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1年12月12日,居斯塔夫·福楼拜出生,这个19世纪中期法国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小说家,36岁时才因《包法利夫人》 一炮而红。却对19世纪末至20世纪文学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被誉为“自然主义文学的鼻祖”“西方现代小说的奠基者”。
出生医生家庭 文学创作细致观察剖析
1821年12月17日,福楼拜出生在卢昂一个著名的外科医生家庭,父亲是当地市立医院的院长,家境优越。从小生活在医院环境培养了福楼拜实验主义倾向,使他注意对事物的缜密观察,以后的文学创作也明显带有医生那种细致观察剖析的特征。他与青年哲学家普瓦特万很早就结成了亲密的友谊,普瓦特万的悲观主义思想和唯美主义观点对福楼拜有相当影响。福楼拜思想上还有着斯宾诺莎无神论思想的明显影响。
1841年,对法律毫无兴趣的福楼拜在巴黎大学法学院就读,考试不及格,家里强令他再考,极度压抑的福楼拜终于精神出了问题,23岁时,他首次癫痫症发作,尔后不时发作。萨特认为福楼拜有精神疾患,但同时提出,为艺术而艺术,也正是这种神经官能症给了福楼拜驾驭文学的魔力与激情。
福楼拜在上中学时就热心阅读浪漫主义作品,并从事文学习作。这些作品表现了“恶魔式的利己主义”和无政府主义式的狂热,带有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福楼拜同时也是杰出的文体家,他的“客观而无动于衷”的创作理论和精雕细刻的艺术风格,在法国文学史上独树一帜。
年轻时的福楼拜
“感觉自己并非和他们是一类人”
福楼拜一生作品很多,最著名的有《包法利夫人》、《情感教育》、《三故事》和《布瓦尔和佩库歇》等。他提倡的"客观化写作"为现代主义叙述中零焦聚的使用提供了范例,出于对现实和历史的厌恶,他在创作中非常重视描绘平庸的日常生活,这使得其作品在情节构造上出现一种日常化的趋势,并成就了他现实主义写作手法的形成。
福楼拜一生都在与自己做斗争,都在探寻真正的自我,这种矛盾的性格造就了他非同一般的人生轨迹。特罗亚在《福楼拜评传》中评价他:“他剖析自己,只得承认自己是个怪物,矛盾丛集。他之所以十分嫌恶中产阶级,因为感到自己骨髓里都脱不了中产阶级习气,从他对社会秩序、生活舒适、上下尊卑的看法可知。他谴责所有政府,但当氓民蔑视政府而采取过激行动时,又为他所不容。他,渴望友谊,但一生大部分时间却离群索居。”
他总是感觉自己高人一等,“感觉自己并非和他们是一类人”,他经常以局外人的身份,带着距离、苦涩和讽刺的态度来评说这个世界。他说:“人生如此丑恶,唯一忍受的方法就是躲开。”他一生不受世俗拘束,放浪不羁,却又一生孤苦无依,与文学为伴,并由此创造出一部部佳作。
《包法利夫人》:奠定现代小说鼻祖地位
福楼拜曾在不同场合宣称:“包法利夫人,就是我!”1857年,已写了4年多的小说《包法利夫人》快要收笔了:沉溺于幻想的女主人公爱玛遭受现实无情的打击,被情人逐一背叛,福楼拜最终让她选择服毒自杀。写到爱玛吞下砒霜这刻,福楼拜全身抽搐高喊难受,感觉自己“满嘴砒霜的味道”,仿佛中了毒。艺术创作中的“高峰体验”由此而来——作者与被创造者感同身受,互为一体,而成为文学史上的经典桥段。
醉心于福楼拜的存在主义作家萨特,最终对福楼拜的评价是:“这是一个人一生都在走向失败的实践史。”
《包法利夫人》发表第2年就被当局以有伤风化查禁,福楼拜不得已提起诉讼,请来一位能言善辩的大律师最后翻案成功,这部小说随即成为畅销书。它为福楼拜赢来了文学界崇高的声誉,成为他最为知名的作品。
除去文体上千锤百炼无懈可击的成就,这部小说还有着“划时代的意义”——以它为起点,小说这种体裁开始走向现代意义。在此之前的巴尔扎克式的写作通篇第三人称,充满了全知全能的上帝视角,而福楼拜开始在小说中使用“我们”这样的称谓,人称的小小改换带来的却是叙事的革命,背后更是小说创作观念非同一般的前进:现代小说中作者的声音越来越多地从作品中消退。福楼拜认为:“作家在作品中应该像上帝在宇宙中一样,到处存在,又无处可见。”这也是现实主义文学大师福楼拜被称为“现代小说鼻祖”的原因。
“很少有人如我一般为文学所苦”
福楼拜生前留下四千多封信,在书写些这数量庞大的信件的时候,他大概从未设想过这些信件一旦结集出版,是否会成为一部完整统一的著作。
福楼拜曾经在给友人的信中写过:“……我是一个羽笔文人(法文原文为羽人)。我是通过它、由于它、通过自己与它的关系、并且更重要的是跟它一起来感受的。”
福楼拜生平只喜欢用鹅毛笔,而且总是亲手修制。从某种意义上,福楼拜写作的行动,即是他活着的体现。写作,成为福楼拜生存内在的必要活动;文学,已不单纯只是他的理想、真正适合他的领域,乃是福楼拜本身的真性情,作为一个人的他的生活的方式。
“很少有人如我一般为文学所苦。”当福楼拜写第二本书《萨朗波》时,史料浩繁的研读、文笔上不懈的寻觅捕捉——这既支持了福楼拜的生存意义,同时也使他备受折磨。
1880年5月8日,死亡突然袭击福楼拜,他因脑溢血去世,后与父母还有妹妹卡洛琳娜葬在一起。莫泊桑写道:“终于,这一次他倒下了,死在书桌的脚边。文学杀了他,正如强烈的爱杀死一个情人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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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综合中国社会科学网、国际在线、中国网等整理
本期编辑:王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