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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书读后感】专题「名著评析」莫泊桑《一次野餐》:普通人和大师的差距在哪?

爽文写手和名著作家都在描写不可描述的情爱镜头时,所采用的修辞和动作描述差距是非常大的。大家可能看过一点肉文(或者叫开车文),质量很低,不光一眼就能看出作者没有性经验完全是靠不着边际的想象来描述性爱外,还能看出一些套路性词汇像园丁鸟的蓝玻璃片似的今天出现在甲家,明天出现在乙家。

这就是普通人的水平。

但是在大师的笔下,同样是描写性爱,给你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你会感受到作者的经验包裹在浪漫的丝绸之下,正是这些擅长运用文字的作家把性爱摆在了圣坛之上。比如莫泊桑的短篇小说《一次野餐》,其中的情爱描写足见这个风流作家的文字功力堪称大师,所以他的短篇小说集流芳百世,至今仍是文坛上的巨星。普通人的网文,除了看的那一刻品品爽的滋味外,翻过篇去,你也很难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了,这就是大浪里的沙。

我第一次读《一次野餐》的时候大约在二十年前,那时候完全不能读懂其中深意,更无法领略莫泊桑的文字魅力。现在重新看《一次野餐》,结合到莫泊桑生平,不禁感叹这是一部令人拍案叫绝的情爱作品。很多人在描写性爱的时候,注重刻画角色的动作,水平高一点的,则采用类似电影镜头的方式。比如着重描写一只颤抖的脚,回避直接刻画隐私器官。

莫泊桑是个生性放荡的作家,据传说他生前与三百多名女性有不正当关系,而且他的父母也是如出一辙,看来不能小觑基因的强大。莫泊桑以刻画妓女见长,他接触的女性中妓女占比很高。《一次野餐》中字里行间流露出莫泊桑对于性的个人理解,他是个痴迷于艳遇的人,笔下的杜浮一家是在划船游玩的时候发生艳遇,莫泊桑偏偏非常喜欢在自己购买的游船上开性爱Party。所以《一次野餐》应该是莫泊桑某次或者许多次真实经历基础上改编的故事。

Pierre-Auguste Renoir, La Balançoire, 1876. 据说《乡间一日》(即《一次野餐》)是Jean Renoir唯一一部受父亲 -- 著名的印象派画家Pierre-Auguste Renoir -- 印象的作品:流动的水、斑驳的树影、19世纪的着装、巴黎人frolicking于乡间、安逸自然与精致中产阶级生活见暗中流淌着的sexual tension.

莫泊桑是大师,他透过薄薄的纸页就凭几句话就能挑逗读者肌肉里的欲望琴弦。而普通人经常写下长篇大论的情色描写也很难让读者产生什么反应。《一次野餐》的字里行间,分明是一个品行有问题的天才作家在鼓动有未婚夫的年轻姑娘,甚至人过中年的胖胖主妇背弃自己的丈夫,追求带有野性雄性力量的年轻男人。如果痴迷于莫泊桑的小说,很有可能三观都被他给带歪了。很多男性有追求有夫之妇的癖好,哪怕对方都能做自己的母亲了,也非常热衷终于这种危险的游戏。他们所要的正是这种刺激。

《一次野餐》中的亨利叶小姐在艳遇之后依然对那个野合的年轻小伙子念念不忘,甚至连亨利叶的母亲杜浮太太也忘不了自己的艳遇对象。不知道这种描写是莫泊桑对女性的一种讥讽,还是类似蒲松龄的一种真心实意的妄想。

亨利叶与亨利在绿茵床上的野合并没有几句铺垫描写,莫泊桑把读者的注意力全部引到附近的一只夜莺身上。他描写鸟的歌声如大火越烧越旺,又想激情越来越高涨,延长的柔声缠缠绵绵,痉挛的乐音又汹涌激荡。夜莺最后一曲狂热的恋歌涌泉版喷射而出,继以胜利的欢呼。

读者压根没有看到两位主人公,可是就凭着这只夜莺唱歌音调的变化,就已经明白亨利叶和她的男伴在树下达到了巅峰与高潮。这部短篇小说,改编成了电影《乡间一日》。

这种根本没有刻画情爱对象的情爱描写,正是大师高出普通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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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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