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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姬】我心中的诗经——渭阳

诗经——风——秦风——渭阳

我送舅氏,曰至渭阳。

何以赠之?路车乘黄。

我送舅氏,悠悠我思。

何以赠之?琼瑰玉佩。

曰:发语词。

阳:水之北曰阳。

路车:朱熹《诗集传》:“路车,诸侯之车也。”

琼瑰:玉一类美石。

我送舅舅归国去,转眼来到渭之阳。有何礼物赠与他?一辆大车四马黄。

我送舅舅归国去,思绪悠悠想娘亲。用何礼物赠与他?宝石玉佩表我心。

渭阳。解阳为水之北,渭阳,即渭水之北。

本篇字数非常少,从字面意思上来讲也没有什么特别难懂的地方。本篇全文用赋,描绘了一幅送别之景。

本篇与译文描述相去不远,值得一说的是路车乘黄。路车,解为诸侯之车。其与天子之车的区别在于,天子六乘,诸侯四乘。所以译文中才会有四马黄之说。读到这里,我就会想起多年前听到过的俗语,即娘亲舅大,爹亲叔大,用在此用很是形象,可是文中送舅,明显是外甥送别,那么是不是也有一层思母的意境呢?

诗意简单,但深解却是很有学问。首先,本篇中提到的两个人是谁,又是在什么背景下写下的,是为了表达一个什么意思,单单只是送别吗?在回答这些问题之前,我们先讲一个故事。

“晋文公”与“秦康公”是“舅甥”,

“重耳”兄弟三人受“晋献公”之“宠姬”名为“骊姬”者所陷害而逃亡在外多年。“重耳”逃亡期间,“秦姬”死;“秦姬”即“秦康公之母”,“重耳”的同父异母姐姐。“重耳”逃亡至“秦国”,当时,“秦穆公”在位,接纳“重耳”,而当时“秦康公”为“秦国太子”。“秦穆公”助“重耳”回到“晋国”,且使之成为“晋文公”。

故事讲完,那么,本诗也就是讲的此段史实。而值得我们深思的是,两们主人公均为一国之君主,虽是亲人,却更有另外一层关系。

有两个问题,第一,写此诗时,秦姬是生是死?

第二,本诗所作时间?是送别之时就写了,还是多年以后的回忆。

第一个问题,如果秦姬当时已死,那么见舅如见母,悲从中来,更显浓情,所以才有送舅千里至渭水之北,又送路车,又送玉佩的。这是亲情。那么,如果当时秦姬未死,那么送舅千里,应该是秦姬陪同,那么就是史妹亲情了,可是兄妹亲情,却送之出如此之远,还送礼?是不是另有所求,要知道,当时重耳并未成为君王,而与之争的还有重耳的兄夷吾,如此相送,是不是有政治目的。有史说当时送重耳回国即位的就是秦穆公。

第二个问题,如果是当时所作,则亲情在前,政治应在后。所以,许以重礼,送之千里,均以亲情为首,当时秦康公还未即位,两个未来的君主相逢在未得势之时,理应情更重些。可是如果是后世回忆,彼时两位均是君主,而秦康公提醒晋文公当时之恩,那么就有极强的政治意思。

《毛诗序》云:“《渭阳》,康公念母也。康公之母,晋献公之女。文公遭丽姬之难未返,而秦姬卒。穆公纳文公。康公时为太子,赠送文公于渭之阳,念母之不见也,我见舅氏,如母存焉。”

毛诗更重亲情,以母死舅难为背景记录此诗,更有教义。

我送舅氏,曰至渭阳。

何以赠之?路车乘黄。

我送舅氏,悠悠我思。

何以赠之?琼瑰玉佩。

责任编辑: 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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