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首页 > 教育学习

关于高老头读后感1000字我想说知青往事:读书

当知青,讲知青,纪念知青。让我们一起倾听知青的故事,感悟历史中的人、人的历史…

1970——1977在黑龙江农村七年的学习活动

毛泽东在1968年12月下达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后,上海对68届高中、初中和69届初中毕业生分配采取了“一片红”的政策,离开大城市,全部下放到农村去。我班的一位女红卫兵排长就在1969年10月和下放的父亲去了黑龙江插队。

1970年4月,刚满16岁的我去黑龙江呼玛插队时,行李中最重的一个木板箱里装满了我的主要藏书。到生产队不久,我逐渐发现许多知青都和我一样带了许多书,除了马恩列斯毛选集、鲁迅选集和单行本、各种革命回忆录和领袖传记外,有些是我过去听到过却没有看到的书,不少已经被批判的禁书和一些文革前供中高级干部阅读的内部书籍在熟悉的朋友中半公开地传阅。

政治纪实类有锡兰(现为斯里兰卡)古达瓦达纳的《赫鲁晓夫主义》,美国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的《斯大林时代》,夏伊勒的《第三帝国的兴亡》,唐人的《金陵春梦》等。

外国文学类有车尔尼雪夫斯基《怎么办?》,陀思妥夫斯基的《罪与罚》,赫尔岑的《谁之罪》,托尔斯泰的《复活》和《安娜·卡列尼娜》,普希金的《上尉的女儿》和《叶普根尼·奥涅金》,屠格涅夫的《罗亭》和《父与子》,莱蒙托夫的《当代英雄》,狄更斯的《大卫·科伯菲尔》和《双城记》,勃朗特的《简爱》,巴尔扎克的《高老头》和《欧也妮·葛朗台》,雨果的《九三年》和《悲惨世界》,司汤达的《红与黑》,左拉的《娜娜》,莫泊桑的《漂亮朋友》及载有《羊脂球》在内的中短篇小说集,塞万提斯的《唐·吉珂德》,哈代的《德伯家的苔丝》,但丁的《神曲》,杰克·伦敦的《马丁·伊登》和《海狼》,马克·吐温的《镀金时代》和《汤姆·索亚历险记》,德莱赛的《嘉丽妹妹》,伏尼契的《牛虻》等,还有《福尔摩斯侦探集》及瞿秋白编辑的《海上述林》。苏联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柯切托夫的《茹尔宾一家》、《叶尔绍夫兄弟》和《州委书记》(1972和1973年上海人民出版社又翻译出版了柯切托夫的《你到底要什么》和《落角》),法捷耶夫的《青年近卫军》,还有《普通一兵》、《卓娅和舒拉的故事》、《远离莫斯科的地方》等革命文学作品。

中国文学类有四大古典《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西游记》和《唐诗三百首》,现代作家的《家·春·秋》、《青春之歌》、《铁道游击队》、《敌后武工队》、《林海雪原》、《野火春风斗古城》、《烈火金刚》、《苦菜花》、《小城春秋》等。当然还有浩然的《艳阳天》、金敬迈的《欧阳海之歌》和工农兵写作小组粗制滥造的《牛田洋》等。

历史哲学类的有《论语》和《孟子》,周一良主编的《世界通史》,范文澜主编的《中国通史》和《中国近代史》(上册)、艾思奇的《辨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任继愈的《中国哲学史》、中华书局1962年版《中国哲学史资料选辑》等。

因为书少而想看的人又多,只好按朋友的先亲后疏、宿舍的先近后远原则,大家挨个排队交换看了。我的竖排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和《牛虻》等在生产队里也算是稀有的好书,这样我便有了和别人交换或者优先阅读其它好书的资本。

我插队的那个生产队里因为有200多个上海知青,人多势众,我们干活绝不比当地老乡差,生产队还得靠我们这批知青去倒大木修路搞副业增加收入,所以当地干部也就不管我们的思想动态了,更不会来干涉我们在收工以后看什么禁书了。

林彪事件发生后,由于周恩来领导了批判极左思潮和教育整顿工作,国内出版了一批内部发行的西方、苏联的政治哲学图书和文艺小说,还印了一些古典小说和历史地理书籍。经知青领导同意,我在生产队领了200元钱,准备在队里办个图书馆。回上海探亲时,我拿着有黑龙江省公安局大印的边境居民通行证,自然以省公安人员的面目混进了福州路上的供县团级以上干部购买的内部书店,说忘了带介绍信,书店的一个姓洪的负责人看了我的证件,说了一句我儿子也在黑龙江插队,同意让我陆续选了200多元的好书,如《阿登纳、戴高乐论中国》、《尼克松传》、《纳赛尔传》、《多雪的冬天》、《人世间》、《你到底要干什么?》、《落角》、《摘译》等。此外还买了几套公开出版的数理化复习参考书。我和朋友把书背到了队里,放到知青食堂中新做的书柜中,加上大家捐献的一部分个人藏书,一个有数百册书的图书馆就建成了。不仅有利于知青的读书生活,连当地青年也受到感染纷纷前来借书。

在上海探亲时,一些单位的图书馆也悄悄地对内开放了,那些世界古典名著开始在熟悉的人之间流传和交换阅读,有时一本书只能在一家停留一天。一天我得知解放前出版的《基督山恩仇记》(现在的翻译本改称《基督山伯爵》)一套四册即将流通到表哥朋友家,于是连续四天晚上都乘1角5分的公共汽车去表哥家住,每天晚上11点住在他家隔壁的朋友就把一册盖有上海市教育局图书资料室藏书大印的《基督山恩仇记》送来让我看(表哥已经看过)、另一本世界名著给表哥看(因为他看的《基督山恩仇记》是从我表哥介绍的朋友那里借来的)。我到早上2、3点时就能看完一册《基督山恩仇记》,再接着看表哥看完的那本名著,早上7点半那朋友准时来取书还给某人,再从某人那里取书自己先看,晚上11点送给我们看。我则早上8点步行一个多小时回家睡觉。短短四个晚上,我看了五本八册世界名著,可谓收获之大。

有年回生产队时,在塔河因下雨公路好几天无法通车,客栈里挤满了人,白天大家围在一起喝酒聊天,晚上我们都要去问从塔河开往县里的唯一一辆公共客车的年轻漂亮女售票员第二天能否开车,是否能买上票。由于白天那女孩听过我讲的故事,已经互相认识,所以她笑着对我说,你把《基督山》从头到底给我讲一遍,我保证你有票坐车还不要花钱。从那天晚上开始,我给她连续讲了两晚上的《基督山恩仇记》、福尔摩斯侦探及手抄本《第二次握手》、《一双绣花鞋》的故事,周围也聚了不少人,大家和她又给我递烟又给我倒茶,让我好不得意。等到天晴卖票开车时,我递上到呼玛县的6元票钱,她瞪了我一眼,把5元钱还给我,顺手给了我一张一元写着3号座的票,大声地说你到九十四林场就可以下车了,我马上心领神会。车开后,坐在我身边的她对我说:你咋不信我说的话哩,买啥子票,我们这疙瘩的人就会喝酒,你们上海知青懂得真多,我就爱听你讲故事,下次你坐客车一定来找我。

伴随读书兴趣的增长,我们队里知青学习的风气也越来越浓。我们生产队的知青早就开始自发地在每天晚上学习数理化外语等知识,加上进入了生产队领导班子的知青也是个读书迷,组织了不少读书活动,学习似乎成了我们知青除劳动外最重要的生活。

看书提高了我们的修养,陶冶了我们的性情。记得在好像是李锐编的《毛泽东的青少年时代》一书中,说毛泽东青年时代为了锻炼自己专心读书的能力,每天捧了本书到长沙城门菜市场去读,还有孟子的“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的名言也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既然要想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那么必须接受上天给你的磨难,天命不可违,世界上没有一帆风顺的幸福生活,于是也自觉地开始磨练自己。到如今,我既能在任何嘈杂和复杂的环境下静心学习,也能够不懈地努力学习,不会沮丧也不会停止。

我们学习并不完全为了能够被推荐上大学,回上海读书那当然是所有知青的梦想(八年中地县给我队的铁路、林场、工矿招工指标因为没人报名几乎年年作废,其根本原因还在于大家还抱着回上海的希望)。从1972年开始,每年我队都有2至3人作为工农兵学员被推荐回上海上大学和去地区中专学习,除了他们家庭出身能通过上面的审,主要还是靠他们平时确实能吃苦、劳动出色、能够得到队里大多数知青和老乡的推荐。可每年只有两个名额,虽然谈不上算谦让,很多人有自知之明连名都不报,竞争并不激烈。杯水车薪,何必为此争得面红耳赤,伤了朋友的感情。我们学习的目的更多的是为了充实自己,从书中吸取精神食粮,使自己能够在一个艰苦的环境中有坚强的毅力和丰富的乐趣。那时我们大家白天干活都很卖力和辛苦,乃至一天有个劳动非常出色的女知青说出了她的心里话,“下辈子我就想变成一头猪,这天下的人和动物只有猪能够每天吃吃喝喝,睡大觉不要干活”。但到了晚上,几乎每个宿舍都亮起了几盏用拖拉机柴油点的油灯,大家各自看书学习(有时也会黑灯瞎火地在炕上听一个人讲从父亲藏书中偷看到的《金瓶梅》等“黄色故事”),早上起来两个鼻孔都是黑乎乎的。

一些知青朋友还自发地组织起学习小组办政治夜校,结合马恩列斯毛著作还有各种通过非正常渠道流传过来的内幕消息,讨论各种社会现象和学习中的疑难。

1973年,在周恩来总理提出学校学生应该以学习为主,要从应届高中毕业生中直接招收大学生等指示下,国务院转发的关于全国高等院校1973年度招生工作的文件中,明确规定大学中专招收工农兵学员时要进行文化考查,“保证入学学生有相当于初中以上的实际文化程度”,政审条件也有所放宽,只要自己报名、群众推荐就可以去参加文化考试。我也得到了参加考试的机会,7月20日考数学、语文,21日考政治、理化,每场考试90分钟。从考场出来,除理化外,自我感觉还可以。

那时因为年龄小,下乡没多久就被队长照顾去养猪,一干就是六年。期间由于不怕苦不怕累,曾经把猪养得比老乡家的猪还白白胖胖,一度被生产队送到黑龙江双城学习骟猪及兽医技术、送到公社学习做发酵饲料。

我让我养的狗看着猪不让它们祸害庄稼,自己铺块塑料布垫张狍皮,坐在地头和泡子(东北人对村子中的小河小湖的俗称)边看书听广播学英语,优哉乐哉。有时也会象高玉宝那样,在空旷的庄稼地和山林江边,大喊几声,我要读书,我要上学。1975年,我回上海的时候,自费到上海农业科学院进修一月,跟着一个姓樊的右派老兽医学习,除了动物生理学等兽医知识外,他还教我学了些化学和物理知识。樊医生虽然身处逆境,仍诲人不倦,可惜我后来考上大学后,因他平反后搬家失去了联系。

作者:刘琪 文章来源:《知青杂志》 本文由“老知青家园”整理发布

责任编辑: 鲁达

1.内容基于多重复合算法人工智能语言模型创作,旨在以深度学习研究为目的传播信息知识,内容观点与本网站无关,反馈举报请
2.仅供读者参考,本网站未对该内容进行证实,对其原创性、真实性、完整性、及时性不作任何保证;
3.本站属于非营利性站点无毒无广告,请读者放心使用!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