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对泰坦尼克号的记忆和认知,
多半停留在其中的爱情故事,
还有让人津津乐道的骑士精神。
在游轮沉没的最后时刻,
头等舱的贵族将生的机会留给了妇孺,
乐手们依旧安静的演奏……
然而,事实却截然相反!
这些获救的人中,头等舱旅客有202名、
二等舱旅客有118名、三等舱旅客有178名,
船工(船工主要住二等舱和三等舱)有212名,
而生还几率分别为62%、41%、25%及23%,
社会阶级=生还率,绝对正比。
这700多名幸存者到达纽约港口时,
被迫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
要求不能和媒体吐露半个字,
作为回报,他们也到了一笔不菲的封口费。
而在救生船靠岸仅仅2.5小时后,
《纽约时报》就发表了一篇报道文章。
通篇讲述了一个个感人至深的故事,
其中有不顾生死的船长,
和用生命演奏的小提琴乐队,
以及临危不乱的头等舱男乘客。
就这样,在美国媒体的粉饰下,
小丑变成了英雄,灾难瞬间被美化。
在冗长的美式谎言中,
还有被污名了百年的中国人。
01
1912年4月10日,泰坦尼克号从英国起航,
8名中国人以三等舱乘客的身份登船。
这8名华工有6人来自广东,
在一艘名叫“阿纳塔”的船上找到了工作,
这艘船由大西洋水果公司运营,
航线:纽约-古巴。
船长要求他们尽早赶到纽约港口报道,
于是8人匆忙搭上泰坦尼克号前往纽约。
运营泰坦尼克号的白星公司在乘客登记表上写下了他们的名字(音译):
Fang Lang、Lee Bing、Ali Lam、Chang Chip、Choong Foo、Lee Ling、Ling Lee和Len Lam。
他们的船票由雇主负责购买,
一张可供8人使用的三等舱船票,
票价为59英镑9先令11便士,编号:1601。
他们并非观光客,
而是外国邮船公司的雇佣工:
工资只有外国海员的1/5,
每天工作约15个小时。
原本是为了生存糊口,
却不想此行凶多吉少。
当天下午,泰坦尼克号以时速41公里的速度航行,
按照当时的标准海事惯例,
船只主要依靠瞭望员进行观察,以免撞到冰山。
但入夜后,仅靠瞭望员显然风险极大。
23点39分左右,当发现冰山时,
船只虽然进行了左满舵,但为时已晚,
右侧船身擦过冰山,随即船体开始倾斜,
永不沉没的泰坦尼克号开始下坠。
当时美国移民法要求:
船舶必须将三等舱和头等、二等舱乘客隔离开,
据说这样做是为了防止传染性疾病,
其实就是为了更好的控制外国移民,
而如此安排,无疑封死了三等舱乘客尤其是英文不好的移民和劳工的生路……
在船上,三等舱乘客的逃生路线的一些地方,
被特意放上了铁门、舷梯和电梯,
派人上锁、封闭或看守,
以免他们抢先搭乘救生艇。
而这8名中国华工虽住在三等舱,
但都曾做过职业水手,拥有丰富的航海经验。
所以他们没有跟随众人往船尾方向跑,
而是迅速冷静分析,沿着船的右舷往船头方向跑。
最终8名中国人,2人丧生,6人获救,
其中Fang Lang是最后一个获救的乘客。
整艘船的生存率只有31%,
可中国人的存活率竟达到了75%。
不久,海难的消息到达了纽约。
4万人涌到码头附近迎接幸存者。
落成4年的珍妮酒店正靠近哈迪逊河边的码头,专门用来接待海员,许多泰坦尼克号的幸存者都住进了这家酒店。
码头上人山人海,空气中悲喜交加。
而在这欢迎幸存者的关键时刻,
却唯独不见6名华人的身影。
而更让人气愤的是:
他们虽幸存,却被美国媒体的舌头压了足足百年。
有人称他们为偷渡客,
有的说,幸存的6名中国人异装成女性,
混进了妇孺中才得以登上救生艇,
他们是“偷”了别人的位置才得以生还。
4月17日,《丹佛邮报》更是大肆登出:
《中国规则:先救男人,而非女人》。
1912年4月19日,纽约报纸《布鲁克林鹰报》称:
“没人能说出这些中国人从哪里来的,不知道他们怎么上了救生船,但他们就好好坐在那里了。”
还有谣言称:这六人为了上船,
将辫子披散下来,假扮成女人,
或者是从甲板跳进救生艇,踩伤了女乘客,
以此来讽刺中国人不懂“绅士风度”,
是“灾难面前逃跑的懦夫”。
而事实远非如此,
其后,泰坦尼克号生还船员与乘客作证:
8名中国人并没有直接跳入救生艇,而是遵守了规定,在“男女均可入艇,女士优先”的右舷甲板上等候,几乎一直等到巨轮沉没……
Lee Ling、Lam Len和Fang Lang落入水中,其他5人上了救生艇。
Lee Ling和Lam Len葬身大海,
方朗则因抓住了一块大木板,侥幸存活了下来。
Fang Lang中文名叫方朗,
他在木板上趴了一个多小时,奄奄一息,
直到唯一返回的14号救生艇将他从海面捞起……
而最近上映的一部纪录电影《六人:泰坦尼克上的中国幸存者》(以下简称《六人》)揭开了这段尘封的历史。
其中监制卡梅隆猜测:
方朗很可能是那次海难中最后一个被救的人,
《泰坦尼克号》中女主角获救的情节就是从他身上得来的灵感。
然而,幸存的六名中国人达到美国后,
却经历了生不如死的待遇:
他们被送到自由女神像所在地附近的埃利斯岛,
这座岛屿是外国移民进入美国的必经之路,
但他们却没有被允许通关,
而是遭到了美国移民机构的拘禁,
之后被驱逐上船,前往加勒比海地区。
此后6人,天各一方。
表面上,这是一种狭隘的思维定式,
实际上,美国此举是为了遵从《排华法案》。
02
1882年,美国国会通过了臭名昭著的“排华法案”,
把禁止华工进入美国写进了法典。
这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个,
也是唯一一个排斥整个族群的法案。
正是这一法案,将华人劳工拒之门外。
然而,如果把时间倒推42年,
就足以看清美国人道貌岸然的丑陋嘴脸。
1840年代末,美国加利福利亚兴起了“淘金热”,
当时美国西部地广人稀,急需大量矿工。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大批华工远涉重洋来到美国,参与了美国的“西部大开发”。
美国东部已有数万英里的铁路,
富饶的加州却被险峻的落基山脉阻挡,
修筑一条贯通东西的铁路大动脉成了当务之急。
从萨克拉门托通往东部的中央太平洋铁路由于缺少劳工,进度十分缓慢。
这时,铁路公司董事克罗克盯上了华工,
他凭直觉认为:一个修建了万里长城的民族,修一条铁路肯定不在话下。
于是,上万名华工来到了筑路工地,
中国人的勤劳、坚韧和质朴得到了充分发挥,
工程总量的90%基本都由华工承担。
为了打通长达1695英尺的唐纳隧道,
9000多名华工肩扛手刨,奋战了整整九个月,
他们远赴重洋,本渴望凭劳力赚份糊口钱,
无数人却活活累死在异国的土地上……
1869年5月10日,
美国历史上意义非凡的铁路——
“中央太平洋铁路”正式贯通。
这就是被英国BBC评为自工业革命以来,
“世界七大工业奇迹”之一的太平洋铁路。
此前,从纽约到旧金山最短也要6个月,
而铁路建成后只需要7天。
“奇迹”背后,是超1.2万名华工的血汗和生命。
《美洲华侨史话》记:“在修筑100英里的塞拉山脉地段的铁路时,华工的死亡率高达10%以上。”
2005年6月洛杉矶修建轻轨时,在“长青公墓”附近发现了一处墓地。
挖出了174具骸骨、刻有汉字的墓碑等物品。
经考古学家鉴定:
这些就是19世纪末为美国修铁路而遇难的华工。
可以说,华工用血泪铸造了美国的铁路史诗。
而在庆典巨幅画像中,却不见一个华人的身影。
图源:美国《世界日报》 崔以闻提供
因为那时的中国积贫积弱,
中国人的生命和血汗,不值一提。
这些逝去的华工或埋骨他乡,再难归来,
或被送回故土,隐于荒山义冢。
1870年12月,火车贯通一年后,
旧金山市议会通过了《街边挑担法规》,
不准在人行道上肩挑竹篮走动,违者罚款5元。
1876年旧金山又通过《洗衣馆法规》,
不用马车送货者每季需缴税15元。
不言而喻,这一切针对的都是华人和华工。
到1882年,以“自由、民主、人权”标榜的美国,
彻底“卸磨杀驴”,推出了《排华法案》。
美国《排华法案》文本封面
其中的内容极尽耻辱:
绝对禁止华工入境十年;
其他居美华人如无适当证件,一律驱逐出境;
今后各地均不得准许华人加入美国国籍。
美国历史学家乔治·班克罗夫斯特说:
“我们需要亚洲人从事低等工作,工作完毕便要他们回去,直到再需要他们为止。”
这就是美国人可笑的平等。
直到1941年12月8日,日本成功偷袭珍珠港,
“太平洋战争”爆发。
美国终于开始重新审视中国作为盟友的重要性。
延续了60年的《排华法案》一直横亘中间。
1943年12月17日,在罗斯福的推动下,美国国会终于通过了《麦诺森法案》(Magnuson Act),也就是被称为“排华法案废除案”的法案。
尽管《排华法案》废止,但很多条款仍被保留:
比如加利福尼亚州直到1948年才废除“禁止华人与白人通婚”的禁令。
然而,从废止法案到美国“道歉”又何止60年?!
直到2012年6月18日,在数代华人的推动下,
美国国会众议院终于表决通过:
美国正式以立法形式就《排华法案》“道歉”。
当时多少华人欢欣鼓舞,
然而等来的“道歉”用的却是“regret”(遗憾),
而不是正式的“apology”(道歉),
略懂英文者都可感受出两词语义的大相径庭。
《排华法案》虽废除,但毒瘤却始终没有挖掉。
美国的“反华情绪”一直存在,从总统到民间,
甚至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2020年,特朗普炮制出的“中国病毒”。
还有上月发生的“新疆棉花事件”。
正如外交部长铿锵发言:
美国人尽可活在百年前,
但中国人早已脱胎换骨!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内容:北国向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