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吴承恩所著的《西游记》中第一主角的孙悟空,他的出身以及他的授业恩师菩提祖师的身份都是一个谜。孙悟空学成被菩提祖师赶下山时特意跟他交代,叫他以后不管什么情况都不准说出恩师的名字,所以《西游记》中菩提祖师的身份也从来没有从孙悟空的嘴巴里说出。今天我们暂时先不论孙悟空的出身问题,我们专门谈一谈菩提祖师到底是谁?首先从菩提祖师的称谓上看,能称得上“祖师”,他一定不是普通人物,至少也是一方极为尊贵的宗师级大人物。这个谜团其实已经困扰了很多的读者,长期以来有各种猜测和说法,我们就试着捋一捋这个菩提祖师的来龙去脉。
一、太上老君说
太上老君
目前有一部分人将整部《西游记》归结为是一部阴谋论。他们认为菩提祖师就是道教之祖太上老君。在他们看来,西天取经的威逼完全是一个大阴谋,大闹天宫也是阴谋,整部《西游记》处处充斥着阴谋,整本书似乎就是佛教和道教在下一局很大的棋,唐僧师徒四人和众多的妖魔鬼怪都是两个教派之间互相争斗的棋子而已。
在阴谋论中他们认为太上老君道法高深,本领高强,化身菩提祖师用短短几年时间教会孙悟空。并且他知道孙悟空性格桀骜不驯故意教他本领,为了让他日后大闹天宫。最后把他投进八卦炉中,不仅没烧死,顺便又送给他一项本领“火眼金睛”。
但我们翻看《西游记》一书,第一回开头部分就有一首诗曰:
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
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
覆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
欲知造化会元功,须看西游释厄传。
这诗的最后两句话说这是一本阐释天地间万物变化、万物生长规律的书,不是教人阴谋诡计。所以持这种阴谋论的人我们当他们的说法是一个段子娱乐一下罢了。
二、准提道人说
准提道人是《封神演义》中的人物。第一次露面是在《封神演义》的第六十一回,诗曰:
大觉金仙不二时。西方妙法祖菩提;
不生不灭三三行,全气全神万万慈。
空寂自然随变化,真如本性任为之;
与天同寿庄严体,历劫明心大法师。
而须菩提祖师在《西游记》中的首次亮相是这样写的:
这猴王整衣端肃,随童子径入洞天深处观看:一层层深阁琼楼,一进进珠宫贝阙,说不尽那静室幽居,直至瑶台之下。见那菩提祖师端坐在台上,两边有三十个小仙侍立台下。果然是:
大觉金仙没垢姿,西方妙相祖菩提;
不生不灭三三行,全气全神万万慈。
空寂自然随变化,真如本性任为之;
与天同寿庄严体,历劫明心大法师。
二者的描写几乎一模一样。我们来看《西游记》的作者吴承恩,他的生卒年为1500(或1506)-1583年。而《封神演义》作者许仲琳,生卒年代是1560-1630年。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西游记》的作者吴承恩比《封神演义》作者许仲琳早出生60年,虽然没有明确找到《西游记》成书时间,但《封神演义》的成书时间大约是明朝隆庆到万历年间,即1567-1620年间。就算许仲琳是一位天才,要写《封神演义》这样一部巨作,没有一定的学识和人生经历是写不出来,我们往前了估计,他如果20岁左右写作水平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从他的出生年份往上加20岁,也要到1580年了,这一年距离吴承恩死亡也就两三年时间了。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断定《西游记》创作年代是早于《封神演义》的。反过来说许仲琳关于准提道人的描写去抄袭吴承恩的可能性比较大。或者说准提道人和菩提祖师本来就是一个人,许仲琳直接将《西游记》中描写菩提祖师拿来用,他认为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
三、如来佛祖的弟子须菩提说
如来佛祖
首先,两个人的名字几乎一模一样。《西游记》第一回中讲到“猴王参访仙道,无缘得遇。在于南赡部洲,串长城,游小县,不觉八九年馀。忽行至西洋大海,他想着海外必有神仙。独自个依前作筏,又飘过西海,直至西牛贺洲地界。”也就是说孙悟空从花果山下海出发寻找长生不老的方法和学武艺到此时到达须菩提祖师的仙山时已经经过了近10年的时间。在这座山上孙悟空经过了樵夫指引,见到须菩提祖师。樵夫是这样介绍的:
“不远,不远。此山叫做灵台方寸山。山中有座斜月三星洞。那洞中有一个神仙,称名须菩提祖师。”
而如来佛祖十大弟子之中就有一个弟子就叫“须菩提”。 菩提祖师的仙山在西牛贺洲,与如来所在的灵山大雷音寺也在西牛贺洲。而且我们看菩提祖师仙处门口的对联写着:“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第一句的“灵台方寸山”头尾各取一个字便是“灵山”,与佛祖所居的“灵山”竟然如此巧合。
“菩提”二字本来就是佛教用语。传说,佛祖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冥想了七七四十九天,而终于悟道。“菩提” 佛祖弟子“须菩提”这名字在佛教中就是觉悟、智慧的意思。以“恒乐安定、善解空义、志在空寂”著称,号称“解空第一”。 每次化缘都去有钱人家里化缘。
《西游记》中须菩提祖师问猴子叫什么名字时,石猴说他没有名字,所以菩提祖师便给猴子取了名字,《西游记》中给猴子取名这段是这样描述的:
祖师笑道:“你身躯虽是鄙陋,却像个食松果的猢狲。我与你就身上取个姓氏,意思教你姓‘猢’。猢字去了个兽傍,乃是古月。古者,老也;月者,陰也。老陰不能化育,教你姓‘狲’倒好。狲字去了兽傍,乃是个子系。子者,儿男也;系者,婴细也。正合婴儿之本论。教你姓‘孙’罢。”猴王听说,满心欢喜,朝上叩头道:“好!好!好!今日方知姓也。
后来祖师取名“悟空”。这就是“孙悟空”名字的由来。
四、菩提祖师=准提道人=须菩提?
菩提祖师
《封神演义》中的准提道人形象基本上是继承汉译佛经中准提菩萨之形象而来。如《准提经》中说准提菩萨是三头十八臂的形象,而《封神演义》中的准提道人也是十八臂。在《封神演义》第七十回中,作者明确说明准提道人就是佛教神话里的准提菩萨:
准提菩萨产西方,道德根深妙莫量。
荷叶有风生色相,莲花无雨立津梁。
这是一个重要的佐证,那我们再看一下取经的师徒四个人的身份。《西游记》中交代得很清楚了,说唐僧的前世是佛祖座下二弟子金蝉子,也就是说从辈份上来说,金蝉子的辈份和须菩提是一样的。唐僧后来去西天取经,沿途收了孙悟空、猪八戒和沙僧当徒弟。孙悟空的名字是他的授业恩师菩提祖师给他起的。而猪八戒和沙僧这两个人的法名是观音菩萨当初点化他们时给起的,他们的法名也是“悟”字辈,分别叫做“猪悟能”和“沙悟净”。唐僧的三个徒弟竟然同时用了“悟”字辈。好象是菩提祖师和观音菩萨商量好的似的。我们知道佛教中的辈份排序是非常严格的,不可能乱起。所以从这一点上看出,菩提祖师是佛祖弟子须菩提的可能性非常大。
孙悟空身份地位之高也不是普通之辈所能比拟的。《西游记》中有一章写唐僧师徒四人路过五庄观,鬼使神差地吃了人生果的故事。这个五庄观的主人叫镇元子,他在仙班的地位也是极其显赫的,他的弟子解释:
“三清是家师的朋友,四帝是家师的故人,九曜是家师的晚辈,元辰是家师的下宾。”镇元子只将“天地”二字侍奉香火,为此其弟子还说:“这两个字,上头的礼上还当;下边的还受不了我们的香火。是家师诌佞出来的。”镇元子是地仙之祖。
镇元大仙与孙悟空
后来这镇元子在观音菩萨的见证下跟孙悟空结拜了兄弟,大家想想看,镇元子不是傻子,他是一定知道孙悟空身份地位的,也就是说他是很清楚知道孙悟空的授业恩师菩提祖师在佛道两界中的地位的,这菩提祖师的地位至少是高于镇元子,他才会跟孙悟空结为兄弟,否则不是降低了自己的地位?
说到这里我们基本清楚了,《西游记》中西天取经的任务是佛祖老早就定下的一个计划。二弟子金蝉子因为触犯了佛祖而被贬到东土重新投胎,佛祖让他历经磨难修成正果。而天造地设的石猴也是佛祖要争取到佛教中来的一个对象。他极有可能让自己的弟子须菩提化身菩提祖师收石猴为徒弟,教他厉害本领,日后要他拜在自己的另一个弟子金蝉子门下为徒,助他战胜九九八十一难到达灵山取回真经,修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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