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雨镇李堂村“松柏堂中医”,是济宁市人民政府2015年公布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松柏堂中医药铺自大清道光年间创建至今已传承六代,近200年,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留下了很多传奇故事,笔者历经数月采访,写下拙文,以飨读者。
一、医精感富商 资创松柏堂
大清嘉庆末年,金乡县城东南18里金乡与鱼台交界处有个李堂村。村中有一个李姓大户,家里有三个儿子,大儿李毓秀自幼聪明好学,而且过目不忘,在家读私塾五年后却偏爱医书,如痴如醉。据说他十三岁那年一个相面先生在李堂村看见李毓秀,便说,“这个孩子将为良医矣”。李毓秀听后只是笑了笑,可相面人这么一说,竟然成就了一代名医。自从相面先生走后,李毓秀便闭门钻研医书,晚上看书,白天就外出拜访县内外名医。三年时间,百里之内的名医他拜访一遍,笔记记了两木箱。但他仍然不满足,便开始背起药箱行走百里之外,一边拜师学习,一边行医问诊。历经千辛万苦,饱览无数奇珍医书,求教名医近百人,练成了诊脉确病神指,出方治病十拿九稳的精道医术。
松柏堂堂楼旧照
清道光10年,李毓秀在江苏行医,徐州一个富商的独子心脏部位生一恶疮,多处医治无效,生命危在旦夕。富商救子心切,张贴告示,重金悬赏名医。李毓秀看了告示,记住地址,就背着药箱赶了过去。这一天到富商家来求财的中医先生十几个,看了富商儿子的长疮部位,都觉得弄不好病人就会有生命危险,没有一个敢下手医治。
李毓秀虽然还是年轻后生,但心细如发,他一直在一旁察言观色,认真了解病人的情况,在一片无奈的气氛中他已有了底气,自信地说,“这病我来治。”众人听了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地议论说,“年纪不大,牛吹的不小”。李毓秀也不理会他们在说什么,毫不含糊地对富商说道,“请病人坐到我跟前来吧,再找一把宰牛的刀来。”富商无奈,只好按李毓秀的要求做准备。
一切就绪,李毓秀在病人面前就嚯嚯的磨刀,还大声说,“我这一刀下去,保准刀进病除。”病人见状,吓得瑟瑟发抖。待刀磨好后,李毓秀对富商说,“给他宽衣我再看看这疮。”富商给儿子脱去上衣,露出像熟透的桃子似的大疮,李毓秀又故意将明晃晃的宰牛尖刀往旁边的木几上咣当一拍。此时病人已吓得脸色蜡黄,李毓秀见时机已到,利索的从腰间取出一把小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疮豁开,煞时脓液喷涌。待脓流尽揩净,取米粒大粉红色粉末,用鸡羽翎扫到疮口,立即见疮口红活,病人顿觉清爽,面露喜色,周围一片赞叹之声。到了第二天对时疮口腐脱肌生。李毓秀又开药三付,嘱其好生补养,勿服寒凉之物。富商好奇的问李毓秀,“先生当时磨宰牛刀不用为何?”李毓秀笑笑说,“此乃医道,磨刀是在吓他,心惊肌肉收束往上提脓也。”所用粉红色粉末乃疗疮之圣药——红升丹。
病人半月痊愈。富商不食其言,重金相酬,李毓秀婉言谢绝,曰:“治病救人乃医家之本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富商乃仁义之人,见李毓秀医德高尚,十分感动,在李毓秀在外行医之时出银两在李堂村李毓秀家老宅建堂楼一座,院中植松柏,供先生坐堂之用,取名“松柏堂”(堂楼文革时期被毁,现仅存照片)。李毓秀坐堂期间,尽施歧黄之术,救急救困,乐善好施,医治病人无数,被人们誉为好先生。
松柏堂第五代掌门李继兴先生携子孙研读医书
李毓秀行医始终不忘他所有名医师傅教导的行医准则,他把记住的归纳整理为《行医十不得》,请李姓秀才写好悬挂堂前警示自己。即一不得问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二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三不得畏避险阻、昼夜寒暑、饥渴疲劳。四不得作功夫形迹。五不得用生命为药。六不得因患者臭秽污染,起一念蒂芥之心。七不得于性命之上,自逞俊快,邀射名誉。八不得于病家安然欢娱,傲然自得。九不得谈谑喧哗,訾毁诸医,自矜己德。十不得侍己所长,经略财物。李毓秀一生遵循,赢得好先生美誉响遍乡里。
据李堂村的老人传说,道光末年的一天,李毓秀出诊回家路过离李堂村不远的鱼台县白鹅村头的一片破旧房子时,他突然看到一口好像是新停放的棺材底缝流出了鲜血,他很惊讶,急忙找了个邻居问道:“这是谁家的棺材?”邻人说:“刚才王家的媳妇死了,才把棺材放到这里。”
李毓秀马上找人指引找到死者的丈夫,告诉他说:“你的媳妇没有死”。
“您凭什么说我媳妇没死?”
李毓秀有些着急地说:“凡是人死了血色是黑暗的,活人的血色是鲜红的。我看见你媳妇的棺材底流出的血是鲜红色的,快快开棺救治吧!”原来这位妇人因难产失血过多,昏迷了一天一夜,她的丈夫认为媳妇已经死了,就把她成殓起来,准备择期埋葬。听到李毓秀这么一说,就立即领着李毓秀跑向村头,打开棺材。李毓秀急诊妇人之脉,果然脉息未绝,李毓秀马上拿出银针在她的心胸之间扎了一针,针还未拔出来,就听到呱呱的哭声。妇人分娩了,婴儿也得救了。她的丈夫见状,啥话不说,跪下就给李毓秀磕了三个响头,流着泪问;“您可是松柏堂的李先生?”
“我是李毓秀。”
“除了李先生有这好本事,没人能救治进了棺材的人,救命之恩必将厚报。”他感激万分地说罢,背着复活的媳妇,怀中抱着新生的婴儿,流着惊喜的泪水回家去了。
李毓秀不请自到,主动用自己精湛的医术救了已装进棺材的两条人命,一时被当成神话传说。
李毓秀行医,勤于学习,善于借鉴历代病例用于实践。咸丰初年,济宁州多县爆发瘟疫,不少村庄死了人都无人能抬去埋葬。知州到各县张榜悬赏称:“凡民间行医先生,能帮助官府驱瘟疫救众生者将上报朝廷赏赐顶戴功名”。消息传到松柏堂,李毓秀心潮澎湃,心想扑灭瘟疫,救万民于水火是先生的本分,毅然变卖家中值钱财物购买治瘟疫药材,捐给官府用于治疗民间瘟疫。在官府的邀请下,李毓秀同官府召集的其他名医跑遍几个县域指导熬药治病。李毓秀历尽艰辛,散尽家产,终于同官府一起扛过了那场疫情。事后,山东巡抚为这次捐资抗瘟疫有功人员专门上报朝廷请功邀赏。李毓秀因出资巨大,出力最勤,治病救人最多,被特例赏赐六品州同顶戴,候补待用。此时李毓秀专心研究治病救人之术,无意做官,安然坐诊松柏堂。可是李毓秀在官场,在民间医界名声大振。(未完待续)
(来源:金乡县融媒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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