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05月05日
Christian Dior 拼色竖条纹外套
几年前。一次非正式艺术导览。商务车行至静安寺地带,Viktor Horsting与Rolf Snoeren指着巨大的杂志封面海报问道,她是谁?来到中国后,很多人向我们提起她……我简短作答,中国最当红的女演员之一。可是,关于她,关于她和她的名氏所代表和喻示的一切,却是难以三言两语间向这对飘洋过海而来的荷兰人解释明白。
是一张太具标识性的脸庞,仔细思想,她的脸庞融合了中国传统(古典)审美与网络时代二次元文化属性。小小的她属于这好大好大的时代。她向大时代,奉献着自我。
是缪斯般的存在,仿佛皮格马利翁的象牙雕。其影像频繁出现电影、电视屏幕和各色媒体之上,遭无数次复制,一如居伊•德波(Guy Debord)于其发表于1967年的《景观社会》(LaSociété du spectacle)中所预想的那般——传媒的发达造就了景观社会,而她的面庞,亦(被动)成为了当代景观中极具代表性的一部分。她永远年轻美貌充满笑容,仿佛帮助庸碌众生,暂忘都会尘霾,消解着岁月磨砺和心灵的负担。
年轻的面庞,越过了长长的时间线。她历经了电影胶片时代的落幕和数码时代的演进,见证了中国电影工业近十年来的爆发式膨胀。这位自14岁起工作的勤奋的女演员,其作为电影演员的作品列表足以证明,她是绝对高产的电影演员。驶入快车道的中国电影成就了她,中国的泛娱乐化的文化导向成就了她。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资本主导的中国电影业所给予她的,往往是类型化的影片和一个个重复的雷同的扁平的角色。她一次次,担任着美的符号。
1989年,她生于上海,13岁时移居香港,拥有四分之一德国血统。工作的语境中,她操持的是几无地域色彩的优雅标准的国语。令我想起《窈窕淑女》(My Fair Lady, 1964)中Audrey Hepburn饰演的饱受教化的操着上流社会英伦口音的女生。只是偶尔,她的玩笑和少女心,暂别陈规,褪下了Celebrity Skin,袒露了真切的动人的自我。
她的言辞中令人隐约感觉到,她疲倦了,当她说起,想尝试一下不一样的的角色,像《垫底辣妹》和《自杀分队》中的女孩那样。她觉得,可以酷酷的,可以坏坏的。
事实上,这位爱美味的女生,并不坏。少年时,除了迷恋游戏机,“我没做过什么叛逆的事情……”她酷爱达利(Salvador Dalí)。而正如达利及其所代表的超现实主义艺术风潮所做的,精心构造的荒诞画面往往为了揭示潜藏于内心的……真实。我相信,她试图通过某类有异于往常的角色,告诉人们,每个人都有多样性,她想要告诉人们,她不只是大家通常所看到的……那样。
她长大了。尽管在众多人眼中,她仍长着一张娃娃脸。尽管她说,我还是个孩子。她努力谋求(表演层面的)进步——当然,不可牺牲的是美食。
我第一次见她,是2011年,规模慑人的中国艺术家张洹工作室(工厂),party女王Diane von Furstenberg女士操办的红色舞会(The Red Ball)。来自四面八方的宾客踩着僵硬粗粝的混凝土红毯迈向会场,她是其中的年轻的一员。那是多么难行的一段路啊,尖细的鞋跟顶撞四散的沙砾,伸手掀开一幕一幕坠下的红缦,也不知走了多少步,也不知几次晕眩,终置身红色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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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心 赋格曲
从彭浩翔执导的《破事儿》开始,Angelababy的大银幕生涯近10年。参演和主演的银幕作品超过20部。完成拍摄的《独立日》和《微微一笑很倾城》,以及处于拍摄进程中的《酒国英雄之摆渡人》,将是她接下来交给观众的功课……尽管资深如此,Baby仍有颗标准少女心。爱动画片,爱冰淇淋,爱小动物。听她的絮语,讲梦境讲哭泣讲想象中的冒险,像童话,像自在的旋律,浪漫而无害。
MW = 《周末画报》
AB = Angelababy
胶片,数码
MW:今天军旅风格的拍摄,让我想起不久后将上映的《独立日》(Independence Day: Resurgence)——谢谢你,拯救了全人类。
AB:嗯。一个很伟大的工作,我演的是一位中国飞行员。整个地球齐心协力把外星人打败了。
MW:我们从你的角色说起吧?为角色做了怎样的准备?
AB:对我来说,Rain这个角色,其实并没有特别难。不像从前出演的其他角色,可能有更多情感爆发和跌宕起伏。就角色而言,首先,我当然需要想象一下人物的身份和背景,为什么我会做飞行员这个职业呢,我的家人呢?因为做飞行员,可能随时就会……没有了。所以,导演大概为我解释一下Rain的“前传”,即使电影里面没有表现。
MW:时隔20年,我们很期待这新的一集。
AB:其实,我第一次听到要出演《Independence Day》,心想那是什么呀?20年前,那时候我才6岁。我跟黄先生说,有一个电影叫“Independence Day”,你知道吗?他说,哎呀,那个当年好火呀,好喜欢,当年是票房冠军。
MW:身在标准的好莱坞运作体系中,感觉和在国内工作有何不同吗?
AB:其实,我觉得国内的大制作也是非常棒的,越来越向好莱坞靠近。以前,刚刚开始拍国内电影的时候,可能,大家还不太清楚自己的分工,拍第一个3D电影的时候,大家还在试焦距……我刚拍电影的时候,是先从胶片(电影)开始的,我觉得还蛮幸运,经历过胶片年代。记得第一部的《全城热恋》,之后的《一场风花雪月的事》还都是胶片电影。《一场风花雪月的事》的导演很喜欢长镜头,一大卷胶片,八分钟的,一个镜头基本上就用完一大卷,当时觉得好奢侈啊。拍完这个之后,后来演的电影就全用数码来拍了。这个世界变得特别快,一些旧派的导演可能还觉得数码肯定不及胶片好,过了也就不到一年时间,胶片厂就已倒闭了。
MW:据说《一代宗师》用完了最后的胶片。
AB:对吧,我们完全进入数码年代了。有些胶片员也失业了。现在又有了3D电影。拍《Independence Day》的时候,看到有个系统,还挺厉害的,拍的时候还是蓝布景,在屏幕上看时,特效就已经加上去了,包括我们看到的外星人的飞船,我们演的时候只看到一块蓝板,但看屏幕的时候就有整个样子了。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好莱坞,不知道他们以前是怎么样的,但觉得,咦?还蛮新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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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W:但有一种普遍的观点,好莱坞这种严丝合缝的、工业化机器的操作往往扼杀想象和创意。你比较喜欢好莱坞制作,还是艺术电影?
AB:其实我自己呀,好莱坞电影和艺术电影,这两种我都需要。我自己很喜欢看商业片,很轻松,很快乐,累的时候会去看。但看得多的时候,记得有个星期一直在看商业电影,突然就特别想看艺术电影,就看了侯孝贤导演的《聂隐娘》,有些朋友就跟我说,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我竟然在飞机上看完了。我觉得挺好看,每一个画面都像一幅画一样。
MW:你最近的一部影片《谋杀似水年华》,是与香港导演陈果合作完成的。陈果是一位风格鲜明的作者型导演—看过他的香港三部曲吗?
AB:看过,看过他跟小周姐演的《香港有个好莱坞》。其实我当时看的时候也没太明白,可能那时候年龄还比较小。其实我觉得艺术电影,每个年龄段去看都会有不同的感受。
MW:阅历和领悟力在变化。
AB:当时拍《一场风花雪月的事》的时候,高群书导演就让我看《李米的猜想》,我看了好多遍都不明白,为什么要我看这部电影?当时还让我看一部电影,《钢琴教师》,讲师生恋的,这样的电影对于那个年龄的我,是无法接受的。可这两年我又看了一遍,我觉得,好厉害啊。
MW:你有没有觉得,记忆是不可靠的?
AB:我小时候看《千与千寻》觉得好可怕,长大了再看,觉得好好看。
MW:《钢琴教师》中,比较喜欢哪一幕呢?
AB:他们给我最震撼的,是在厕所的时候……那一幕非常有冲击力。
MW:就表演层面来讲,影响你比较大的演员或者电影有哪些?
AB:刚开始,肯定是小周姐。电影的话……我最近看了《丹麦女孩》,觉得好看。
MW:喔,那你会支持人们做这样的选择吗?假设是你身边的朋友。
AB:我会让他自己考虑清楚,这样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去影响他,他要自己可以承担所有的风险。我就会支持他。
MW:如果你设身处地,想象自己站在Alicia Vikander的角度,我是说,想象电影里妻子的角度,你能……
AB:我接受不了。
MW:理解。但Eddie Redmayne太棒了,对吗?
AB:他演得太好了。他演霍金的时候,我以为他很老。演《丹麦女孩》的时候,我又觉得,原来他好年轻。我记得那一幕,他偷偷拿着女装,跑到试衣间去试衣服,把下体掩藏起来,一笑,当时我有感动到,感到一种冲击感,他在那样的环境下,终于有了开心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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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叛逆
MW:我们谈论你刚刚杀青的戏,《微微一笑很倾城》,这个角色的难度会大一些吗?
AB:其实这个角色跟我挺像的。因为我很喜欢打游戏,我打游戏的时候,有个网友说,你喜欢打游戏,可以看一下这本小说,我就看了一下,发现挺有意思的,是讲网恋嘛。还蛮有感觉的。
MW:小时候喜欢什么游戏?
AB:小时候从红白机开始打,《魂斗罗》、《超级玛丽》、《冒险岛》、《马戏团》……第一代的Play Station我就有了,玩《拳皇97》,玩儿得可好了,现在有空还会玩。
MW:不久前有个公益活动(《跑男》),你到学校跟小孩一起玩,让你联想到少年时代吗?仍记得你的同桌?
AB:我的同桌是三个胖子。小时候长得比较高,总是坐在最后一排。我们班三个胖胖的男生轮流坐我旁边。我们还有个群呢,前两年来上海,有个老师找我们吃饭。刚开始以为会很陌生,七八年没见了,但走进去,大家都还是那个样子,不管怎么变,都能叫得出名字,记得这个人和我发生过什么好玩的事。
MW:你说起,比较喜欢类似于《自杀小队》和《垫底辣妹》里面,看起来坏坏的女孩。而你大多数电影里的角色,都是乖乖的、 美美的。我的问题是,你小时候做过比较叛逆的事情吗?
AB:我也没有很叛逆过,最大的叛逆就是在游戏室打通宵。我从14岁就开始工作,说实话,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给我去叛逆……另外的叛逆可能是文身吧,很小的时候去文身。
MW:疼吧?
AB:很疼啊,之后就没有再文了。
MW:以后呢?
AB:如果遇到有意义的事情,还会。
MW:叛逆的角色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AB:我觉得演这些角色都会很享受、 很自由,去演另外一种人生吧。如果演一个很乖的女孩儿,就总感觉被很多框架给框住了,如果有机会演一个很自由的人,可能会很有意思吧。
MW:长得太好看,某种意义上,会让你觉得是种限制吗?
AB:不会呀。我也没有很好看,网上都说了,我卸了妆很丑的,哈哈。而且我没有很坏很叛逆啦,我就是很喜欢自由。
MW:我知道你很喜欢达利,其实,超现实主义它所表述的是,你亲眼所看到的这个表象可能不是真的。
AB:对,达利给我看到不一样的世界。比如说一个人他拖着东西,他的头是一个大象,大象底下是他的头,就很有意思。一些你以为的东西,但其实不是那样。他很出名的那个融化的时钟,我也觉得蛮有意思的。还有他的沙发、窗帘儿,远看就是一张人的脸。我觉得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我也喜欢他的自恋。他非常自恋,那小胡子在说, 他是全世界最帅的人,我就是喜欢这么有自信的人。
MW:达利的作品常喻示人的潜意识。你有没有做过奇怪的梦?
AB:有啊,我经常做梦梦到的事情,然后就发生了。比如我坐在一个地方,我就会想,这一幕哪里见到过,仔细想,原来是在梦里看到的。有一天晚上我做梦,梦见我在画画,第二天我就买了很多画油画的材料、 颜料什么的,画的第一幅画是海绵宝宝,居然就徒手把它画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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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十年
MW:从你的作品履历来看,这些年来你非常高产。这样一个长跑中,如何保持状态?
AB:挺高产的。也就是因为太高产了,有时候可能不在状态吧。当然,如果遇到好的导演,你再怎么不在状态,他都可以帮你扳回正轨。王家卫导演就是这样的,不管我如何不在状态,他都可以一条一条来。但我还蛮享受被虐的过程。
MW:你最近找了一位表演老师?
AB:对。之前想演电视剧,电视剧耗费时间比较长,我觉得自己可能没有能力从头到尾保持自己的状态。他陪着我,在我比较松懈或者想不到更好的演法的时候,给我一些提示。我觉得,对自己每一部作品都必须负责任,但工作时间一长,或者自己的状态没有很好的时候,就需要有一些人鞭策我一下。
MW:一般而言,拍摄中,喜欢看回放吗?
AB:我喜欢看回放,哪儿不好,会调整。光靠想象,老觉得自己演得特别好,但看的时候就觉得特别傻。你心里想的和外化的表演可能是不一样的。要寻找另外的方法,把自己内心的东西表达出来。我之前听奶茶说过一句话,演戏就是你把一颗心掏出来给观众看,但他们并没有看到你的伤心,所以你要再插一把刀在心上。今天我体验到的就是这样。你觉得自己特别伤心,但看回放可能并没有感觉到。所以,你只有让自己更伤心。
MW:有没有哪个角色让你走不出来?
AB:说实话,演完每个戏都得让我自己想想,想想自己到底在哪儿。
MW:作为演员,你怎么理解演员常说的化学反应?
AB:就一个眼神,大家……有时候,大家对戏,全按照剧本来,刷刷刷就过了,也挺好。但有时候有一个节奏的不一样,眼神的不一样,也许是不一样的演法,作为对剧本滚瓜烂熟的导演来说,看到这些变化,就会感到新鲜。
MW:有没有和谁有过这种默契?Mark?陈坤?还是黄渤?
AB:黄渤老师应该跟谁都有化学反应吧。他本身就是一个思想很自由的人吧。他不会给自己什么框架。乌尔善导演说,黄渤可以主观地作为一个剧中人物去表演,也可以把自己抽出来,以观众的角度去看这个人物。我觉得这个挺需要学习的。
MW:演电影已经有十年的时间,你从哪部戏开始感到有信心,感觉自己是个成熟的演员了?
AB:我觉得还没有,我在努力学习当中。但还没有哪一刻说我是个好演员,拿到什么本子都能演好。当然有一些人物,演完了,有那么0.01秒的兴奋感,感觉心里特别顺,的确有那么一些moments。
MW:之前有家杂志写你的时候,标题提到“十年”,这刚好也是杨家将粉丝会的主题。十年,是个挺沉重的词吧?
AB:没有啊,十年,对我来说就是个成长的过程。
MW:回想起来,十年中,有哪些重要时刻?
AB:重要的时刻就是我嫁人了,最难过的就是我外婆去世了。
MW:对不起。
AB:没事儿,已经过去很久了。很多事情如果你有办法逆转,你的记忆能让你再体验一次的话,可能它不会让你的人生那么痛苦。但有些事情,不可能让你再经历一次,有些人失去了,就是永远再见不到了。
MW:相信来生吗?
AB:信与不信之间吧。
MW: 回到电影,有没有什么角色让你觉得是代表作,让你觉得比较骄傲,完成度比较高的?
AB:其实我很喜欢《第一次》。
MW:十年中,印象中最疲累的是哪一次?
AB:记得我当时拍《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和《痞子英雄》,档期完全撞了,当时我看高雄机场那条大直路,感觉都是弯的,那是我第一次体验好像五脏六腑都裂开的感觉。
MW:记得有一年你在威尼斯接受采访,说拍《太极》的事情,每天都在哭。
AB:训练的时候、 拉筋的时候,痛到爆炸。老师在后面叫,拉!我眼泪就哇哇的。
MW:现在还哭吗?
AB:偶尔也会。虽然我是个逗逼,但请不要伤害逗逼。
MW:逗逼?很爱讲笑话儿?
AB:逗逼……哈哈,其实我不是爱讲笑话,而是我活得比较自由吧。
MW:所以,你愚人节那天讲的30号的演唱会,真的是个玩笑?
AB:你当真了?
MW:是的……但我知道你是喜欢唱歌的,对吗?
AB:我很喜欢唱歌,但我唱得很难听,这是实话……
MW:比较喜欢怎样的音乐风格?
AB:我有两个偶像,一个是周杰伦,一个是权志龙,因为他俩都自己写歌写曲,所以我觉得他们的脑电波可能跟我有点接近吧,哈哈,听他们的音乐我比较开心。
MW:你想过发表专辑或者开演唱会吗?
AB:想过啊,也录过,但后来因为太难听就没有发,哈哈哈。
MW:说到这一点,一部电影上映,一定会有人说好,有人说不好,你的抗压能力怎么样?
AB:我抗压能力已经特别强了,要不然我早就退出娱乐圈了吧。
MW:为此而哭过吗?
AB:很久之前。
MW:那么,上一次看电影哭是什么时候?
AB:我前一段时间看了一部《卢旺达饭店》,讲黑人种族屠杀的,哭的呀,真的很惨。它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有时候,看电影前,如果你知道它是虚构的,你可能不会哭,就看这个帅那个酷。但你一旦知道它是真人真事改编,就会非常投入。其实我还真挺想演一部由真人真事改编的电影。就像这次(香港)金像奖里有一部《踏雪寻梅》,就是真人真事改编的电影。我还没看,当时听陈奕迅跟我说的,他在台湾金马奖的时候看了这个电影,觉得特好看,当时听他说的时候就好想看。但《卢旺达饭店》真的好惨,你看到,人们面临抉择时候显露出的人性……
MW:你觉得人性是善的还是恶的?
AB:善的。如果可以救一个人,没有人愿意让他死吧。人在做一些艰难的抉择时,是让我伤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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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孩子
MW:喜欢动画片儿吧?
AB:我看了《疯狂动物城》,觉得好好看。我特别喜欢看动画片儿,《小黄人》什么的。其实很多动画片讲的都是关于人性。
MW:是的,很多动画片也都是讲的大人世界的道理。当个大人……烦恼吗?
AB:我还是一个少女,我还是一个孩子……我尽量不让自己有烦恼的情绪,其实所有情绪大脑都是可以控制的,你为什么不选择一个positive的方式呢?我也会遇到让自己伤心难过的事情,那又怎样呢?我以前特别怕虫子,怕黑,如果一个人睡会特别没有安全感。现在完全不会了,我想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脑电波了。
MW:是……因为宠物的陪伴?能说说吗?
AB:养的第一只宠物是一只狗,七八年前养的,现在还在。现在有一只猫,最近又刚生了三只小猫。
MW:给它们起名字了吗?
AB:三只小猫是我的猫在清明节生的,所以叫小清,小明,小节。联合起来就是TFCATS。猫妈妈叫小宝贝儿,小狗叫pipi。我不喜欢给宠物起人类的名字,感觉很奇怪。我就觉得小动物应该是非常自由的。很多保护动物的医生或学者都喜欢结扎,我就觉得,它们一辈子图些什么,它们也不用上班,不需要做些什么,你把人家这么一个权利也给剥夺了。当然医生的建议就是结扎可以让它们健康,活动久一点。但想想人如果为了活100岁,而一辈子失去某种权利和只吃没有味道的东西,就挺没意思的。不过,我家狗有次生病,做手术,医生就给摘了,后来就变成了女王。家里来了客人,她跑到沙发上会把一只脚搭在我妈腿上,看着人家,绝对女王。
MW:感觉从处女座变成了狮子座。
AB:这就是我跟其他养动物的人不太一样的地方。我一般不给它们吃猫粮狗粮,就给它们吃饭。吃猫粮狗粮的话,就感觉一辈子在吃饼干。我就希望我的动物们和我一样,有一点选择的权利吧。
MW:我知道,你爱美食,看重生命中的每一顿。记忆中,为了食物付出的最大的努力是?
AB:如果有假期,去哪里旅游,就问我的胃,胃会告诉我去哪儿。
摄影 | 于聪
形象 | Klaire Chen
采访、撰文 | 唐卓伟
妆发 | 春楠@EBI发妆
时装助理 | Meko、Even
录音整理 | 王晓娴
视频制片人 | 叶晓薇
视频监制 | 耀辉
视频导演、摄影指导、后期制作 | Fan Qing
视频摄影 | Glo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