返沪后一直在家隔离,每日读书写作,偶尔给学生上课。外加修炼厨艺,在小白老师的帮助下我的厨艺飞速进步,许多菜炒得有模有样,可登“大雅之堂”了。
前几日有高二学生的家长让我给她女儿推荐一些阅读书籍,我便找出了2018年10月份应母校辅导员之邀,我写给大一学弟学妹的一封信,分享给她。
书信原文有一万多字,涉及到很多人名地名和隐私,我进行删减,略作修改,重录于此,与各位在家战斗的朋友共享一二,不足之处,还望方家指正!
01 中文系的孩子为什么最应该读书?
首先我得深刻检讨:我读书不多,且杂而无章,各种闲书野史无论味道几何拿过来就是乱读一气,以致大学至今,并没有多少高深的学问和满腹的才华,也未形成自己的思想体系。
所以让我给师弟师妹列个书单,大有“ge ming tou ji分子”给初来乍到满怀壮志的士兵们讲如何抛头颅洒热血驰骋疆场报效家国的味道。
为了不影响学弟学妹们对理想对未来对美好明天的热切憧憬,我尽量推荐一些我读过的正能量书籍。如有不当之处,还请老师及时打住,并不吝赐教。
先唱个高调,表明个人立场:曲园是我心中最美好的学校,中文系是我心中最美好的专业,大一是我眼中最美好的年华。你要是不同意这三句话,我也没办法。
曲园虽非名校,却有得天独厚的优势:绵延不绝的先贤圣韵,安静祥和的读书环境,不慕荣利的名师大儒,扎实求学的莘莘学子。我等入曲园,游沂水,息影杏坛之侧,驰骋三孔之间,立千秋之壮志,发振玉之新声。何其快哉!何其幸哉!
总而言之,蓄势待发,曲园是最好的起跳板,纵横万里,曲园是最好的加油站!在曲园踏踏实实读上四年书,去了任何地方都不会怯场,见了任何牛人都有底气。前提是,好好读书喽!
中文系不同于其他系,自由而包容,浪漫而豁达。陈寅恪先生讲的“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最好的践行者就是我们这群人。在豪雨如瀑的日子里感受爱情电影的浪漫情节,在夜色如水的晚上品读李杜苏辛的诗歌,在高铁火车上纵情谈论着乾隆如懿的风流韵事,在各大论坛上滔滔不绝戏谑着孔孟老庄、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
总而言之,历史的深度、哲学的高度、逻辑学的严谨都可以在中文系学生的跑马场中自由腾跃,所向披靡。
02 热身入门最好选通识类书籍
闲聊了这么多,下面进入正题。当年我最为敬佩的李钧老师说过,大一要进行通识教育。就是各种书都要读,各种知识都要了解。即使囫囵吞枣也好过一无所知。
首先推荐两套通识类系列丛书:
一套是:“名家通识讲座”书系(某某十五讲,譬如《鲁迅作品十五讲》《西方哲学十五讲》等等),30本左右,涵盖了文学、史学、哲学等等方面,可为入门者学习。
一套“大家小书”系列,40本左右,篇幅短小,内容多样,便于携带,易于理解。
下面我根据个人的阅读习惯简单聊聊自己的一些感悟,大家姑且一看,如有不同观点,权作一笑。
文学类:
中文系的学生似乎冥冥之中肩负着复兴传统文化的重任,古书典籍代表的不是发黄的历史,不是枯燥的说教,也不是让人望而生畏的竖排繁体字,而是一种博大的人文启蒙,一种深远的精神担当,一种生于斯长于斯歌哭于斯的思想情怀。
这句话可不是唱高调,而是发自肺腑的呼声,甭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当年选择中文系时就是这样教育自己的!
在读古代文学之前,我们需要读一些系统介绍的书籍,有了整体的脉络,再往里分门别类填充,就轻松多了。
袁行霈先生的《中国文学史》是咱们学校和很多北方大学的通用教材,自不必多言。此外,有四本书推荐:
一是钱穆先生的《中国文学史》,史学家的眼光独特而犀利,且有很多精辟论点;
一本是罗宗强的《中国古代文学史》,这本书简洁明了,缺点是创见不多,我推荐这本书就一个原因:高一我就读完此书,从此决定学文,投身中文系。
一本是近几年火爆一时的木心先生的《文学回忆录》,这本书的框架来自郑振铎的文学史,不过木心学贯中西,书中古今中外的诗词文赋,绘画音乐等等皆有涉及,个人观点非常鲜明,且妙趣横生。强烈建议大家买来看看。
03 带各位走进中国古代文学史
说完《文学史》,咱们按照朝代顺序,逐一说说那些好玩有趣的书。
(1)先秦:
先秦时代是人类智能集中爆发的时代,无论是中国的孔孟老庄还是西方的苏格拉底、柏拉图,亦或释迦摩尼,均在公元前五到三世纪诞生,一起照亮了人类文化的星空,从此中西方的文明几乎就在这一光辉的照耀下昂首前行。
诸子百家的书不可不读,尤其是在孔子的故乡,《论语》自然要通读一遍,实在读不下去,可以抄几遍,两遍下来,保证你背个30句名言不在话下,至少游三孔是毫无压力的。
记得大一时,我格外整理了“《论语》必备80句简洁版”帮助了不少同学顺利进三孔。当然,后来我跟着孔子文物局的老师做课题系统阅读孔子相关书籍是后话了,总之,《大学》《中庸》《论语》《孟子》无论如何要读读,保证有惊喜。
“五经”中《周易》和《诗经》建议读读,《周易》是一本神奇的书,阴阳八卦,无所不包,大学时古典文献学的高尚举老师对此颇有研究,几根火柴棒推算无常命运,登时让我们大为钦佩!
《诗经》是我最为钟爱的一本书,它将先民的生活方式写得直白而丰富,将爱情写得纯美而烂漫,大二时我为了讲“《诗经》中的爱情之旅”花了一个月时间抄书背书,借了二十几本研究《诗经》的古今著作,所以这本书强烈推荐。
《楚辞》是必读必背的书目,别人的诗词可以忽略,至少屈原的《离骚》最好背过,我记得高考结束花了半个月背过的,不过现在已然忘记了大半。大家有兴趣可以去图书馆借阅《九歌十辨》,此书系《楚辞》研究的扛鼎之作。
《庄子》是文辞最华美,想象最奇特的先秦诸子之作。单老师讲“逍遥游”是一绝,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福气听他讲课?
当然,读“四书”最好配套读朱熹的《四书章句集注》,朱熹老夫子虽然人品遭人诟病,不过学问做得扎实可靠。
提醒一点,不要先去读于丹等人的《论语心得》《庄子心得》,于老师口才了得,可惜对经典的解读属于精神按摩,过于肤浅化、鸡汤化了。
(2)两汉
两汉的大家不是很多,最值得推荐的司马迁的《史记》,它不仅是最波澜壮阔的历史书,也是最华美丰赡的人物传记,最气象恢弘的历史大散文,整体格局完胜唐宋八大家。
《汉书》也非常不错,不过艺术价值要远逊于《史记》,苏东坡读了八遍《汉书》,每一遍都是带着目的和问题去读,这一点值得我们学习,不过我觉得读一遍就可以了,当然,你要是觉得应该向苏东坡看齐,我也表示很钦佩!
这一时期涌现了很多辞赋大家,司马相如、杨雄等等,虽然现在不是很喜欢过分的铺排陈设,但是当年还是非常迷恋他们的文采斐然与华丽辞藻。贾谊、班固、张衡等人的赋也不错,别有风味。
诗歌方面,《乐府诗选》值得一读,里边有诸多佳篇,两汉时期的诗歌初露峥嵘,不过倒有一股古朴清新之气。
(3)三国两晋南北朝
三曹和陶渊明、庾信的诗词是我最钟爱的,历代文人喜欢将曹植奉为上品,我独爱曹操。
《世说新语》、《搜神记》、《文心雕龙》《诗品》《文选》《洛阳伽蓝记》是值得推荐的好书。《世说新语》是古代段子合集,言简意赅,妙趣横生;《搜神记》一本正经写古怪,与蒲松龄的《聊斋志异》有一拼,如歌中所唱“鬼也不是鬼,怪也不是怪,牛鬼蛇神倒比正人君子更可爱”。
《文心雕龙》是我的最爱,小时候父亲就让我背里边的章节,文词华美,见解深刻,是古典文学批评的集大成之作,堪比亚里士多德的《诗学》与王国维的《人间词话》。很多章节我现在还能张口就来,所以本书郑重推荐。
(4)隋唐
《唐诗三百首》是必读书目,当年汪国真一周时间全部背诵,大家不妨试试。我大一寒假也尝试背诵,听邓丽君、背唐三百,痛饮二锅头,不亦快哉!可惜背了一个月,只背了一半左右。可惜可惜!
如果时间充足,建议买大部头的《唐诗鉴赏辞典》,印象中图书馆有一套《四库全书》不知道大家能否借到?
至于单个诗人,那就全凭大家个人兴趣了。比如我大学最喜欢李白,就去图书馆把和李白相关的几十本书都借来阅读,印象深刻的有李长之的《道教徒的诗人李白及其痛苦》周勋初的《李白评传》张大春的《大唐李白》等等...
唐代诗人水平太高,我个人最喜欢的有李白、杜甫、王维、刘禹锡、白居易、杜牧、李商隐、李贺等人。
市面上与唐代诗人相关的书籍多如牛毛,个人不建议购买,因为咱们学校图书馆的书足够你四年阅读的。除非你像钱钟书一样厉害,那另当别论!
(5)两宋
宋诗与宋词并驾齐驱,可圈可点之处太多,大家可以根据个人兴趣选择喜欢的作家通读。
我个人比较喜欢柳永、欧阳修、苏轼、王安石、秦少游、李清照、周邦彦、辛弃疾、陆游等人。
苏东坡与李清照是我的最爱。苏东坡是一个文化全才,诗、词、文、书法、音乐、佛理,皆精通,尤其是词作、散文、书法三项,俱可雄视千年。以我而言,他最大的贡献,是为中国文化留下了一个快乐、可爱又可亲的人格范本,成为古往今来所有中国人最喜爱倾慕效法赞赏的对象。
林语堂的《苏东坡传》可以一读,不过林是文人,有惺惺相惜之感,所以对王安石未免有所苛责,大家可以参考梁启超的《王安石传》一并阅读。
王安石是大改革家,政论散文写得逻辑严密、含蓄深沉,是实用性文章的千古楷模。知王安石一生便知何为“担当”二字!何为张载“横渠四句”之要义!
因易安居士是我老乡,加之大三我在班上讲过李清照的课,所以对李清照情有独钟,以区区七八十篇诗词文章傲立于两宋诗坛,毫不逊色于苏辛,千古女性,唯此一人而已!
此外,还有几本小书值得说道一二,比如钱钟书的《宋诗选注》,比如胡云翼的《宋词选》等。钱老是国学大师,所以目光独到,此书我现在还放在手边,经常翻阅。
诗词之外,洪迈的《容斋随笔》、陆游的《老学庵笔记》等野史笔记值得一读。
(6)元明清
之所以将元明清放在一起讲,是因为我始终认为宋朝之后华夏文明已经断层,直到今天亦未复兴。元代与清代对文化的摧残自不必多言,即便是明朝,朱元璋实行八股取士之后也导致整个文学一蹶不振,并未出现多少真正的大家。
元代乏善可陈,关汉卿的《窦娥冤》《单刀会》是我的最爱,尤其那个散曲《一枝花·不伏老》简直妙到毫巅。此人笑骂世事,豪爽耿直,与清初的金圣叹颇有一比。此外,王实甫的《西厢记》值得一读,文辞优美。元好问诗词在有元一代,严格讲是金代,一枝独秀。
明代只有《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金瓶梅》《牡丹亭》“三言二拍”与高启的诗、张岱的《陶庵梦忆》,王阳明的《传习录》等值得推荐。
清代只有《红楼梦》《聊斋志异》《桃花扇》《长生殿》《古文观止》与纳兰容若的诗词,袁枚的《随园诗话》值得推荐。
这几本书也不必着急阅读,因为大三会系统学习,我就是大三的时候全文抄录《牡丹亭》《长生殿》等书的。说句题外话,戏曲类的书一定要变抄写边吟诵,如此,戏曲之美妙方可体味一二。
四大名著中我偏爱《红楼梦》与《三国演义》,红楼中的诗词亦全部抄录并努力背诵,三国故事精彩纷呈,令人心驰神荡,可参阅《三国志》《三国志注》一并看,别有妙趣!
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也不错,乡野怪谈、奇情轶事,不过整体成就不及《聊斋志异》,所以仅供参考。
最后两点:
一是:倘写古诗词,推荐三本:王力的《汉语音韵》《诗词格律》,启功的《诗文声律论稿》龙榆生的《唐诗词格律》,以及咱们院古代汉语老师张诒三先生的《汉语音韵学论纲》
古文字方面,推荐《说文解字》
二是:蒙书最好读一下,背一下,《幼学琼林》《声律启蒙》《龙文鞭影》,此三本为我最爱。《弟子规》之流就不要读了,毕竟误人子弟。
至此,古代文学方面介绍完毕。
04 与大家聊聊现当代文学
下面说一下现当代文学。
系统介绍的书无非两本:钱理群的《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洪子诚的《当代文学史》这里不再赘述。
此外,尚有一本《中国现代小说史》,为评论家夏志清所撰,此书观点新颖别致,挖掘出钱钟书、张爱玲、沈从文等被主流湮没的大家。然作者分析方法过于武断,对国内很多文学大家评论有失公允,尤其对鲁迅误解颇深,言论偏激肤浅,故而此书仅做参考。
下面简单说说我喜欢的一些作家诗人。
鲁郭茅巴老曹,是主流认可的六位文学大家。
鲁迅是我最为敬重的现代作家,是中国人的良心!他的书我差不多全部读过,尤其喜欢带有黑色幽默的《故事新编》,这本书的思想性、艺术性、超前性均让人叹为观止!
他的杂文我同样喜欢,那种深沉的悲剧意识与千变万化的犀利笔法均让后继者望洋兴叹。他的《中国小说史略》是一部学术力作,对于我们了解古代小说有重大指导意义。
作为中文系的学生,如果一定要选一个现代作家品读,那么我首推鲁迅。上海的鲁迅公园我经常去,纪念馆每天都有中学生志愿者免费讲解鲁迅的生平故事,虽然漏洞百出,我也会忍不住上前纠正一二,不过大家对鲁迅的这种情结还是值得欣慰的。
某种程度而言,鲁迅对我们当代社会文学、思想等方面的影响,恐怕后面五位加在一起也不能与之抗衡。
有三本关于鲁迅的书,推荐如下:李长之的《鲁迅批判》,钱理群的《心灵的探寻》,陈丹青《大先生》。
郭沫若因为晚年人品问题被人不齿,这一点我要为其鸣冤,我毕业前专门写过他的研究论文,所以我的见解是:时代的悲哀与郭沫若的奴性思维造就了那一代知识分子的悲剧。
郭沫若是全才,文学史学文字学器物学等等方面均有造诣。不过值得推荐的文学作品仅有话剧《屈原》,他的诗歌小说均十分幼稚,不建议阅读。
茅盾和巴金,我只推荐《子夜》与《家春秋》《随想录》,其他忽略不计。此二人并无才气,全凭热情写作,其作品越往后看越觉得价值减半。
老舍是我喜欢的大作家,我首推《茶馆》与《四世同堂》,尤其是《茶馆》,堪称20世纪话剧的巅峰之作,至今无可超越。大家感兴趣可以看看人艺的话剧演出,其魅力可见一斑。
对老舍京味语言继承较好的当代作家是王朔,此人争议颇大,言行倨傲,然不以人而废文,作品可一观。
曹禺的作品,仅有《雷雨》值得推荐。
除此6人之外,张爱玲、沈从文、钱钟书、萧红、郁达夫、林语堂、张恨水均为现代文学史上我钟爱的大家。张爱玲的文笔老辣,仿佛横跨五四,直接承接明清,她的每一本书都值得品读,我个人尤其喜欢《金锁记》《倾城之恋》。
沈从文的文字非常纯净,《边城》是我最喜欢的小说之一。钱钟书学贯中西,文字老辣而刻薄,《围城》尽显其嬉笑怒骂的风采,模仿者如韩寒《三重门》徒有其形,而神韵全无。
萧红的《呼兰河传》与其说是小说,不如说是一首优美的散文诗,其才华高过萧军远矣!
郁达夫的古典诗词在20世纪作家中排前三,一句“曾因醉酒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颇有唐诗风韵。此外,鲁迅、聂绀弩、俞平伯、陈寅恪等人亦是古诗词大家。
新诗方面,总体成就不高,佼佼者如徐志摩、戴望舒、艾青、北岛、舒婷、顾城、海子、汪国真、席慕蓉、余光中等人。其余诸位可以忽略不计。
当代文学方面,小说家我喜欢的有金庸、古龙、王小波、白先勇、莫言、余华、路遥、陈忠实、贾平凹、迟子建、李碧华、二月河、刘震云、曹文轩等。
金庸的武侠小说是我最喜欢的枕边书,每年必读,他的文字之洗练,在20世纪作家中不逊色于任何人。如果说正统严肃文学代表是鲁迅的话,那么通俗文学执牛耳者非金庸莫属。
王小波的文字是另一种简练到极致,几乎白描的写法,然则浑然天成,让你读来一泻千里,欲罢不能。
莫言的文字极富张力,余华的作品冷静朴实。其余作家中路遥和李碧华我尤其钟爱,路遥文学造诣不及陈忠实与贾平凹,然小说质朴无华,易于传颂,加之个人悲剧色彩导致其影响远逾其余二人。
1999年,亚洲周刊评选过“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这100部小说颇具代表性,当时李钧老师建议我们都读读,我个人觉得读三分之一足矣。
当然这个评选也有疏忽之处,《平凡的世界》没有入选,我认为这充分证明了评委们的鱼龙混杂。《平凡的世界》堪称中国当代文学最好的作品之一,所以强烈推荐此书。
散文家方面,梁衡、张中行、汪曾祺、林清玄、史铁生、刘亮程、季羡林等人我比较喜欢。
梁衡的政治历史散文大气磅礴,汪曾祺的文化散文冲淡而古雅,史铁生的散文感人肺腑、林清玄的散文清新雅致。
余秋雨文化散文红极一时,亦值得一读,然而吊诡之处在于他排斥汉大赋的铺排华丽,个人作品却极尽铺叙之能事,此人争议极大,书中亦频现常识错误。
杂文方面,李敖的杂文集、柏杨的《丑陋的中国人》、龙应台的《野火集》三人尚可,然而李敖过于狂傲,柏杨过于悲观,龙应台稍显矫情。
05 国外文学我仅仅抛砖引玉
国外的文学作品,我读的不多,且外语不好,读的都是翻译版本,以致个中精妙,不能深入体味。所以不敢妄言,简单聊几句。
西方人崇尚大型叙事史诗,中国人推崇历史传记,所以《荷马史诗》类似于中国版的《史记》,不可不读。
古希腊的悲剧和喜剧,按照老师说的去读,准没错,我印象最深的是《俄狄浦斯王》,其余印象不深。
莎士比亚的悲剧喜剧我全部读过,朱生豪译本,朱生豪是一位翻译大家,古文英语底蕴深厚,读他的译本,是一种美的享受。
塞万提斯的《唐吉坷德》写得非常好玩,像一部幽默话剧。
雨果的《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是我最喜欢的法国小说,他有纵横家的气魄,小说中不断出现长篇累牍的个人议论,有时候会让人觉得乏味,有时候又觉得气象万千。
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小说太多,我不建议全部阅读,《葛朗台》读读即可,其余可忽略不计。
歌德的《浮士德》非常不错,不过有些晦涩,个人觉得不如《离骚》有趣。
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我非常喜欢,可惜大学没有读完,这是俄罗斯文学史上最棒的小说。
高尔基的“三部曲”,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同样精彩。
此外,《神曲》《十日谈》《雾都孤儿》《鲁滨孙漂流记》《格列佛游记》《傲慢与偏见》《安徒生童话》《呼啸山庄》《茶花女》《飘》《约翰·克里斯朵夫》《麦田里的守望者》《百年孤独》《追忆似水年华》《尤利西斯》《变形记》《情人》等等均值得推荐。
当然还有很多经典作品,因为我孤陋寡闻或者只闻书名不曾亲阅,不敢妄加推荐。
国外的诗人,我喜欢的不是很多,拜伦、雪莱、普希金、惠特曼、泰戈尔、纪伯伦、波德莱尔、聂鲁达、兰波、济慈、艾略特、博尔赫兹、阿多尼斯等。其他诗人不甚熟悉。
06 其实我是个历史迷
历史类
二十五史过于驳杂,我相信大家是没有时间阅读的,而且对于很多古文水平欠佳或者一看到文言文就忍不住想睡觉的朋友,阅读历史书籍本身就是一种折磨,所以大可不必强求。
所以您如果对历史无感,我下面的推荐可以自动略过,直接跳到哲学类和野史杂记上去,如果有点兴趣,不妨听我唠叨几句。
《史记》《汉书》《三国志》《资治通鉴》这四本是我推荐的必读书目。还有一些我个人读过觉得不错,也一并说一下:《左传》《战国策》,王夫之《读通鉴论》赵翼的《廿二史札记》等等。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历史演义同样浅显有趣,比如《东周列国志》《隋唐演义》《元史演义》等等。
有三个现当代作家及作品值得一提:蔡东藩与《中国历朝通俗演义》;黄仁宇与《万历十五年》《中国大历史》;当年明月与《明朝那些事》。其中,蔡东藩堪称千秋神笔,几乎写尽了二十五史。
民国历史我尤感兴趣,推荐的书如《剑桥中华民国史》《晚清七十年》等。
民国大师系列的书不胜枚举,我推荐一本《南渡北归》。
读人物传记是了解历史最好的方法。所以纷繁多样的古今中外人物传记一定要多读读。
我读过的传记不是很多,印象深刻国内人物者如《知行合一王阳明》《曾国藩》《李鸿章传》《武则天传》《朱元璋传》《康熙大帝》《孙中山》《红顶商人胡雪岩》《蒋介石传》《周恩来传》《杜月笙传》等;
国外者如《华盛顿传》《林肯传》《富兰克林传》《拿破仑传》《名人传》《列宁传》《撒切尔夫人回忆录》等。其他人物传记偶有涉猎,不过大都属于走马观花。
文史不分家,而且中文系和历史系在同一栋楼,所以多读读历史书,与历史系的兄弟姐妹聊天也不怯场啊!
07 哲学是个硬骨头!
哲学类:
哲学往往给人高深莫测之感,我等凡夫俗子很难研究透彻,所以我只推荐几本自己读过的入门书籍。
古代就一本:朱熹的《朱子语类》。现代七本:傅佩荣的《哲学与人生》、冯友兰的《中国哲学简史》、葛兆光的《中国思想史》、邓晓芒的《西方哲学史》、以及《苏菲的世界》《哲学的故事》《哲学的慰藉》等。
美学属于哲学的范畴,一并推荐:朱光潜的《西方美学史》《谈美书简》《给青年的十二封信》宗白华的《美学散步》李泽厚的《华夏美学》《美的历程》等。
以上是我分享的全部内容!
工作以后,读书少了很多,加之海上生活工作节奏迅疾,以致于常感时不我待,焦虑不堪。后悔曲园四年不曾多读一些书,多写一些文。
这几年读的书比较驳杂,不过总归离不了文学史学军事几类。最近几个月读过或者重温的书如下:
《唐诗杂论》《激荡三十年》《宋案重审》《平凡的世界》《群山之巅》《东周列国志》《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智囊大全》《秦观词》《王安石传》《经济学讲义》《浮生六记》《传习录》《曾国藩家书》等等。
还有一些其他杂书如心理、营销、经济、管理类书籍因与我们专业相去甚远,我就不便推荐了。
零零碎碎说了这么多,大家勿怪!
08 最后几句真诚的寄语
一则:一定要听老师的话,好好上课!认真写作!积极参加活动!老师的话准没错!否则将来真的会后悔..
二则:应当有一种家国意识,浪漫个性,人文情怀!尽管当前社会浮躁纷扰,功利至上,娱乐至死,但是作为一名中文系学生,真心希望我们可以做到修身养性,精神独立,冷静思考,热情待人。
三则: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最后,向奋战在一线的医护人员致敬!也希望我们每一位朋友在家安心读书学习,众志成城,为早日结束疫情而努力!
位长安于沪上
原作于2018年10月30日
修改于2020年2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