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 文/马庆云
提到《爱丽丝梦游仙境》这个名字，大伙可能最先想起来的就是2010年在中国上映的动画电影。当时这部电影全球取得了10亿美金的成绩，在中国的表现也非常好，有2.2亿多人民币。这个体量，在6年前的中国市场，已经非常大了。
而实际上，中国人最早接触《爱丽丝》却是从上个世纪二十年代便开始了。当时翻译这本小说的作者叫赵元任。赵元任是清华四导师之一，跟梁启超、陈寅恪、王国维三人齐名。这位赵先生翻译的《爱丽丝》小说，本身翻译者在中国就名气很大，因此翻译出来的作品早在上个世纪二十年代便风靡在了小资人群中。
1920年冬天，英国著名的哲学家罗素来中国进行学术访问，赵元任担任的其翻译工作。老赵的学问和英语水平，可见一斑了。而他是清朝诗人赵翼的后人，在中国传统文化上的早已也十分深厚。21年，赵元任夫妇到了美国哈佛大学，做哲学和中文讲师。说以上这些，不太了解赵元任的朋友，估计可以管中窥豹了。那么，是怎样一部小说，能让中国的哲学大师出马，亲自进行翻译呢？
《爱丽丝》小说的原作者，是英国数学家、逻辑学家刘易斯·卡罗尔。百度百科里边用这样一句话概括了他在童话上的成绩：其所作童话《爱丽丝漫游奇境》（1865）与《爱丽丝镜中世界奇遇记》（1871）为其代表作品，通过虚幻荒诞的情节，描绘了童趣横生的世界，亦揶揄19世纪后期英国社会的世道人情，含有大量逻辑与文字游戏及仿拟的诗歌，流传与影响甚广。
关于《爱丽丝》系列小说的成书，还有这样一个故事。刘易斯·卡罗尔是位牧师，终生没有结婚。他非常喜欢孩子们，最喜欢的是一个名叫爱丽丝·利德尔的小女孩，她是一个教长的女儿。
1862年7月4日，老刘和他的一个朋友带着利德尔三姐妹划着小艇溯泰晤士河而上，从牛津至戈斯托旅游。他在船上给爱丽丝讲了一个小故事，后来，他把这个故事写成了《爱丽丝地下历险记》的手稿，赠送给爱丽丝。
这部手稿只有一万八千字，其中插图也系作者自画。后来作者把它修订扩充至现在的规模，改为现用书名《爱丽丝漫游奇境记》，并请当时著名画家约翰·坦尼尔爵士画插图。第一版出版于1865年7月4日，作为对那次旅行的纪念。
故事讲述了一个叫爱丽丝的小女孩，在梦中追逐一只兔子而掉进了兔子洞，开始了漫长而惊险的旅行，直到最后与扑克牌红王后、红王发生顶撞，急得大叫一声，才大梦醒来。这部童话以神奇的幻想，风趣的幽默，昂然的诗情，突破了西欧传统儿童文学道德说教的刻板公式，此后被翻译成多种文字，走遍了全世界。卡罗尔后来又写了一部姐妹篇，叫《爱丽丝镜中奇遇记》并与《爱丽丝漫游奇境记》一起风行于世。
《爱丽丝》成书的年代，在东方，刚刚结束了旷日持久的太平天国运动，清朝政府称之为毛子内乱。中国死伤上亿人，江南富庶之地，全部崩盘。而接下来的几十年，清政府算是相对太平。剿灭毛子的几位汉人元老在李鸿章等人的带领下，开始了洋务运动，正式在经济上将中国推向世界一体化的大潮。
而《爱丽丝》这本小说为何在问世半个世纪之后，值得一位中国大学者进行重点翻译推广呢？这其实跟中国当时所处的时代，有密切的联系。老刘写这本《爱丽丝》小说，实际上符合英国乃至整个欧洲文学对奇幻、冒险的喜好。这是一部近乎通俗读物的儿童小说。
在欧美国家，往往在孩子小的时候，便给他们讲述到远方去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边，远方不仅有诗歌，还有机会与各种不可预见的新奇事物。为什么会有这种儿童文学的倾向呢？有一种解释说，欧洲大部分地方沿海，而且资源并不太丰富，需要去海洋上获取更多的生存机会。所以，造成了他们的传统，喜欢给小孩子讲到远方去的故事，从小让他们去探索发现。
还有一种解释，是西方人的思维方式，本身便是直线型的，他们喜欢研究事物的是非曲折，不够圆润，甚至不够圆滑。所以，他们在数学、逻辑学甚至是医学中，都讲求丁是丁卯是卯。也因为这种钻牛角尖的精神，让他们在现代科学中领先了东方。他们这种直线型的思维方式，造成他们必然喜欢给孩子们讲到远方去、到未知世界去的故事。
西方的这种钻牛角尖，让他们在自然科学甚至人文科学领域，都取得了非常显著的成绩。若是不钻牛角尖，则不会发现万有引力。中国传统学问，则是弧形思维，不钻牛角尖，遇到难点，就绕过去，先搁置或者回避，实在搁置与回避不了，就选择王顾左右而言他，俗话是，打马虎眼。
东方的这种传统思维方式，也体现在了哲学和自然科学上。比如我们的中医，就不去或者说古代的中医，就不去研究药理，而是直接靠经验抓药，告诉你，老祖宗就是这么做的。这么做的好处就是，被问不到，怎么说都有理。坏处，自然是最后自己糊弄自己。中国近代的落后，跟自己糊弄自己，有直接关系。
所以说，我们在给孩子做启蒙的少儿故事的源头上，就已经失败了。我们讲给孩子们的，是父母在，不远游，天好地好不如自己老家好。我们不告诉孩子未知的世界要敢于去探索，更不会告诉他远方才是值得去的地方。
赵元任先生游历欧美，学贯中西，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在二十年代便翻译了这本《爱丽丝》的小说，试图通过少儿文学的方式，培养中国的少儿和青年们，对未知世界充满兴趣，要敢于去远方，敢于做自然科学，敢于有新奇的想法。
2010年上映的电影《爱丽丝梦游仙境》故事也是爱丽丝这个小女孩跌入了一个奇幻的世界，各种冒险历程之后，让自己养成了敢于开拓的精神，回到现实之后，做出了要把英国的贸易做到中国去的第一次的开拓。这部系列小说的价值，其实，也正在此处。时至今日，我依旧认为，赵元任先生的翻译，是功不可没的，而且，这本小说或者电影，依旧值得中国的孩子们或者说青年们，深入学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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