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嗝:始于横膈膜向下抽动及肋骨间肌肉收缩造成的突然吸气,终于紧随其后的声门闭合,发出“嗝”的一声。打嗝的作用尚不明确,但是这个谜一样的行为在胎儿期十分常见,暗示它在演化上有某种作用。打嗝在胎儿孕育大约8周时出现,在10至13周时到达顶峰,然后就在余生的时间里一路下降。然而也有少数不幸的人,打嗝会在老年时气势汹汹地杀个回马枪——这时的嗝是持续性的,一次发作可达48小时,或者更久。男性出现这种症状的几率比女性高9倍。持续打嗝的纪录由一位名叫查理·奥斯本(Charlie Osborne)的美国爱荷华州农民保持,他连打了67年的嗝。幸运的是,打嗝一般会在睡眠时停止。
人的脑干里有一只“打嗝生成器”,它在收到某些特定线索时,会将分布于身体各处的神经和肌肉活动协调起来,制造一串嗝。这些线索可以是胃部膨胀、食道发炎,或者胸腔和神经的种种问题。打嗝的疗法比它的原因更加多样。柏拉图曾在《会饮篇》中列举了屏气法、漱口法和喷嚏法。其他方法包括吃糖、倒立着喝水、被人吓唬、把手指塞进耳朵等等。我在研究中又发现了一种新方法:录音疗法。这种方法操作简单,只要手持麦克风,充满期待地站在打嗝者身边就行。它对儿童尤其见效,也证明了社会的力量能够压制一种古老、本能的行为。
放屁:我们对身体奇异行为的探索就不算完整。这个豪放举动自亘古以来一直逗引着学者和普通大众的兴趣。随着肠道微生物群的重要性日益凸显,放屁也开始进入肠胃病学家的视野。我对这个行为的兴趣则较为生僻:我想知道,既然放屁的声音可以五花八门,那我们为什么就不用屁股说话,而非要用嘴呢?
这个问题看起来轻浮,其实不然,因为仔细想想,人类的身上并没有一个部分是特别演化出来说话的。我们用来说话的那个孔窍,和我们用来呼吸、吃饭、喝水、呕吐的孔窍是同一个;而声带则是两片在吞咽时防止食物和水进入气管的组织,作用相当于封条。那么,演化为什么没有另辟蹊径,把腹部和肠子的下半部分作为风箱(有人的确有这个控制力),并把肛门括约肌作为振动的封条呢?呃,这个设计的主要缺点在于,口腔声道有嘴、舌、齿、喉用来塑造声音,肛门却没有这些部件。虽然这没有阻止鲱鱼用屁声来交流,但这种鱼类只能算作例外,而且这种交流方式还会带来麻烦:满腹胀气的鲱鱼会吸引饥饿虎鲸的注意——虎鲸会循着屁声找到猎物,将鲱鱼一网打尽。说话的演化是一场赢家通吃的竞赛,看来“屁话”的表现不怎么样。
痒:一种非凡的折磨,在但丁的《炼狱篇》里有一席之地,但是痒也有它的益处。皮肤是身体抵抗外界入侵的第一道防线,我们的神经系统时刻准备着保持它的完整。因此,当我们遭遇昆虫叮咬、有毒植物、或者其他刺激物时,痒的感觉就会将我们引导至问题部位,并激起我们的抓挠动作,以此摆脱入侵者,消除不适感。只有皮肤会痒,内脏器官不会痒。当我们得了湿疹、香港脚和牛皮癣这样的皮肤病时,身体也会发出假情报,产生痒感。更神秘的是,当我们患上甲状腺疾病、糖尿病以及一些神经系统疾病时,身上也会痒痒。痒可以由痛觉抑制,但是用力过猛、破坏组织的抓挠,虽可以缓一时之痒,却会产生更多的痒,将我们锁定在一个越挠越痒、越痒越挠的循环之中。
和打哈欠一样,痒也是会传染的。看别人挠痒、听一个关于痒的讲座、在幻灯片里看到虱子之类致痒的害虫,就可能“感染”上痒。甚至读到本文的这一段都可能令你痒起来。传染性的痒是具有演化意义的:你邻居身上那只讨厌的跳蚤也许会从原来的宿主跳到你的身上,但是如果你已经开始挠痒痒,它就跳不了多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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