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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高考作文题】2018年高考(江苏卷)作文题审题指导及范文示例,你觉得难吗?

【导读】本文不仅有江苏卷2018年高考作文题的审题指导,还搜集了名家丁立梅的一篇下水文章,更有在校学生不同文体的试水作文。值得江苏的考生、家长和老师一读。

苏教版必修三教材第一单元专题为:语言,存在的家园。而2018年的江苏高考作文题,也是有关“语言”的。不知是巧合,还是本来命题者命题意图就是从教材中找寻灵感。因为无论是2004年的“山的沉稳,水的灵动”,还是2014年的“青春不朽”的作文题都有取材于教材的痕迹。

【真题再现】

写作(70分)

根据以下材料,选取角度,自拟题目,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文体不限,诗歌除外。

花解语,鸟自鸣,生活中处处有语言。

不同的语言打开不同的世界,音乐、雕塑、程序、基因……莫不如此。

语言丰富生活,语言演绎生命,语言传承文明。

【审题立意】

首先,明确材料层次结构,初步筛选核心信息。

材料第一句话,是从日常生活中的常见物象入手,把花的自由开放看作是花的一种语言,把鸟的婉转动听的鸣叫当作是鸟的一种语言,以归纳思维的方式得出,生活中处处有语言。这句话非常开放,几乎包罗了世间万象。

材料第二句话,是对第一句话的补充,即生活中不仅有语言,且不同语言演绎出的世界是不一样的。在这句话中还列举了一些例子来佐证“不同的语言打开不同的世界”这句话。但所举例子角度有差异,音乐和雕塑是从有形的角度,艺术的角度来阐述,程序和基因是从无形的角度,科学的角度来阐述。所以,第二句核心的意思就是语言可以打开科学与艺术等世界,让人们体验科学与艺术之美。当然,还可以打开哲学等的世界。考生在考场上可能想不到那么多的角度,其实立足于科学与艺术这两个角度其中一角度去写就足够了。

材料第三句话,是对第二句话的进一步补充说明,也可以理解为语意的递进或升华。阐述了语言的作用,从个体生活的质量提升,到抽象的生命演绎,再到人类文明传承,从实到虚,到小到大。

其次,明确主题和写作条件限制。这三句话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它给出了写作的方向,指出了写作的条件,虽然有话可写,但完全切题仍是难点。

【写作指导】

这个题目,好解决的,也就是考生都可能想到的或会写的,就是找到某个物象作为载体来阐述语言,但有两个问题可能会做得不到位。

一是语言内涵理解可能不到位。到底是写什么语言?艺术类的物象可能是考生的最爱,如琴棋书画等,但这很容易让阅卷者审美疲劳,反而会得不到高分。如果实在没有更好地角度或物象选择,可以从艺术这个角度切入,其实,可以思路打开一点,天地万物,自然万象均有语言,均可入题来写。即大自然语言(动物的语言、植物的语言)、人类的语言,生活的语言、艺术的语言、科技的语言等等。

二是主题可能未升华。题目的第三句话其实就是限制写作的内容,即写作的最后要升华主题,要通过个体的语言折射生活与文化,生命与文明的要旨。可能很多考生这点不一定提及。

当然,这类作文,宜采用小切口,不能大而空,至于文体上,可能记叙文、散文会有一定的优势,当然,文体只是形式,重要的要看内容。

【名家下水】

最美的语言

作者:丁立梅,作家,江苏东台人。代表作品《风会记得一朵花的香》、《仿佛多年前》、《有美一朵,向晚生香》。出版作品逾五十部,被读者誉为“最暖人心的作家”。文章连续十余年被选作中考试题。有文章入选中学课本。


回了趟老家。

这次回老家,我没像往常一样,预先给我爸我妈发布通知。我爸我妈毫无准备,他们真实的日常,便真实地坦露在我跟前。

上午十点钟的光景。村庄安静得像一座空城,轻微的风吹,也能听得见回响。地里的麦子熟了,有些已收割,有些还没收割。大地缄默不语。

有小白狗不识我,远远冲我吠,扯着喉咙跳上跳下,兴奋得不得了。村庄里来的陌生人也少,它一定当我是陌生人了。我苦笑,我何尝不是一个陌生人?

爸妈没有应声走出来。家门半掩着,门前的场地上,晾晒着麦子。场地边上,是我前年种下的花,两三年的工夫,它们已蔓延成一大片了。是些大丽花、波斯菊,还有小野菊,它们正颜色绚烂,热情高涨地开着。花丛中没见到一根杂草,说明我妈肯定给它们除过草了。我关照过她的,一定要养好我的花。我妈记着了。

打我爸电话。我爸正在村部卫生所输液,他身体有炎症,又查出身体内长了个肌瘤。

村部挪了地方。我向一个人打听怎么走,那人很热心地把我送出好远。

村部大院子里没见到一个人。卫生所的一间屋子里,人却满满的,都是些老人,都在输液,我爸在其中。看见我,他很激动,别的老人都没有儿女去看望的,只他有。他一个劲地傻笑,嘴里重复地说的只有一句,乖乖呀,乖乖呀。儿女是他最好的药,能止他一时的痛,让他忘了疾病。

妈原来在家,在蚕房里忙着。妈很像一片草叶子了,缩在哪个角落里,很容易被人遗忘掉。我责怪妈,不是让你不要再养蚕的么!

妈很委屈,她说,我家的桑叶长得那么好,那么好。妈的逻辑是,既然长得那么好,不养蚕就对不起桑叶了。妈又喃喃,家里的活计我不做,谁做?你爸又不能做。他得了这个倒霉的病,总是尿裤子,一天到晚我要帮他洗十几条裤子。

爸听见妈的话,很抱歉地笑,沮丧地跟我说,我有时都觉得没活头了。

我安慰他,爸,咱活着一天就赚了一天。你虽有病,可比起那些中风躺在床上不能动的人,不是好很多了吗?

爸点点头,说,是啊,我还能吃还能睡,还能走还能动的。

咱有病就治病,积极地去应对,万事不要怕,有我呢,我会帮你安排得好好的。我继续宽慰我爸,并塞给他一些钱。

妈这时跑过来告状,说上次爸说带她上街玩,结果去逛了一天,什么也没舍得买,吃饭是买的盒饭,就蹲在冷风口吃下去了。妈本是笑着说的,说着说着,就抹起眼泪。妈的眼泪,近年来特别多。

爸只好干笑,说,你这人,你这人,也是你同意买盒饭的,那天我们不也吃得挺饱吗?

我实在不知说他们什么才好。想到风里头,两个老人蹲在一起吃盒饭,我鼻子就发酸。

爸手头也不是没有钱。我姐说,他存着好几万呢。但爸一辈子穷怕了,节俭得近乎吝啬,近乎抠。爸有他的理由,万一呢,万一出个什么事要用钱呢,到时没钱,那不是让子女受累了?

爸是在为他和我妈的后事做准备,我心里明白,我只不说,假装天还长着,地还久着,岁月还未老。

我拉他们一起站在门前的花旁拍照,我妈为此特地换了身新衣裳,笑得像个小女生。我爸也很认真地把翘起来的衣角理平,又换一顶新帽子戴头上。我一手搂一个,叫一声爸,再叫一声妈。这世上最美的语言,我怕是叫一声少一声了。但眼下我还能叫着,我很感激了。

【范文示例】

心静即声淡,其间无古今

(刘姝彤)

中华文化之深远,不乏妙语珍言。我认为,语言的作用不仅仅是人们交流的工具,巧妙运用语言,它将是一种文化精神的象征,给人带来无限的智慧与顿彻。

一日,苏轼与最心爱的歌妓琴操泛舟西湖之上。面对这“云物具鲜,满目繁华”的西湖美景,苏轼突发奇想,让自己当一把长老,命琴操问禅。

琴操先问:何谓湖中景?

东坡答曰: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又:何为景中人?

答:裙拖六幅潇湘水,髻挽巫山一段云。

复:如此究竟如何?

答:门前冷落车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

琴操遂削发为尼。

苏轼妙用诗句回答琴操,让人倍感虚幻。湖中之景,美如璞玉,但如果脱离西湖将会沦为何物?我们不得而知。景中之人如湘水一样瞬逝,一去不返,亦如巫山之云,缥缈无依,骄阳现身时似露水一般散去。三言两语苏轼道出世间真理。

苏轼和琴操大可聊诗词歌赋、钟鼓琴瑟,可语言的功用若是只用来表述这些欢娱一时之物,那大可不必需要语言了。万物都有自己的交流方式,但只有人类将思想融入了语言当中,赋予它们新的意义。

至高无上的语言是内心之言。

佛祖说法四十九年,当别人问他说佛多少年时,佛祖说自己明明一个字都没有说。原因很简单,因为内心的样貌是文字语言所不及的。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一日石头禅师邀请大颠禅师品乌龙茶。大颠喝完之后石头便问他乌龙茶的味道,大颠一时难以描述,因为再怎样描述,石头都不能感受到大颠感受的乌龙茶。然后石头将铁观音,文山包种茶和乌龙茶各自倒了一杯,再次让大颠感受三者的区别。喝完之后石头说道:“不要用你的咽喉嘴唇口腔,把你的所得告诉我。”大颠说:“我回答你的时候不用这个。”石头明白,大颠禅师入门了。

二人的对话就像是在猜谜语,让我们听得云里雾里。咽喉、嘴唇、口腔都是我们的肉体,是最先与茶水接触的东西,但它们只是与茶水接触,并不懂得茶水的味道,你认为的茶水的味道,便是你自己内心的世界啊!能让人体会到的也是自己心里这份感受啊!

每个人了解自己的内心,知道自己心的位置,型态。知道喜怒哀乐已发长成什么样,内心的一个感动一个触动一种温暖一种柔软,你知道它在哪里长什么样,清净的时候又是什么样,撇开你的嘴唇你的喉咙你的牙齿你的口腔,撇开那些华丽的辞藻,只是一刹那内心的触动,如果可以不透过嘴巴以心传心让你感受到,便是最纯粹的语言。

祖母的花语

(施福林)

小时候,祖母在我耳边经常念叨关于“几支花”的句子。我傻愣愣地听着,只觉得和绕口令一般有趣。念完了,祖母还会唱几句小调,可惜不仅我,家里人都不太懂。

祖母出身于大户人家,按照旧习俗,没上过学,只是在窗子外,听过她的叔叔——一位开明的秀才,给学生们上课。她和同龄的女孩子有空都喜欢这样听一听。有时他的叔叔或者年长的学生说说唱唱,她也记住了一些喜欢的词句。

20岁,她嫁给了眉清目秀、勤奋踏实的祖父,便让那些民谣什么的也一块陪嫁来了。祖父年幼失怙,家境贫穷,几乎不识字,从早到晚只是忙着生计。祖母过门后竟然很快适应了这样的苦日子。两个人披星戴月地种地,闲时还要磨豆腐。祖母什么活都能拿起来做,而且性子急、动作快,又想不到特别在行。经过多年的辛劳积累,生活一天天宽裕起来。据说,做着事或一闲下来,她总会念上、哼上几句早年在家学会的句子。

不料,祖父50多岁患了中风,脾气又变了,祖母那几年实在是受了些罪。但她念念哼哼的习惯一直保持着,父亲母亲有时笑话她,我也嫌她烦。可是,我看书写作业的时候,她就是喜欢去我房间里念上几句“几支花”。由于不识字,她把有些字音给念错了,我也听不清,只记得一句很明确的“三支花李三娘磨坊受苦”。我责备她的时候,她也是笑眯眯的,从没有跟我生过气。

日子平和地流淌着,直到十多年前,仿佛晴天霹雳,我父亲突然去世了,78岁的祖母一下子掉进了冰窟。她很快变得恍恍惚惚,看我的眼神不再清亮有劲,每天考究的美丽的发髻也不见了。更听不到她在耳朵边哼民谣了。我们一家守着寂寞伤痛的氛围过了好几年。祖母渐渐路都走不稳了,说话也疯疯癫癫地。有一次,我故意问她那个“几支花”,想让她开心些。她愣了愣,也咧嘴笑了,傻傻地,想半天没说出来。我转过脸去,知道那些花都落了。

祖母去世后,有一天我忽然想起来找一找她念过的“几支花”。终于,我激动地找到了,名字叫《十支花》:“一支花汉关公独行千里,二支花薛仁贵跨海东征,三支花李三娘磨坊受苦……”每一支花,都代表了一种不寻常的人生的刻苦和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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