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首发自微信公众号:仲夏夜的影院(xmovie23)
《恶意》是我看东野圭吾的第四本书,是东野圭吾把我引上了看推理小说的不归之路。《恶意》依然延续着东野圭吾的风格,文风简练,情节跌宕起伏,早早读者就知道了凶手是谁,但是还是想继续读下去。媒体和读者把《恶意》和《白夜行》喻为双生花——《白夜行》为了爱粉身碎骨,《恶意》因为恨万劫不复。人性的两极就这样奇异地直击人心。
《恶意》讲得是畅销书作家日高邦彦在出国的前一晚在家中被杀。凶杀案很快就被所破获,凶手是野野口修——被害者昔日的同窗至交好友,他一直所帮助的人。本该故事到这已经结束,但是加贺恭一郎在彻查被害人与凶手的过去之后,面对案情、手法均平淡无奇的事实,却感到如坠万丈深渊般无边的寒意,这一切都源于野野口修杀害日高邦彦的犯罪动机:“总之我就是看他不爽”,源于这种恨意让野野口修杀死了日高并在其死后尽一切可能的让其身败名裂。
《恶意》,真得是充斥着满满的恶意。东野圭吾很会写“恶”,他笔下的“恶”是一种纯粹的恶,是一种会让人动容的恶,这种恶直指深不见底的人心。没有由来的恨意才使人不寒而栗,明明他对我如此之好,帮助我隐瞒不堪的过去,帮助我成就梦想,明明应该是至交好友,是我的恩人,为何却恨到了极致,以至于不惜放弃最后所剩不多的人生,就算被捕也无所谓,耗费心力设计一个精妙绝伦的局,只为抹黑他的人格。为什么野野口会对日高充满这样的恶意呢?
或许这段话能窥探一二。
作案手法和推理过程并没有什么出彩之处,《恶意》的精彩在于对杀人动机的找寻。在书的三分之一处,凶手就已落网,作案手法也水落石出,但是好戏这才开始上演。在书中,野野口修一直不愿意提起自己的杀人动机,并一直引导着警察按照他的思路走,当事实慢慢被揭开,读者就会发现原来野野口修才是受害人,日高是那种伪善的、残暴的人,完全不是往日那种亲切友好的面目。
这还不算,原来日高的作品大都是野野口代笔的,就是因为他拍下了野野口修想要刺杀他的证据,收藏好留有野野口指纹的凶刀,以此为要挟。而野野口为什么会刺杀日高呢,因为日高的妻子——初美,他们之间有私情。为了初美,野野口接受了这一切。就这样,一个痴情的、有才华的、身患癌症的、令人同情的野野口的形象见诸各报章。这个结局是令人悲伤的,如果就此本书就此结束,那也只是一本普通的推理小说而已,而这本书之所以被人推崇,就是东野圭吾使这件事出现了一个转折,让故事走向了一个令人胆寒的结局。
这里我们就不得不提一下加贺恭一郎了。加贺恭一郎是东野圭吾一整个系列的警官男主角,衡量一个推理作家是否成功,就要看他有没有以自己塑造的角色为主角的系列,就如柯南道尔笔下的福尔摩斯一样。如果没有加贺警官的坚持,那么野野口用自己和日高的生命创造出来的这一切将会蒙蔽所有的人。当真相被加贺层层剥开之后,野野口那深不见底的心呈现在世人的眼中。没有婚外情,没有代笔,没有这一切的一切,有的只是野野口深深的恶意,这一切都是野野口长达一年的阴谋。
我无法想象那一年野野口是以什么心情和面目面对日高的。在这一年中,野野口一边和日高维持着挚友关系,一边拍好录像带、藏好道具、收集初美的照片和围裙、抄好日高的每一本书,不断设计和完善剧情,只为杀死日高之后使其身败名裂。
圣经说:人生下来就带有原罪。嫉妒就是原罪之一。是的,野野口嫉妒日高。这些嫉妒日日啃食着野野口,就如癌细胞扩散自他全身,最后溃烂。
《白夜行》中曾有一句话,我印象很深刻:“世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有太阳的地方就有阴影,日高的成就过于耀眼,使他身旁的野野口呆在了过于黑暗的阴影之中,然后在嫉妒中迷失了自己。
感谢东野圭吾,把人之恶意放大到极致,让我们窥探到深不见底的人心,让我们由此及彼,想到了自己:我们是否曾经有过野野口修那种的恶意。我想,大概每个人都曾有过吧。
作者
东野圭吾(ひがしの けいご,Higashino Keigo),日本推理小说作家。1985年,凭借《放学后》获得第31回江户川乱步奖,从此成为职业作家,开始专职写作。早期作品多为精巧细致的本格推理,后期笔锋愈发老辣,文字鲜加雕琢,叙述简练凶狠,情节跌宕诡异,故事架构几至匪夷所思的地步,擅长从极不合理处写出极合理的故事,作风逐渐超越传统推理小说的框架。1999年《秘密》获第52届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2006年《嫌疑人X的献身》获134届直木奖,东野圭吾从而达成了日本推理小说史上罕见的“三冠王”。代表作有《放学后》《秘密》《白夜行》《恶意》《以眨眼干杯》《神探伽利略》《嫌疑人X的献身》《预知梦》《湖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