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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什么是“后族”?比《燕云台》更精彩的大辽“后族”夺权战

文/清华

汤燕最近热播的新剧《燕云台》被吐槽为老式的爱情电视剧套路不显眼。

不过,作为近年来少有的以大辽为背景的剧,其背后的历史,还是很值得探究的。

比方说剧里,女孩子们整天嚷嚷:我们后族的姑娘怎么怎么着;我们后族的姑娘,都是要嫁给皇族的,吧啦吧啦的……

萧燕燕(《燕云台》剧照)

很多小伙伴就纳闷了:皇族很容易理解,就是固定的产生皇帝的家族嘛。一般的朝代,皇帝建国之后,皇位就在他这一家一姓中传承,他们的家族也就是皇族了。

但是后族,又是个什么鬼?皇后可以姓张、王、李、赵,不是完全看皇帝的婚配对象吗?从来没有说,皇后一定要从哪一个或哪几个固定的家族中产生。

那大辽为啥会有“后族”?后族又是指哪个族?

01.大辽:皇族与后族二元共治的国家

不同于其他朝代,选皇后的范围可以很广。大辽皇室的通婚对象比较固定,只在几个特定的家族内选皇后,这几个特定的家族,也就成为后族。

关于后族的族系,《辽史》记载比较混乱,史学界那是众说纷纭,要认真讲的话,估计会把大家绕懵圈,我们就来简化一下,从以下四点来理解就可以了。

第一,大辽的皇后,除了世宗有位汉人皇后甄氏外,其它的皇后都姓萧。但“萧”只是一个共姓,也就是说大家虽然都姓萧,但并不是同一个家族的。

第二,后族到底包含哪几个家族,分歧比较大,主要有两种说法。

第一种说法认为大辽的后族有四支:

  • 契丹审密部落的拔里氏和乙室已氏,在大辽建国之前,就和阿保机家族世代通婚;
  • 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皇后述律平的家族;
  • 辽世宗耶律阮当皇帝后,把自己母亲的家族设为国舅别帐,这一支也成为后族。

第二种说法认为述律氏就是拔里氏,“述律”是“拔里”的异译。也就是说,大辽的后族是三支。

这个,咱们现在也说不清,就不去纠结它了。为了方便理解,先不管什么拔里、乙室已了,就简单说成 “述律平家族”、“萧燕燕家族”和“世宗母亲家族”。

第三,成为后族代表这个家族拥有后族的权力,这一支的姑娘们有选皇后的资格,但并不是就一定会出皇后。比方说世宗母亲的家族,虽然是国舅别帐,但世宗母亲是被追封的皇后,这一支后续也没有再出过皇后。

大辽共九帝,十四位皇后,最终都出自两个家族。一个是“述律平家族”,一个是辽景宗皇后萧绰(萧燕燕)所在的家族。

第四,大辽后族的权力非常之大。

皇后参政、摄政那都是家常便饭;后族的政治地位非常高,比方说大辽的南、北府宰相,南府宰相是从皇族中世选产生,北府宰相则是从后族中世选产生;后族还和皇族一样拥有大量的头下军州和部属。

所以,大辽也被认为是皇族和后族二元共治的国家。大辽享国200余年,不同的后族势力,也在不停地兴衰起落。

02.不同后族势力的兴衰起伏

具体来看,大致可分为三个重要阶段。

  • 太祖太宗时期:述律氏后族兴盛

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平定叛乱、统一契丹各部,她的妻子述律平帮助他出谋划策,笼络政治势力,为契丹建国立下了汗马功劳。

阿保机当了皇帝之后,述律平上尊号“应天大明地皇后”,她的弟弟阿古只以开国功臣的身份,拜北府宰相。述律平的家族,也就成为辽初最显赫的家族。

阿保机死后,述律平临朝称制,决定军国大事,还把皇太子耶律倍赶下了台,扶立太宗耶律德光继位。辽太宗的靖安皇后,辽世宗的怀节皇后,都是述律平的侄女。

述律平的弟弟室鲁(一说是同母异父弟),侄子萧翰,也在朝廷中身居要职,权势极高。可以说在这一时期,述律氏后族是除了皇族之外,权势最大、最显贵的家族。

但是太宗死后,述律平、李胡一派,在与世宗耶律阮一派的政治斗争中落败,耶律阮当了皇帝之后,将述律平幽禁祖州,述律氏后族的地位,也就慢慢地衰落了。

世宗之后的穆宗、景宗、圣宗三朝,述律氏后族既没出过皇后,也没出过见于史册的名臣。

  • 景宗圣宗时期:萧燕燕家族崛起

随着述律氏后族的沉寂,新崛起的后族势力,是承天后萧绰(萧燕燕)这一家族。萧燕燕家族是建国前就与阿保机家族通婚的二审密氏之一,但到底是拔里氏还是乙室已氏,前边也说了,目前还没定论。

这一家族的牛人,得追溯到萧燕燕祖父一辈。她的祖父忽没里倒不咋出名,但有个族兄萧敌鲁很厉害,当了北府宰相。

而且这个萧敌鲁,还是应天后述律平的同母异父兄。也就是说,述律平的母亲是改嫁的,前夫家族是萧燕燕家族,后夫家族是述律平家族。萧燕燕家族,也就是述律平的“母前夫之族”。

说到底,萧燕燕家虽然是显贵之家,但她的直系亲属其实不咋行。他爸萧思温出名是挺出名,但算不上啥名臣重臣,军事上怂的一逼,政绩上也很平庸。

不过,萧思温对家族的贡献还是很大的。

一来,他站对了队。在穆宗皇帝意外遇害之后,他拥立辽景宗耶律贤继位,女儿成了皇后,自己也当了北府宰相,给他们这一支谋得了崛起的机会。

萧思温(《燕云台》剧照)

二来,他生了个好闺女。承天后萧燕燕在景宗朝就开始参政,景宗死后,更是成为摄政皇太后,前后活跃在大辽政治舞台上四十年之久。因为其卓越的政治才能,和儿子圣宗一起带领大辽走向全盛,萧燕燕也成为继述律平之后,又一位功业昭著,威名远播的大辽女政治家。

而萧燕燕家族,也取代了述律氏后族的地位,成为大辽最显赫的家族。萧燕燕的侄女萧菩萨哥,成为大辽下一任皇后,辽圣宗的齐天后。史赞:唯兹萧氏,世称茂族,或为后,或为妃,或为夫人,皆出此一宗。

  • 兴宗时耨斤夺权:述律氏后族复兴

就在述律氏后族沉寂了几十年之后的圣宗末年兴宗初年,他们的后代中出现了一位狠人萧耨斤,让该家族重新兴盛起来。

萧耨斤是述律平弟弟——萧阿古只的五世孙女,本来是辽圣宗的妃子。因为齐天后萧菩萨哥和圣宗的两个儿子都早夭了,于是就把耨斤的儿子耶律宗真养在身边,视若亲子。

辽圣宗死后,十六岁的耶律宗真继位为辽兴宗,尊嫡母萧菩萨哥为皇太后,生母耨斤为太妃。齐天后自萧燕燕去世后,就逐渐参与朝政,很受圣宗信赖。此时新帝尚且年幼,按照惯例应该由齐天后摄政。

但是萧耨斤为了夺权,串联朝臣,诬告齐天后与北府宰相萧浞卜、国舅萧匹敌等谋反,二萧被赐死,齐天后被押往上京囚禁,后来又被逼迫自杀。

耨斤自立为皇太后,临朝摄政,史称法天皇太后、钦哀皇太后。法天后掌权后,出自萧燕燕家族的兴宗的第一位皇后,很快因罪被废。萧耨斤弟弟——北府宰相萧孝穆的长女被纳入宫中,成为后来的仁懿皇后。

耨斤的几个弟弟,全都受顾命辅立新君,身居高位。《辽史·刑法志》称:兴宗即位,钦哀皇后始得志,昆弟专权。

至此,述律氏后族又由衰转盛,狠狠地辉煌了一把。

后续

齐天后冤案似乎起到了很不好的示范作用,自此之后的道宗朝、天祚帝朝,不同后族势力的争权夺利更加惨烈。道宗朝的萧观音案,天祚帝时的文妃案,把大辽的上层折腾得够呛。先是冤案坑死后妃、皇子,株连一批官员;等到冤案平反,再清算一批官员。

大家就这么自相水火,导致政局动荡,在一定程度上也加速了大辽的败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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