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琴,因其古典、醇厚、温柔的嗓音,被奉为音响发烧友的最爱。
然而上帝在赏赐她嗓音的时候,也顺手拿走了她的幸福。
坎坷半生、无性婚姻、患癌、被抛弃......蔡琴是否真如传言中一样,晚景凄凉,让人泪目呢?
一、
1957年,蔡琴出生在中国台湾高雄。
蔡琴的父亲时常出海,年轻的母亲既要工作又要做家务,每天还因为思念丈夫默默流泪,
蔡琴作为家中长女,不得不担起照顾三个弟弟妹妹的责任。
为了哄母亲开心,蔡琴还会学着父亲的样子,一遍又一遍着母亲喜欢的歌曲,
《梦里相思》、《情人的眼泪》、《三年》等老歌的歌词和曲调,早已刻在蔡琴心中。
年幼的蔡琴虽然不懂老歌里的感情,却把自己对父亲的思念深深融入到了歌声中,
以至于后来在她唱老歌的时候,总会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
父亲的缺位,母亲的柔弱,让蔡琴早早成熟起来,
她常年顶着一头短发,更多的时间都用来帮母亲分担家务,
不仅要给弟弟妹妹补习,还要时刻注意自己的成绩不要落下。
大学是青春和浪漫的温床,在当时,民谣恰好是最火热盛行的,校园里随处可见抱着吉他的少男少女。
看着同学们青春飞扬的样子,乖巧老实的蔡琴第一次萌生出了一个“自私”的想法——她也想拥有一把吉他。
可她买不起。
幸运之神很快降临。
没多久,海山唱片公司举办了一个唱歌比赛,只要进入前五名就能获得一把吉他。
蔡琴毫不犹豫报了名,凭借一直以来唱老歌的基础,她用低沉、温婉的歌声,取得了第四名的好成绩。
二、
22岁的蔡琴不仅拥有了自己的第一把吉他,还被主办方邀请去公司试音《恰似你的温柔》。
而这首歌也成了她的成名曲,让她一炮而红,一跃成为公司的摇钱树。
随着蔡琴越来越红,唱片录得越来越多,蔡琴的收入却并没有因此提高。
一心希望父母兄弟姐妹能过上好日子的蔡琴,同公司几个歌手一合计,决定离开公司,一起开音乐工作室。
此举却受到了很多批评,有人指责他们忘恩负义。
蔡琴几人都是工作室新手,不懂如何去拓展资源,再加上外界舆论,自然是难以为继,不断有合伙人离开。
幸运之神却第二次降临。
蔡琴凭借自己的人气谋到了一个电台节目主持人的职位。
通过电台节目的露出,蔡琴不仅扭转了外界讨论的她“忘恩负义”的看法,还扩大了她的知名度,增加了她的人气。
于是蔡琴趁着东风,推出了《不了情》等几张质量颇高的专辑,成为最受欢迎的“民歌天后”。
扶摇直上的蔡琴,终于遇到了命运的转折点。
三、
27岁的蔡琴,以唱老歌的幽怨女人形象,推出了《最后一夜》,
迷人的嗓音配合她的长相,让她看起来更加立体和成熟,仿佛有无数故事等人去探究。
彼时的蔡琴,并不知道门外有两个男人,都因她而露出了惊艳的目光。
没几天,蔡琴就收到了杨德昌的邀请,希望她能成为自己电影《青梅竹马》的女主角。
刚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蔡琴是怀疑的,她一向对自己的容貌不自信,不敢相信相貌平平的自己如何能成为电影女主角。
杨德昌一句话就打消了蔡琴的疑虑,还在在蔡琴心上激起了层层涟漪。
他说:“你很性感”。
就这样,蔡琴录音室门外的两个男人——杨德昌成为了她荧幕首秀的导演,而侯孝贤成为她荧幕首秀的男主角。
杨德昌和侯孝贤,一个冷硬大胆,一个温柔内敛。
乖乖女却永远喜欢叛逆坏男孩。
毫不意外,指导力强又冷致的杨德昌,比细致体贴的侯孝贤更得蔡琴的青睐。
于是,拍戏结束后,蔡琴和男主侯孝贤成为了朋友,却和导演杨德昌成为了情侣。
四、
《青梅竹马》这部见证俩人爱情的电影,虽然票房惨淡,却因为蔡琴和杨德昌的恋爱登上各大报纸的头条。
可能是导演的天赋作祟,杨德昌喜欢和有故事有天赋的人交往。
他喜欢从这些人身上汲取灵感,等到他们身上没有杨德昌需要的灵感的时候,杨德昌就会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杨德昌交友的性格同他谈恋爱时的性格一样。
于是在蔡琴成为他的女朋友之后,他发现这个女人并没有多么深沉的过往,也没有亮眼的故事,
除了初见的惊艳,原来她不过只是一个每天上班下班,为爱情付出的普通女人。
他失望了。
于是,他把注意力更多转移到工作上,对恋爱渐渐失去耐心。
父母的聚少离多,让蔡琴一直渴望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刚尝过恋爱滋味的蔡琴,面对男友杨德昌若即若离的态度,正好激发了结婚的欲望。
“结婚了,他就不会这么冷淡了。”
恋爱还不到一年的蔡琴,开始憧憬着和杨德昌的婚后生活——夫妻相伴、形影不离。
她甚至已经想好自己要和杨德昌生几个孩子,孩子长得像谁了。
然而面对蔡琴的热情,杨德昌却躲躲闪闪。
最后蔡琴决定单刀直入,给杨德昌两个选择:
要么结婚,要么分手。
当时社会的恋爱道德感让杨德昌无法再说出拒绝的话,他不想背负玩弄感情的渣男的罪名。
更何况当时两人的地位差距和经济差距——一个是如日中天的当红女歌手,一个是籍籍无名的导演,
同蔡琴分手,这对他的事业肯定是毁灭性的打击。
杨德昌避无可避,却又无可奈何:“你叫我说什么好呢?”
正好家里缺个女主人打理家事,37岁的杨德昌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但是他却和蔡琴提出了一个要求:无性婚姻。
他说:“我们应该保持柏拉图式的交流,不让这份感情掺入任何杂质,不能受到任何的亵渎和束缚。因为我们的事业都有待发展,要共同把精力防盗工作中去。”
彼时已经算是事业有成的蔡琴,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作为一个传统女人,她不觉得杨德昌的说法是逃避婚姻的另一种形式,反倒认为杨德昌是一个有上进心的男人,
他是在对自己和俩人未来的生活负责,是对他们的婚姻做出的承诺。
所以她带着幸福开始承担起一名传统妻子的义务,对杨德昌的生活可谓无微不至,
杨德昌习惯性忙工作不眠不休,蔡琴每次都准备杨德昌爱吃的饭菜,百般哄劝杨吃饭。
深夜下工了还没来得及卸妆,也要去好友家接杨德昌回家。
为了能让丈夫的电影赚足卖点,蔡琴为杨德昌的电影唱主题曲、担任美工。
为了丈夫有足够的启动资金,蔡琴唱遍了台湾大大小小的民谣餐厅。
在丈夫对演员造型不满意的时候,蔡琴甚至带着自己的化妆师给演员做造型。
蔡琴做这些的时候毫无怨言,对她来说这都是为了两个人的未来。
终于,杨德昌被称为——“台湾社会的剪刀手、90年代最具影响力的电影大师”。
五、
杨德昌期待的地位和生活终于来临。
而蔡琴盼望中的二人生活并没有到来。
杨德昌出轨了小自己18岁的钢琴家——彭凯立。
蔡琴为自己营造了10年的“完整家庭”假象终于破灭。
10年的努力,让蔡琴错过了最佳生育时间,也收获了伴侣的背叛。
蔡琴不甘心,她死死抓住支离破碎的婚姻,想骗自己这些是假的。
可是接二连三的新闻报道,让她彻底认清了现实。
1995年,她终于同意了离婚。
回顾十年的婚姻,杨德昌说:“十年的感情,一片空白”,
因为除了初见的惊艳,蔡琴再没有让杨德昌眼前一亮的感觉。
这让蔡琴难以置信,她没想到杨德昌竟然如此绝情,
她体面的回应:“我不觉得是一片空白,我有全部的付出”,
这十年,除了生儿育女,蔡琴做了所有妻子能做的工作。
然而她的这些付出,在杨德昌看来,同保姆和助手的工作没有任何区别。
十年的感情竟是错付,很长时间,蔡琴都是处于一种自我怀疑的状态。
六、
就在蔡琴终于决定用工作冲淡伤痛,重新开始巡演、唱歌,生活仿佛又跟蔡琴开了个大玩笑。
蔡琴查出自己有肿瘤。
在等待检验结果的四天里,一直按部就班工作结婚的蔡琴,突然从孤身无子的心态中抽离出来。
她意识到自己一直被传统生活所累,还没为自己活过,就要告别人世,她很后悔。
然而事实无法改变,她一边难过,一边写下了遗嘱,把自己的首饰送给朋友,家产都留给家人。
好在结果出来了,肿瘤是良性的,有惊无险。
经过这件事,让蔡琴决定突破自己,不再按部就班的生活。
放下过往,随心生活,去唱想唱的歌,去谈想谈的恋爱,不再一味地付出,开始享受生活。
但蔡琴是虚惊一场,杨德昌就没那么幸运了。
2007年,杨德昌因结肠癌去世,外界都在等蔡琴的回应。
蔡琴的回应大方得体,她说早知如此,应该当机立断成全他们。
可其中的辛酸,只有蔡琴自己知晓。
蔡琴曾在节目里落泪,谈到自己无法做母亲是最大的痛。
幼时的经历让蔡琴一直渴望完整的家庭,她需要伴侣和子女,依赖感情,却偏偏一样也没得到。
七、
蔡琴虽然在婚姻里受了伤,却始终对爱情有所期待。
终于,沉寂多年的蔡琴迎来了自己第二次婚姻,对方是一个圈外富商。
蔡琴在台上,他为蔡琴加油。
蔡琴走下舞台,他悉心照顾蔡琴生活。
他对蔡琴温柔体贴,让蔡琴感受到了婚姻关系中,被爱的滋味,慢慢填补了蔡琴人生的空缺。
可好景不长,富商提出,让蔡琴放弃工作,全身心投入到家庭中。
一边是迟来的幸福家庭,一边是常伴的唱歌事业。
蔡琴没有丝毫犹豫,选择了后者。
两人只能以分手告终。
这时候的蔡琴已经62岁了。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二次婚姻失败的蔡琴,没有知心爱人,膝下也无子女,晚年凄凉。
但当蔡琴再次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大家却发现蔡琴比以前更加耀眼迷人。
因为,经历过两次全然不同的婚姻后,蔡琴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幼时的蔡琴以为自己的心愿是父母团聚,第一次婚姻的蔡琴以为自己憧憬的是夫妻相伴的家庭,第二次婚姻蔡琴以为自己能为爱放弃一切的。
暮然回首,蔡琴发现她真正需要的不是一个名为“家庭”的枷锁,而是自己——光芒四射的自己。
蔡琴大半生都在爱别人,却唯独忘记爱自己。
想透了这一点,她选择嫁给舞台,余生都将在舞台恣意生长。
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为他人而活,到头来感动的只有自己。
只有先学会爱自己,才是幸福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