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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油郎榨油机】新生茂记铁工厂的往事

新中国建立前后,哈尔滨道外有好多街路都改过名字,原许公路改成了景阳街,正阳大街改成了靖宇街,光复胡同改成了建新街等。但有三条街即便是“文化大革命”那个特殊年月,也没有改过名字,这三条路就是南马路、中马路、北马路,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三马地区”。

上世纪初,随着中东铁路的修建,哈尔滨的开埠通商,城市人口骤增。由于三马地区地势平坦,离码头又很近,又有铁道专用线,一批与民生相关联的粮米加工厂、榨油厂、酿酒厂等民族工业和外商企业,纷纷在三马地区落户,同时也拉动了与这些产业相配套的维修、机械加工、机械制造等行业的发展。一批由民族资本投资具有一定规模的铁工厂,如裕成源、聚兴成、东兴、新生茂记、振兴等也在此开办,使这里逐渐成为民族工业产业的聚集地。

据居住在此地的老人回忆,当年从许公路与承德街一带有个三角型区域,这里的南和街、南平街、南安街、南康街有不少规模不等的铁匠炉,洋铁铺,铁加工厂等,每当从那里经过,院子里就会传出机器的马达声,鼓风机的风鸣声,叮叮当当地打铁声,空气中还散发出浓重的炭烟味,作坊的生意显得十分红火。加上附近几条街店铺林立,人流不息,工商业甚是繁荣。

唐国琏

为了探寻三马地区民族工业的起源、发展和消亡的过程,我采访到一位当年就在此地出生,父辈曾在这里开办过新生茂记铁工厂的唐立斌先生。唐先生生于1939年,1959年考入哈尔滨医科大学,是三马地区第一个考入哈医大五年制的本科生,毕业后在黑龙江省级医院从事医务工作,是一位深受患者信任的医学专家。我请他给我讲讲家族产业的故事,以便从中进一步了解三马地区民族产业发展的过程。

他说:“我祖籍是大连的旅顺,先祖曾在清代水师营任职,所以家境比较殷实。父亲唐国琏从小就读私塾,那个时候旅顺先后被俄国人、日本人占领,受环境的影响,他能说了一口流利的俄语和日语,并能借助外语字典阅读他所喜爱的机械方面专业书。民国初年,我父亲离开家乡来到远东最大的商埠城市哈尔滨,准备在这里干一番事业。经人介绍,他进入道外南马路祥泰铁工厂学徒。祥泰是当时三马地区规模较大的铁工厂,技术力量也十分雄厚,家父有文化,还会外语,又肯吃苦,几年下来技术水平在原来的基础上有了很大的提高,成为工厂的技术骨干。1929年他听说位于珠河县(今尚志市)一面坡的中东啤酒厂需要机械师,便决定去试一试。他找到祥泰工厂老板王秀江,提出自己的想法,王秀江是个开明的老板,很喜欢年轻人这股子闯劲,不但应允他的离职,还为他写了一封担保书。

“家父拿着担保书来到一面坡啤酒厂应聘,经理杨连山一看是祥泰老板推荐过来的人,二话没说,便写上‘同意试用’。父亲凭借着娴熟的技术,踏实的作风,很快就被录为正式机械师。俗话说,‘能力弱遭人欺,能力强遭人妒’,当时厂里还有个波兰籍机械师耶利斯基,看到家父受到老板的重用,担心自己的饭碗丢了,就时不常的下点‘绊子’,不是往机器里扔个钉子,再不就是塞个螺丝帽。中国人讲究以和为贵,父亲一开始还能容忍,觉得他背井离乡这么老远跑到中国打工也不容易,自己把机器修好也就算了。但家父的宽容并没有感化他,以为中国人天生软弱,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父亲没有办法,只好找老板杨连山和机务长郎广庭,对他们说,我在前面干,他在后边捣乱,我个人名誉受点损失没啥,厂子动不动就停产,受损失的是你们。他这么干被我抓住好几次了,再这样下去,我没法干了,留我留他你们决定吧!杨连山一边安抚家父,一边下令辞退了那名波兰机械师,才使这件事得到平息。

“1932年,啤酒厂被日本人接收,父亲精神上十分压抑,特别是小鬼子监工动不动打骂中国人,让他实在无法忍受。一次在检修机器时不小心将手臂划伤,他就借口提出辞职。杨连山和郎广庭十分同情他的境遇,不但同意他走,还拿出一部分资金入股,支持他回哈尔滨创业。

“父亲回到哈尔滨在当时南马路17号租了厂房,开办了一家名叫新生茂记的铁工厂,还从日本进了四台机器设备,专门生产汽水机、榨油机、啤酒机和一些零部件。当时老鼎丰食品厂生产汽水的机器就是由我们家厂子生产的。特别是那四台从日本东京购进的能加工一丈二长丝杠的设备,在当时是很少见的。家父懂技术会管理,生意一度十分红火。由于他一贯坚持诚信为本的经营理念,工厂的口碑一直很好,在三马一带很有影响,与南坎汽水、老巴夺卷烟厂、哈尔滨鸡鸭公司(哈肉联厂前身)、天兴福制粉厂都有业务往来,按现在的说法是淘到了第一桶金,实现了他创业的梦想。

“那个时候的资本家,并非都是想像中的那样穿金戴银,吃山珍海味、抽大烟,娶姨太太。父亲生活很节俭,从不乱花钱。他每天生意很忙,很操劳,但和我们吃的是一样的饭。那时候我们小,就盼着过年,因为过年了,我们才能吃点好吃的,做一身新衣服。家父把挣来的钱都投到厂子里,想办法把工厂的规模做大。尽管父亲很节俭,但有一种钱父亲是肯花的,那就是供我们读书,他认为有国才有家,有文化、有知识,国家才能强大,才不受别人欺负,不当亡国奴。所以我们兄妹五人中有四人相继读完了大学。再有就是父亲对工人特别好,除了按时发放工资,每月让工人免费洗两次澡,理一次发,夏天还带工人去帽儿山等处去郊游,年终岁尾还有红包。到了1941年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了。那个时候日本人出于战争的需要,将钢铁列为限制物品,甚至连生产所需的原材料,像沙纸、棉纱都要统一配给。特别是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伪政权开展‘金属回收’运动,连边角料都强行征收。工厂没了原料处于瘫痪状态。这时候,家中又遭横祸,当时粮食供给不足,许多工人吃不饱饭,父亲就偷偷从自己参股的制米厂购进了一些高粮米救济工人。结果这件事被人告发了,那时候私自买卖粮食就是‘经济犯’,是要坐牢的,警察不由分说地将父亲关进了牢里。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从来没进过‘局子’,在里边听到受刑人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最后家里花钱托人把父亲保释了出来,这才逃过了一劫。

“1946年东北民主联军进入了哈尔滨。在人民政府的扶持下,工厂得到了迅速恢复。我父亲一辈子没参加过任何党派,也不信奉任何宗教,但通过自己的亲身经历,感觉到中国共产党是真正为人民服务的,民主联军是人民的军队。当他听说共产党领导的第四野战军急需六○炮时,便带领工人加班加点生产造炮,按时完成了支前任务,受到了政府的表彰。在50年代初的‘三反五反’运动中,新生茂记铁工厂被定为‘守法户’,这在当时是不容易的。

“1956年全国开展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实行公私合营。新生茂记铁工厂是父亲花费了20多年的心血创下的一份产业,工厂对他来说就像自己的孩子,很难割舍,就这么让他把工厂交出去,感情上一时难以接受。当时我们兄妹几人都在上大学,组织上就找我们谈话,让我们回家做父亲的工作,把工厂交出去。在那个讲政治的年月里,我们都在要求进步,为了不耽误几个孩子的前途,父亲接受了公私合营,他还继续当厂长。组织上给父亲定的月薪是120元,这使他深切感觉到中国共产党的政策是暖人心的。工作了一段时间后,因身体原因,他辞去职务,离开了他心爱的工厂。”

如今几十年过去,随着工业化进程的加快,早期开办的一些工厂由于工艺落后,设备陈旧,特别是经历了社会变革和体制变革,已经荡然无存了,老厂区已被一座座高大的住宅楼所取代,但这里临街的门市房,仍开办不少店铺,三马地区的繁荣程度仍不减当年。

责任编辑: 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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