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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解梦血—周公解梦血沾身?

人类的自私不仅仅是“自私”——,而是以自我为中心。(威廉莎士比亚,自私,自私,自私,自私,自私,自私)另一个“异血”——沿着自己的血缘走。

在家庭生活中,很多矛盾都起源于“利血”。可能是我又在造词了,但语言就是这样,在社会不断的进步中不断地发展。

而且这个词儿也不是出自我之口,而是我的一个老朋友、老同学。

利血是一种什么概念呢?

就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总趋向于一种利好,无论怎么看都是好,好的东西也就自然舍得给予;

而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趋向于一种利坏,再怎么看,都最容易发现他们的缺陷,得与失变的非常计较。

我和林泉(化名)四年的初中同学,三年的高中同学,感情自然不是一般的好。

我们是一个乡,两个村庄的距离,如果是现在开车的话,大概90分钟左右的车程。可在我们那个年代,交通以自行车为主,中间横梗着的两道大大的山岭,让一切都变的非常艰难。

他自幼亡父,但母亲和哥哥对他疼爱有加,母亲为了他们没有再嫁,哥哥为了供他上学,早早就开始了打工的生涯。

我的记忆中,他学习很刻苦,成绩非常好,永远第一二;生活很节俭,穿的衣服总是大一号,衣服和裤子也总有点儿不搭调,宽松得风一吹可以在身上摆荡。

衣服很旧但很干净,时不时会有几块补订,大大小小的,一个旧格子布书包背了整整四年,脚上的鞋却永远是新的,千层底黑条子绒...

他吃东西从不浪费,吃饭的时候很少做声,喜欢一个人躲在一角,食堂打来的白菜炖豆腐,我们都觉得难吃的很,但在他却总能吃的精光。

可能是因为他成绩好吧,也或许是因为他有点独来独往,同学们都觉得他很难交往。

至于我们是怎样走到一起的,我有点记不起来了,只记得起初的时候我会偶尔请教他一些数学题,班里有人挖苦他我会替他打抱不平,就这样一来二往的,自初二开始我们就一直很要好。

后来父母知道我有一个这样的好朋友,给我买书包、文具、书籍和学习用品的时候,大都会买两份,偶尔买新衣也会给他带一件,爸要我送他时单独送,不要被别人看见。直到长大后,才明白父母的用心。

记得第一次送了他一套四大名著,他是拒绝的,他说他在书店看过价格,很贵的。我后来写了一个便条,内容大概是,“谢谢你在学习上的帮助,我一直以你为最好的朋友。”上课时他在书包里发现了,就看着我笑了一下。

隔了两天,他送了我一双鞋,千层底,黑条子绒。我揣测这一定是她妈妈一针一线赶夜做出来的,报纸包裹着,到家里打开,里面同样有个纸条,“永远的好兄弟。”

自那以后,我们就成了好友。

确切滴说初中有两年多,高中有三年,我们形影不离,一起打球,一起学习,一起溜冰,一起赶集,一起逃自习逛庙会,周末和寒暑假他偶尔会来我家,我也会去他家,我帮他去收过秋,他帮我运过柴……

高考他成绩很不错,考上了一所西北的一本大学,因为就业的问题,选择了留在那个城市,而我是华中。

参加工作后的前两年,每年过年回家,都会聚下。后来,彼此工作性质和生活等原因,回去的时间很少能碰在一起,自然也就很少见面了。

按道理,他回家是可以选择路过武汉的,我几次三番地邀请过,但都没有落脚。

后来,听父亲说,听说他的母亲好像去了他那里。而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了,算下来有十五年之久未见。

跑市场那几年,我偶尔会去西北出差,也到过几次他所在的城市。有几次都提前约了他,但他大都出差中,还有一次正在老家。

次数多了,心中多少有点堵,就不再打了。

后来,武汉大疫,宅家的两个月中,却惊喜地收到了他的电话。

那段时间,除了我的父母,他是和我联系最多的人。几次想问下他的境况,想问下心中徘徊的那些痒痒的疑问,但话到嘴边,终究还都是咽了回去。

说实话,我很在乎这段友情,因为参加工作后,好多年,他一直活跃在我的梦里,仅次于我的奶奶和爸妈,甚至超过了我的初恋。

我不想这段纯洁的友谊有任何的瑕疵,既然他来了,自然也就欣喜,不再希望有任何的、哪怕一点点的扫兴。

2020年10月,我盼着的西北出差终于又来了。这次是急差,我没有提前打电话。

做标书、赶飞机、洽谈、汇报、调整报价、修改方案、宴请甲方、拜访客户......

三天三夜,忙完后我已经一摊烂泥,昏昏的就睡去了。

和以前的感觉一样,不知怎滴,每次到这个城市,总会有点儿魂不守舍,总会觉得心里有件事没有落地。

那天也是,睡梦中,梦见了童年,梦见我们的学生时代。

梦中醒来,透过酒店的玻璃,仰望外面星星点点,俯视繁华的街头灯光,我默默然,在这样莫大的城市,我等是多么的渺小……

我决心这次一定要见到他,于是发了消息预约晚上见。

第二天,拜访完客户,办完事情已经下午三点多,没有收到回信,于是打通了电话。

和往常一样,我的电话他都会接,但当我告诉他我在成都时,从语音可以识别出,他很开心。他要我在酒店等,下班后来接我。

那天,挂了电话后的两个多小时里,我坐立不安,看会儿电视,吸支烟,看看手表,手中的遥控器在不停的调着台,却没有一个中意的节目,隔一会儿看看手机,再隔一会儿又看看表……

脑海中在不停的想象着见面的场景:

我的这位老同学、老朋友现在到底什么样呢?

每年回去,总有同学打电话,要聚聚。同班同学绝大多数选择了老家周边的几个城市。跑得远的,一南一西,就我们两个。

说起来也挺尴尬的,因为离家太远,交往自然就少,和这些同学联系的不多。联系少了,自然也就缺少共同话题,什么孩子上学啊、老人住院啊、家里有事啊、升职加薪啊、生意公关啊……

同学们聊的东西,我很少插的进去嘴,所以也就说的少,大都是随势举举杯,附和着笑笑,要不然就是有敬酒的回一杯……

前几年,聚的范围小,基本都是轮着买单。后来聚的人越来越多了,有人就建议AA制。

AA制了一两次后,以后每年就都是我们的班长请客了,据说他这几年混火了,赚了好多钱。

有人说,前几年做过微商,卖过唐装,炒过外汇,后来转行做金融,现在好像开了很大的贸易公司,连以前最爱他的我们老班主任,退休后都去他的企业帮他打理生意了。

班长也在我们的班级群里,但很少说话,聚会也很少来,来了大都也就是露下脸儿。

聚会时,很多老师,同学都向我多次问起过林泉。很多人对于我和他的杳无消息表示诧异,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有时候我也觉得很不解。

莫不是真的如前不久看的一篇网络文章所说的那样,“……有些学霸杳无音信,他们大都生活的不太如意,现实与实际的落差,很大程度上加剧了他们的挫败感……”

为什么先前很多次来这个城市,他都借故没有见我呢?

为什么发了几次视频,他也没有接呢?

难道是忘记了老朋友?

回头又推翻了自己想法,

感觉他不是寡情薄意的人……

……

下午五点一刻,电话铃突然响了。前台说楼下有位先生在等我。

我带上手机,三五步走出了房门。人一出电梯,眼睛就开始四处巡视,就像是监控摄像头,机械式的360度扫射着,却没有发现任何人。

这时只见从厕所走出一人,瘦瘦高高的,戴着一副墨镜,瞧着他径直地朝我走了过来,还在不停地笑,我就望着他也微微地笑……

好容易走到了跟前,我刚想伸出手,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他从我身边擦过,径直走向了大厅的接待沙发。这时,猛地从大厅隔断的后面窜出一人,一下子蹦到了我的身后。

“呵呵呵,是不是在找我?”

我不知所措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紧紧地握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久违未见的老同学、老朋友:

软底布鞋、宽松的休闲裤、军绿色的上衣外套着一件薄薄的黑色羽绒马甲。额头横着不惑之年应有的不深不浅的皱纹,不同的是,道数像是多了一二;红润的脸上增添了代表学识的眼镜,眼睛更大了,有穿透力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稚气和自信……

说话间,刚才戴墨镜的那个瘦高个儿已经走了过来,接过我手中的电脑包,看着他说,

“林总,我们先上车吧……”

我刹那间明白了,用手轻轻地拍了下他的头,

“你小子,感情刚才是在撩我玩儿哈……”

他呵呵滴笑,一只手已经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一边走,一边问墨镜哥,

“去哪里?”

“Xxx,可以嘛?”

我没听清他们说的地址名称,但言语间感觉是逼格很高、很有排场的地方。

“不去那里,小吃一条街,杀猪菜”,林泉很果断的说,“我的这同学,可不同于其他人,越随便越好,我们今天通宵聊……”

两个人一左一右,墨镜哥右手在不停的给我引导着路,

“这边”,

到了门口,他向前大跨两步,像一位酒店的迎宾一样,帮我们拉开了门,站的笔直,右手指引者,

“您先请”

一出门,一辆气派的商务车已经在门口等待,都没容我抬头分辨下这车的品牌标识,一个人已从车上跑下,前后车门已经打开。

我们上了车,他第一句话感慨道,

“08年地震我没死,20年大疫你无恙,我们都是福大之人……”

“是啊,平安就好!”

“老人们都好吧?”

“都好!阿姨呢?”

“身体还好,就是总想我哥、想俩孩子”

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时,他扭了下头,随即又咳了两下,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现在想来,那时他一定是哽咽了,鼻子酸楚了,眼泪打转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也没有想那么多,而只是认为:

“离家这么远,老人农村习惯了,想家是自然,我父母也是这样的……”

一路上,我们聊聊这,聊聊那,问问彼此的现在,回忆下学生时代,谈谈老人,谈谈孩子,一下子就到了目的地。

这一条街都是小吃,眼前的这家店不大,但名称很特别,给人一种过目不忘的感觉,两排字上下交错着,上面一排小字体“耳朵眼儿”,下面一排三个大字儿“杀猪菜”。

走进去,整洁干净,一见林泉,老板很热情,“土炕包间儿给你们准备好了……”

老友见面,大都如此,你不说,他能知道你最喜欢什么。这么多年在武汉,没有找到过这么正宗的家乡味道,馋的就是这一口:

老村长、杀猪菜、大馅蒸饺、大拉皮儿、咸卤豆腐脑、土豆炖茄子、排骨炖豆角……葱花饼、土炕,火盆,方桌,大大的份量,盘腿而坐,地地道道的家乡的感觉。

杀猪菜一上来,酸菜、粉条、血肠、排骨、冻豆腐、丸子,还没吃,就闻着那味道,一下子,就回到了童年。

“怎么样?想起我们小时候没?”

那个年代,我的家里吃食是不够的,每到青黄不接的时候,就是连餐的红薯、玉米粥,有时候要吃一两个月,吃的餐桌都不想上。吃一次面食、大米饭,像是过了年一样开心。所以那个时候孩子们都盼过年。

我家尚且如此,林泉家平日的条件比我家还差。唯有杀猪的时候,是我们的最爱,煎熬了一整年,见不到什么油水儿,杀了猪松开裤带吃,不争气的肚子,像是逆来顺受的适应了素食,沾了一点荤腥就开始不舒服,肥肉吃多了还会拉肚,但那时就是情愿拉也不情愿放下手中的筷子。

他家杀年猪了,他会特意叫我去他家过夜,阿姨会做上满桌的我们爱吃的东西;我家杀猪了,我也叫上他来我家,妈妈会做上杀猪菜,临走还会给我们带上一两餐。

父母也知道孩子们馋,所以杀了猪,只要你吃,他们就舍得给。

夹起一段儿血肠,秃噜两口粉条,每道菜都是最爱,有点不知先吃那个好的感觉……

老板端上了热腾腾的大蒸饺,要我们先吃两个压压肚子。

真正的话题还没开始,不知不觉间,几杯酒已经下肚。

他的脸已经红了,衬着红彤彤的火炭,眼睛有些润湿,声音有点儿沙哑,拿着筷子的手突然一下抱住了我的脖子,放声的大哭了起来。

我的鼻子猛一阵酸,手不停的摸抚着他的头,眼泪决堤般奔涌而出,两个大男人就这样抱着头哭了起来,足足有两分钟。

这不是那种悲伤的哭,而是一种释怀、一种彻底的放松、一种喜极而泣、一种压抑的泻放、一种随心随感的自然。

尽管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我远不能及,尽管他还没有吐露任何他的创业经历,但我能隐隐的感觉到,他现在过的很不错,他一定经历了一段曲折的人生。

正如他后来所说:

“有一种婚姻,不是远嫁确似远嫁,不是赘婿却似赘婿,就是我们这些远漂他乡娶了当地女人的男人。

在异域他乡,有妻子、有朋友、有同事、有岳父岳母、有大小舅子、有小大姨子、有姐夫妹夫、有弟媳嫂子,还有那些可爱的孩子们,但内心却永远的或多或少的有着几份孤独。

这种孤独不是思乡,是一种无以言表、无法言表的心里话;是一种不可以说、却又想说的心痒;是一种忽冷忽热、过去了却又总放不下的委屈;是一种你把所有的心都倾尽了一件事情、一些人,却没有得到你想要的结果的不甘与委屈;是一种被伤害后本该恨却又无法恨、恨不起来的无奈;是一种无论怎样总会有怀疑、无论如何都会有猜忌的悲哀;是一种再苦再累缺少亲人疼爱、付出再多仍融化不了血缘隔膜的可怜……

后天的朋友,也是朋友,但大都沾染了利益的边际;至于同事,再好的同事,也总有一些话不能说;我们把唯一的心安放在以老婆为核心的家人身上,但是你会发现,该“排外”的时候都在帮着你一起“排外”,但关起门来,就是“利血”;尽不到孝的内心是恐慌的、踌躇的、不甘的,情愿浓茶烈酒也不想父母惦念,报给他们无数的喜,内心却缠绵着数不尽的忧。”

那一夜,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一边聊天,一边喝酒,老板的菜给热了多少次,茶温了几多道。

我们从初恋谈起,回味童年,回忆学生时代,然后谈到大学,谈到恋爱,谈到创业,谈到婚姻,谈到亲人,谈到自己,谈到孩子们……

有开心喜悦,有哽咽悲伤,有大难不死的庆幸,有捧腹大笑的兴奋,讲不完的话,说不完的事儿。

在他的身上又一次印证了我的父亲从小教育我们的两句话:

1.人一生的苦难就那么多,年轻的时候多吃点儿,老了才能享福

2.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不要看不起别人,也不要瞧不上自己,只要坚持,终有别人羡慕你的时候。

他大学期间,一如继往的学霸,成绩优异,想读研,思量再三,终因不想为母亲和哥哥带去过大的压力而放弃。

大学期间谈了第一个女朋友,也是初恋。女孩当地人,娇小可爱,参加工作的第一年带回过老家。

毕业后第一份工作,如我一样,一家国企的小职员,饿不死撑不着。09年,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女孩家要求当地买房,但交不起首付。

上大学三年,学校免了学费,生活费除了自己勤工俭学,大部分都靠哥哥资助。

他的哥哥自己也不容易,两个孩子,大的已经在上小学,早些年出去打工,后来自己做点小生意,嫂子养点牲畜家禽。

那时候房价涨起来了,哥哥把手上的一点积蓄大概有二十万吧,都要给他交首付。

其实他是再怎么样都不会收这个钱的,他内心非常感激自己的哥哥嫂嫂:供他上了大学,他已经感激不尽,两个孩子日渐长大,家里也刚盖完新房,手头自然也不会宽裕。

但是这些事都是他的哥哥自己张罗着在给我林泉办,林泉根本不知道。

那个时候,林泉只知道哥嫂在闹离婚,妈妈给他打过电话,要他劝劝他哥哥。他给哥哥打过电话,哥哥没有说原因,只是要他安心工作,对女朋友好些。

后来他才知道,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因为那二十万。按林泉自己话说,其实他嫂子也没有错,供养他上了大学真的已经尽到了他们做兄长的义务,后面确实也应该是他自己奋斗的事情了。

他说,大学的时侯,他一直天方夜谭的想:哥嫂对我不薄,我将来工作了,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给他们盖最好的新房,帮他们一起抚养两个孩子,供他们上大学,要他们来我的城市,到老了一大家子人在一起……

然而,后来想来,这一切真的就如做梦。一面是他的初恋,他珍爱的女友,一面是生活的逼迫,林泉说他:我不怪她的父母,都是普通人,谁不希望自己女儿过的好呢。

很多事都是他后来才知道,嫂子想买车,哥哥认为应该先给他买房。

林泉说:

“我的哥哥其实比我有本事,我们在那样的穷中一路走过来,我很理解“长兄为父”这句话的份量,没有哥,我和妈挺不过来。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哥哥从小当家理济,炼就了他坚韧的品格,灵活的经济头脑,早些年打工,后来自己做小生意,倒买倒卖。他一直以我为骄傲,也一直期盼着我学有所成、光宗耀祖。

我为自己有这样的哥哥,内心充满了温存,我曾经不止一次设想今后怎么样回报哥嫂。

不想赶上了高房价的年代,酿造了人生的悲剧。

据说那晚他们吵了架,哥哥喝了酒,骑摩托车出去的,不知道是自己摔的还是别人撞的,发现的时候人还有生的气息,人和车都在路边,血液凝固了一地,脸已面目全非。

我接到电话的时侯,最快的航班赶了回去,我到家,人在医院,母亲已经崩溃,几次昏厥过去,嫂子哭的泪人儿似的。

我赶到跟前,他看着我,不能说话,那眼光是尽是对生的期盼、对爱的悔恨、对孩子的不舍、对未来的寄托?

我自己也分不清,梦中却总出现,包括那血淋淋的现场,后来我去现场看过,尘土已经覆盖了血液,但拨开浮土,底下是污浊的血迹,伴着杂草的清香,恍惚可以闻到哥哥身上那熟悉的汗味儿。

小时候,他干活儿回来,满身大汗,我不止一次为他擦汗,我边擦边说他身上有汗臭味儿,他就扒我衣服,在我的胸口、后背、脖子、肚肚,只要接触得到的地方就啃,我痒的求饶,他却不依不饶,“来嘛,让我闻闻你的书香味儿……”

我就张罗着转院,只要有生的希望,哪怕一点点我都想争取。我就和嫂子商量,和还算清醒但眼睛也已哭肿的姑姑商量,这时我才注意到,在这个偌大的医院,在围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除了妈、姑姑、我和我那半死的可怜巴巴的哥,其它的都是另一种血缘关系的人群。

在他们,哥哥已经没有抢救的价值了,即便抢救了过来也是无法独立的后半生,而嫂子还年轻,孩子们还要活,日后需要钱的地方还很多……

虽然没有明说,但大都是在这样的想法。后来医院的同学告诉我,刚到医院的时候,嫂子或许被那血淋淋吓傻了,也或许是被医生那纸手术前的所谓的告知书吓呆了,完全没有了主见,进手术室前在连连的给她的家人们打电话,我苦命的哥哥硬生生在走廊躺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一直等到妈妈和姑姑到。

我猜想,我的哥哥,那时的心境是多么的悲凉,或许那种凉盖过了痛,所以他一直到死都没有正眼看过嫂子。

还好上班几年,我还攒了一些钱,我结清了县医院的医疗费用,办理了转院,转到市医院。其实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了生的希望,只想要他多延续些时日,哪怕就这样看着。

抢救的日子,重症监护室,花钱如流水,眼见的钱不多了,我不得不提前张罗着借钱准备后续的医疗费用,可是因为穷,大都是怕借了还不起,尽管你声嘶力竭,下死保证,抵不过别人担忧的心。

我这些年除了读书,认识的人不多,家里的人情来往也都是哥打理。所以两天,能说的上话的人我几乎都张了口,只有班长和我们老班主任,一个借了我两万,一个借了我一万。

或许哥是可怜我,这些钱拿到手了,终究没来得及花就走了。留给我的,尽是遗憾。

其实我的哥哥,曾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女方家里一个独生女,要求哥哥入赘,他为了我和妈,放弃了这场爱。他从不说,妈或许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内心的痛。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想,如果读书的是我哥而不是我,他一定不会如我这般窝囊。

就这样匆匆办了哥的后事。等我回到我所在的城市,我发现我自己也变了。我花光了我几年的积蓄,我不得不考虑我的母亲的晚年,我不得不考虑我的侄儿和侄女,几经内心的苦闷与斗争,我最终和我的所爱宣布了分手。

有几天,我喝的烂醉如泥,连续几天囚禁着自己,等我起来的时候,我的头发就成这样了,白了一大半。从此我很少和熟人视频。

两个月后,为了母亲早日脱离痛苦,我接她到了我的城市。我们租住在一个小单间,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我知道她除了不习惯,最担心还是两个孩子。

就这样,我决心赚足够的钱,给母亲养老,供养两个孩子。因为家庭已经担不起任何风险,我就一边上着班,一边打着工,一个人做着两份工作,有时候累的不行,但只要想起哥,我就有无限的能量。

人或许囧到极点,转折就会来临。那段时间,打工的是一家家族企业,老人家兢兢业业,不辞劳苦,我也一直不知道他就是企业的老板。

他见我为人诚实,吃苦耐老,又有文化,就给了我很多机会和关键工作。我凭借自己的专业,结合单位几年的经验,给了这个小企业起死回生的发展突破。

再后来就娶了我老板的女儿,也就是我现在的老婆,辞掉了铁饭碗儿,一心做企业。

岳父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他做了我老婆很多工作,现在侄儿、侄女都被我接过来了,两个孩子有哥哥的基因,学习都很好,也懂事。

嫂子和她的现任也来了这个城市,虽然又有了一个小孩,但估计还是舍不得两个大的。

我叫过她几次,要他们来家里,妈要我常去看她,岳父也给她安排了两次工作,都没有过来。

其实感觉都是一样的,我想嫂子和我一样:

我见到两个孩子就会想起哥哥,但想到的都是哥的好,我常常给他们讲他爸爸的那些事,唯恐他们忘记了哥,忘记了他的勤劳、忘记了他的为人、忘记了他的精神。

我见到嫂子,也会想起哥哥,不自觉的那种惨状就会映入眼帘,挥之不去的痛……

其实,隔了近十年了,我希望我身边的人都生活的幸福,开心。我也希望岁月早日剔除我内心的阴影……但有些心节只能待时间去消除。”

第二天我们睡了大半天,下午去了他家,看望了老人,孩子。

他的妻子开朗的性格,为人大方,眼神中看得出对林泉的爱。

接下来的两天,带我看了他们的工厂,逛了地标似的斿游景点。

临走那天,他送我,我说,

“保重”,

他说,

“现在知足了,至少生活不再那样窘迫。生活在这样的家族,尽管也充斥着各种矛盾,但终究妻子对我的爱,岳父对我的恩永不能忘,也永不敢忘……

利己也好,利血也罢,人总有一点儿私心,我只想尽我自己的努力帮岳父撑起这个企业。

品性不改,初心不变,岁月静好,唯愿我们都好!”

关于作者: lu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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