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江小白的员工交了“作业”。
这是2019年江小白做的一个关于人类观察的艺术展,所有经理及以上级别员工,要选出部门内“最平凡”的那些人,对他们进行“肖像画”绘制。这个“作业”是创始人陶石泉布置的。
在2019年3月的江小白人才大会上,陶石泉就把自己的“作业”展示给了1000多名员工。这是一段五分钟的视频,陶石泉将镜头对准了酿酒师傅吴泽斌,在酿酒现场,一待就是一天。
“拍摄后,我发现,其实我们不需要那么大的情怀去改变世界,我们只需踏踏实实关心、关注身边的人,什么是江小白身边的人?自然是这群匠人。”陶石泉向员工们分享着自己的体悟。在外漂泊18年后,江津人吴泽斌选择回到故乡,在江记酒庄做起了一名酿酒工人,过起了“在家门口打工”的日子。数据显示,目前江记酒庄有上百号和吴泽斌一样的匠人。
贾樟柯的电影《二十四城记》,通过对60年代、80年代以及现在三代“厂花”的人生经历和情感历程的刻画,反映了中国城市化进程中,企业的发展、生活环境的改变给普通人带来的影响和体验。此次,记者采访了江小白的酿造基地江记酒庄里的三类匠人,希望能从他们的身影中,挖掘出重庆本土企业崛起背后的故事。
回巢
江记酒庄的三类匠人,其一就是以吴泽斌为代表的“归来人”。
十几岁出门远行,多年间,吴泽斌先后辗转于广州、深圳等地。和他相同经历的酿酒师在江记酒庄有不少,小他一岁的金靖宇最早去了东北,后来又在江浙一带辗转多年。
“90年去东北的时候,零下30度,我们南方人哪感受过这阵仗,冷得直哭,离家又远,写封信回去都得半个月。”说到为什么不回家,金靖宇告诉记者,“那些年身边的人都出去打工了,回重庆找不到好工作。”
据《重庆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2017年重庆市外出人口达482.31万,居全国城市之首。以3390万的户籍人口数计算,每7个重庆人中,就有一个选择外出打工。
酿酒34年,江小白酒业生产中心白酒技术部副总监夏吉林,也没逃过这股离乡潮。夏吉林说,他从1985年起便在酒厂工作,“因为喜欢重庆高粱酒,所以一参加工作,就选择了去南川的古佛酒上班,一直到2003年”。
谈及离开家乡,夏吉林眼神暗淡起来,“2000年酒厂的效益越来越不好,不是熬不住,哪个愿意走嘛。”2004年,夏吉林经朋友介绍,在武汉黄鹤楼酒厂落脚,一干就是14年。直到去年,他得知江小白正在招募人才,马上就决定回重庆。“这是很好的机会啊,除了回重庆能常常和家人相聚,更看中江小白本身的发展潜力。”夏吉林说,一个人出去了十几年,没有归属感,也没有成就感。
来到江小白,他重新投身于重庆高粱酒。去年,重庆高粱酒走向了全国,走向了世界20多个国家和地区,他又找回了酿酒师的自信,除了一直不理解自己工作的儿子,现在每每说起自己是江小白的酿酒师都十分自豪,“江小白让我又找回了对白酒的热爱。”
寻梦
除了“归来人”选择了回到江记酒庄寻梦,“青年派”人才也不断涌向这里。
告别繁华,国际级酿酒专家刘蛟荡和从事酒行业20余年的高级品酒师陈敏去年决定到小镇上追求自己的理想。
刘蛟荡来到江记酒庄之前,正在琢磨着自己的产品。那几年,他频繁参加酒会、展览和论坛,几乎跑遍了德国啤酒行业内的所有活动,最忙碌的一周,他做了27页笔记。基于对行业的积累,刘蛟荡萌生了自己研发产品的念头——做一款酒精含量可以忽略,但有精酿啤酒的口感和风味特点的产品。然而,要让所有要求合并在一起,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正当刘蛟荡对新产品研发一筹莫展之际,他结识了江记酒庄创始人。国际化口感也正是江记酒庄的追求,酒庄产品研发团队非常需要这样的技术人才,于是双方一拍即合。
目前,已经在江记酒庄工作一年的刘蛟荡告诉记者,他从不认为自己是“海龟”,“既然喜欢酿造喜欢精酿,就一定能找到实现理想的路径,从德国慕尼黑到白沙镇就是我的路。”
与刘蛟荡一样,科班出身的陈敏也是被江记酒庄“重技术、重人才”的理念吸引而来。陈敏毕业于四川轻化工大学,学的是发酵专业,“1992年,全国学这个专业的可能就20人。”毕业后陈敏没有进入研究机构,而是选择投身酿酒行业, 第一份工作在沱牌酒业。“那会儿酿酒,每个动作都十分讲究,高粱抛多高,师傅都是用尺子量,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实在累了就睡在窖池里。”
到江记酒庄后,陈敏继续坚持着这种“较真”的精神。他不但要带团队研究灌装技术,还要到精酿车间,给酿酒师们示范标准动作,“泡粮蒸煮、培菌糖化、入窖发酵、蒸馏出酒,环环相扣,翻粮不过腰,堆粮要适中,这是江记酒庄每个酿酒师烂熟于心的口诀。”
刘蛟荡和陈敏的身上折射出的是一个新时代的青年缩影——坚守着平凡却又有力量的梦想。
坚守
除了重视年轻人才,江小白还招募了一批“坚守派”。
已在白酒酿造业奋斗了30余年的刘中利、伍燚是江记酒庄的元老代表。对他们而言,选择江记酒庄,不仅是为自己争取一块坚守的阵地,更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
“你要发自内心的喜欢白酒,才会体验其中之趣、之妙、之味,才能一直坚守。”伍燚面露喜色,“一直以来有个想法支撑着我,就是如何让我们重庆传统的高粱酒老味新生,让更多人尝到口感纯净的清淡型高粱酒。”
电影《百鸟朝凤》中的唢呐老师傅焦三爷一直念叨着“无双镇不能没有唢呐”,在伍燚心中,中国更不能没有白酒。“中国白酒是祖先给我们留下来的宝贵遗产,是我们的国粹之一,然而现在不少年轻人对白酒并没有太多兴趣。如果白酒失去了年轻人,也就意味着白酒失去了未来——这将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
如何让高粱酒重新回到年轻人的餐桌上?伍燚和她所在的江记酒庄,在传承传统重庆小曲酒工艺精髓的同时,大胆创新,让高粱酒走向低度、清淡、利口等更适于青年群体口感的方向。
夏吉林告诉记者,为了研制一款新酒,伍燚可能要在实验室花上一年时间。此外为了保证自己味觉的敏感,作为重庆人,伍燚30多年,没有吃过一次火锅。
刘中利也怀着同样的酿酒工艺追求来到了江记酒庄,担任厂长。作为江记酒庄工艺技术的核心力量,他保证着江记酒庄产出的每一滴白酒的品质。
“为了提升20%的品质,我们愿意付出200%的成本。一斤高粱四两酒,出酒率在40%左右才有好酒质,超过此数,酒质会大幅下降。”综合算下来,成本是传统小曲清香型白酒生产成本的2倍。
为了追求质量,有时候必然要牺牲。除了牺牲产量,匠人们的严格也曾经给市场带来不少“麻烦”。夏吉林告诉记者,每瓶出厂的酒,伍燚会带领他们品尝数次。先是基酒、再是调配好的酒,每隔几个月都拿出来盲评,直到口感达到100%满意后才会投入市场。“有几次市场严重缺货,包装车间就催着我们签字,但她态度坚决,我们做质量的人,保证品质第一。”
到目前为止,江记酒庄共拥有国际级酿酒专家1位、白酒国家级评委4位、高级品酒师9位、高级酿酒师8位,酒厂技术团队达到了国内一线名酒企业的综合配置和技术储备。随着江小白拿下全国化的门票,渐渐在国际市场打开局面,产品屡屡在布鲁塞尔国际烈酒大赛(CMB)、英国国际葡萄酒暨烈酒大赛(IWSC)等国际赛事中获奖的消息也传回了江记酒庄。
这群匠人,让年轻人开始接受中国酒;让几百年的酿酒技艺,不失传,也让“江津产酒甲于省,白沙烧酒甲于津”的昔日荣光重现。刘中利说,“以前很多人都觉得重庆小曲清香酒没什么市场,江小白把它推上了一个台阶,从国内走向国外,虽然前面的路还很长,但我们都有信心能做得更好。”
封面新闻记者 母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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