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找,仔细找,不能丢下一个故乡。”7月3日5时许下暴雨,怀宁县腊水镇白石村陷入汪洋。
正在这里转移受困群众的安徽总队一支队一大队大队长贾海林,上衣口袋的军号铃声再次响起,他本能掏出手机瞄了一眼号码没接,继续带领战士趟着齐腰的深水继续挨家挨户搜寻被困群众。这是贾海林父亲的电话。贾海林知道父亲的想法,家里离这不到10公里,正遭受肆虐洪水的侵袭……
贾海林所在大队曾在98抗洪中荣获原四总部“抗洪抢险英雄大队”荣誉称号。就在此前一天,组织刚刚宣布了他任职大队长的命令。
“大队长,这间屋顶还有人……”班长刘磊在一幢低矮的土墙瓦房下冲贾海林指着屋顶喊。大家抬头一看,发现一位头发花白、浑身透湿的老大爷坐在房顶,瘦弱的他像是随时都会被大风刮走,跌落湍急的洪水之中。
刘磊赶紧爬上屋顶,卸下身上的救生衣想给老大爷穿上,谁知却被老人摸索着拒绝了。原来老大爷还是个双眼全都失明的盲人。
“你们去救别人吧,我死也不会离开家!”老人嘴里反复嘟囔着这句战士们听不太明白的方言,但作为本地人的贾海林却听得很明白。
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猛。看到洪水一次次撞击着土墙根,贾海林心急火燎,他意识到,经过洪水长时间浸泡,本来老旧的墙体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必须尽快想办法把老人劝下来,转移出去。
硬来肯定行不通。于是,贾海林迅速找刚刚被官兵们从隔壁房屋搜寻到的老乡打听情况,这才得知老人姓容,今年已经79岁了,由于老伴去世得早,几个孩子又常年在外打工,很少有人回来看望,时间久了,老人变得越来越孤僻,平时基本上都一个人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肯去。
了解情况后,贾海林爬上屋顶,轻轻拉过老人一只手放在自己左手心,然后用右手在他手背轻轻拍了拍,用当地方言与老人耐心交流起来。
“您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孩子们在外也难安心……”贾海林正说着,兜里的军号铃声又响了起来依然没接,再一次将手机放回衣兜。
在贾海林的真情说服下,老人终于同意随官兵转移。伏在贾海林的背上,老人不禁老泪纵横。
从3日零时50分进村,到中午12时把最后一名群众转移出去,贾海林先后救出37人,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这时,他掏出手机,通话记录里显示有32个未接电话,而且是同一个号码。他摁下回拨键,电话那头传来是父亲略带嘶哑的声音:你还知道回电话啊,家里都被淹光了……
(张运东 张斐斐 杨正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