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通常认为一辈子都有意识体验的他们才是真正的自己,其实我们对重要的感情世界还是不太了解。(约翰肯尼迪)。
当我们拒绝接受自己的大部分感情经历时,我们会消耗自己,同时削弱我们对抗这个世界的力量和能力。(约翰肯尼迪)。
最坏的情况是,心理防御机制不仅可以排除或误读我们在有效人际关系中需要的情感——,还可以排除与家人、朋友、同事的情感关系。
如果关闭对自己需要的认识,就无法与别人发展真正的亲密感。约翰f肯尼迪,《新译本》)无论是在家、和朋友在一起、在工作场所,还是强迫自己过度忍受愤怒或不快,都会失去做这些引起不良情绪的事情的动力。(约翰f肯尼迪,《忍耐名言》)当别人暴露出某种恐吓会影响我们的感情时,习惯性退缩的人可以发展有限而不如意的人际关系,这种关系在他看来不会造成任何威胁。
本质上,所有的防御机制都是我们为了避免痛苦而对自己撒谎
在我从事心理治疗的30年里,我一直遵循这种方式。我会仔细听来寻求帮助的人的话,潜意识里对自己的很多真相——的深深渴望,因恐惧而压抑的愤怒,身心的嫉妒或疑惑,削弱意志的羞耻,以及其他情感。(大卫亚设)。
当他们面对这种强烈的感情时,他们选择回避或压迫,因为他们不知道如何和平相处。
这里有防御机制的两面性。防御本身对我们每个人都是必要和有益的。帮助积极应对无法避免的痛苦。但是如果扎得太深,反而能防止我们接触到需要面对的情感问题。
这种观点使我们更容易将防御机制纳入个人经验。每个人都会承认自己有不想面对痛苦的欲望。我也知道,面对事实,在受伤或承受不了的时候选择自欺是多么容易。大卫亚设,Northern Exposure(美国电视剧)有时,当一个事实的所有事实都给我们的生活带来负担时,防御机制可以帮助我们避免灾难。
防御机制:与自己生活中重要的其他人互动的习惯会解释你一直使用的防御机制。是你。
如果你不想做这些练习或回答问题,同样地,抵抗有时会以我们没有注意到的方式出现!
只要活着就能受伤。
——诺曼布朗
人类是这种有着漫长无助的婴儿期和更长、更依赖的童年的灵长目。(莎士比亚)。
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感到自己很重要,在世界上占有一席之地。我们需要体验内心的价值感,需要感受到我们生活中的人(我们的“群体”)重视和尊重我们。但是,如果我们早期的成长环境不能为我们自己输出这种个人价值感,我们将一辈子受制于羞耻和低自尊的议题。(莎士比亚)。
不是因为你难以接近别人,而是因为别人发现你占有欲太强或“太粘”,你可能无法建立长久满足和满意的关系。约翰f肯尼迪。)你也动不动就反应过度,但也许是事后对不起的人。或者封闭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感受。也许你一辈子都在经历低自尊,甚至自我憎恨。
以我的经验来看,大多数人都以某种方式被困在这样的议题中。他们还将使用各种防御机制来避免痛苦。其中不乏成功人士。很少在他们的防御比较稳定有效的时候寻求心理治疗(或者买和这本书差不多的书)。(大卫亚设,Northern Exposure)他们已经平衡了生命所能承受的感情。即使他们要牺牲自己感情生活的某些方面。不是所有痛苦的感情都需要确认和经历。在某些情况下,心理防御机制可以帮助我们管理生活中的苦难,证明其存在的价值。不是所有人都需要或愿意接受心理治疗。
一般来说,当防御机制不正常运作或加深而不是减轻痛苦时,我们需要寻求专业帮助。也许这就是你决定买这本书的原因。也许某种强迫性的行为正在妨碍你的生活和关系。可能会陷入你不理解或无法打破的破坏性模式。以自己无法控制的方式对他人做出过度反应也会造成巨大的痛苦或屈辱。(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莎士比亚)也许你的关系大部分是破裂和失败。
但是弗洛伊德所有理论中隐含的一个观点是本能的本质是寻找大象——。也就是说,我们人类天生具有与其他种类建立关系的原动力。不仅仅是为了找到释放性张力的方便对象。
为什么我的来访者受不了这么强烈的感觉?是因为他母亲情绪多变吗?(emotionally unavailable)?或者相反,太混乱和害怕了?
在我们的绘画过程中,我如何帮助他与爆发的愤怒友好相处?他母亲性情不稳定,肯定是他成为这种主要因素。
忧郁自私的母亲没有在孩子身上存在的空间,也几乎没有爱他或滋养他的能力。所以他长大后不会有存在感,感受不到自己的价值和重要性。
注意周围人处理强烈感情时使用的方式。他们选择爆炸或沉默。当你和别人互动的时候,检查自己的自尊,问问自己,你怎么能想象他们对你的感觉。(约翰f肯尼迪)。
只有经历痛苦才能真正醒来。
卡尔荣格
人类经验核心的三大心理要求:
接受自己的需求,忍受强烈的感情,发展自我价值感。
感觉只是短暂的经历,他们可能来,也可能离开,没有人会停留在一种感觉里。(约翰f肯尼迪,经验名言)所以在这个层面上,我们不能获得“幸福”,不能保持那种状态。
挫折、失望、愤怒、悲伤、悲伤
人类经验中不可避免的部分,最后,每个人都难免一死。大部分的时间里,我们无法预想到或者回避痛苦。在这些情况下,我们就需要去承担痛苦、沮丧或失望,有时只是为了学到一课——我不会再信任霍利了;她已经让我失望太多次了——但通常情况下,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有熬着,等那种感受自己离开。
和多数心理动力学治疗师一样,我对婴儿及其早期经历做了很多思考。我们脱离母胎后所置身的环境,与它帮助或妨碍我们应对自身主要心理需求的方式,会对我们今后成为什么样的人有着决定性的影响。一些最令我们感到痛苦,可能花一辈子时间都无法应对的情感,恰恰是那些我们初次感受到的情感。
很多成年人害怕那些全新的和不熟悉的体验,这些恐惧让我们尽量绕开风险,在面对未知时,紧抓住熟悉感不放,不愿尝试新工作,展开新的关系,甚至不愿尝试新发型。很多人日复一日地生活,害怕打破以往的模式,去做计划之外的事情。这其中原因或许很复杂,但在改变时感到焦虑通常是原因之一。对意外的、不可预知的情绪的恐惧常常触发防御机制,后者会将这些还未制造麻烦的感受先从我们的意识中剔除。
羞耻感是童年被满足感匮乏的严重后遗症,是一种最强大同时也是最难理解的情感,驱使着我们过度依赖自己的防御机制。
即便是没有遭到这种羞耻感残害的人偶尔也会嫉妒。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说,嫉妒是一种正常的情感体验,它会教我们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并可能激励我们为之努力。嫉妒可以是当知道他人拥有我们也想要的东西时感到的轻度痛苦,但不至于导致我们厌恶那个人,或想把对方撕碎。如若在此时混合进去羞耻感,嫉妒便变得让人不堪承受,具有严重的破坏性:为了摆脱这种感受,我们可能产生消灭对方的强烈念头。
同样地,妒忌也是一种相当普遍的情感体验,在很多关系中都可以看到它的影子。我们大部分人都在某些情况下妒忌过,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我们很在意某个人,当对方与另一位好友、前任对象,或与我们不在其中的群体相处太久时,我们会感到受冷落,可这也不会给我们造成太大的威胁。当我们真的感到了威胁,或妒忌得受不了时,可能就会有一个充分的理由造成我们产生强烈念头,譬如伴侣有了婚外情,又或者是因为潜在的羞耻感,那种在生命早期因抚养不当给个体带来的缺失感或无价值感导致我们产生那样的念头。
那些在情感上与物质上始终从父母那里得不到满足的人很少在他们的成人关系里有安全感。
在一个人看来只是轻微、转瞬即逝的妒忌,对另一个人可能就是迈不过去的坎儿。
而若我们有很深的羞耻感,妒忌会变得复杂,因为我们会怀疑自己是否是被爱的,会恐惧我们的创伤与缺陷让自己不值得他人去爱。妒忌有害,因为我们害怕自己的“真相”在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来前,就被他人拒绝抛弃。
或者我们还有可能表现得对他人过于同情,太在意他人的需求。在一些家庭里,父母甚少给予孩子情感上的满足(他们自身在情感上就没得到过满足,极度匮乏情感满足),孩子长大后会认为,只有通过先满足他人需求的方式,自己的需求才会被满足。
他们可能在付出时显得无私,但这种共情力要远比表面上看起来弱很多;更多的是为了构建起理想的自我形象,以对抗羞耻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那些未被满足的需求,不是真正的慷慨。
1.在人类的基本需求上,你可能太过于依赖自己,或者太依赖他人。
2.在情绪方面,你的感应能力要么太强,要么太弱。.
3.你一方面受羞耻牵制,另一方面又在不断逃离它。
倾听你自己吧,她是如此压抑。
— 电影《疯狂店员》(1994)
弗洛伊德阐明的是,压抑并不只出现一次,它是一个过程,需要不断消耗精神能量,以保证被压抑的内容不再回到意识中去。
在我看来,若你不了解压抑的运作模式,就根本不可能实现真正的成长,因为你没机会接触到自己在极力回避的伤痛。即便你能克服一些非良性行为或思维模式,你还是会想出其他非良性方式压抑痛苦。弗洛伊德坚持无意识中的内容是“无法摧毁的”,这只是因为你还没有清醒地意识到你对自己的父亲感到多愤怒,即使意识到愤怒,但这并不意味着愤怒已经消失了。它还是必然会继续以某种隐秘的方式让你知道它的存在——比如,披着幽默外衣的嘲讽或挖苦。
我们不会直接把愤怒说出来或者做出攻击性的行为,而是在一些重要事情上拖后腿,抱怨,倔强地不予合作,或者干脆“忘记”去做那件事。
有些人就很难相信这一点——比如被动攻击的配偶,他们中有很多人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的愤怒,他们压抑了对自己敌意的感知,而后又将它们以这种隐秘的方式表达出来。
记住一件事:当你感觉很多陈述都适合自己时,不要就以为那意味着你陷入了大麻烦,或者自己有严重的问题。我们每个人都在依靠防御机制生活,这样做不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这是完全正常的行为。只有当我们太过依赖时才会成为问题,尤其是在我们使用的防御机制会在其他重要方面伤害到自己时,才的确需要引起我们关注。
我们很多人都会难以承受自身的需求与这样一个事实,即作为人类,我们需要通过他人来满足这些需求。
这通常是由于我们在生命早期的依赖经验是有创伤或十分不可靠的,于是,我们便将对需求的觉知压抑了下来,变得极其独立,自给自足。我们还会否认自己感到的某些需求和欲望。
在很多家庭里,表达需要是被抑制的,而依靠自己则会受到表扬。因此,这些家庭里的成员学会了否认自己的需求,还常会表现得雄心壮志。一方面,压抑对需求意识的能力有利于人们追求一些长远目标,而这些目标包含着对自身的大量剥夺;在另一方面,当我们完全剥夺了自己的需求时,极端的压抑反而会让人感到虚弱。否认对他人的需要与依赖会造成对他人的低估,从而破坏了我们的人际关系。
如上所述,那些受压抑或否认的需求并不会真的消失,只是我们淡去了对它们的意识,潜意识里的需求依然会以隐秘的方式呈现出来。那些醉心于工作,无暇顾及关系的人可能开始出现需要医疗的身体状况。压抑需要他人的意识的人经常选择从食物、酒精或药物中寻找慰藉。
在成瘾人格中,你常会看到有些人对某种物质的偏好,那些东西他们能够买到,从理论上又可以控制得了,全然不似不可靠的人际关系。
人们最常否认的一种感觉是愤怒。
若你从未生过气,你也许是在否认自己的愤怒,特别是在你能客观看到自己有合理的理由去生气的情况下。若你知道在某种情况下,你应该挺身而出,但却一如既往地忍让一比如某人利用你或让你失望,这也许是因为你害怕因愤怒而带来的结果,从而选择了否认。
根据我的经验,大部分的家庭都在抑制对愤怒的表达。愤怒可以变得非常有破坏力,尤其在它以暴力的方式表达出来的时候。
但当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感到愤怒时,愤怒同时也具有其自身的价值——譬如在我们遭受朋友或同事不公对待,或者某人蓄意伤害我们的时候。
愤怒会驱使我们离开有破坏性的关系,并让我们在生活中做出必要的改变。愤怒教会我们对抗不公,无论是在家庭里、工作中或者更大的社会组织团体里。
否认自身受伤或有缺陷感的人经常发展出有意识的优越感,随处炫耀优势,寻求他人的赞美。他们会看不起他人,觉得不如自己;也因此,他们难以与任何人维持亲密接触。因为他们压抑了自己的羞耻,任何可能让他们自惭形秽的东西都使他们感到受威胁,他们还会发现很难对自己犯的错误负责任,而是选择责怪他人。频繁的指责造成关系的激烈争执,从而让受到指责的一方想从关系中退出,所以,责备者的朋友、同事或亲近的人会与其保持情感上的距离。
真正的心理成长只有在选择去做那些不是理所应当与轻易做到的事情时才会发生。防御机制是在内心养成的应对习惯,如若要成长,我们就要做那些与自己内心习惯相违背的事情。
有一个人引发了我们的糟糕感受,但当我们将情绪发泄给对方的做法无法被接受或有危险时,我们便将之转而发泄在第三个人身上。
父亲要远比婴儿更好消化这飞来怒气,即使他感到不公平。在我看来,当妻子不能也不应该向自己的新生宝宝发泄愤怒时,吸收妻子的情绪也是丈夫作为一位父亲的一项更重要同时也会被忽视的职责。
厌恶有时反映了反向形成在使用障眼法,尤其当它以一种强烈或戏剧化的方式表达的时候。从进化方面来讲,厌恶是一种保护我们人类远离可能污染或伤害自己的物质的方式——比如,我们对排泄物的嫌恶。这种内在机制可以纳入心理防御之列,避开那些我们担心会“污染”或伤害自己的欲望或诱惑。
一个对弱点与过度依赖他人表示鄙视的人,也许是在回避他自己希望得到照顾的愿望。一个在家庭主妇面前感到有优越感,并藐视她们的职业女性可能在潜意识中期待自己的婚姻生活也是如此。
与在本章前面讲到的“好人”例子一样,极端或过度的“友善”经常反映的是对敌意的反向形成(在这里不要把敌意同工于心计的虚伪或有意的伪善混淆到一起)。
当我们与另一个人建立起关系的时候,那个人就会变得对我们重要起来,也因此有了可以影响我们感受的能力。当我爱上你,就等于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当我认同了你这个朋友,你的冷漠便能伤害到我。
很多人发现接受不了脆弱,尤其是他们早期遇到的依赖问题——在婴幼儿时期——让他们学到表现出脆弱是不安全的。为了避免这种经历,他们可能就此选择完全避开亲密关系,像孤岛一般生活。
隐性控制
虽然我们都知道专横跋扈的人会主动控制他们身边的人,但还有其他一些不太容易辨认的控制类型。尤其是有些人会通过他们的无助实现控制他们伴侣的目的。尽管他们看起来或许很依赖人和柔弱无力,但内心却有控制伴侣这个不愿承认的幻想;他们在潜意识里认为,通过无能为力,就可以迫使对方承担起养育者的角色,操纵伴侣付出他们想要的一切,包括情感或财务上的支持。
看看无助感扮演的这些显而易见的角色,你通常会发现角色背后他们对真实需求的无法容忍,以及对强制性控制的隐性幻想。
因为我们是社会性动物,需要在关系里表达我们的个性,有时即使是泛泛之交和陌生人也会影响我们对自己的看法。
若你约会回去后,发现对方不想再见你,这多少会让你感到受伤。若你把最爱的故事讲给一位在晚宴上结识的人,而对方回应的却是他发现你很无趣,这也会伤到你的自尊。
当在聚会上结识新朋友时,大多数人会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
但若过于极端,当表现最好的一面变得非常耗费心力,只为了引起他人的羡慕与嫉妒时,就变成只为了描述一个谎言,这个过程就会包含太多的夸大或扭曲。换言之,它成了一种心理防御机制。关注我身上这些真实美好的品质,这样你(和我)就永远看不到我受不了自己的那些地方了。为控制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形象而做的防御性努力是自恋的核心。
为了能完全掌控自己的生活,严重依赖控制的人从来不会允许自己依赖他人,力图保留“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权利。他们或许给人际关系染上了些许冷漠色彩,或许会发誓永不结婚,但他们实际上是在逃避对无助感与依赖他人的恐惧。
该心理动力经常会表现在与分离议题相关的家庭关系中。接受不了孩子终有一天会长大的父母难以忍受分离之痛:对亲密感的失去,当孩子远去时对情感联络的渴求,以及你变得不再像以前那么重要的感受。为了避免这种伤痛,父母会试图控制孩子,阻碍与他们的分离。
当一个人难以忍受分离时,在爱情关系中就会表现出占有对方。在感觉依赖和脆弱对我们形成威胁的时候,我们会试着控制对方。如果你是一个嫉妒心和占有欲都很强的人,你极可能会认为自己不需要他人,因为依赖让你感到自己脆弱不堪,失去了控制。
当你们分开,你不知道伴侣在做什么时,你会感到非常焦虑,为了管理这种感受,你选择对伴侣施加控制。
如果你有全凭自己意识控制的强迫行为,你可能是害怕某些无意识的感受会脱离你的强迫性控制.
有时羞耻感严重的人为了不让别人轻视他,而选择率先自我轻视:你不用再告诉我“我是一个失败者”,因为我已经做过声明了。虽然这很难让人相信他不是为了操纵你,也不是为了听到你的反驳,可实际上他是为了控制在他预料之内会毁掉他的情感体验。他可能会表现得讨厌自己,羞辱自己,但这远胜于从别人口中道出的关于自己的不堪。
有时候思考会成为一种内在谎言,引导我们偏离丑陋的真相,或者掩盖痛苦的现实。在这些情况下,思考便成了我们的心理防御机制。
合理化是一种非连续性的、偶尔的防御方式,而理智化却渗透并定义了整个人的性格。
注意身体的感觉能帮我们识别内心的感受。
夺眶而出的泪水,发闷紧绷的胸口,以及颤抖着的呼吸——这些感觉是在提醒我,自己现在很难过。
但若我忙着关注头脑里的想法,我或许就不会留意到那些身体上的感觉,也就无从知晓自己的情绪了。即便我感觉到了有点悲伤,为了躲开这种感受,我也可能会快速地把注意力从身体转移到想法上。
换言之,理智化是一项巨大而持久的努力,会将我们的注意力从与内心感受紧紧相连的身体层面,转移到不讲情感的头脑层面。
严重依赖理智化的通常是那些想要快快长大的人,因为早期的家庭生活让他们感到渺小,依赖他人以及受他人情感支配,毫无安全感可言。尽管事实并非总是如此,但为了逃离孱弱的体验,发展出一个与他们情感体验脱节的智力化自我,早熟的孩子可能会逃进一种伪成熟的状态中去。如果父母有着很高的成就,深切期待子女去实现他们的理想化期待,这些孩子会感觉没有接纳他们渺小的空间,于是带着恐惧和捉摸不定的情绪长大了。
作为成年人,这些早熟的人会对自己有一种冒牌货的感觉。梦见自己出现在课堂上,参加一场未做准备的测试,或者赤身裸体地出现在大众场合,这些梦境揭露的是一个人潜意识中的恐惧:他们表现出的理智不过是个假象罢了。尽管他们在表达方面用词尽可达其意,同时能把观念是非说得头头是道,他们仍感觉自己只是在“表面上”长大了,成熟的外表下却始终躲藏着一个敏感脆弱的孩子。
你也许认识用非常理智化的视角看待这个世界的人,就像斯波克先生一样,情感冷漠,总是力求客观。从潜意识的层面上看,这些个体恐惧自身不可预测、不可控的情感,想要远离它们,进入到无情感的思维领域。
至于伪成熟,孩子早熟的智力发展反映的是一种否认机制:我并不弱小、无助与稚嫩,实际上我很博学和优秀。在这种情况下,孩子的智力与语言能力就会提前发展,但这种发展无法融入真实体验,反而成了他的一种防御机制。这时的语言模糊了它本真的意义,被赋予了避苦驱难的神力。
在我的原生家庭里,大人们说在我开始牙牙学语的年纪,我却能说出完整的句子——没有咿呀咿呀,也没有磕磕巴巴。在接受治疗期间,我的治疗师告诉我那是我对弱小和幼稚表达出的一种憎恨方式,我想让自己听起来已经长大,而不用经历漫长的成熟过程。我过早掌握语言的能力同时也反映了我对母亲患抑郁症的不良反应,我感到了被掠夺与淹没:通过掌握语言,我有了掌控感。我认为“思考”把我从痛苦与混乱里救了出来(无论是母亲的还是我的)。
故而,我一直以来都在高估语言流畅的益处,过于活在自己的头脑层面,停留在滔滔不绝的想法里。在学生时期,我写过读起来成熟练达的文章,熟知很多观念,善于说教,但那些话语和看法却不是由我的自身经历总结而来,我所说的话和自己的经历并不相符。我当作家和后来接受治疗的大部分时光都与此有关。
这些年来,很多访客都是因相似的问题来做治疗。当我听到有人对自身的经历极具深刻见解,但却给人一种无法靠近的距离感时,我通常便能看出问题所在。对这些个体而言,“理解”——这整个语言思维领域——不但与它的真正含义相脱节,而且是用来回避那些最痛苦的真相的。你可以将此认为是一场内在的诡辩,我们不断借助那些似是而非,实则为了掩盖真相的想法和观点欺骗自己。
潜在的痛苦程度可以解释为什么停止语言上的辩护,让头脑安静下来对多数人来说比登天还难:和所有防御机制一样,放下,意味着去直面痛苦,以及去探索这些年来你究竟在回避什么。如果是合理化防御,那就要去挑战你有时会欺骗自己的那些善意的谎言;若是对理智化与语言思维的依赖,则包含了更艰巨的任务:用心观察你的整个性格构成,及你应对生活方方面面的方式,学着少一些思考,多去感受。
合理化很容易辨认出来,但理智化与“思考”因为渗入、融合成了我们性格中的一部分,从而增加了辨别的难度。
我们都知道实现目标的过程有多艰辛——清楚自己当前的欲望但同时又不能去满足它。就像我们渴望减肥,但饥饿可不是那么好受。所以为了满足一时的欲望,我们会合理化那些违背长期目标的行为;也即是说,为了得到眼下想要的,我们会对自己撒谎。
在潜意识里对亲密关系存在恐惧的人总是有非常合理的解释为自己开脱。为了远离情感上的依赖,他们会合理化自己对亲密的需求,用合理的理由掩盖他们的恐惧。
合理化会阻止我们承认所谓的负面情绪:包括愤怒,仇恨,嫉妒,妒忌,不满与自私等等。
理智化倾向于避开人类全部的情感,很容易被看作突出的性格特征,正如我在前面提到的那样。这个人会很恐惧强烈的情绪,倾向于回避引发情绪问题的事情或关系。所以情感冷淡、疏远或冷静的人都极力回避那些强烈的感受。换个角度讲,“思考”在有些时候可能表现得更明显。以我自己为例,当我感到压力很大或心烦意乱时,头脑中的想法便开始汹涌起来。这是我应对那种感觉“超负荷”经历的方式。如果我不小心处理,那就意味着我当晚不可能睡个好觉。
听起来很熟悉?
当头脑中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激烈,这表明一些痛苦感觉想要淹没你,而你在极力抗拒它们的威胁。
当理智化作为对羞耻感的防御机制时,才华会变成一种优越感,用以否认潜在的(潜意识里的)羞耻感。认为比其他所有人都要高明,故而有优越感的人经常会给人留下自大或不可一世的印象(回想一下电影《社交网络》里马克·扎克伯格的角色设定)。他藏身在自己的才华里,通过看不起别人的方式支撑自己的防御;他会在辩论中变得情绪激烈,激情满满地要证明别人的想法是“错误”的。
就如我在下一章中要讲的,抗拒羞耻感的人常会将自身的羞耻感转移到他人身上;如果你经常瞧不起他人或对他人没耐心,不断惹怒他们,如果你十分渴望赢取每一次争辩,那么是你的智力作为一种机制在防御潜意识里的羞耻感。
但是,如果父母的回应与蓝图有明显的差异——比如,父母的行为带有情感虐待或伤害——那么孩子会觉得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会很没有安全感。从直觉层面上来说,孩子知道自己的成长出了差错,这时他们不再会感受到自己的内在美,具有虐待和创伤性的环境会使孩子感受到一种内在的缺陷与丑陋。
温尼科特认为,出生后,我们并不需要完美的生长环境,只要“足够好”便足矣。在成长过程中,当这个良好的环境逐渐变得充满限制、虐待以及创伤时,对孩子内在造成的缺陷便会日益凸显出来,从而妨碍他们的正常发育,同时基本羞耻感也会随之增强:生命早期的缺憾越多,受伤感以及羞耻感也就越发强烈,而这些感觉将会伴随这个人的一生。
即使早期的生长环境不存在虐待或伤害,但如果父母在一些重要方面没有满足我们的需求,我们同样会从内心生出些许羞耻感。比如母亲与孩子混乱的界限,父母的严重失和与分离,或者母亲因焦虑或抑郁而无法关照到婴儿的需求,等等。
环境处于“足够好”与极度匮乏满足感之间,我们受到的损害就会少一些,羞耻或内在丑陋感亦会相应低很多;同时对那段经历的抗拒也就不会严重影响到我们的性格。
深受基本羞耻困扰的人为了摆脱这种痛苦的意识,通常会依赖这三种常见的防御模式:自恋,责备与轻视。而我之所以将它们与羞耻关联起来,是因为我的从业经验告诉我它们是密不可分的。自恋是对(潜意识)羞耻的第一层防御,受此类羞耻困扰的人很难承认自身的不足或错误,同时反而倾向于责备他人。他们一般会把自己内在的“丑陋”投射出去,并对他人身上所表现出来的该部分充满蔑视。我会分别探讨这几种抵御方式。
在某种程度上说,戴维属于有意识地逃离自己。因为越是成功防御的自恋者,越不可能知道他或她对外呈现的自我是虚构的、虚幻的,是否认内在缺陷的。戴维终究明白自己无法继续伪装,因为他所有的谎言会在见面那一刻立刻被戳穿。而有些自恋者或许能够更成功地欺骗自己以及他人。
那些深感羞耻的人通常拥有一个极其蛮横(与非常完美主义)的超我。不完美的代价便是攻击——自我憎恨,十分蛮横地否定自己。
羞耻和指责常会成对出现。那些努力想呈现出完美的一面,却又受羞耻威胁的人发现对类似批评的话语非常敏感。因为“失败”或“不完美”的代价是自我憎恨,所以他们会转移所有的批评 把责任推给别人。
通过压倒对方的方式,自恋者得以“证明”他成功摆脱了自己极力逃避的羞耻感。轻视和羞辱失败者可以确认他的理想化自我形象。按照前面章节讲述的内容,我们也可以说自恋者否认了他的羞耻感,并把它投射到其他人身上,从而克服了这种痛苦的感受。
当羞耻感完全支配我们的生命体验时——当内在的缺陷感过于严重时——一般的防御机制往往会失去效力。我们会发现无法再用谎言抗拒事实,这种减轻痛苦的方式变得不再适用。就像我的访客戴维一样,这些人可能会选择在各种幻想里寻求心理上的庇护,但却从来不去尝试实现它们。他们会沉溺于书籍或电影,通过幻想的满足逃离羞耻感,摆脱受伤的自我。你可以把这种情况看成一种隐藏的自恋形式。
羞耻感强烈的人也常会有严重的自我憎恨倾向。他们活在应该完美而优越的自我形象里,如果没有达到那种理想状态,他们便会很严厉地自我攻击。这就像他们只能想到两种可能性:自卑有缺陷的真实自我与渴望成为的理想自我。总之,要么美,要么丑;要么聪明,要么愚蠢。他们还会以同样的方式看待外界,把世人分为两类:赢家和输家。
他们拒绝接受一个人必须做最好的自己,勇敢面对内心的羞耻与缺陷,在这个基础上方能真正开始成长。完美主义特质中的彻底自我拒绝和自我憎恨是防御羞耻的最后手段。
受羞耻感困扰的人很难面对自身的需求,他们会认为有欲望是可耻的。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有缺陷,没有价值,所以这些人会无力经营亲密关系,或者会进入一种虐待式的关系,对方通过贬低或羞辱的方式“证实”他们的羞耻。这类人通常会被说成没有自尊或没有自我价值
对有羞耻感的人来说,正常的嫉妒或妒忌情绪会变成一种毒药,尽管他们并不会显露半分。有害的嫉妒会表现为不真实的恭维,或者最终让听者厌烦的自嘲式比较。嫉妒者还可能以幽默的方式挖苦嫉妒的对象。而你之所以能听出来,是因为除了幽默,他们的话语之间还透露着敌意或扫兴。
对于自尊心极低的人,当他人感觉良好时,对其会变成一种煎熬(第六组陈述)。看到他人的关系其乐融融时,这会引发他/她的强烈嫉妒。为了逃离这些痛苦的情绪,他们会拒绝与这些人为伍。这意味着孤立自己,或者选择与那些不会给他们带来嫉妒或妒忌情绪的人群相处。
悔恨同样会变得让自恋者难以承受;
相较而言,怀有戒备的自恋者则会去激发他人内心的嫉妒、妒忌或内疚之情。这样做不仅可以说服他们自己已经拥有了一切,同时还可以摆脱这些痛苦情绪。在众多“炫耀”行为中,一个人炫耀自己的财产或特质通常代表了投射,观众必须承担所有他们不愿接纳的情绪(第五组陈述)。
自恋者受不了懊悔,必须永远是正确的一方。这些人常会陷他们的伴侣、家人和朋友于内疚之中,仿佛在控告他们:你应该为自己感到悲哀,因为你就是一个失败者。
自由的代价是要时刻保持警觉。
——托马斯·杰斐逊
你永远不可能脱离旧车辙的影响。
从某种程度上说,分散注意力本身就是一种防御机制。通过看电视、听音乐、浏览邮件和网络,我们将注意力从那些不愿了解的事情上移开,用大量的感官噪音掩盖我们的痛苦。改变思维模式意味着在内在营造一个安静的空间,调节自己的情绪。
除了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我们也会通过一些合法与非法的物质麻痹自己的感受。当我们的内部机制不起作用时,你可能会选择药物和酒精作为辅助防御机制来缓解痛苦。为了转移注意力,我们时常需要将大脑从烦心事中解放出来,而这些麻醉剂则会帮到你。但过度依赖麻醉剂会让你无法想出更有效的应对措施,因为你已经失去了对痛苦的意识。
在不被告知的情况下,我们多数人不知道服用的药物或者酒精是否过量,所以我们最好减少用量。若你偶尔心存疑虑,认为其他人反对这么做,或者当别人拿这件事和你开玩笑却让你心生抵触时,那就要引起注意了。你用不着忌药忌酒,但是如果你频繁以此来麻醉自己,你就无法学到处理痛苦情绪的更有效办法。
因为我自身的经历告诉我,愤怒和仇恨无法避免,它们是人类的普遍经历,故此我认为冥想的这个目标是极度理想化的。
随我的办法——每天在不同时间里,觉察自己的呼吸,试着让头脑里的想法安静下来。
尤其是那些将“思考”(第十章)作为主要防御,或者依赖指责逃避羞耻感(第十一章)的人,会很容易沉浸在头脑的想法里思考问题。我们甚至都意识不到自己完全处在语言思维的过程中;每天学着将注意力停留在呼吸上,能够使我们有效摆脱繁杂的念头,并能与之拉开一些距离,这足以让我们察觉这些声音究竟在低语什么,而不再任其吞没。
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追求每时每刻的正念,而是为了扩大对自身感觉与头脑认知的意识——这也即是说,与总是控制我们的心念保持距离。时不时地,我们可以从自己的想法里抽离出来,就像站在河流的对岸,看着想法一个接一个地从大脑中流过。时刻保持警觉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每天即便体验几分钟的静谧也是十分有益的。
在这里说一个显而易见但也许不被认可的事实:所有人类情感都涉及“生理反应、表达行为和意识体验”非。换句话说,当有了某种感受时,我们会意识到这种感受的存在,并做出反应(比如,高兴了会笑,或者生气了皱眉),我们的身体通常会跟随感受做出反应。但我们是否真的注意到这些反应是另一回事;如果未能留意到,那我们对自己的感受也一无所知:我们可能毫无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比如,当我感到难过时,我通常会注意到以下感觉。
眼睛:即便不流泪,也会变得更加敏感。
嘴/喉咙:喉咙后部发疼;嘴巴会分泌唾液。
胸部:紧张甚至疼痛,呼吸急促、发颤。
腹部:心神不宁,恶心想吐。
不要相信你的感受
但在另一方面,也不要因为你一时的感受,便将那份情绪认作是客观事实的可靠依据。
无论你是在理想化新欢,痴迷对方到无以复加,还是对熟人的愚蠢行为充满蔑视,抑或为家人的反应迟钝感到愤慨,你都不必信从那一刻的感受。
这个建议也许听起来很怪诞,因为我上一刻明明还在教大家如何定位自己的情绪;虽然心理治疗与自我探索的目标之一是与自身的感受取得连接,但有时我们却需要对它们保持一定的怀疑态度。在头脑发热之际,强烈的情绪会让这份体验变得不置可否,我们会以此决定自己的行为,而这些行为往往是损己伤人的。
改变思维模式在这里意味的是,既要与那些感到困难与痛苦的感受取得连接,也要记住有时这些感受在本质上也许是防御行为。
在我们的一生中,总有人告诉我们对他人应当怀有什么样的情感。从父母为我们读的第一本书开始,贯穿整个上学期间直至长大成人,我们都在被教导要宽宏大量,有爱心,懂得感恩,包容差异,多谅解以及少评判等等——总之包含了一切能让自由主义社会繁荣发展的情感与态度。简言之,我们一直在被灌输着那些“正确的”感受方式。
如果我们能时刻对他人充满爱与宽容,社会也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美好的所在(即便少了些生趣)。然而事实上,人类不可能一直处于友善状态。正如我在这本书里提到的,那些不为社会所接受的情绪,如愤怒、仇恨、嫉妒与妒忌,它们同样属于我们情感组成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改变思维在这里是指要学会接纳你无法逃避这些情绪的事实,同时你能为自己做得最好的事情便是学会如何更好地应对它们。
也不要指望着自己能战胜或摆脱这些令人痛苦的感受。你并不是要成为一个更开明的大好人,再也不受这些难题的困扰,而是当痛苦出现时,学会用更健康的应对方式去应对。如果你坚信自己从不会生气、妒忌或嫉妒,那你只是在自我欺骗罢了。
换句话说,学会接纳与实事求是,而不要执着于你感觉“应该”如何。
让我们一起回顾一下发生了什么,你面临的选择点在哪里,你告诉自己的谎言又有哪些。首先,你动摇自己的方式很狡猾:你并没有选择直接放弃节食计划,而是选择削弱自身的良好判断力。
当我们坠入爱河,当我们因那个重要的人离世而陷入悲痛,或者突然心慌得乱了分寸时,这些强烈体验让我们认为自己会一直处于这种痛苦状态里。强烈的感受似乎违背或否定了时间的存在;在那一刻,我们全部的认知都被当下的感受占据。我们变得无法思考,任由记忆填充对未来的期许,抑或利用幻想去理解在那一刻生出的异样感受。
理想主义是思想的专制者。
—米哈伊尔·亚历山德罗维奇·巴枯宁
依照佛教的第一圣谛所言,人生来就是受苦的:各种各样的痛苦和失望都是构成人类境况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通俗点说,在影片《公主新娘》中,黑衣人对主人公芭特卡普说:“殿下,人生是痛苦的,若有人说不是,那他一定是在兜售什么东西。”如今,制药行业告诉我们,精神上的痛苦可通过一种或多种药物得到缓解。这种观点在整个西方世界的心理健康领域盛行,使得售药公司获利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