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有九品,人分九流。九流又有上中下三流:
上九流:一流佛祖二流天,三流皇上四流官,五流阁老六宰相,七进八举九解元。
中九流:一流秀才二流医,三流丹青四流皮,五流弹唱六流金,七僧八道九琴棋。
下九流:一流高台二流吹,三流马戏四流推,五流池子六搓背,七修八配九娼妓。
还有什么“一流佛祖,二流仙,三流皇上,四流官,五流阁老,六宰相,七进(进士),八举(举人),九解元。”“一流秀才二流医,三流丹青四流皮,五流弹唱六流金(卜卦算命),七僧八道九棋琴。”(丹青-画家,皮-皮匠或皮影,高台-唱戏的,吹-唢呐班的,推-剃头的,池子-烧澡堂的,修-修脚的,配-给牲畜配种的)等等不同说法。
一流、二流、三流,有了,还有“下三流”。
【下三流】可是,~的人们很有会几手的,他们仍旧要来,怎么办呢?(茅盾《手的故事》)
“下三流”本是“地位低微”的意思,但有人觉得不过瘾,一定从“九流”里边找出最后的那“三流”来,或云是“捏脚的、剃头的、按摩的”下三流;或云是“池修配”,或云是“唱吹推”,等等,不一而足。其实恐怕未必如此。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不入流”的,那就是“不三不四”。
据说钱钟书先生在回复华中师范学院准备为其尊人子泉先生(基博)开研讨会时说过一句话:
不必花些不明不白的钱,找些不三不四的人,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此事真假如何,由別人去考证,但类似的话(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一些不三不四,不明不白,不痛不痒的人身上,因为这很不值),钱先生大概是说过的。
一、“不三不四”是什么意思?
【不三不四】指不正派,也指不象样子。
这伙人~,又不肯近前来,莫不要攧洒家?(水浒全传第七回)
象你这尖嘴猴腮,也该撒泡尿自己照照!~,就想天鹅屁吃!趁早收了这心。(儒林外史第三回)
数字0~9,为何不是“不一不二”、“不五不六”,偏偏是个“不三不四”?此中定有缘故。或云:“三”表示整体,“四”有吉祥之义。或云:“三”是武臣之位,“四”是文臣之位。还有些七七八八的说法,不具引。还有“低三下四”呢?
二、“下三”“下四”系列
“下三”“下四”意思相近(未注明者皆钞自《汉语方言大词典》)。
【下三儿】(1)下流;没出息的人。①冀鲁官话,山东聊城:那人真是个~。②中原官话,山东西部:他是个~,谁也别理他。(2)下流;下贱;没出息。①冀鲁官话,山东聊城:你怎么这么~啊!②中原官话,河南洛阳:这家伙真~,见人就会溜沟子。山东枣庄。
“溜沟子”,逢迎拍马。
徐州、洛阳:下贱;不知廉耻:这孩子(家伙)真~(徐州)|这家伙真~,见人就会溜沟子。○徐州也说“下三烂”——现代汉语方言大词典
【下三司】下等。吴语,上海松江。
比“下三儿”更出名的是如下这些词:
【下三烂】(1)不成材;下流恶劣。①东北官话。②北京官话。③冀鲁官话,天津:纯粹是~的事,咱别掺和!山东聊城,河北沧县。1933年《沧县志》:“~,下流也。”④胶辽官话,山东安丘:她就去干了这种~的事。⑤中原官话,山东平邑。◎孙犁《风云初记》:“多挣点工钱,少干些~子活儿。”柳溪《大盗“燕子”李三传奇》:“当初这~的事儿,全是我干的。”也作“下三滥”。
哈尔滨〖下呲烂〗=〖下死烂〗①下贱(语言、行为)肮脏:少干那的事儿!②指下贱、没出息的人;无赖汉:真没见他这号儿的~——现代汉语方言大词典
(2)不成材的人;卑贱下流的人。①北京官话。②冀鲁官话,天津:这个~,专干这种缺德事。山东淄博、寿光。③中原官话,山东郯城。④晋语,山西太原。⑤西南官话,四川成都。◎老舍《骆驼祥子》:“我就把这六十辆车劈了当柴火烧,也不能连车带人便宜了那群~!”冯苓植《罗凤枝》:“您可不能为了个骚娘们儿又让大伙儿说成是馋猫、赖狗子、不要脸~的!”也作“下三滥”。
【下三滥】同“下三烂”(1)①北京官话。老舍《文博士》:“姑娘让个~的混蛋副官给甩了!”②晋语,山西忻州:他时常抖的个~架子。也作“下三赖”。
(2)同“下三烂”。①兰银官话,甘肃兰州。②西南官话,四川成都。◎高缨《朝辞白帝彩云间》:“你要学那些~,你就去学呗,我又不拦你。”
《汉语方言大词典》【毛包】条:(1)指爱争吵起哄、粗直而少涵养的人。①北京官话“毛包下三滥儿”(统称社会上的堕落分子。)
【下三烂儿】自甘堕落的人;下贱的人。北京官话:他是个~,提不起来。也作“下三烂儿”
【下三拦】银川:下贱之人。你这个~,啥营生你都干呢——现代汉语方言大词典
“下三滥、下三烂”以及“不三不四”乃至“低三下四”到底该怎么讲?这是很值得研究推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