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莫不饮食,鲜能知味也。”随着疫情之下“芯片荒”的发酵,广大一般消费者对于芯片生产的认知水平开始逐渐提升,一些平日里隐藏在身边接触的电子产品背后的“巨头”也从幕后走上前台,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以国际光刻机巨头ASML为例。2020年,ASML在疫情影响下仍实现营业收入139.78亿欧元,同比去年增长18%;实现净利润35.92亿欧元,同比去年增长37%。由于其在EUV光刻机设备上几乎独占的技术优势,ASML在单机毛利率超过50%的情况下依然供不应求,展现了核心技术对于芯片产业的重要性。
清华资金与人员背景
华卓精科成立于2012年,主营业务为集成电路制造装备及关键零部件的研发和产业化。目前产品主要包括精密运动系统、光刻机双工件台及其衍生产品,主要应用于集成电路芯片的制造与封装。公司于2015年在新三板挂牌,并于2019年2月从新三板摘牌。2020年6月24日,上交所科创板正式受理了公司的上市申请,并定于2021年7月29日审议有关公司的首发事项。
华卓精科成立伊始就具有浓厚的清华色彩。2012年4月23日,北京清华工业开发研究院通过其直属投资基金水木启程,与清华大学IC制造装备研究室核心研发人员朱煜等共八人成立的两家公司华卓精密和艾西精创共同设立了华卓精科。其中水木启程出资640万,占股比例达到64%。
从人事结构来看,公司创始人、董事、实际控制人朱煜是清华大学机械工程系长聘教授,在公司目前的九位董事长中,有五人目前或曾经任职任教于清华大学。
国家对产业与公司的大力支持
半导体产业作为高科技产业的关键部分,对于科技研发投入的要求较高且回报周期较长。在国内半导体产业长期投入相比发达国家处于明显劣势的情况下,政府对半导体产业的支持成为了其能否大力发展的关键动力。
从大的产业角度来看,2020年《十四五规划》中国家明确提出要强化战略科技力量,在集成电路邻域实施一批具有前瞻性、战略性的国家重大科技项目和科学工程,推进科研院所、高校、企业科研力量优化配置和资源共享。此外,国务院也于2020年印发了《新时期促进集成电路产业和软件产业高质量发展若干政策的通知》,从财税、投融资等方面制定政策措施,以加快中国集成电路和软件产业发展。
回归到华卓精科公司本身,公司在2018年至2020年分别收到政府补助1.39亿、3.21亿和2.67亿元,均达到了其当年营业收入的两倍以上,体现了国家对于半导体产业不遗余力的支持。
多年巨额投入光刻机双工件台研发仍未完成最终销售,何时实现正式“开张”?
华卓精科在对外宣传与此次上市的招股书中,均把光刻机双工作台作为其核心产品进行展示。公司获得的政府资助也多出于国家“02专项”(即国家“极大规模集成电路制造技术及成套工艺”项目)的有关政策补助。
从华卓精科的总研发投入上来看,有关光刻机双工作台的投入占总研发投入的比例每年都在90%以上,是公司最为重点的研发攻克对象。
然而截至目前为止,除了一台发货给上海微电子的光刻机双工作台仍处于测试验收阶段、且并未收到付款之外,华卓精科并未实际销售出任何一台现实存在的光刻机双工作台设备。
现代光刻机被誉为“工业皇冠上的明珠”,其相关配套设施需要的研发周期长、前期投入大都是可以理解的。光刻机的龙头ASML也同样经历了痛苦而漫长的“烧钱期”,直到2018年EUV光刻机研发成功后才开始扭亏为盈。
华卓精科的光刻机双工作台性能如何还有待上海微电子的测试实验,然而公司凭借其对光刻机双工作台的长期研发实现了一定程度的拓展与市场下沉。目前公司的营收主要集中在精密度要求略低的其他半导体生产设备上,为公司未来的长期发展提供了宝贵的支持。
“芯片热”大背景下的发展
由于国家的大力支持、芯片自主研发的宏观需求与广阔的市场前景,近些年国内的芯片研发热潮愈演愈烈。仅去年1月至10月,国内与芯片相关的公司数量便增加了5.8万家,相当于每天新成立200多家公司。
然而热潮的背后往往隐藏着市场的盲动心态。去年十月,国家发改委严厉斥责了芯片行业盲目上项目的乱象,并表示将对国内的一些没经验、没技术、没人才的“三无”企业投身集成电路行业的现象进行制止。
同时,一些头部企业也由于对企业营收预计有误使得投入超过自身能力而出现运营困难。去年7月,武汉弘芯资金链断裂,并在今年2月份遣散了全体员工,实际进入停摆状态。
华卓精科作为一家主要定位于生产光刻机配件的企业,其运营表现严重依赖于上海微电子这一国内唯一具有生产光刻机能力的下游企业。而上海微电子想要取得蓬勃发展,离不开国内芯片产业的健康成长与支持。在练好“内功”的同时,华卓精科也需积极关注国内芯片产业“大气候”的变化,量力而行,并根据相关产业动向做好预判与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