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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今年最棒的野生动物照片

随着2017年度野生动物摄影师大赛颁奖典礼的临近,伦敦自然历史博物馆发布了入围决赛的精选图像。这些作品从成年组的16类以及青少年组的3类中脱颖而出,在备受期待的获奖结果被正式公布之前,这是一个令人兴奋的预览。

今年是这个赛事的第53届,举办方共接收到来自92个不同国家的将近5万幅参赛作品。作为一个奖励捕捉野生动物独一无二的美的奖项,获奖者将得到前往伦敦参加颁奖典礼的机会,同时将获得高达一万英镑(大概13,000美元)的奖金。入围作品都可以参加在世界各地的画廊和博物馆进行的巡回展出。

这项赛事吸引了世界上最顶尖的野生动物摄影师,他们努力赢得年度野生动物摄影师的殊荣。实际上,上一年的获奖者蒂姆·拉曼(Tim Laman)分享道:“这个奖项我至少梦想了20年,大概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向这个大赛递交作品。这真的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荣誉,我非常激动。”

下面我们来看一下本届大赛的一些入围作品,以及这些震撼的图像背后的故事。

《北极宝藏》,Sergey Gorshkov摄(俄罗斯),入围动物肖像组。

一只北极狐在成功突袭雪雁巢之后,带着自己的战利品前往一个合适的埋藏点。时值六月,对于俄罗斯远东地区弗兰格尔岛的北极狐来说,这是一个宝贵的捕食时间。旅鼠是北极狐的日常食物,但弗兰格尔岛的冬季漫长并且严酷,常年冰封,这让北极狐能够长远地储藏食物。食物运输队在5月底已抵达,短短几天,大量雪雁降落在这个偏远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地的苔原上,它们是从距离越冬地差不多4800公里(3000英里)的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和加利福尼亚过来的。这不仅是世界上最大的雪雁种群集聚地,还是亚洲仅存的一个,不过这个种群也在增长:2011年只有16万只,如今已经繁衍至30万只了。北极狐捕捉那些虚弱的或者生病的雪雁,但它们的目标主要是那些六月初下在苔原上的野外巢穴里的雪雁蛋。尽管雪雁夫妇会极力保护它们的巢穴,但一只北极狐每天仍然可以设法偷到40只蛋,它会一直骚扰雪雁,直到有机会突进它们的巢穴抓到雪雁蛋。大多数的蛋之后会被储藏起来,一般是埋在苔原的浅洞里,那里的泥土能像冰箱一样保持冷冻。短暂的北极夏季结束之后很久,这些蛋还可以继续食用,而雪雁又开始南迁了。当新一代的北极狐开始蹒跚学步时,它们也会从这些隐藏的宝藏中获益。

《闯入者》,Qing Lin摄(中国),入围水下动物组。

海葵触手的球根状尖端含有能刺伤大部分鱼的细胞,但小丑鱼能在其中畅通无阻,这得益于它的皮肤所分泌的黏液,这些黏液欺骗了海葵,让它以为这是自己的触手。这是两个物种的互利共生。小丑鱼在这里获得保护,远离天敌的伤害,因为这些天敌不敢冒被蛰的风险,而小丑鱼会吃掉海葵触手上的寄生虫和残骸;同时,小丑鱼加强了水的循环(游泳时扇动它的鳍),吓跑了海葵的捕食者,可能还会帮海葵引诱猎物。

在印度尼西亚苏拉威西岛北部的蓝碧海峡潜水时,Qing Lin注意到这个特别组合的神奇之处。每一条小丑鱼嘴里都有一双额外的眼睛——来自那些寄生等足类动物(和土鳖有点关系的甲壳纲动物)。等足类动物在幼虫时期进入鱼体内,通过鱼的腮,移动到鱼嘴,吸附在鱼的舌根。由于寄生虫吸食宿主的血液,鱼的舌头会萎缩,这些等足类动物会紧紧吸附在这里,可能会保持好几年。极大的耐心加上一点点运气——鱼出乎意料的游过来——林清捕捉到这三条好奇的鱼,它们同时排着队,眼睛朝向镜头,嘴巴张开,露出了寄生虫。

《得救了,却被关起来了》,Steve Winter摄(美国),入围野生动物摄影记者奖/单幅图像。

这只六个月大的苏门答腊虎幼崽的后腿被陷阱伤得血肉模糊,以至于不得不被截肢。最终它幸运地活了下来,在热带雨林里被发现之前,它已经被困四天了,这个热带雨林位于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亚齐省。这个陷阱可能是棕榈油种植工人用来捕捉野味的(尽管也有可能是故意用来引诱老虎)。这些工人是移民,他们已经分配到一小块土地来种植自己的棕榈,但他们不得不在大型种植园里工作五年,直到他们自己的作物开始收成。为了养活他们的家人,他们必须打猎,而这只幼崽的骨头可以在黑市上卖得好价钱。大量的偷猎导致苏门答腊虎(一个亚种)的数量少到只有400~500只(全世界所有野生老虎的数量不超过3200只)。森林反偷猎巡逻队能阻止这些偷猎行为,一定程度上是通过定位然后移除陷阱(如今是违法的),这只幼崽就是这么获救的。然而,这只幼崽的余生都将在爪哇动物园的笼子里度过。今天,也许动物园里的苏门答腊虎比野外的还要多。

《游泳训练》,Laurent Ballesta摄(法国)。入围哺乳动物行为组。

“当我听到那些奇怪的声音时,我们距离水面还有好几米,”劳伦说。猜测是有可能是威德尔海豹——它们因至少有34种水下呼叫指令而闻名——他慢慢地靠近声音来源。这是南极洲东部的早春,一个母海豹正在向她的孩子传授在冰水中游泳的技巧。

这是世界上最南端的哺乳动物种群。威德尔海豹在冰上出生,一到两周之后会首次入水。劳伦的出现没有打扰到它们,这对母子轻松地在迷宫般的冰之间游走。成年威德尔海豹是技巧高深的潜水员,能潜到600多米深的海底,呆上最多82分钟。“它们看起来自在,而我感到很不舒服,”劳伦说。通过冰面透进去的光,他捕捉到小海豹的好奇目光,它身体的弧线对映出它警觉的母亲。

《海天使的浪漫》,Andrey Narchuk摄(俄罗斯),入围无脊椎动物行为组。

当时安德烈在俄罗斯远东地区的鄂霍次克海旅行,原本的拍摄目标是鲑鱼。但当他跳进水里时,他发现自己被成千上万交配中的海天使包围了。快速换上大镜头设备,他开始拍摄一对海天使,3厘米长的它们在水中翻滚旋转。海天使是与蛞蝓和蜗牛有关的软体动物,没有外壳,翅膀状的翼是它们游泳的桨。它们捕食海蝴蝶——会游的海蜗牛,通过专门的进食部位将它们从外壳里吸出来。每个海天使都是雌雄同体,它们需要交配才能同步繁殖后代。安德烈观察到大多数情况都是这样的,每一对都是其中一个比另外一个稍微小一点,整个交配过程会持续20分钟。受精后,它们都会产下30到40个蛋。这是夏末,正值浮游植物爆发高峰期,幼虫因此有丰富的食物。拍摄它们的交配,安德烈不得不和强大的涌流作斗争,还要提防刺网,当他被扫进网里时,他的设备也被网住了,他被迫紧急浮上海面——还好他已经拍到了。第二天,这些海天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熊抱》,Ashleigh Scully摄(美国),入围年度青少年野生动物摄影师(11-14岁)。

在退潮时捕猎到蛤蜊后,这只母棕熊带着自己的幼崽从海滩回到附近的草地。但有一只幼崽想要留下来玩耍,这就是Ashleigh等待已久的画面。她来到阿拉斯加的克拉克湖国家公园,就是为了拍摄棕熊的家庭生活。这个富饶的入海口环境为棕熊提供了丰盛的自助餐:草地上的草,河里的鲑鱼以及岸上的蛤蜊。很多棕熊家庭都在这里度过夏天,这里有充足的食物,它们对彼此宽容(但对雄性保持警惕),也可以容忍人类。“我爱上了棕熊,”Ashleigh说,“它们的个性……这只小熊似乎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大到可以将自己的母亲摔在沙子上。仿佛司空见惯,她待在一边,显得坚定,但是有耐心。”这个画面是棕熊家庭生活的一个小剧场。

《冬天短歇》,Mats Andersson摄(瑞典),入围黑白作品组。

红松鼠闭上眼睛一小会,合上爪子,抖松皮毛,然后继续觅食。冬天对于北方的动物来说是一个艰难的时期,一些动物会进行冬眠以避严冬,但红松鼠不冬眠。Mats每天都在家(瑞典南部)附近的森林里散步,经常停下来欣赏松鼠在云杉树上觅食。尽管它们主要的素食食谱非常多样,但它们冬天赖以生存的是云杉树球果的好收成,它们也钟爱针叶树林地。它们还储存食物来帮助自己度过艰难时期。在这个寒冷的二月早晨,这只松鼠充分展现了它们冬天的形态,被Mats用黑白胶片柔软的光捕捉了下来。

《扭曲的仙人掌》,Jack Dykinga摄(美国),入围植物和真菌组。

这些远古巨物统治着美国亚利桑那州的索诺拉沙漠国家保护区广阔的贫瘠土地。这些标志性的仙人掌——最大的已有200岁,可以长到12米,但生长缓慢,有些直到成熟的时候才会向上长出弯曲的枝条。它的根部——除了一个深处的掌以外——在地表下编织出一个迷宫,尽可能地往深处扎,以吸收珍贵的雨水。大量水分被储藏在海绵状的组织中,由于坚硬的外刺以及蜡涂层皮肤的保护,水分损失得以减少。随着仙人掌的膨胀,表面的褶会像手风琴一样扩展,新生枝条的重量靠沿着褶皱的木质叶脉支撑。但它们饱和的肢体容易受到严寒的伤害——它们的肉体会冻结和开裂,而这些强大的臂膀会在压力下扭曲。一生都在寻找他沙漠的家附近的受害者,让杰克知道不少保证有趣的构图。“这一株能让我很好地拍下它的枝干,”他说。当温柔的晨光沐浴着扭曲的仙人掌,杰克的广角展示了这株仙人掌广阔的的臂弯,完美的取景将远处的沙罐山前它的邻居也定格下来。

《华丽的传递》,Tyohar Kastiel摄(以色列),入围鸟类行为组。

Tyohar从早到晚观察这一对凤尾绿咬鹃超过了一周的时间,它们将水果,偶尔也有昆虫和蜥蜴喂食给两只幼鸟。凤尾绿咬鹃经常在茂密的森林里筑巢,但这一对挑选了位于哥斯达黎加蒙特维多云雾森林砍伐区的一棵树上。尽管速度很快,飞行形式飘忽不定,但额外的光线让Tyohar轻松捕捉到了雄性凤尾绿咬鹃的五彩斑斓,耀眼的翡翠绿和深红色的身体羽毛以及飘荡的尾巴,但这光线也会让鸟儿更容易发现Tyohar。所以他在黎明前到达这里,坐在同一个位置,穿同一件夹克,结果就是这对鸟儿都习惯了他的存在,继续每隔一个小时左右来喂食雏鸟。

在第八天,鸟夫妇像往常一样在黎明时喂食雏鸟,但它们好几个小时都没有回来。直到10点,雏鸟饥肠辘辘地叫起来,Tyohar开始担心。然后壮观的一幕出现了。雄鸟叼着一个野生鳄梨来了。它降落在附近的树枝上,环视四周,然后飞到巢里。但它没有直接喂给雏鸟,它再次飞回刚刚的树枝,鳄梨还在它的嘴里。几秒后,一只雏鸟跳到最近的栖枝,得到奖赏。片刻之后,雌鸟出现,重复了一遍雄鸟的行为,第二只雏鸟跳了出来。这个家庭随后一起飞进了热带雨林,留下凄凉但激动的Tyohar。

《女族长的凝视》,David Lloyd摄(新西兰/英国),入围动物肖像组。

黄昏时分,在肯尼亚马赛马拉国家保护区,大卫等待着大象群夜赴水潭。当它们靠近他的车子时,他可以看到夕阳柔和的光照在大象的身上,每一处皱纹和头发都清晰明了。对于一个喜欢拍摄质感的摄影师来说,这是天赐的礼物。当它们离开几米,他可以看到它们身体不同部位的不同质地——象鼻上深深的皱褶,沾满泥巴的耳朵和象牙上干燥的污痕。

大象几乎无声地漫步着,平静且放松。这只雌性大象率领着这个庞大的群体——她也许是族长,—直凝视着他。在满是皱褶的皮肤的衬托下,她的双眼就像是一对是闪亮的琥珀。他说,她的凝视充满敬意和智慧——是知觉的本质。

《猞猁一瞥》,Laura Albiac Vilas摄(西班牙),入围年度青少年野生动物摄影师(11-14岁)。

劳拉见过很多西班牙野生动物,但从来没有见过神秘的伊比利亚猞猁,这是一种濒临灭绝的猫科动物,只在西班牙南部有两个小种群。与更大的欧洲猞猁不同的是,伊比利亚猞猁几乎只吃兔子。所以如果有一种疾病消灭了兔子种群,对于它们来说将是灾难性的。它们还需要野生的灌木丛和天然洞穴作为生产的窝点。劳拉全家前往塞拉利昂德安杜哈尔自然公园旅行,目的就是要寻找猞猁。他们很幸运,第二天就遇到了一对在路边不远处放松休息的猞猁夫妇。那里有很多摄影师,但周围弥漫着“尊敬”的气氛。劳拉观察了一个半小时,当一只猞猁面向他们的方向,周围唯一的声音就是相机的快门声。“动物的态度令我感到吃惊。它们并不惧怕人类——它们根本就不理我们,”劳拉说,“能如此靠近它们我感到很激动。”

《污水冲浪者》,Justin Hofman摄(美国),入围野生动物摄影记者奖/单幅图像。

海马在水流中用纤细灵活的尾巴勾住像海藻等漂浮物。贾斯丁开心地看着入海口这只小海马,它几乎是从一个自然残渣跳到另外一个,在印度尼西亚松巴哇岛附近一个礁石靠近水面的地方来回摆动着。但随着潮汐的降临,他的心情变了。水中开始出现大量的人造垃圾——大多数都是塑料,污水污泥膜笼罩着水面,朝着岸边冲刷。

海马放下一块海草,缴获一根细长的透明的塑料。随着微风的吹拂,水面开始颠簸,海马受益于更稳定的木筏:一根浸湿的塑料棉签。没带微距镜头最后居然成了一件好事,不仅因为当天水流强劲,还因为贾斯丁决定要记录整个画面,污水点、海马、以及周围的一切。当时,贾斯丁、海马以及棉签随着海水一起翻滚,海浪涌进了贾斯丁的水下通气管。第二天,他就生病了。印度尼西亚拥有世界上最高水平的海洋生物多样性,还是仅次于中国的海洋垃圾贡献者。研究预计到2050年,海洋垃圾的重量将超过鱼类。不过在另一方面,印度尼西亚已经承诺将减少70%的海洋废物排放量。

《勇敢的鹰》,Klaus Nigge摄(德国),入围动物肖像组。

连续数日的降雨过后,秃头鹰浑身湿透。因它头顶显眼的白色羽毛而得名(秃头是从白色的一个古老词汇延伸过来的),秃头鹰是机会主义者,吃各种各样的食物——捕到的食物,腐肉或者偷到的食物,尤其爱吃鱼。在美国阿拉斯加州阿马克纳克岛的荷兰港上,秃头鹰聚集在一起去寻找渔民们不要的臭鱼烂虾。习惯了人类的存在,这些鹰相当大胆。“我躺在被鹰包围的海滩上,”Klaus说,“我渐渐认识了一些鹰,它们也开始相信我。”

19世纪60年代,秃头鹰的数量急剧减少,但在减少对它们的伤害,保护它们的栖息地以及禁止使用DDT杀虫剂之后,秃头鹰的数量得以恢复。但一些威胁仍然存在,包括铅中毒——美国铅弹药(会留存在鹰所捕食的猎物体内)的禁令最近被推翻了。“当鹰靠近,叼起臭鱼烂虾时,我低下了头,”Klaus说,“透过相机避免直接的眼神接触。”它靠得如此近,俯视着他。他用仰视的视角和简单的构图,让鹰的表情得以充分集中,创作出一副亲密的肖像图,雨天阴沉的光线更加深了这种表达。

(翻译:陈思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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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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