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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莲】我心中的马莲(作者:于海波)

我心里准备的是能代表端午节的花,只有一朵,没有之一。是你,是你。

最开始认识它,是在康北(石人镇复兴村西南角,距离康金和石人都是12里路。归康金管辖,原是一铁路工区,火车也设有站,又名小站儿。后人口大多搬去了康金,姑姑住时那里只剩三户人家,因在康金北面,故名为康金,这个地方现在已经没有了。)的三姑家,她家前面有一条土道,她就长在了土道中央。赶上雨季,两面的车辙沟里都是积水。马车和三轮车跑过去,还会溅的到处都是泥点子,她身上也不例外。

当时六七岁,并不知道它的名字。母亲告诉我,她就是跳三角筋时,我们嘴里叨念的马莲花。我还纳闷,能长在路中间的植物,该具有怎样一种超能的本领?

春天,冰雪初融。它从枯萎的干叶子中露出,小脑袋瓜上顶着上一年的残梦,生机勃勃地成长。似乎外界一切因素,都与她无关。

农历五月,茂密的叶子中间会窜出一根根笔直的细葶儿,通上到下,没有一点弯曲和任何节骨儿,末端有一个细长的芽苞,有点像蒜苔的梢儿。

在姑姑家,我也看到过她开花,茄花紫的颜色,不矫娇,不做作。静静的,又多了几分淡雅,不争宠,不夺魄。立秋,把马莲叶子贴根儿割下来,挂在后房檐下,风干存好,留着第二年包粽子用。

从她的根芯处我劈下一株,但是回家并没有栽活。

一次上中学的路上,看到我们屯正道南,一户魏姓人家的房檐下净是大片大片的马莲,我又注意到,他家的墙外也乳送(想写lǔ sàng)一些。放学时我薅了几株,回去在当院东刨了几个浅坑栽了下去。一年一年,簇越长越大。妈妈说,马莲花不管天气怎样,只要节气到了,五月节必保开花。

初四那年端午,推自行车出院子,就择了两根含苞待放的葶儿,插在自行车车把上,向西八里地骑到石人中学。存车时低头一看,经过一路风吹,她竟然开了,没有土没有水,她依然开得那么准时。让我不禁对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敬佩。植物尚且,人,又有几个能够真正实践承诺。

结婚的前一年秋天,我家向原来的房子西搬了两家。搬家时,母亲没忘了带走一株马莲。就种在新家的园子头儿上,打开北窗户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她。每次进妈妈家的后园子,我都不忘多看她一眼。

又逢端午,一天假,并没有回家。拿起来一个粽子,外面裹粽叶用的,依旧是马莲。

“马莲花呀马莲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勤劳的人们会说话,请你马上就开花……”

生活中的我们,有年轻做为资本,有勤劳做为后盾,有迎难而上的胆量,和自强不息的精神。还用得着犯愁我们心中的马莲何时绽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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