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纪委工作的历程中,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能和参与拍电视剧有什么关系。1989年末,受组织委派,和一位离休的老领导要组织拍摄一部反腐倡廉电视片——《晚秋》。
在毫不知拍电视剧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接受了任务。好在老领导何长江,他50年代当过县委书记,是老前辈。又有组织和单位领导的支撑,有社会各界的支持。我们一老一小就这样走进了电视剧,成立了剧组。走进了剧组的服、化、道、摄、录、灯......融入了剧组的演员之中。
该剧由哈市纪委、哈尔滨话剧院、哈尔滨电视台共同联合制作。剧情主要描写了一位党员领导干部在晚年时走上犯罪道路以及犯罪后的悔恨等故事情节。演员由当时活跃在影视界里的彭彧、杜雨露、程昱、闫淑琴、栾福仁等著名演员出演,陈红也参与了角色。
《晚秋》女主角扮演者闫淑琴
《晚秋》男主角扮演者栾福仁
男女主角在白桦林拍摄
男女主角在白桦林拍摄
剧组在场地拍摄中
电视剧摄制场景
经过前期的拍摄和后期制作近两个月的时间,结束任务。
1990年3月,在北京召开的有中央纪委、监察部、中顾委等领导、中央电视台相关负责人、国家艺委会专家、驻京新闻媒体300余人等参加的座谈会。
会上,发言的人很多,有领导,有专家,有时任的监察部部长尉健行、中央纪委原第一副书记韩光、中顾委秘书长李力安等(这些领导都是我和同事到首长家里邀请来的)。
我在.中央纪委原第一副书记韩光(右)家做客
韩书记亲自撰写书法送予我
会上,原中央电视台副台长、中国艺术委员主任阮若琳说,“这是一部警示之作。剧组用很少的钱(1.8万元人民币),拍出了一部好片子。我们一年要经手2000多部片子,要播放1900多部,像这样的题材是第一部,因此说它是一个警示之作。这个剧组有个好作风,一部剧只花费1万多元,前期只用8000多元,这在当前是极其少见的。从艺术上来讲,拍这样的片子很难,拍的让人看的下去很不容易,演的有一定的水准,有些情节很感人,艺术上应该给与充分肯定。
《晚秋》剧组演员及主创人员合影
我和何老(右二)摄影师、灯光师合影
中国电影研究所研究员、艺委会副主任仲呈祥说“这是一部警示之作。一是,能够起到振民族精神作用。二是,有一点是具有普遍意义的。剧组、创作人员、主要演员、摄像,对这样题材把握的能力、艺术表现分寸是正确的,既敢于正视党内存在着像影片主人公那样的少数腐败干部,同时,又给人以前进的力量,片中始终流淌着歌颂党、党自己正视自身的毛病,带头揭露毛病并改进,有一股向前推进历史前进的力量。片子审美的价值取向是有普遍意义的。三是,创作方向、创作精神是值得张扬的,非常感谢剧组让我受到了一次教育。”
当然,很多专家在肯定成绩的同时,也指出了不足。
当天晚上,中央电视台 晚间新闻节目播出了座谈会的内容,不久,中央二台播出了这部电视剧。《人民日报》海外版、《光明日报》、《法制日报》等新闻媒体都给予了刊发。
彭彧在剧中
一万八千元拍摄了一部电视剧。
能以这么少支出拍部电视剧,确实不多。主要原因是当时演员的奉献精神和社会各界的大力支持。前期拍摄中,演员没有劳务费,每天只有10元钱午餐费。不管是大腕演员还是群众演员都一样。自今我还保留了当时杜雨露老先生领取10元补助费的收条。(快成历史文物了)再者,拍摄的场景是我们恳请单位的一位老领导把自己的家借给剧组,无偿提供场地。现在想想还觉得过意不去。剧组一上,轨道、灯光、摄像机器、道具统统上阵。把人家家里的地板弄得坑坑哇哇。(后来再拍电视剧我把自己的新房也奉上了)。
此图是《晚秋》之后又一部电视剧《盛夏》(系列剧之二)在新华社影视制作中心制作现场
电视剧拍摄期间,全体剧组人员特别能吃苦,大家都不住在一起,每天早早的来,晚间很晚才走,毫无怨言。每天欢欢乐乐的拍戏,感情融洽。至今,我和有些演员保持着很好的关系。记得,一年,为单位组织一台《忠诚卫士》大型节目。我邀请杜雨露老师来,老人家竟在河南拍戏的当期,打飞机回来助阵。节目演出后,我真情请老师吃饭,他却说,还是我请你吧,我现在钱比你多。回来演出不但不要报酬,还请我吃饭,他说,我演过纪委书记啊。如今已近80岁的老人确是德艺双馨。拍剧时,从来不多说话,但是台词从来一字不差。
我与杜雨露老师合影
拍剧期间,我们的精打细算历历在目。23天的前期拍摄仅仅用了8000元钱。花的每一分钱都入账了。拍戏时,除了镜头前的事情,余下的全都是我们负责。现在说心里话,拍部电视剧还真是不容易,剧中有一辆高档摩托车,是我求同事在大街上临时借来的。
拍摄期间的日记记录
陈红,是海政歌舞团的演员。春节晚会唱《常回家看看》的演员。当时,她还没有工作,被推荐到剧组。她年龄小,早晨起不来,拍戏时,我得先去去她家把她喊起来(剧组只有她有这待遇)。她在剧中演主人公的女儿。
陈红试镜照
和程昱的一场戏是,程演的囚犯出狱后到主人公家去看望他的女儿。
本来,没几条戏就能拍完,可是,程昱会添戏。告诉女儿她爸爸在狱中身体很好,不用惦记。可当程离开后,把她家的水杯带走了,又返身送回,就是这个情节,让陈红一看见程昱就乐,没办法,一个小时能拍完的镜头,足足弄了一个上午。程昱在现场每每都逗得大家笑声不断。
影片中截取画面
主题曲、主题歌创作——刘锡津。
刘锡津当时是黑龙江省歌舞剧院院长。他是“北大荒人的歌”的作曲,作词是当时哈尔滨文联的秘书长王德。他们是黄金搭档。塞北的雪也是他们的杰作。
刘院长办公的地点就在我们市委隔壁。因崇拜他的才华,我和何老商量,请刘院长百忙中帮忙。当时,在刘院长办公室里聊起了现在全体知青都喜爱的“北大荒人的歌”都很激动。我们向他介绍了晚秋的剧情并请他作曲。刘院长很爽快的说“给我一段时间,先看看毛片,并表示愿意无偿帮忙。
主题音乐创作完成后,确实为这部片子增添了光鲜的色彩。现在听起来仍情意绵绵。
合成的时候,因为要到专业大厅录制,请专业演员演唱等,需要些费用,我们执意要付给剧院一些钱。为了他和他们的创作和付出,全部费用总计2400元。
音乐创作费用收据
图片:雨桐提供
文字:雨 桐
编辑:回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