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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拍才哥

上世纪八十年代

位于陕北地区的秦岭深处

藏着一个名叫鸡窝洼的小山村

那儿的人们思想保守喜欢自我封闭

里面的人不愿出去外面的人也不想进来

一座座大山将他们与外界一分为二

秉承着封建传统的野山村民

常年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在她们眼里能吃饱穿暖就是幸福

和大多数村民一样

朴实本分的庄稼汉子大灰

就是典型的被旧思想荼毒的一代人

不论外界改革开放的号角吹得多么响亮

他都不愿意走出鸡窝洼走出小山村

只想守着自己那一亩二分地

当个地道的陕西农民过安稳日子

在外人眼里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好男人

同样也是个“没福气”的冤大头

只因为他娶回来的老婆桂兰

是个不能生育的“石女”

要说不介意那都是假的

没有哪个男人不想要传宗接代

更何况是在那个唾沫能杀死人的年代

好在桂兰是个能吃苦耐劳的主

平日里洗衣做饭喂猪扫地样样都行

就连生活上也将大灰照料得井井有条

用实际行动堵住了大家的悠悠众口

夫妻二人的日子就这样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着

和大灰有所不同的是

桂兰是个有思想有野心的女人

她喜欢新鲜的事物向往城市的生活

不甘心困在农村点一辈子煤油灯度日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格外的看好

住在自己隔壁的同村弟弟“禾禾”

禾禾是个见过世面的复员军人

他不甘心一辈子窝在小山村里苟活

一心想趁着农村改革开放多赚点钱

可不知是没有经验还是本身就倒霉

他烧窑窑塌 养鱼鱼死 卖豆豆烂

就连媳妇阿秋都受不了他的折腾

带着刚出生的孩子和他离了婚

保守的阿秋无法理解禾禾的想法

她只想要安安稳稳吃穿不愁的生活

奈何这些禾禾都给不了她

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

虽然二人已经是离了婚的陌路人

但彼此之间却都还残留着往日的情谊

打从离婚的那天起禾禾就把房子

让给了带着孩子的阿秋居住

自己跑到大灰这对哥嫂家求收留

善良老实的大灰义不容辞地留下了他

而桂兰又是打心眼里支持着禾禾

自然是不想看他落得妻离子散的下场

她常常在二人之间游说谈和

可阿秋早就已经被折腾怕了

除非禾禾真的能答应她不再胡闹

她才能安下心来好好和他过日子

否则说什么都是瞎白谈

桂兰不太同意阿秋的这番见解

她指正道“政府现在就支持胡闹”

他有哪个本事就让他闹去呗

万一真闹出点名堂来就享福了”

阿秋并没有将这些话往心里去

她打心眼里还是不相信禾禾能行

毕竟那么多次失败案例都摆在眼前

要是成功了那才不正常

很多时候压垮一个男人的

往往不是生活的艰辛和劳累

而是来自妻子的不理解和不信任

有时禾禾也会感到自我怀疑

自己难道真的是浪荡鬼败家子吗

他就不信他这命里只有失败没有成功

禾禾拜托大灰夫妻照顾好阿秋和孩子

他要不在外面闯出个人样回来

就不是娘生娘养的!

在禾禾离开的那些日子里

大灰把阿秋当成亲弟媳一样照料

春耕的时候他尽心尽力地拉牛犁田

闲暇时光里二人就坐在田埂上闲谈

看到大灰抽烟时用鞋底抿烟丝

阿秋连连称赞他可真是会过日子

这样一来每天烟钱都能省下不少

“过日子嘛”

大灰笑道

或许是因为自己没有孩子的缘故

他怎么看阿秋的孩子都觉得欢喜

夜晚桂兰提议抱一个孩子回来

听到这里大灰连忙摆手拒绝

他每月都去娘娘庙烧香拜佛

去给桂兰赎罪 保佑她生个孩子

他也相信娘娘一定会显灵

不料闻此的桂兰却火冒三丈

她愤愤难平道“我有什么罪?

不会生娃就是有罪了?

世上不会生娃得多了去了!”

大灰愣是被骂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只当自己是不屑和女人计较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没过多久禾禾就回来了

还带回了一个当兵的老朋友

他的这位老朋友已经当上了万元户

家里不仅有电灯电视还有电冰箱呢

这些东西鸡窝洼的村民们都闻所未闻

禾禾将朋友定位成自己努力的目标

此次回来主要也是想听听朋友的建议

看看这村子里适合发展什么样的事业

饭桌上朋友拉着大灰滔滔不绝

试图让他也加入改革开放的新章程

现在政府都提倡个人折腾发家致富

还说大灰就是叫这鸡窝洼给窝住了

否则也一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大灰笑着敷衍朋友的好心建议

他并没有兴趣去参与什么宏图伟业

只要能吃得饱穿得暖就已经很知足了

但妻子桂兰却不甘心止于此地

夜晚她和大灰商量表示

想拿点钱和禾禾一起合伙养蚕

合伙的生意能做大做强还能挣钱

不料大灰却忍不住鄙夷道

“他禾禾能挣钱?我才不上这当呢”

在大灰眼里农民就要有个农民的样

山鸡就是山鸡

就算飞上天也变不了凤凰

可桂兰却不同意这种说法

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的人

凭什么别人能做的她就不能做

次日她将自己辛苦攒下的80元私房钱

一股脑地拿给了禾禾做养蚕投资

她相信禾禾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哪怕最后真的没干出些什么来

也总比天天在磨盘面前消磨时光强

在禾禾的熏陶下

桂兰的思想也变得愈发新颖

她每天早晨都照模学样地刷牙漱口

大灰见了忍不住开口讽刺道

“那嘴是吃五谷的难道还脏了不成?”

他瞧不上桂兰和禾禾学的这些洋玩意

自然也就不愿意与他们为伍

就连上街赶集他都懒得跟着

每次都是禾禾和桂兰一起过去

而他更愿意去帮着阿秋犁地干活

在大灰眼里阿秋一个女人家

独自带着孩子生活实在是不容易

做哥哥的能帮一点就是一点

可周遭的村民们

看着他们两家奇怪的动向

都忍不住在背后泛起了嘀咕

特别是桂兰每天都往后山上跑

帮着禾禾去照料那些长势喜人的蚕

大家的风言风语就传得更甚了

有人说大灰连婆娘都看不住

还算个什么男人呢

闻此愤怒的大灰当晚就命令桂兰

从此以后再也不准去后山帮忙

可桂兰却自诩自己不是

栓在男人裤头上的烟杆子

她想做什么大灰没有资格阻拦

就这样她仍旧每天我行我素

不顾世俗眼光的和禾禾混在一起

本以为这次的养蚕计划能够圆满成功

可谁料这天下午

天空中忽然飞来了一群乌鸦

庞大的乌鸦群不仅破坏了大片植物

还将树上的蚕宝宝啄得非死即伤

眼看自己辛辛苦苦创作的事业

就这么被突如其来的乌鸦捣毁

心如死灰的禾禾整个人彻底蔫了

阿秋听闻了他的遭遇唏嘘不已

特地送了一篮鸡蛋来安慰他

夜晚禾禾看着那满满一篮子鸡蛋

又想起了那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哪像今日这般的悲催凄凉

思来想去后他连夜找上了阿秋

本以为禾禾这次来找自己

是已经下定决心要过安稳日子

却不料一番激情过后禾禾又重振旗鼓

不死心地让阿秋再给他一次机会

这一次他绝对干出个人样光宗耀祖

阿秋彻底看透了禾禾的心思

转而毫不留情地将他赶出家门

可禾禾却仍旧觉得自己没错

不试不闯怎么能知道自己行不行呢

失败有时候只是为了给成功铺路

不甘心的禾禾转而又找到了信用社

他听说国家开放了新政策可以贷款创业

所以想贷300元钱去养鼯鼠

鼯鼠又名飞鼠 非常有经济价值

这种鼠的粪便可以做五岭子中药

可信用社考虑到他的个人情况

便让他找一户富裕人家做担保

否则这钱说什么也不贷给他

然而当禾禾找上大灰的时候

大灰却因害怕担责任不愿出面

见此桂兰主动挺身而出

结果却引起了大灰的强烈不满

二人甚至当着禾禾的面就吵了起来

气急败坏的大灰怒斥禾禾道

自己这个家都是叫他搅和乱了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

禾禾再也没有脸继续待下去

转而回屋匆匆收拾东西离开了

时间一转眼来到了晚上

大灰和桂兰之间的战争仍在继续

当得知桂兰投资了禾禾80元钱之时

怒不可遏的大灰第一次动了手

或许是因为动静太大的缘故

次日一早二人不和的消息

就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

大家都说大灰真是可怜

老实了半辈子到了还落了顶绿帽子戴

这让禾禾听了心里十分不好受

他劝桂兰要是真心为两家人好

就回去和大灰哥好好过日子

莫再叫人在其中说什么闲话

可他哪知道桂兰早已没了和好的心

而大灰也正和阿秋在一起打得火热

他还在阿秋面前斩钉截铁道

“不管那禾禾怎么折腾

到头来也得乖乖来我面前认输”

在这件事上二人想到一起去了

他们都觉得禾禾再蹦也蹦不了多高

可桂兰却不这么认为

在她眼里禾禾的成功只是时间问题

这段时间禾禾从山上抓了鼯鼠回来

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城里变卖鼠粪

一来二去已经赚了不少钱

眼看生意已经渐渐开始有眉目

桂兰也瞒着所有人跑进城里找禾禾

看着城里五花八门的新鲜玩意

还有男男女女们潮流时尚的服饰

桂兰第一次产生了不想回家的感觉

这一晚她和禾禾各自找了宾馆睡下

心里都在盘算着未来的发展和头绪

殊不知家中因为她的彻夜不归

已经彻底炸开了锅

大家都说她是跟禾禾一起私奔了

很快这个谣言就传遍了村子的每一个角落

等到桂兰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之时

恼羞成怒的大灰为了给自己争口气

愣是当着大家伙的面提出了离婚

丝毫不给桂兰解释的机会

就这样气头正盛的二人

转眼就来到民政局签了离婚协议

事后感到憋屈不已的大灰

忍不住找到阿秋诉苦

看着现如今已经恢复自由身的大灰

腼腆的阿秋向他坦白了自己的心意

像大灰这样安稳踏实的男人

才像是真正会过日子的

二人选定了时间大办了一场婚礼

乡亲们纷纷送上了看好戏般的祝福

婚后的他们一拍即合过得幸福而知足

可另一边的桂兰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自从离了婚禾禾就像故意躲着她般

头也不回地跟老战友去了外地跑运输

留下她独自一人守着那些鼯鼠笼

一边照料那些被抛弃的鼯鼠

一边等待着禾禾的归来

苍天不负有心人

终于桂兰等到了载誉而来的禾禾

他开着新买的拖拉机出现在村子里

人人都说拖拉机一响

黄金万两

老灰不敢相信地问身旁的妻子

难道真的让禾禾折腾发了嘛

是的

这一次禾禾是真的发了

他骄傲地抬着村里第一台磨面机

带着桂兰在村民们羡慕的眼神中

朝着自家的方向缓缓走去

再也没有人鄙夷他们的过去

有的只是数不尽的巴结与讨好

没有人会喜欢贫穷落后的生活

但不想经历失败的人也永远不会成功

电影《野山》于1986年9月11日在中国大陆上映

由颜学恕执导 岳红 杜源 徐守莉等人主演

改编自贾平凹的小说《鸡窝洼的人家》

是一部以生活化方式探讨大陆农村

改革开放问题的代表性佳作

通过我们俗称的“换老婆”的故事

展现了改革开放的时代精神

对闭塞的陕北小山村的冲击

看似只是两个家庭重组的故事

但放在当代农村改革的社会情况下

他们的角色又赋予了他们不同的意义

哥哥和弟妹 弟弟和嫂子

这四个在当代社会都存在异议的人

在当时那个年代在一起的确需要勇气

从这个方面来说就已经

是对旧时代封建思想的一种突破

婚姻中双方的三观是否一致

关系到彼此是否可以互相欣赏和认可

相互支持是伴侣之间最重要的价值

弟弟当过兵见过外面的世界

思想是鲜活的整个人也更有活力

所以他不甘寂寞愿意冒险

而大哥是土生土长的农民

没见过世面也已经到了中年

骨子里都在恪守本分的旧思想

嘴上时时刻刻都离不开农民二字

所以最后二人的生活差距是如此之大

虽然每个人追求的状态都是不一样的

踏实又踏实的安稳 激情有激情的喜悦

但不论是踏实还是激情

都离不开当下社会的发展

责任编辑: 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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