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1月20日,“四川王”刘翔突然在武汉万国医院去世。这时,他率领天军出川抗日才两个多月。
刘翔去世后,让四川嫡系军政要员大吃一惊,他们在计划善后的同时,敦促刘太太尽快迎接英灵。
刘翔和朱玉瑞
军政人员知道刘翔的妻子朱玉瑞是个了不起的角色。如果她知道丈夫突然“猝死”,就不知道会出什么篓子。因此,经过再三商议后,他们决定任命刘相夫唯一的女参议员陈德君陪同周玉书。
陈德君已经知道周玉书的厉害。她脸宽,额头粗,身材结实,完全没有传统美女小巧玲珑的品质,但刘翔顺从了她。结婚后的几十年里,刘翔不仅没有动过手册的心,连丑闻也没有闹过。
陈德君知道刘相是这样的,因为本身不好色,周玉书性格勇猛。第一次进入天军部的时候,她听到了很多关于朱玉书的轶事。其中印象最深的是刘南部下开玩笑说刘洋找到了“好朋友”。这是个笑话,但朱玉瑞用这个笑话把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的人痛骂了一顿,事后也不能泄恨的她最终把家里搞得支离破碎。(莎士比亚)。
因为事先知道周玉书,所以接到任务后,她有点尴尬,害怕自己不能顺利完成任务。在与刘向富的其他人商量后,她确定刘向芳的尸体在到达武汉之前绝对不要让她知道“刘洋死了”。
看到周玉书后,陈德君和其他人说:“他的卫兵又犯了,为了避免情况,还是要你出面把他带来。”
朱玉瑞是个老实人,她一直说1等于1,2等于2。她立刻皱着眉说。“我知道我不会照顾他,会出事,所以肯定又贪心了。上次医生说他有什么富贵病,不能打开吃,他怎么能乐意听呢。”
朱玉西区的“富贵病”是指不久前刘阳确诊的糖尿病。朱玉瑞对糖尿病知之甚少。她只知道这病不能杀人。只是需要禁忌。相比之下,她更担心刘翔的胃病。刘香的胃病是多年来的老毛病,他生病时有时会吐血。
想到刘香的胃病,朱玉瑞心里有点紧张。她本来想问“他吐血了吗”,但话到嘴边,她又生闷气了。
朱玉瑞一辈子最在乎的是自己的小房子。家里的顶梁柱自然是乳香。对于光荣和富贵,她根本不在乎。(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家人)所以,即使后来刘阳做了“四川王”,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天亲自做家务,绑上中老年女性的专属上衣,那件蓝色毛衣也没换。(莎士比亚)。
朱玉瑞是个极度的户内人,她特别重视自己小房子的利益。陈德君找到她的前几天,她为了分享谷物和小麦的事情,在家乡大邑县与人争吵不休。
但是,现在朱玉书根本没有时间分享粮食。她现在所有的心都在丈夫乳香的病中。金德君发现她后,她的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她明白:如果不是什么大事,金德君可能不会突然出现。
刘阳讲究饮食,陈德君早就听从了,甚至听说刘阳发达后,花巨资请了两个川菜到家里做饭。(莎士比亚)。
陈德君和朱玉瑞在去抗日战线最紧张的时刻,也没有忘记吃刘翔。到达南京后,他应将军的邀请去将军家吃螃蟹宴。他们更不知道:这是使乳香旧病复发的关键。(莎士比亚)。
在当天的螃蟹宴会上,刘翔一口气吃了六七只,他还喝了一小杯酒。宴会结束后,他又喝了两碗甜汤。
螃蟹是冷的,含有大量蛋白质的食物。吃螃蟹后吃银、枣等甜食,湿气会堆积在人体上,对健康非常不利。
但是民国年间,人们不理解这些,所以乳香周围的人因为他吃太多螃蟹而着急,但他们根本不把这两碗甜甜的银耳放在心上。就在那天晚上,和将军聊天回家后,刘翔病倒了。
根据陈德君掌握的消息,刘阳当天在口述作战命令时突然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状态。他的私人医生马格里斯库立即救了他,如果没有及时抢救,宴会回来的那天晚上,他就保住了性命。
陈德君不知道刘楠的后处理细节,她在刘楠去世时大量吐血,心里似乎有太多的愤怒。(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死亡》)陈德君对此有自己的猜测,她的猜测与周玉瑞的想法完全一致。刘阳死前吐血是与蒋介石有关的。
不管是陈德君还是朱玉,他们都知道刘香和蒋介石这几年一直在暗中较量。经过这么多年的明争暗斗,他们的关系已经埋下了各种隐患,陈德君甚至承认蒋介石会利用留南抗日的机会对他下手。
政治工作,周玉书什么都不知道,但有两件事,她很清楚。第一,蒋介石,与丈夫刘翔不和;第二,丈夫刘香出川是为国家出力,打日本鬼子,他是大英雄。
飞机飞往汉口时,在机场迎接周玉书的人都戴着一朵白花,他们每个人的脸都很重。陈德君看到这一幕,多少有些不安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朱玉书。我看着她神奇地看着他们胸前的白花,但什么也没说。
金德君松了一口气,她说
想:这个出身于贫农的女子,没有文化,压根儿就不知道“佩戴白花即是哀悼” 。刘湘的治丧处设在汉口日租界汉中路第六小学内,秦德君和周玉书行至门前时,就听到里边吹吹打打,奏的全部是哀乐。花圈、挽联数不胜数,一直摆到了门内的礼堂里。
到此时,周玉书总算是察觉到什么了,可她依旧不敢相信,她只跟着秦德君等一同走进了礼堂。礼堂旁边有间小房子,内有一张单人木板床,床上放着被盖卷。周玉书一眼就看出:这是丈夫刘湘的,被盖上的朱红色绣花被面,很老旧、土气,只有刘湘会盖这样的被盖。
而床前的一张两抽木桌上面放着笔筒、砚台、墨盒等文具,床头还有两把椅子和一个茶几。
“甫公呢?”周玉书紧张地问刘湘的副官道,她此时的心里已经凉了半截。被问的李姓副官含泪用手指着礼堂中间的棺材道:“在那儿!”
周玉书这时候终于明白了,她只觉得两腿发软,整个人就要站不住了。秦德君赶忙上前扶住她,周玉书强忍着泪哽咽地问:“你知道么,是不是真死了?”秦德君点头说:“知道,是死了。”刘书周埋怨她说:“为什么不先给我说”?
秦德君哀切地答:“我们是在飞机上相见的,我怎么说得出来呢,说出来我怕你跳飞机呀!”秦德君说得非常恳切,周玉书没再和她较真。她只一边掉泪一边道:
“甫公没有妹妹,那你就作甫公的妹子,你要和我一起披麻戴孝。快叫副官来,量尺寸,给我们俩做孝衣”。
交代完后,周玉书转身向刘湘的棺材走去,走着走着,她忽然隔着棺材在一丈左右的地方,猛地扑了上去,并痛哭起来。
周玉书扑到棺材上的那一刻,秦德君的鼻子一阵发酸。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周玉书扑棺材的行为叫“碰棺”,是刘湘家乡大邑县的风俗。
秦德君等人都一齐上去劝慰周玉书,让她“节哀”,可他们怎么劝得住呢!周玉书一边抚棺痛哭,一边喊秦德君陪她去找蒋介石拼命。秦德君本就对蒋介石不满,此刻的她,更是对他恨得牙痒痒。
秦德君曾听闻:刘湘出川抗日后不久,蒋介石就试图瓦解他的兵权,若非如此,刘湘又何以会突然暴毙呢!
蒋介石与刘湘
失去丈夫的周玉书脾气极坏,悲愤交加的她,见了东西就砸,茶碗、笔筒、墨盒、烟缸,抓到什么扔什么,见她如此,大家都躲得远远的,不敢见她。秦德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一日,周玉书发完脾气后哭诉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甫公在时,一呼百诺,而今甫公不在了,就没有人来理我了!”秦德君一听这话便知道,自己可以跟她做思想工作了。她用手轻轻扶着周玉书的肩膀道:
“不是他们不来看你,他们怕挨你的打,只要你不打他们,我就去喊他们来。”
秦德君没有骗周玉书,这几天,武汉的国民党军政负责人,不断来找秦德君,目的就是请她配合做刘夫人的工作,尽快结束刘湘的丧事,并早日回四川。
军政负责人还曾用近乎哀求的口吻对秦德君说:“求你了,你就行行好,早点让她把事办了,这万一她在武汉闹出点事来,那就麻烦了。”
周玉书虽大字不识一箩筐,可道理她也是懂的,听了秦德君的话后,她扬了扬眉道:“我不打就是了。”
秦德君看她那样,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知道:这个女人,若心里这个坎过不去,这事,就难办。于是,她想了想后道:
“甫公死前,一直在近旁照顾的是护士陶小姐,我们把陶小姐找来,就自然知道甫公得的什么病,怎么死的了。”
不一会儿,秦德君果然将陶护士找来了。简单寒暄后,陶护士道:“刘甫公是饿死的,也是累死的。”
周玉书一边听着一边上下打量陶护士,这个护士穿着一身素净衣衫,身量不高,五官颇清秀。她抬眼看了看周玉书后继续道:
“医生说‘病人不能吃任何东西,连水也不能喝,每天只能打针输液。打的什么针,护士不能过问。还有,每天晚上何应钦都要来找甫公谈国家大事,一谈就是通宵。这样,就把甫公搞得精疲力尽了。”
陶护士说到这儿后,周玉书的眼泪就簌簌地往下掉了。秦德君忙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这一安慰,周玉书哭得更凶了。
秦德君一边拍着周玉书一边问陶护士道:“甫公临终前可有什么交代?”陶小姐顿了顿后回忆道:
“临终前,甫公双手只是乱抓,什么也抓不到,表现出想活不想死的心情和希望,其状至为悲惨: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说完这儿,陶护士泣不成声。哭了一阵后,她又道:
“我是安徽宣城人,甫公说他也是早年从安徽宣城迁往四川大邑县的移民。他说,将来落叶归根,要回到安徽宣城,还说等他出医院后,就送我到美国去留学,等我学成回来,我们就生活在一起。”
陶护士说这话时,似乎已经忘了周玉书的存在。秦德君早已耳闻陶护士和刘湘的绯闻,到此时,她几乎可以确定:他们之前,定是有过些什么。想到这儿,她忍不住看了周玉书一眼。
陶护士向周玉书提出:“我眼下也没有别的打算,就想和您回四川服侍少爷、小姐一辈子。”
周玉书听到这儿有些惊讶,她虽然怜悯陶护士,却并不想让她介入刘家,她叫人送了陶护士一笔钱,以作了结。
与陶护士结束会面后,周玉书依旧没有打消心中的疑虑,她依旧将丈夫的死,归结到了蒋介石身上。
所以,蒋介石来看周玉书那日,她竟一见蒋介石就扑咚一声,跪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头,然后,她就开始放声大哭。
周玉书
蒋介石哪见过这种阵仗,他早已听说周玉书要找他拼命,这下,他自然是万分紧张了。他尴尬地拉着秦德君的胳膊道:“刘姑奶奶,快扶刘嫂子回去休息。”
秦德君知道周玉书力大无比,她现在满肚子怨气,没发泄完之前,自己如何拉得起她?自己这时候跑去拉她,说不定会被她打一通。所以,她只站在一旁看着,并不向前。秦德君一动不动的另一个原因是,他想借此吓吓蒋介石。
果然,蒋介石一边听周玉书骂自己,一边不停地冒着汗,就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蒋介石害怕这个乡村悍妇真的会动手抓他、打他,他只拉着秦德君不断地催促道:“刘姑奶奶,快快扶她回去休息吧。”
蒋介石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越急,周玉书的哭声反而越高,而秦德君也越是站着不动。
最后,周玉书哭累了、也骂累了时,秦德君才顺手扶她一扶,并劝她不要哭了。说来也真是奇,秦德君刚劝完,周玉书就立马停止哭泣站了起来。
蒋介石冒着汗道:“嫂子,对于甫澄兄的后事以及子女问题,兄弟负全权责任,保证对得起嫂子全家。”
有了这句承诺后,周玉书才点头,表示会尽快扶灵回四川。
1月25日,即刘湘去世的第五天,是刘湘治丧处为刘湘举行追悼会的日子。追悼会那天,治丧处人流不息,他们都胸戴白花、臂缠白纱。那日,周玉书和秦德君“姑嫂”两人,披麻戴孝,祭奠亡灵,迎接来宾。
丧事办完的第二天,周玉书扶刘湘灵柩从汉口启程,回四川。
启程当日,负责在前面执绋(即拉牵)的蒋介石亲信何应钦,他尴尬地听到周玉书反复地喊着:“亲日派成功,逼死我的抗日英雄!”
按照丧葬习俗,执绋者不能回头,这可急坏了何应钦,他只急得对两边的人说:“快劝倒,快劝倒。”周玉书岂会听劝,她硬是嚎哭到刘湘灵柩上船才止。
2月4日,即刘湘去世的第15日,他的灵柩被运抵重庆,按照原定计划,重庆举行完公祭后,其灵柩将被运送到成都南郊,并举行公祭。
刘湘
公祭当日,周玉书再次震惊了所有人。那日,她带着几个子女,披麻戴孝地拄着“哭丧棒”跪在灵前。读祭文的人还没念几句,周玉书的“哭丧棒”就飞舞了起来。
她一边哭嚎一边将“哭丧棒”砸向刘湘的那些部下,她这次“撒泼”,目的是为了给自己和刘湘的几个孩子争取一些利益。
一顿猛如虎的操作后,周玉书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着开始向蒋介石派来的官员提条件,以下是她所提条件的大概:
“准许其长子接替刘湘的班,做“四川省主席”;给他们另外两个幼子封‘少将’;在成都给刘湘“修一个中山陵那样大的墓园”,发给治丧费大洋十万元,全四川的人都要来参加刘湘的追悼会,还要在成都办一所“刘湘大学”,以此来永远纪念刘湘……”
周玉书提的这些条件,蒋介石当然不能全答应,他最终只同意给刘湘的两个年纪较大的儿子封了个“有名无实”的少将军衔了事了。
这样一来,刘湘与周玉书的长子刘世英、次子刘世哲——还在中学里读书的中学生,竟然双双成了国军的“少将”。
这之后,周玉书一直带着他们的几个孩子生活,她虽已没有了丈夫这座靠山,却依旧保持着“强悍”的特性。
一日,她的两个“少将”儿子跑回来哭诉说:“学校的人说他们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是发了国难财而已……”
周玉书知道后,竟一怒之下直接冲到了儿子就读的甫澄中学。这是刘湘生前创办的一所私立中学,刘湘死后,周玉书出任了这所学校的董事长。
当日,她将学生们集合起来后,竟撂下狠话说:“你们别在背后骂老娘了,要是把老娘给惹冒了火,关了这学堂,看你们还骂不骂!”
周玉书这次撒泼后,学校再也没人敢说两位“少将”的坏话了。周玉书的强悍,为刘家子女成长提供了相对安宁的环境。
但在她庇护下长大的两位“少将”儿子,却结局凄惨,年纪轻轻时,他们便死于战乱。
刘湘和周玉书剩下的一子一女一直远离政治,后来,他们都成才了。其中, 幼子刘康怀早年毕业于四川大学,后前往美国留学,他在母亲的支持下进入了商界,并凭借和母亲一样的“强悍”成功成为了大商。女儿刘蔚文自成都华西大学毕业后,嫁到了文莱,并一直与母亲生活在一起。
刘湘后人合影
1971年,周玉书在文莱病逝,享年85岁。她去世这年,刘湘已经过世33年了。可离世前,她和人谈起她的甫公时,人们分明错觉:她与丈夫,似刚分开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