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姐姐是全京城最漂亮的女人。
也是全京城打得最好的女人。
2
刚穿过大门,就看到一个轻红色的影子朝我跑来。
我闪到一边,那个裙摆擦了擦我的裤腿,提高了漂亮的弧度,姐姐转过身跳到屋檐上。
蓝瓦白墙、红唇胡齐、黑发美人朝我微笑着跳了下去,消失在这威严的政府墙外。
只留下淡淡的海棠香味。
还有正面皱眉的鸡毛掸子。我茫然地抹去脸上的鸡毛,管家缩在我爸爸后面偷偷朝我使眼色,又指着我爸爸生气颤抖的腿,手指悄悄地比划了三个。(莎士比亚)。
我点点头,但心里有些不确定。
很明显,我父亲在气头上。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发脾气,祭天。我不知道我姐姐到底犯了什么事。这三个,是说她又打断了相亲大象三个人的腿,还是说她离家出走,过夜,住三晚。
当然,以我姐姐的性格,两者都不可能。
我看到父亲通红的脸,默默地后退了两步,决定明哲保身,不插手这场战争。
父亲不肯放过我,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鸡毛掸子,深深的眼神落在了我身上。
爸爸说:“阿媛,你今年18岁吧。”如果你认为:“阿媛,你今年18岁了吧。”" "
“爸爸18岁的时候跟着先皇南征北战,在死人堆里赚了前途……”爸爸慈祥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为了爸爸,18岁的时候,已经遵循了先皇南征北战,在死人堆里赚了前途。”
他更加慈祥地笑了。“当然,父亲怎么能让你在刀剑的阴影中出生和死亡呢。再说现在太平盛世也打不起来。(莎士比亚。)
这其实,从先皇开国开始已经有十年多了,局势越来越稳定,当年乱世的景象消失了,现在轻重路不捡,晚上不关门。如果说最大的不稳定因素,那不是我的阿妹。
“但是年轻人也要多运动。”阿飞火棍转过身来,手里的鸡毛掸子已经灵活地落到了我手里。他背着手站着。夕阳把宽大的身体从长长的影子中拖出来,说:“爸爸给了你任务。”
"三天内把姐姐带来。"
3
我叫陆思源,陆家赤,身份显赫。
阿飞说,他18岁的时候就已经在战场上打滚了。南锣鼓战不是虚言。当年天下干旱,老百姓不说话,先皇起来的时候,我爸是穿着裤子长大的兄弟,毅然响应了他的召唤。
凤花狼烟,刀光剑影,老子在死人堆里给先皇下了半江山,最凄惨的一次背上被打了十七刀,伤疤横竖交错,写下了痛苦的字。
我对父亲的光荣事迹非常尊敬,前途的悲惨生活也有预见。
带姐姐回家的事可能比我爸爸打江山容易得多。
我妹妹陆琼芝,首都第一位美女,什么沉鱼鹅,闭月美貌花,什么明亮的牙齿,冰肌玉骨,所有修改过的美丽词汇都可以应用到她身上,总之,天空有一种不在地下的好颜色。
自从云国的女子16岁成年人、18女婿、阿妹以国王的姿态出现在京城婚姻市场后,就成了京城所有男孩女孩的噩梦。
世家圈子不小,适合适婚年龄的孔子哥不多。其中十有八九都拜倒在我姐姐的石榴裙下。一半是被我姐姐的美色打倒的,一半是倒下的。(莎士比亚)美丽。
我的阿姐姐陆忠智不仅是京城的第一位美女,也是京城最会打的姑娘。
这个京城的王公贵族、世家的子女只要能叫出名字,就没有几个人能在我姐姐的拳头下生存下来。(莎士比亚)。
想到血肉跨越千年被标记为18禁的场面,心里激动起来,对比分析了我和姐姐的武力价值。(莎士比亚)。
天色已晚,街上回家的行人脚步匆匆,我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将军,管家送我出去,看着我的眼神,怀着鼓励和期待。(莎士比亚)。
“叔叔,你觉得呢。”我接过他递来的护身甲,听到自己疲惫的声音在远距离响起。“我折断两根肋骨后实施高育界的可能性有多大?”
4
月光下清澈,水面像镜子,宽阔的水面在黑夜的黑暗中隐隐沉睡。
我划着船的桨,摇了一圈水纹,朝湖面划去。
两壶船尾好酒,一只鸡随着小船摇晃,香气四散。
在亭子里靠着吧台休息的人吸鼻子,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宽大的袖袍不刮风,露出闪亮的手。(莎士比亚)。
悬崖边的人像月亮,白色的手腕凝结着霜和雪。
我垂下眼睛,转身拿起一壶酒,姐姐轻轻地接过来,叹了口气。“上次我们一起赏月喝酒,是什么时候?”" "
我抬头望着夜空,玉盘高高挂在天空上,银汉无声地照亮了大地。“几年过去了。”
精子
子在郊外颇为偏僻的地点,对着的岸边有棵挂满红绸的姻缘树,早些年来还有些来求姻缘的小情侣们会顺道登亭,观景饮酒,说些你侬我侬的悄悄话,岸边的长栏年久失修后,便少有人顾,彻底沦为我与阿姐的秘密基地。想到那棵姻缘树,我又有些头疼。
所谓月黑风高夜,情侣幽会时,我与阿姐在这潜伏几年,见过的情侣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听过的情话都能出一本册子了,就是河里的鸳鸯,都下了三波崽,阿姐的心思仍如一滩死水,丝毫不起波澜。
我想到肩头重任,一时只觉得手中的酒壶如有千金之重。但话还是要说,我抬眼看向月亮,今晚月色正好,只盼这月亮能让阿姐产生一点思家之情:“阿姐,回家吧。”
阿姐睨了我一眼,表情冷冷淡淡。
我叹了口气:“阿姐,你不想成婚吗?”
我与阿姐一块长大,自小就在她的魔爪下艰难求生,若说府里谁最了解阿姐,我说第二,阿爹也不敢称第一。
阿姐一个眼神,我便知道她心里所想。
阿姐不想成婚,所以才对满京的王侯将相,世家子弟不假辞色,所以被缠得烦时会忍不住大打出手,所以面对阿爹的逼婚会整日整日的不着家。
阿姐沉默着,亭中寂静无声,远处传来的几声夜莺啼叫,在飒飒风声中显得格外凄厉。
白瓷制的小巧酒杯在指尖转来转去,忽的又被人倒扣在桌面上,阿姐虚虚拢着那杯子,低声道:“我不是不想成婚。”
她欲言又止:“我只是……”
我支棱起耳朵,等了半天却没等到下文,抬眼瞧见阿姐抿紧了嘴,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
“阿姐有心事?”
月光越发的明朗,将远处山泽镀上一层柔光,清风拂过水面,带来一阵凉爽水汽。
我昂起头,很是公平道:“我不占阿姐便宜,阿姐告诉我一个秘密,我也告诉阿姐一个。”
阿姐挑了挑眉毛。
我给了阿姐一个坚定的眼神,从腰间掏出手帕,细细擦净了手。这帕子是阿姐绣给我的,那年她约莫十六七岁,接连揍了五六个个一天内要跟她偶遇个十来次的公子哥,一时名动京师。
也动了阿爹的心,他一直是将阿姐往阿娘那个温柔婉约,知书达礼的闺秀路子去培养的,习武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可惜,大约是因为我阿娘走得早,没留下个良好的参照来,阿姐竟本末倒置,在武学奇才的路子上越走越远。
阿爹痛定思痛,第二天便将阿姐关在府里,招了十来个绣娘,教阿姐女红针织。
阿姐一向不爱针线活,那回却难得乖巧,在房里苦苦憋了五日,第六日一出门,便扔了张帕子给我。
“这鸳鸯绣得不错。”我违心鼓励道。
阿姐一脸沉郁:“我绣的是大鹏!”
灰色的小鸟在帕子一角瞪圆了眼睛,振翅欲飞,我弯了弯嘴角,将帕子小心翼翼地叠好,又收回腰带。
“阿姐,你要是觉得会吃亏的话……”我凑上前,低声道:“我可以先说。”
“阿姐,对不住了。”
在红衣美人惊怒的目光里,我颤抖着伸出了手,扶住她软下的腰肢:“我在酒里下了药。”
5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如我阿娘那样,随军出征,死在与蛮族的战场上,便是重于泰山,如我这样,因为背叛姐弟情谊,被阿姐痛下杀手,便是轻于鸿毛。
看着阿姐凉薄的目光,我知自己难逃一死,索性破罐子破摔。
我清了清嗓子,将手中行程表摊开:“明天上午与平阳侯府的小侯爷一道赏花,中午跟丞相家的长子在春风楼用膳,下午的安排是与新科状元品茶论道,晚上……”
我偷偷瞟了阿姐一眼,讨好笑道:“晚上我与阿爹打了申请,让阿姐好生休息,决不让阿姐累着。”
阿姐回以冷眼。
我摸了摸鼻子,拿过桌上的茶杯,正想替阿姐倒杯热茶,冷不防听见她唤了我的名字。
“陆思远。”
我手一抖,几滴茶水撒出瓷杯。
阿娘去世得早,因此这种类似于你妈喊你全名的惊悚我只在阿姐身上体验过。
阿姐极少喊我全名,她一般叫我阿远,这一回怕是真的气急了。
大约是被喂了迷药的缘故,阿姐的声音听起来轻飘飘的,还带了点疲惫:“你们当真要这样逼我?”
我抿紧嘴,想避开阿姐失望的目光。
窗外一片青翠,金色槐花挂满枝头,开过一载又一载春秋。
我与阿姐就在这春秋里从牙牙学语长成了这般模样。
“阿姐……”
我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好半天才挤出点声音来:“云国要变天了。”
阿姐蓦地转头。
云国要变天了。
十八年前,蛮族大举南下,当时云国初建,被前朝糟蹋得差不多的大好河山尚未完全恢复生息,阿爹在北境苦苦挣扎了三个月,几至山穷水尽,最终兵行险招奋力一搏才博来一场大胜。
十万蛮族骁勇埋骨北境,云国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我阿娘便是在那场战争中死的。
那时我刚刚出生两个月,尚在襁褓,阿爹一手抱着我,一手扶着阿娘的灵柩回的京。
长风万里,归途路遥。十八载岁月悠悠晃过,造就了云国的盛世初景,也给了蛮族喘息繁衍卷土重来的机会。
两个月前,边境传来消息,蛮族正集结兵力,只怕不日便要兵临北境。云国虽是国力渐强,但不甚兵强马壮,国中又无将才,满朝文武,百官千户,除阿爹外竟再找不出一个能挑起这个担子的人。
山雨欲来风满楼,除了我怕也无人去问阿爹一句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阿爹想在他出征前为阿姐寻个良人,这一战胜负未知,前路未卜,阿姐早日成婚,也多个保障。
房里寂寂,一时只有我们二人的呼吸声,我收起名贴,将茶水推到阿姐手边。
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阿姐迟疑的嗓音。
她声音低哑,似有些无措。
她道:“阿远,我有心上人了。”
6
阿姐不是不想成婚,她只是不能。
成婚这种事,讲究一个门当户对,若是百无禁忌,也就不会有梁祝化蝶,卓文君当垆卖酒的故事了。
当然,我们家其实是一等一的开明,就算阿姐看上的是三条街外一身横肉以杀猪闻名的张屠户,阿爹也会同意的。
毕竟张屠户的刀工确实是一等一的好,哪怕以后将军府没落了,凭着这一手技艺,他也饿不着我阿姐。
我在心底反复默念过那个名字,心想阿姐还不如真找个杀猪的呢。
我在院中站了许久,直到房中最后一丝光亮也倏地熄灭,直到阿姐的贴身侍女打着哈欠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间,才缓缓转身。
月光静悄悄落下,将石子路染成苍茫银色。我轻车熟路地拐过几个弯,扣响房门,木门咯吱一声,露出一条缝来。
缝里依稀可见一张熟悉的脸,在昏暗灯火里显得晦暗不明。我垂下眼眸,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阿爹”。
7
阿姐被软禁在家的第二天,一封急报自北境送来——蛮族南下,十万兵马,地动山摇。
与此同时,两封圣旨,一前一后,声势浩大地传入了将军府。
8
五里短亭,十里长亭,路边芳草萋萋,一路蔓延至天际。
阿爹高头大马,长剑轻敲着黄铜马鞍,发出哒哒的清脆声响。
他的身后,是飘扬的陆家军旗,是乌压压数不尽人头的铁骨儿郎。
我看着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扬鞭纵马,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
“阿爹。”我笑了笑,勒住马鞍道:“不必再送了。”
阿爹神色复杂的看着我,半晌才道:“你当真想好了?”
“你若是后悔了,此时……”
“阿爹。”
我打断他,抬眼望向前方,粗壮的古树遮天蔽日,隐隐有几抹红色翻飞于枝干间,写满情人的呢喃低语。
我想起许多年前,我站在湖心亭里看到的景象,穿玄衣的瘦削青年与穿红衣的姑娘,仅仅是并肩而立,便自成一道风景。
他们将写满心愿的红绸高高挂在树上,像万千希望前路顺遂终成眷侣的普通情侣一样。
我近乎落荒而逃。
从那以后,我便不怎么去湖心亭了。
两道圣旨,一道允了我代父从军的请求,一道宣阿姐入宫。
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
我收回目光,向阿爹抱了抱拳,随后扬鞭策马,往北方奔去。
万千骏马嘶鸣,若雷电奔腾,掀起漫天烟尘,将京城远远抛在身后。
9
我曾说过,要拿一个秘密去换阿姐的秘密。
实际上,我的秘密何其之多,若真要同阿姐交换,恐怕还得细细思索,挑拣一番。
阿姐恐怕想不到,她与心上人的每一次会面,阿爹与我都是知悉的。
阿爹出身草莽,刀尖舔血才挣得这一身荣华富贵,若不是前朝末帝实在昏庸无道,搞得民不聊生,狼烟四起,恐怕他现在还在乡下种田喂猪,老婆孩子热炕头,又怎会嫌弃阿姐的心上人出身不够显赫。
再者,将军府已经足够荣耀,纵使阿姐心上人当真卑贱如草,又有何妨。
这一点阿姐不是不知,却宁愿将婚事一拖再拖,背负满京骂名。
只因她的心上人……不是涧底草,而是天上月。
我不知阿姐与那位少年天子是如何相识的,但少年人的动心一向毫无道理,许是断桥借伞,许是红叶传诗,又或许什么都没发生,只是街头擦肩而过时多瞧了那么一眼。
只是他们却注定不能在一起。
将军府势大,一年即便无事也是要被御史骂上十几次功高盖主的,以阿姐的身份地位,入宫必是要当皇后的,皇权衰微,怎容外戚独大?更别提将军府与皇家,是有世仇的。
自古帝王寡恩,皇家无情,登上那个位置后,眼里看见的便不是穿一条裤子长大共同打天下的兄弟了,而是手握重兵居心叵测的权臣。那年大雪纷飞,蛮族围城三月,城中粮草断绝,几乎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无数道求援的奏书飞入京中,却如石沉大海,不起一丝风浪。
阿娘本不用死的,无数北境将士本不用死的——若是那时粮草充足,有药可用。
可救援的大军就那么驻足在百里之外,硬生生拖了三月。
说来可笑,阿娘死在战场上,是重于泰山,死在皇帝的猜疑里,却也是轻于鸿毛。
那时阿姐不过两三岁,留守在京城老宅里,只以为阿娘是死于难产,后来年岁渐长,也不知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窥得了真相几分。
爱恨纠葛,这几年,她大抵也是很难熬的。
阿姐不知,在她被迷晕的那一晚,我与她的心上人,其实是见了一面的。
那位少年天子与他的父皇不大一样,他更瘦弱些,面上是长年染病的苍白——这当然是将军府的手笔。
先皇走时这位小皇帝已经有七八岁,对那些陈年旧事要比阿姐知道得更多,我一传信,他便知再推不得,有些事终究是要摆在台面上说开来。
那一晚他也确实说了许多。
说他对阿姐的感情,说先皇的悔恨与郁郁而终,说到最后,甚至咳了血。
我冷眼看着他擦净嘴角血迹,又轻手轻脚将帕子叠好塞回袖中,余光瞥见帕角,似是绣了一只威猛大鹏。
其实不是大鹏。
是鸳鸯。
我恍惚想起,京中被催婚的不只阿姐,这位少年天子也一直未曾立后,据说身边寥落冷清,时常被御史戳着脊梁骨骂来骂去。
夜风清冷,吹得青年身形更显单薄,吹得小舟摇摇晃晃,红衣美人躺在舟中,衣裙一角浮于水上,恰似一朵半开未开的睡莲。
我闭上眼,无端便觉得有些疲惫。
10
我非阿爹亲子。
死在那个寒冬的,除了阿娘,还有阿爹手底下的一个百户。
那是个铁骨铮铮的儿郎,祖上三代都是北境守将,满门忠烈,到他这辈,只余一人。
云国有无数个百户千户,于京师,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于北境,却是以身做饵诱敌入围的一线生机。
他死后,他的妻子忧思过度,很快便也随他而去,只留下一个刚刚满月的婴儿。
从阿爹将我认作亲子,带回京城时,这场局便已布下。
云国是要变天了。
蛮族南下,直抵北境的却只是一小部分,真正的主力将会绕过草原,由西边入境,直取京师。
届时阿爹再率大军回援,将蛮族驱逐出境——可惜为时已晚,皇室已遭屠戮,未有一人幸免。昔年先皇宁肯蛮族铁骑踏入云国,也要先铲除异己,如今不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
这计划一拖再拖,早些年是阿爹不忍百姓无辜遭祸,生灵涂炭,拖着拖着,便拖出了阿姐与小皇帝的牵扯来。
这一回蛮族南下,却是我极力促成。
阿姐一直觉得她将我教得极好,其实她不知道,我这个人坏到骨子里了,我不像我的两个阿爹,胸怀天下,心系百姓,我只在乎一人的平安喜乐。
我为她步步为营,情愿生灵涂炭。
也为她亲赴西北,将这一场引狼入室变为瓮中捉鳖。
我瞒了她许多秘密,其中最大的一个,在一个月光明亮,清风正好的夜晚,我十分想告诉她。
但我没有说。
我永远也不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