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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辈是什么人】我的前辈同事们(2)

我的前辈同事们(2)

老q

老Q有尊敬和一半开玩笑的外号:“Q老爷”。

“Q老爷”,年龄比M组长略小,山东莱阳人氏,天生一个热心的乐天派,是建国初期的老团干,极具组织能力。与他同期的甚至在其后的差不多都掌管一方,甚至扶摇直上了,他却一直乐颠颠地在原地踏步,自嘲是“噘嘴骡子卖了个驴价钱”。

五十年代行跳舞那阵子,他专司打鼓。有声的鼓,无声的鼓,老Q兴致盎然地打了一辈子。

老Q是个喜动不喜静的人。他负责的工作有一项统计,有季报、年报,几大百的数字,动态性也不大。每临报表,他就里出外进,翻箱倒柜,一会儿拨弄算盘,一会儿铅笔填写,一会儿再用橡皮从头擦到尾,忙得别人都跟着眼晕。这时,一向不苟言笑的M组长就用J老说过的话笑他是“张宗昌的兵—没数”。

老Q待我很好。

我脱离工作多年了,以往工作上的事情日渐模糊了,惟生活上的一些事还清晰地记着。

那时我住单身宿舍。在缺东少西的年月,老Q凭着自己的“神通”,总能搞到一般人搞不到的好东西,譬如烟酒糖茶一类的,我常能沾到“共产”的光;偶尔做点好吃的款待好友,也愿意喊上我。他不胜酒力,爱吃面条,做的冷盘挺地道。

结婚后,我与爱人两地生活。虽说相距并不遥远,也是不方便。我从未开口,也没往哪方调转工作上想,那些老领导包括J老、M组长等都主动张罗着我爱人的调转,而且要调到我们单位。我们的行业,当时是令人艳羡的,我们单位又是行业中的骄子。

老Q更是乐此不疲。跨行业进人,我们单位没有权限。老Q仗着一张老熟脸,三天两头地向上级主管部门打电话联系、催问。结婚一年后,我爱人调入了,两方未费一枪一弹。那时确实风清气正,撂在今天是不可思议的。事成之后,我都不知应该表示感谢。今天想来,我真的有些对不住那些给我以关心与厚爱的前辈领导们。

在那个年月,单位总有开不完的会议写不完的材料。一次,我患重感冒,下班前接到通知第二天要开大会。晚饭后,老Q来到办公室,把我带到卫生所。虽说那时是公费医疗,可也不是任谁都能用上好药。早年他曾在卫生所当过领导,有人脉。值班的是一个颇有姿色的年轻女护士,老Q以长辈的身份,很有尊严地拧了一把她的脸蛋儿,以命令的口吻让给我打指定的针,拿指定的药。打了针吃了药,没耽误第二天领导在大会上读话。几年后,据说那位女护士常常心旌摇动,疏于检点,不知是不是因为老Q那次的一拧……时过境迁了,斗胆与“Q老爷”开个玩笑。

这一带有句话是用来说热心人的,叫“破车多揽载”,老Q就是这样的热心人,他成就了不少好事。但是,载多了,马失前蹄就在所难免了。

小L是我同年复员的一个邻居,人很本分,也有才气,还在“王小五”的行列。老Q看着心急,帮他介绍了一个对象。相亲那天,小L央求我陪他一起去,碍于老Q的面子,随他们去了那家。

那是座日式住宅,男主人是我们这个行当的老干部,说话不大利落。铁路援朝作战时有军衔,他说自己是“大大大大尉”。他没吹,只是多了三个“大”。寒暄过后,我便同老Q知趣地坐在一边,与Z“大尉”一起抽“古瓷”烟,喝不知名的茶。

小L挪蹭到炕沿上,与端坐炕中央,面色红润的胖女人一问一答地聊天。在女主人告诉小L她身体很好后,日常木呐的小L不知那根筋错了位,脱口而出“再活个十年八年没有事儿”。这话若说在耄耋之年的老者面前,不失为一句吉言,可是,那位准备当丈母娘的女人不过五十上下,这不是咒语吗?我不敢看那女人的脸色。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老Q认栽了,还告诉我说那家看好我了。那时咱已是“名花有主”,并决计从一而终了。小L准备用来上门的两瓶“月宫贵酒”,归我了。

说来这事怪不得老Q,老Q除了面子没受什么损失。另外一件事,对这个山东汉子打击挺大。大约在退休前后,老Q凭着一腔侠肝义胆,拍着胸脯为朋友担保贷款,结果又栽了,挺惨。

好人未必都有好报。

我与老Q共事三、四年后,他奉调到一个单位搞一项工作试点,回到单位后改做别的工作,我们就分开了。过了几年,他调到办事处充任了一个光杆司令的官儿,退休前又回到原单位,那时我已经调离了,具体做什么工作印象不深了。

老Q与妻子同在一个行业,早年家境很好,与M组长的日子不可同日而语。妻子逝去多年,四个子女大多很好,老Q自己却是老运不济,晚景凄凉。

“撅嘴骡子买了个驴价钱”,而致一生原地踏步,那是工作上的事,大多忘记了。

2014-04-21

又:老Q前几年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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