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霏霏,雪霏霏,雪向梅花枝上堆”。冬深岁寒,雪纷纷扬扬,如絮飘落,梅静静悄悄,枝头俏立。
总是盼着一场雪来,身处南国的我,对雪有着不可言说的迷恋。曾奔至塞外高原,伫立千里苍茫,看片片碎玉漫天轻舞,任雪花拂面,任寒气裹席。
总是等着一树梅开,于冬起的一刻,常常打梅树走过。日日看,夜夜盼。一片叶黄,一树叶落,梅在叶下悄然孕育。一阵风起,暗香几缕,梅姗姗而来。
循着梅香,盼着雪来,穿行在梅林。疏影横斜,暗香浮动。一朵朵,一簇簇,凌寒独放,隐隐若雪。“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梅与雪,雪与梅,总让骚人费评章。
静立梅下,细赏其色,深嗅其香。忽的疑惑:是雪映了梅,还是梅衬了雪?是雪成就了梅,还是梅完美了雪?
“天憎梅浪发,故下封枝雪”“一树寒梅白玉条,疑是经冬雪未销”,一边是上天憎恨梅花多又盛,故用大雪覆枝头,一边是一树梅花凌寒开,枝条如玉似白雪。天上,梨花飞舞,地下,冰姿玉骨。这梅因了雪,这雪因了梅。
“前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青春的那场漫天雪,惊艳了过往时光,华丽了青葱记忆,欣喜了梅雪篇章。那时那刻,那枝雪里梅开,那抹枝上白雪,唯美了山野,晶莹了天地。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绝。
多年以后,再没逢着纷纷大雪。只是那枝梅,那场雪,时时回闪,成了奢念。此际,南国,雪终不见踪影,唯有这梅,早已花开各处,暗香四溢。逡巡其中,驻足,凝视,忘返。
一轮皓月初上,月辉轻洒,梅林淡淡著烟。看着,赏着,似乎见着雪花纷纷坠落。雪,片片晶莹。梅,朵朵静立。我,雪里吟香:
雪月最相宜,
梅雪都清绝。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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