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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油】原创散文:土家人还说漆树开花结籽,漆籽砸破榨油才是漆油

向 东 | 漆油炕洋芋

哥哥今晚来得急,

妹儿没有什么吃,

竹楼挑碗小洋芋

漆油炕得油滴滴,

三天打嗝是香的。

这是一首在佷阳古镇,夷水名疆土家竹楼传唱年久的五句子情歌。前四句把竹楼情妹喜会情哥,情妹精心为情哥挑选黄心小洋芋,特选漆油小火,慢慢炕炕得黄灿灿、油滴滴、香喷喷的场景,真白描写得活龙活现。最后一句“三天打嗝是香的”画龙点睛,把情歌推波助澜到了高潮。漆油炕洋芋虽然特别香,但能吃下肚后,三天打嗝都闻香吗?显然不会,情歌就是用这种超情理又于情理之中的夸张手法,誓言般的表白了哥心中有妹,妹心中有哥,如胶似漆般的情谊。

巴楚乡民及到过巴楚的人都知道,油炕高山土家小洋芋,是巴楚农家乐土掉渣,却又是最接地气,点击率最高的招牌乡土菜。甚至在鼎鼎大名的桃花岭饭店也将油炕高山小洋芋打造成接待高贵外宾的经典传统楚菜名肴上宴,大获好评。为什么传唱年久的土家情歌中,不选香麻油,不选白棉油,独选漆油炕洋芋呢?一是漆油稀贵二是漆油炕洋芋奇香独特且久炕只焦不糊……其实更主要的还是佷山夷水土家竹楼,还流传着一个关于漆树忠贞的爱情传说故事,切中了时下热恋青年男女的心脉,引起了强烈的超越时空的共鸣。

相传,隋炀帝时。在佷山古镇,夷水名疆的清江河畔,武落钟离山下,住着一对从小一起长大,娃娃朋友的新婚夫妻,男伢叫竹马、妹伢叫青梅。他们朝夕相处,恩恩爱爱、形影不离,乡里称他俩是一对人间天上比翼鸟、水中巧鸳鸯。青梅竹马新婚燕尔,朝廷传下圣旨,征招天下民夫,每户抽一丁,去开凿大运河,违令者斩。竹马册上有名,只好在新婚尚未盈月的一天,洒泪告别娇妻,踏上了凿河之路。

五月竹马应征,一去三月,杳无音讯。青梅肝肠寸断,每日都要走到清江边,爬上武落钟离山顶,去望啊、望啊望夫归——她望断秋水,她望断南飞雁,她望得泪流满面,望得泪湿脚下土,也望不回她的竹马哥……八月的一天,他气喘吁吁爬到武落钟离山山腰。只觉两眼发黑,腹内阵阵绞痛,一阵昏迷醒来,才知下身落红,腹中胎儿坠落,又一阵昏迷,一口气接不上,便死在了武落钟离山山腰,多亏向王天子庙庙祝见怜,掩埋了青梅,不久,在青梅埋葬的地方长出了一根树,人们叨念这棵树是妻子青梅盼夫归的精灵化身的,就将它取名为妻树,因土家人忌讳夫妻分离,就把“妻”字谐音换成了“漆树”。

隋炀帝苛政猛于虎,竹马在麻术谋等凶残爪牙的皮鞭下和对娇妻青梅无限的思念中挣扎了数月亦倒毙异乡。竹马恋妻魂魄不散,化为了一只相思鸟,飞回了故乡,相思鸟栖落在漆树上,啼哭,日夜叫唤。相思鸟每年都落在漆树上哭,哭得山花泪红了眼,哭的杜鹃泪红了脸,哭的漆树流干了泪,流的尽是心瓣上滴下来的扯不断黏稠稠的乳白精液。

土家人还说漆树开花结籽,漆籽砸破榨油才是漆油。还有人迷信说:竹马因怀胎三月,婴儿坠落,没有子嗣,所以现在漆木籽,种下出不了苗,只有再转一次胎,到鸟兽肚里去轮回,再落下才能成苗。而土家的漆树,都是竹马变的相思鸟,一颗颗衔到口里在竹马肚里轮回的,才最正宗、最纯正。同样,只土家的漆油最好、最富于青梅竹马的神韵,土家妹子的漆油炕洋芋更是珍贵无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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