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
快点，那一年，关于胡子的事。
黄紫红
小时候，从能记住的开始，胡子似乎是区分男女之间性别差异的重要特征。
当时处在80年代中后期，一些男性虽然爱打扮、赶时髦，但毕竟不像部队中检查军容风纪一样，非要把胡须修理得干干净净，于是，上嘴唇、下巴和两腮，总会留着一些胡茬，或者故意蓄着一些长短不一的胡子。
当时的影视剧作品中，不论是现代题材还是古装题材的，男的大多都飘飞着一些胡须，像关羽，还被称作“美髯公”。
在我很久远、传统、模糊和原始的记忆当中，有没有胡子、留没留胡子，是判断是否男性的一个硬性指标。于是在我晓得时候，许多哥哥和叔叔，总是一不小心就被我秒变性了。
记得还是刚入小学不久，观看了一场学校组织的文艺演出，有两个当时六年级的男生表演相声，当时清晰记得有几句就是：“刮胡须！”“你有胡须吗？”“我刮眉毛不成吗？”
初中开始，男生们的唇上都陆续开始有着“草色遥看近却无”的绒毛，跟满脸的青春痘一样，都是雄性荷尔蒙作用的必然结果。
当时上英语课练习听力，有句台词记得很清楚，说是一个老头的胡须像山羊那样……
那时的一些青春偶像：林志颖、金城武、郭富城、梁朝伟……都是没留胡子的。当然，我们学了生物课也知道，他们是没留，不是没长胡子，否则就是泰国国粹了。
因而，好多男生都不待见自己唇上那些绒毛，于是，总是有意无意偷偷用手拔，或者用小剪刀修剪。
整个高中生涯，我记得没有哪个男生长出了胡须，大多都是绒毛，只是各人的疏密浓淡面积不同而已。当时，全校倒是有几个生理激素分泌不当的女生，嘴唇上的绒毛看似比一些男生还明显……
进入大学后不久，我还是以拔绒毛和用小剪刀修剪胡须为主。只是有一次，不小心犯了饮鸩止渴的错误。
那次逛街，被一款“脱毛剂”所吸引，当时广告说的是“一劳永逸、永不复发”。当时就看得我心里痒痒的，于是花了几十元买了一支，带回宿舍洗脸后就偷偷用。
一瞬间，绒毛似乎确实都没了。可我还没开心几天，突然发现，在这样的刺激之下，硬邦邦的胡茬开始冒了出来。于是我又用脱毛剂，用了又长。
那一刻才知道，长胡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只是早晚而已。而且，第一次刮胡须后，就会越长越硬，越长越多……
那时起，我就买了一只电池剃须刀，后来又换成充电剃须刀，每天与刮胡子打交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