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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6月,住在辽宁的张燕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亲弟弟张永成对她说:“姐姐,我被杀了,尸体埋在那里。”梦见说。
梦里,张娟被弟弟带到了掩埋的尸体地点。这是铁路附近无人地带的沙地。(莎士比亚)。
正常情况下,无论梦多真实,人们都不会当真。但张燕把这个噩梦当真了,她拉着警察去了梦里那片沙土地,在那里挖出了弟弟的尸体。
警方一开始以为张燕是凶手或知情人,可破案后发现,她既不是凶手,事先也毫不知情,甚至从未踏足那片无人区。
依靠梦境找到尸体,真是匪夷所思,可这么离奇又不幸的事情,的的确确发生在张燕身上了。
那么,这桩命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杀害张永成的凶手又是谁?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张燕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一切还得从那件有着斑斑血迹的迷彩服说起。
血衣
2008年6月18日,吉林省长白山市公安局接到报案,报案人称在自家院子里的柴垛底下发现一件迷彩服,上面还有血迹,怀疑衣服主人遇害了。
经过检验,证实衣服上的确是人血。于是,警方拿着血衣在村里进行走访,其中一位叫刘晓林的村民认出了这件衣服。
刘晓林告诉办案人员,这件衣服是邻居张永成的。而且,张永成已经有一个星期没露面了。
“我和他一起卖山货,最后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就穿的这件,我认得。”
因为事发地点在长白山山脚下,当地村民都是靠山吃山,来这里谋生的外地人也是如此。老家辽宁的张永成,就是做山货生意的外地人之一,刘晓林就是他的生意搭档。
据刘晓林回忆,6月11日晚上,俩人和平时一样点货、算账,大概10点左右,张永成离开了她家,后来就消失了。
根据这个线索,警方给衣服上的血迹做了DNA鉴定,证实血迹属于张永成。
血衣的主人找到了,衣服发现的地点距离刘晓林的家也只有20米远,步行的话也就一分钟左右。换句话说,张永成前脚离开刘晓林家,后脚就出事了。
短短一分钟的路程,张永成遭遇了什么不测?他为何会下落不明,是否还尚在人世?
随后,警方带着血衣来到张永成家,希望能从中获得有价值的线索。但经过一番检查,警方发现张永成的房间一切完好,并没有被人暴力闯入的迹象,更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就连床上的被子也是叠得整整齐齐。
有没有可能是张永成临时起意出远门?奇怪的是,房间内的现金、随身衣物全都在,这个假设有点站不住脚。
难道他被仇家寻仇了?可附近村民都说他为人热情,乐于助人,谁家干活缺劳力,他都会带头帮忙,因此大家都拿他当本地人看待。
排除仇杀的可能性,警察扩大搜索范围,继续搜寻线索。没多久,有着丰富办案经验的警察发现有个沙堆不对劲。
这个沙堆距离刘晓林家大约15米,四周围着许多苍蝇。虽然是盛夏,但沙堆上并没有垃圾,怎么会招来这么多苍蝇?
长白山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张克,他操起小木棍,扒拉了几下,赫然发现沙堆里有一滩暗红色的血迹。
警方随即对沙堆附近居民进行走访,有居民称自己当天确实听到过一些争吵声,但很快就没了,以为是单纯的斗嘴吵架,就没有放在心上。
虽然这里可能是张永成与人搏斗的地方,但除了一滩血迹,再没其他收获,案情依旧没有突破性进展。
梦境
就在这时,一个人,一个奇怪的梦,给警方提供了重要的线索,此人就是张永成的姐姐——张燕。
张燕神色慌张地说:“弟弟被杀了,他给我托梦,说自己被杀了,还告诉我埋在哪了。”
长白山公安局刑警支队支队长孙川光听到张燕这番话,觉得纯属无稽之谈,但也表示理解和同情。他认为这是张燕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心力交瘁所致。
他劝张燕冷静下来,“死人托梦是不存在的,你不要胡思乱想。现在没有证据显示你弟弟已经遇害了。”
可张燕却坚信梦是真的,还央求警方派人去梦里的埋尸点侦查。出于顾虑张燕心理的考虑,长白山公安局安排了几名民警陪她“胡闹”。
除了张燕,所有人都以为此番侦查会一无所获,可现实却令人大跌眼镜,一路上张燕指的方向、描述的沿途风景,都十分精准。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警方在目标地点进行了十分细致的搜查。这一查可不得了,竟真的发现一处明显被人翻动过的土壤。
一片四周草木有半个人高的无人区,一块如此反常的沙土地,这让办案人员感觉不妙。于是,他们进行了挖掘,谁也没想到,还真的从中挖出了一具男尸。
经过检验,证实这具男尸就是失踪一周的张永成。
“身上共有13处刀伤,前胸有八处创口,有一刀捅进心脏,这是致命伤。”
经过法医鉴定,证实张永成死于刀伤,死亡时间大概是6月11日,也就是案发当晚10:00~11:00之间。由于张永成身上的所有财物都还在,警方初步排除因劫财而杀人的可能性。
奸情
“我不相信托梦,这个女人肯定有问题。”
因为梦境寻尸实在匪夷所思,长白山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张子斌对张燕起了疑心,对她展开了调查。
但经过调查,警方发现张燕和张永成姐弟俩感情非常要好,街坊邻居从未见过他俩红过脸。另一方面,张永成身高1米83,体重100公斤,身强力壮,而张燕身高只有1米56,体型瘦小。
杀人动机,张燕似乎没有。杀人、移尸、挖坑再埋尸,整个过程中任何一个环节,张燕似乎也无法独自完成。
“她虽然不是凶手,但最起码是个知情者。”综合各种线索,警方排除了张燕是凶手的可能性,案情又陷入停滞状态。
过了几天,张永成的邻居提供了一个新线索:张永成曾经跟一个叫李梅的小姑娘同居过,在他遇害前一个月,他和李梅曾经发生过激烈的争吵。
“吵得可厉害了,我看小姑娘急得都要抄家伙了。”
于是,警方又找李梅了解情况。李梅表示,案发前一个月的确发生过争执,但吵完架后就分了手,自己更是直接回了辽宁老家,再没来过村里。
问及吵架原因,李梅说是因为张永成在外面有了另外一个女人。令警方错愕不已的是,李梅所说的女人,不是旁人,居然是张永成的生意伙伴兼邻居——刘晓林。
但是,之前警方给刘晓林做笔录时,她对这段“奸情”只字未提,而是不断强调两人是生意伙伴关系。她为何要有意隐瞒,难道她是凶手?
面对警方的第二次询问,刘晓林承认了她和张永成的暧昧关系。她说因为丈夫在离家很远的铁路部门工作,平时很少在家。而她和张永成因为山货生意有来往,几乎每天都待在一起,相处久了,两个人就发展成情人关系。
为了洗脱嫌疑,刘晓林还着重强调了两人从未发生过矛盾,“我们俩感情挺好的,他对我挺照顾,我们合伙做生意的钱,也全都在我手上,他也从来没有过怨言,我说怎么分就怎么分。”
至于为什么一开始隐瞒此事,刘晓林表示,她并不想让老公知道自己出轨,“我没想过离婚,传出去,我的名声也不好听,就没说。”
由于刘晓玲并不具备作案时间和杀人动机,警方将她的嫌疑也给排除了。但她和张永成的关系曝光后,另一个人就顺理成章成为了警方的嫌疑人,那就是她的丈夫——顾大海。
毕竟是夺妻之恨,倘若顾大海已经撞破妻子和张永成的奸情,难保不会被仇恨冲昏头脑,对情敌痛下杀手。
可经过一番调查,警方发现顾大海是当地出了名的老好人。村民告诉警察:“脾气好,非常好,疼老婆的好男人,对老婆言听计从,让他向东绝不向西。”
虽然顾大海在村里口碑不错,但警方注意到他的工作地点和张永成的埋尸地点离得较近,他应该对地形十分熟悉。而且,案发当晚,他恰好在单位值班,没有时间证人。
这样看来,顾大海无疑成了警方重点调查对象。就在这时,办案人员发现刘晓林有事隐瞒,问话时总是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有时还故意说得含糊不清,企图掩饰什么。
在警方的询问下,刘晓林透露了一个新线索:张永成遇害前两个月,顾大海在自家衣橱藏了两把刀,但现在刀竟然不见了。
警方问她为什么之前一直不提刀的事,她解释说害怕丈夫真的是凶手,担心刀的事情泄露出去,自己也遭毒手,就没敢说。
不管这个线索是不是刘晓林杜撰出来的,警方都要找顾大海求证。可顾大海否认了这两把刀的存在。
这边顾大海矢口否认藏过刀,那边他的亲弟弟将他“出卖”了。他主动告诉警察:“张永成被害之后,我哥曾经偷偷交给我一个包裹,还让我把东西看好了,也别往外说。”
警方接过这个包裹,打开后发现真的藏着两把钢刀。而且,经过鉴定,发现刀被处理的很干净,干净得连灰尘都没有,更别说指纹。
按道理说,顾大海将刀包起来时应该留下指纹,可这两把刀上半个指纹都没有。顾大海为什么要清理这两把刀?为什么要将刀藏在弟弟那里?
这时,顾大海不得不说出实话:“迷彩服在我家附近发现的,他和我老婆又有是那种关系,家里有两把刀的事要是被查出来,不是凶手也被当成凶手了。”
经过鉴定,这两把刀还真不是凶刀,因为形状与张永成的伤口并不吻合。这样一来,顾大海的嫌疑就被排除了。
栽赃
此时距离案发已经有半个多月了,所有可疑的人都被调查过了,案情陷入阻滞状态。到底谁才是凶手?这可真叫人头疼。
也不知是谁无意中说了这么一句:“有点意思,所有证据都指向顾大海,而他却不是我们要找的凶手。”
的确,目前所有线索都对顾大海不利,如果他不是凶手,那显然是真凶想要栽赃嫁祸的人。
杀了张永成,误导警方抓顾大海,凶手的意图似乎呼之欲出。于是,警方又将矛头对准了和几个男人都有关联的人——刘晓林。
于是,警方对刘晓林的社会关系等方面展开重点调查,果不其然,她真的有事隐瞒,原来她还有一个情夫,此人叫韩志刚。
他在张永成之前认识刘晓林,也是刘晓林一起做山货生意的搭档,两个人从搭档发展成情人的“剧情”,和张永成大同小异。
韩志刚是刘晓林的情夫,这不是警方关注的重点。怪就怪在,张永成遇害的第二天,韩志刚竟然也突然消失了,谁也联系不上他。
警方问刘晓玲当初为什么和韩志刚分开,刘晓玲说“他心胸狭隘,完全没有做情人的自觉,经常干涉我的正常生活。平时有男同志跟我多说几句话,他的反应就会非常强烈,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刘晓林的笔录
刘晓林说自己偷情只是为了弥补空虚,之所以偷情,从未想过放弃安稳的婚姻和顾家的丈夫。后来张永成又出现了,她便逐渐疏远韩志刚。
可她还没有和韩志刚彻底断绝来往,就和张永成好上了,被嫉妒成性的韩志刚发现后,两人曾为了此事发生过好几次争吵。
有杀人动机,又神秘失联,看来韩志刚十有八九就是真凶。
偿命
为了引蛇出洞,警方和顾大海一起唱了出好戏:对外宣称案件已经破了,“凶手”顾大海已经被刑拘。
消息刚散出去三天,韩志刚这条“毒蛇”就出现了,早有准备的警方将他逮个正着。
被抓捕归案后,嘴硬的韩志刚抵死不承认。警方只好继续搜查,希望能找到有利的证据。
走访过程中,一个村民提供了新线索:案发当晚,韩志刚曾和他借了一辆独轮车,说要运沙子。还回来时,独轮车被洗得干干净净。
大晚上运沙子已经很可疑,运完沙子还连夜洗车,摆明了有猫腻。经过检验,车上几个隐蔽的地方果真提取出几滴血液,且属于张永成。
可仅凭独轮车上的血迹,还不能认定韩志刚是凶手。警方便彻底搜查了他的家,一查就查出了最关键的证据:两把带血的钢刀。
这下证据确凿了,韩志刚无从抵赖,只好对自己杀害张永成的事实供认不讳。
“我和刘晓林虽然见不得光,我还是很珍惜这段感情。她既然跟了我,就是我的人,怎么可以再跟别人。”
据韩志刚交代,案发当晚他带着刀去找张永成算账,谁知那么巧,正好撞见张永成从刘晓林家里出来,他顿时怒火中烧,失去理智,冲上去就连捅几刀。
“本来刀是想吓唬他的,但当时太生气了,控制不住。”
张永成反应过来后,边往后退边与他厮打,厮打过程中,张永成身上的迷彩服掉落在地。由于身中多刀,逃跑到自家附近那个沙堆旁时,张永成跑不动了,被追上来的韩志刚又捅了几刀,因为心脏中了一刀,很快就气绝身亡。
韩志刚见张永成断了气,决定埋尸灭迹。于是,他回家借了独轮车,拿了铁锹和塑料布,将尸体运到无人区的沙土地掩埋,随后逃往外地。
韩志刚
2009年3月17日,韩志刚被吉林省延边中级人民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至此,这起杀人案告一段落。凶手韩志刚得到了应有的惩处,顾大海和刘晓林因为没脸呆在村里,也远走他乡,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会如何发展,就像没人知道顾大海为什么要藏两把刀在衣橱。
同时,也没人知道为什么张燕的梦究竟怎么一回事。她为何会做这样一个真实又准确的梦,凭梦境找到弟弟的尸体?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您对这件“托梦寻尸追凶”的蹊跷事有什么看法呢?欢迎在评论区留言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