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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妻子在殡仪馆工作,24年存款两百万,现打算回老家颐养天年

文:高皮秒

图:在网络上

日本电影《入殓师》讲述的温情故事感动了无数观众,让更多人了解了入英社这个特殊行业。

实不相瞒,我和妻子就在殡仪馆上班,虽然我们的工作,没有电影中展现得那么温情,那么触动人心,但我发自内心地说,这份职业还是很伟大的,我们让逝者有尊严地走进另一个世界,也给生者以慰藉。

1997年11月,妻子的叔叔给我们打来了电话,说是有一个工作的机会,收入也不低,问我俩要不要过去,但得知工作是和死人打交道时,我的心里禁不住咯噔了一下。

但妻子的劝说,最终还是让我放下了一切,她告诉我:”在农村,贫穷才是最可怕的,和死人打交道,也用不着勾心斗角,也不用拍马奉承,有什么不好?再者,我叔在那里还是领导,也不用担心受怕的!“

就这样,我们夫妻俩收拾好行李,买好车票,经过六七天的颠簸,我们离开徐州老家,到了新疆巴音郭楞。

在去新疆的路上,我曾设想过工作的难处,但真正走进去之后,才发觉和自己的构想,有很大的差别。

但既来之,则安之,到这里上班的人,大多都是因为生活所迫,不管自己是否喜欢这份工作,但在钱的面子上,我和妻子不得不忍辱负重,咬牙坚持着。

我的工作,就是抬尸体,刚上班的第一天,就接了两份活,当天晚上,我连做三次噩梦,被吓醒之后,我索性坐在床前,等候到天亮。

妻子则被安排在化妆间学习,我们两个差不多,这样的恐惧心里持续了三周左右。

半个月之后,因为妻子的叔叔是殡仪馆的领导,也为了工作方便,我们夫妻二人就住在馆内的宿舍里,冬天的夜晚,风儿很大,听着外面嘶吼的风声,一阵阵恐惧就会袭上心头,我和妻子在恐惧中,相互搂的紧紧的,天长日久,习惯也就成自然了。

对于自己的工作,我是一直保密的,除了自己的父母之外,连我自己的两个妹妹我也没有告知,因为国人对“死亡”和“尸体”总算忌讳很深。有时过去的同学和老家一些熟悉的人问我在外干啥,我就以一句“出大力,也就是混碗饭吃!”

在殡仪馆,我和爱人的基本工资都不高的,主要的收入,依靠绩效考核,当月工资的多少,和自己的劳动量成正比,至今,我的基本工资也就6000出头。

众所周知,如今国内的绝大多数殡仪馆,都是民政局直属事业单位,进入这个单位相当于有了铁饭碗,不是想进就能进的,但我和妻子之所以能够走进殡仪馆工作,主要是当时大家对这个行业极度排斥有关。

如今,随着社会的发展,随着素质的提升,大家也渐渐改变了对这个职业的看法,最近七八年里,陆续进入了一些有学历的年轻人,他们的到来,给这个看似阴森恐怖的地方,注入了一些新的活力。

我们抬尸工一共有六个人,分为两组,当时我去的时候,年纪最轻,也35岁了,其它都是五十以上的,一年又一年过去,有人离去,有人进入,现在我成了年龄最大的一位。

在前两年,我曾看到南方某个城市招聘抬尸工,日薪千元,我觉得那是有些夸张的,但现实生活中,我的工资也不低,但最高的月份,也不超过18000元,不管高低,我都很知足,因为在我老家,我辛辛苦苦种庄稼一年,也不抵这里一个月的收入。

在殡葬行业干了20多年,我见过形态各异的尸体,平时我最害怕的有两种,第一种是车祸现场的尸体,这些年,由于交通事故越来越多,这么多年下来,我个人就接触了至少有50具以上,有些人的尸身被撞击的不成样子,看了让人特别压抑,哪怕我经历再多,内心还是有一些阴影的。

第二就是遇到凶杀案被抛至水塘的尸体,尤其是夏天的时候,有些尸体已经不成样子,用手一碰,逝者的头发就会脱落,那种奇臭无比的味道,让人着实无法承受。

在2014年的8月22日,我曾参与过一次,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女性,尸体已经高度腐败,内脏都已经流出来了,当时我戴着厚厚的口罩,但自从接触了那个尸体之后,我三天都恶心的吃不下饭去。

搬运尸体,并非像大家想象的那样,将逝者打包之后,抬到运尸车上一走了之。像在车祸或坠楼中离世的人,大多骨节错位,因此,在搬运时,不但需要技术和经验,更需要搬尸者的敬业精神,搬运前,我们都们会用手轻轻按摩尸体的关节,慢慢地让歪斜的手脚复位,才会抬上车子。

我妻子的工作是“入殓师”。在我们单位,像我们这样的夫妻工有三对。


正常情况下,火化前一般都会对逝者进行化妆处理。具体如何化妆,与常人无异,亲人更注重对逝者着重化妆后的安详与视觉效果。比较重油彩一类的东西,用于摭盖一些不好的东西,其次由于死者一般面部可能塌瘦,为显现效果,允许适当填充药棉在口部、鼻部等,以显饱满,安详。

有一次我在窗外偷看妻子工作,只见她显得特别冷静,没有一点害怕和紧张。她把死人放好后,就一手拿化妆棉,一手去摸了一下死人的脸。她先在遗体的面部喷消毒水,再用棉花擦拭面部,然后上粉底,修剪胡须,画眉,上色,和正常的差不多,最终将死者苍白的脸化得有些红润。

每天妻子下班后,我就用温热的毛巾为她擦脸,然后给她适当的按摩,缓解身体的疲惫。

在一个环境呆久了,每个人都会由恐惧、厌倦到逐渐适应的过程。《肖申克的救赎》里面提到一个词,叫体制化,意思就是环境改变了你。不管是殡仪馆工作人员、还是其他在更恶劣的环境中从业的人,只要呆久了,就一定会习惯,离开了,反而会觉得有很重的失落感。

在长久的工作中,搬运的遗体已经数不清了,各个年龄段的人员都有,有年迈的老人,有中壮年,也有才几岁或十几岁的小孩子,当然也有一些无名遗体。

我和妻子都是非常感性的人,并没有因为见到了太多的死亡案例,而变得麻木。在无数个瞬间,当看到子女站在棺材旁,满含热泪想看逝去的父母一眼时,当妻子呼天抢地,趴在丈夫的额头再一次亲吻时,当年迈的父亲用嘶哑的嗓音哭喊着儿子时,我都会禁不住热泪盈眶。

看了太多的英年早逝,见到了太多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也听了太多的哀哭。我便觉得,自己能够健康地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而在生活中,我和妻子都特别孝顺,在老人身上花钱,一点也不小气,同时也更珍惜和家人一起相聚的时光。

虽然我和妻子的工作非常卑微,过着默默无闻的一生,走出殡仪馆,几乎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姓名,但我们身边很多人不也是如此吗?他们平凡、渺小,走进人群即便消失,为了生活忍气吞声。

好在,工作这么多年,我和妻子赚了两百多万,成了家人一座依靠的大山,去年儿子也大学毕业了,在南京找到了理想的工作,让我们也少去了后顾之忧。

再过一个多月,我也到了退休的年龄,我和妻子打算回到那个曾经生我养我的老家,重新修缮一下先前的老房子,到时候种几亩地,养鸡养鸭,再弄个菜园,空时和乡亲们喝喝茶拉拉呱,颐养天年。

关于作者: lu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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