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宫女都是宫廷当中一个特殊的群体,当然,这里要说的宫女并不包含女官及供帝王声色享用的准嫔妃在内。宫女们常年在宫墙之内服役,几乎与外界隔绝,只有遇到皇帝特赦时,才会被放出宫去。那么这些宫女们在做完劳役之后,是怎么打发百无聊赖的空闲时间的呢?
在历代宫廷中,都严格禁止宫女与外界交流,如《唐律疏议》就明确规定,如果外人私自与宫女交谈,或者为宫女捎带书信、衣物,要处以绞刑。唐高宗时就发生过乐工为宫女传递信物的事,高宗得知后要将犯事者处死,后经大臣劝谏,才改为流放之刑。为了打发时间,或者说寄托情感,宫女们不得不想出各种方法来让生活显得不那么无趣。
1、写情诗
宫女们无法与外界直接沟通交流,但当时戍边将士的寒衣有很多都出自宫女之手,这也为宫女寄托情感提供了一条途径。很多宫女在完成缝制寒衣的任务时,会悄悄将情诗缝在衣服中,虽然她们并不知道最终穿上这件寒衣的会是谁。
唐玄宗开元年间,就曾有士兵从“制自宫人”的衣服中发现了一首情诗,诗文如下:“沙场征戍客,寒苦若为眠。战袍经手作,知落阿谁边。蓄意多添线,含情更著绵。今生已过也,结取后生缘。”传闻玄宗得知此事,说“朕与尔结今生缘”,便将这位宫女嫁给了这位兵士。
不过这种佳话毕竟如沧海一粟,更多的宫女还是苦守在宫墙之内,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2、陪皇帝捉迷藏
除了写诗涂鸦之外,有心计的宫女会充分利用陪皇帝捉迷藏的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如明熹宗朱由校特别喜欢玩捉迷藏,有的宫女会刻意在袖中藏花增加香气,吸引皇帝注意。《天启宫词》这样形容当时的场景:“玉栏干畔赌迷藏,虎洞阴深背月光。捉得御衣旋放手,名花飞出袖中香。”
如果在游戏当中,宫女们得到皇帝的青睐,能获得赏赐不说,甚至有一定可能成为皇帝的嫔妃。宫女属于皇宫的财产,遇到皇帝恩赏大臣时,也往往会将宫女作为赏赐物。这个时候时常在皇帝身边转悠的那些宫女们,自然会成为皇帝优先考虑赏赐出去的对象。如唐初的权贵裴寂、勋臣长孙顺德等皆得赐宫女。所以,能够成为文臣武将的妾室,也是宫女们所向往的。
3、节日游乐
宫女虽然地位不高,但遇到立春、七夕等传统节日,皇宫中都会举行一些仪式来庆祝,这个时候那些没有任务的宫女就可以悠闲的观礼。如立春时节,宫女们“无贵贱皆咬生卜萝,名曰咬春”,达官显贵春场跑马时,宫女也可在旁观看,以消磨无趣的时间。
除此之外,清明节也是宫女们游乐的日子。明朝时,清明节在宫中也叫做秋千节,“坤宁宫及各宫,俱设秋千一架”,宫女们可以在此玩秋千。一些信佛的宫女则会效仿嫔妃做法,用绫做佛像。
到七夕节时,宫女的娱乐活动就更多了。由于七夕也叫乞巧节,所以宫中允许宫女们玩以针为道具的游戏,以期盼心灵手巧。节日当天,宫中会设乞巧山子,并为宫女们提供乞巧针,《酌中志》就记载道“初七日,七夕节,宫眷穿鹊桥补子,宫中设乞巧山子,兵仗局伺候乞巧针。”
游戏的玩法也很简单,在午间用盆装满水暴晒,形成一层膜。宫女们将针投入水中,针会浮在水面,谁投的针在水底形成云、龙、花、草的影子,就意味着这位宫女手巧。
4、看星星
长夜漫漫,在没有手机、电视的年代,看星星或许是大多数普通人消磨时光的最佳选择。古代的宫女们也是如此。在忙碌了一天之后,夜晚仰望星空,放松身心,也是一种很好的方式。正所谓“妆成空有如花貌,阿妹无端学祭星。”
5、打牌
你没看错,就是打牌。底层宫女们往往要做苦力,身心疲惫时,不消耗体力的棋牌游戏就成为了她们的首选。
宫女们经常玩的棋牌游戏叫做走马,“走马者,古局戏也”。《天启宫词》对走马的玩法有简略的记载:“先按骰子色,某占某闲,合局共十二闲,仿周礼天子闲有十二之旧也。随各出赏钱,置玉门关上,名曰闹头儿。第一次掷真本采者得之。后按出局早晚以定胜负。出局称出窠,或称出帘。走马即打马也。”
另一种休闲游戏叫做马吊,发明于明朝后期。马吊游戏共需要四人,每人有若干张纸牌,分为十万贯、万贯、索子、文钱4种花色,纸牌上绘有各种图案。《冬夜笺记》就“称上至皇族,下至士大夫,皆由终日沉迷打马吊的,后宫闲来无事的宫女更无例外。”
6、谈恋爱
宫女们深锁宫中,平常很难接触到男人,百无聊赖的同时,也会想到“谈恋爱”,不过她们的恋爱对象很特殊。少数有机会接触到侍卫等真正的男人的宫女,会与侍卫恋爱,甚至私通。如宋仁宗庆历八年,“后閤侍女有与黄衣卒乱者,事觉当诛,求哀于帝左右,帝欲赦之”。
而大多数宫女周围除了同性,就是太监了。早在汉朝时,一些寂寞的宫女就会与同性恋爱,叫做“对食”。《汉书》就曾记载到,“官婢(道)房与(曹)宫对食”。
后来到明清时,一些宫女和太监恋爱,结成“菜户”,并彼此盟誓,永不相弃,如同夫妻。而对食这个称呼也不再专指同性,一些宫女和太监的组合也被称作“对食”。
虽然宫女们也有各式各样的休闲活动,但这并不能改变宫女悲惨的命运。在宋代以前,宫女若是得病,很难得到有效的救治,甚至会被赶出宫外等死。遇到战乱时,宫女们也往往成为乱兵杀戮和奸淫的对象。即使是在和平年代,一些帝王也会让大批宫女成为殉葬品,满足一己之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