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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奇案:戏子莫名被判私通杀人,县令武断判决,夫人出奇招破案

清朝乾隆年间,河南归德有一位姓陈的县宫,老百姓都说他清如三江水,明如万盏灯:断案如神。再难断的奇案,到他手里都能断得一清二白。但是,谁能料到,他断的案子,大多是他的夫人出谋审问的,他的夫人,不但长得如花似玉,天仙一般,而且才智过人。

有一次,县大爷接了一个奸情凶杀案件,一位姓马的老汉过生日,很多亲友都去为他庆寿,因大女婿吃醉了酒,当晚没走,和他大女儿—块,住到他小女儿的房内,想不到夜里他大女婿和大女儿都被人杀了。

县太爷心想:这一定是他小女儿勾引奸夫所致,随即将他小女儿押到大堂审问。

一个乡间民女,哪见过大堂上那种阴森可怕的场面,没动刑就招认情夫是戏班里唱《姚刚征南》扮演姚刚的小生,每晚到她房内与她私通。问年龄,长相,姓名,她都不知道。陈太爷急命班头,去捉拿唱姚刚的小生。

那天, 又是唱《姚刚征南》,唱姚刚的小生刚一出场,铁锁链子就套在了他的脖上,穿着一身戏衣被衙役们带上了大堂。陈太爷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你是怎样与马家二小姐私通的?又是怎样杀死她姐姐和姐夫的?快从实招来!”那唱小生的一听,吓得面如土色,直喊冤枉!陈县太爷厉声说:“不动大刑凉你不招!夹棍伺候!”那唱小生的受刑不过,只好苦打成招,说:“我在戏台上唱戏,看到马家二小姐长得好,当晚就去找她。哪知从窗户进来,惊醒了她姐姐、姐夫,他们一喊,我就把他们杀了。”陈县太爷让他画押后,就押入死囚牢。

退堂之后,陈县太爷回到内宅,向夫人夸口说:“你常说我断案离了你不中,看,这一起多么大的奸情凶杀案件,我一堂就问得清清白白。这次,夫人不能再说我没能、没才吧!”夫人接道:“你问的是怎样的—起凶杀奸情案件?又是怎样审清问明的?”

陈县太爷把案子经过和审案过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夫人听后说“恐怕这次你又冤枉好人了,快把供词拿来我看!”夫人看过供词,连连说道:“那个唱小生的冤枉了!那个唱小生的冤枉了!”

陈县太爷说:“那马家二小姐与唱小生的私通,夜夜行奸,那天她爹生日,姐姐和姐夫住在她房内,情夫不知她挪房,又去行奸,杀了她姐姐和姐夫。难道这案我问得还不合情理吗?你又怎知有冤情呢?”

夫人说:“这个案子有两大疑点:一、那唱小生的在供词中说,他在台上唱戏,看马家二小姐长得好,当晚就去行奸。他怎么知道马家二小姐住在哪里呢?二、马家二小姐在供词中说, 每晚到她房内与她私通。而那个唱小生的却说,当晚就去行奸, ‘每晚’和‘当晚’,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这里面却有很大差别啊!况且,马家二小姐只在戏台上见过化了妆的情夫,连姓名和真实面目都不清楚,难道这里面不许有冒名顶替的吗?”

夫人一席话,说得县太爷半天答不上话来! “夫人,你看这今案子该怎么断呢?”夫人把自己的断案方法讲了一遍,陈县太爷连说:“中,中!我照办,我照办。”

第二天,狱卒在一个偏僻的独院内,把两间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放有各种摆设。床上放有红绫被、鸳鸯枕,挂有粉红蚊帐。整个房子收拾得跟娶新娘的洞房一样。晚上,狱卒把唱小生的和马家二小姐都领了进去,还为旭们摆了一桌酒席。狱卒对他们说:“我家老爷对死囚犯,都实行一次恩典,要你们死后,列阴间不要记他的仇。今晚,特意再让你们这对情人团圆一番。”狱卒说罢,锁上门走了。

狱卒走后,唱小生的在灯光下坐着,伤心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掉。马家二小姐看到他伤心的样子,也是眼泪直往下流。她挪到他身边,说:“我也是不得已才供出你来,咱们再哭也免不了一死。县太爷既然给咱们这次恩典,咱们就喝个痛快吧。然后我与你陪寝。”说着,二小姐端起一杯酒,送到唱小生的嘴边。

“啪!”那唱小生的一巴掌把酒杯打落在地说:“你怎么能这样!难道我是你的情人吗?你说说,我什么时候勾引过你!”

马家二小姐挨了一巴掌,不但不恼,反而跪到那唱小生的面前,说:“好哥哥,在大堂上一听腔,我就知冤枉你了。可是,真正沾污我,杀我姐姐和姐夫的凶手是谁?他来去都是黑夜之间,我也不知道,说不出凶手,县太爷怎肯饶我?所以不好改供。”

“那,你为什么偏要诬陷我与你私通呢?”唱小生气愤地问道。

马家二小姐又哭着说:“头一次,那人到我房内说,他是戏班里唱姚刚的小生……”

那唱小生的听马家二小姐一说,不由得对天长叹:“天哪!真是冤枉我也!谁是冒名顶替者呢?”

那唱小生的话音刚落,就听窗外也有人说了句:“是何人冒名顶替呢?”原来,唱小生的和马家二小姐的这次相会,是夫人有意安排的。她们进屋不久。陈县太爷和夫人就在窗下,像听新房一样偷听着。

唱小生的和马家二小姐闻声吓了一跳。正在这时,县太爷和夫人进来了,他俩急忙跪下。夫人开门见山地说:“既然你们不是凶手,那你们想想。凶手到底是谁?”唱小生的和马家二小姐,都摇头说不知道。

夫人看一时也问不出眉目来,便向县太爷使眼色说:“今晚,你和唱小生的睡到一块算了。马家二小姐,随我到官宅安歇。”夫人说罢,拽着马家二小姐走了。

第二天太阳还没出来,县太爷就回到了官宅,还没等夫人问话,就气愤地说:“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夫人问:“是谁又把你气成这个样子?这么长一夜时间,你问出个子丑寅卯没有?”县太爷把手摆得像荷叶一样:“别提了!一夜之间,我对那个唱小生的又是发脾气,又是像哄小孩一样。凶手是谁?他连个屁也没有放出来!夫人,马家二小姐呢?”

“让我送进女牢了。”夫人不慌不忙回答道。“你不是让她和你住在一起吗?”县令急忙问道。

“她说出了凶手,我还让她在这干啥?” “啊!地说出了凶手?凶手是谁?我这就派人去捉拿!”夫人不慌不忙地说出了四句话来:说话声音憨,喉咙出气粗,胸前长毛羽,肚眼往外突。

夫人为什么会说出以上四句呢?原来,夫人把马家二小姐领到官宅后,就和她同床共枕,亲热得跟来姐妹—-样,她扳着马二小姐的肩膀说:“虽然你和唱小生的没什么来往。你心里爱过他没有?”马二小姐摇摇头。 “在背地里你都说过他什么话?” “这这……”马二小姐有点害羞。“咱俩都是女的,这有啥不好意思呢?”夫人温声说道。

马二小姐想了想说:“—天晚上我和邻家二嫂一块听戏。那天唱得正是《姚刚征南》,散戏后,在回家的路上,我对二嫂说,‘你看唱姚刚的那个小生,长得多好,长得多俊。’二嫂和我开玩笑说,‘那你就嫁给唱姚刚的那个小生算了。’我就打了她一拳说,该死的!别要俺二哥了,你改嫁给他去吧!”

听到这里,夫人插嘴说:“二嫂为人可老实?”“人倒是好人,就是爱说笑话。”

“当时,你们说这些话时,周围还有何人?” “散戏路上,人们乱哄哄的,有不少人。”马二小姐回答道。

夫人又问:“那人和你私通那么长时间?虽然黑夜之间看不清面目,但是,他说话什么声音?身上有什么记号没有?你总该知道吧?”

“……”马二小姐又羞得不言语了。

夫人又开导说:“那人实行骗奸,又杀害了你姐姐和姐夫,害得你黄花幼女公堂受审,拿不住他,咋给你姐姐和姐夫报仇啊?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害什么羞啊!”

马二小姐一咬牙,说出了上边那四句话来。

县太爷一听,又发愁了:“说话声音憨,喉咙出气,能听听; 胸前长毛羽,肚眼往外突,咋办?难道能见个人都叫他脱掉衣服吗?”

夫人一听笑了,用手点县太爷的脑门说: “你呀你!这里边也得转转圈。”接着,夫人又如此这般地讲了一遍,县太爷—拍大腿说:“中!中!我还听你的!”

县太爷让张石,李坚两个班长,带领十多名衙役,化装成各色人物,限期十五天,把凶手捉拿归案。张石在县城专管清查澡堂,李坚在乡下按那句话查访凶手。同时,还在全县传出:杀死马老汉女儿、女婿的凶手抓到了,就是戏班里唱姚刚的小生。现在已押在死囚牢内,单等秋后处决问斩……

十四天过去了。两个班长都没见到凶手的影儿。急得他俩像热锅里的蚂蚁,团团乱转。下午,李坚路过一个村庄,听到杀猪声。心想:弄几斤猪肉带回去,吃饱喝醉,单等明天大堂挨板子吧。他领人走进杀猪屠户院内,见杀猪人光着脊梁掂着刀,正给一头大猪放血。只见那人:圆胖脸,连鬓胡,胸前毛通到肚子,肚脐眼往外突出老高,干着活儿,喉咙“呼哧,呼哧”象拉风箱一样。李坚又故意向他问话,一叫声音,像老公鸭一样,他一努嘴,众衙役上前拧住,把铁锁链子套在了那杀猪人脖子上。

公堂上,这个杀猪人彻底招了供,散戏那天夜里,当他听到马家二小姐和二嫂的对话时,顿生歹心。当夜,他拨开马二小姐的门,学着唱姚刚小生的腔调,要对马二小姐行不轨。马二小姐不从,但纠缠不过,终被他得逞,她怕羞没敢声张。此后,杀猪人夜夜纠缠行恶。那天,马老汉过生日,大女婿吃醉酒没走,和他大女儿一块住到二女儿房内。二女儿挪到邻家二嫂房内去住。杀猪人又去行恶,马老汉大女儿不从,并喊醒丈夫。杀猪人便把他们杀了。

真凶手抓到了,县太爷要放那唱小生的和马二小姐时,夫人又把他俩叫到内宅,说:“依我看,你也别嫌他唱戏身份低,他也别赚你少女失身,我与你俩做媒,让你们结为夫妻,你们可愿意?”两人早有此心,正愁没人搭桥。听到此话,马二小姐急忙跪倒说:“夫人为俺鸣冤,又与俺姐姐和姐夫报仇,怎敢不依您的吩咐?”

一起大的奸情凶杀案件真相大白了,唱小生的和马家二小姐又成为夫妇。这一奇闻很快传遍了全县。人们更相信县太爷断案如神,个个口称青天。人们哪里知道,这起案件,又是夫人审清问明的呢。

责任编辑: 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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