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历史中走出的大漆之美
如果说有一种工艺之美,既能有历史的厚重感,又可有岁月的温润感。
那么,我首先会想到的肯定是:大漆工艺。
大漆又名天然漆、生漆、土漆、国器,为一种天然树脂涂料,是割开漆树皮,从内部流落出的一种白色粘性乳液,经加工而成天然涂料。
“蚕吐丝,蜂做蜜,树割漆”被誉为中国三大宝,其中树割漆指的就是大漆,现如今已被批为中国非遗传承之一。
中国使用大漆的历史渊源流长,考古学家于1978年在浙江省河姆渡遗址发掘出一件中国最早大漆制品- - -大漆木碗,其不朽不烂,泛着微微弱光,据考证这只大漆木碗距今已有7000年之久。
在一些古籍中也有过关于大漆的记述,比如“漆之为用也,始於书竹简,而舜作食器,黑漆之,禹作祭器,黑漆其外,朱画其内。”
《庄子·人世间》也有有“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的记载。
由此可见,中国是大漆的发源地,是大漆的母国。
大漆的贵,贵在其原料难得。直到现在,仍然采用7000年的取漆方法,由人工割破漆树皮,然后接取滴落下来的漆液。
此种方法说易做难,如若割取不当,则易致漆树死亡。后辈年轻人要观看师傅割取成百上千次后,方可亲自上手独立采取。
正常漆树一生才能分泌10公斤生漆,由此也可见大漆量少难得,故而更加珍贵。
据统计,约3000颗漆树才能采得一公斤生漆。上千次割取,才采得一斤漆,故而业内有“百里千刀一斤漆”的说法。
大漆的割取已经很难,但它的工艺更是复杂。
一件大漆制器的工艺流程大体说来,流程如下:
备胎体-髹生漆-裱布-批灰-髹生漆底漆-打捻/上色做肌理-罩色漆-水磨-抛光-揩清-成品
看似容易,实则每一道工序下需要重复做很多次,比如髹生漆至少要三道,每次上漆之前都要先打磨,在适宜的温湿度下此道工序周期约6-8天。如此,一整套髹器工艺下来,至少需要两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
这循环往复的工序,枯燥缓慢,是对耐性极度的考验。“ 一半靠人,一半靠天 ”,丝毫的放松可能就推翻了前期的努力。
所以,髹漆工艺不仅要求有娴熟的技艺,而且还要有过人的毅力与耐心。
漆器工艺如此复杂,但在我们漫长的用漆历史中,漆艺水准早已达到了一个极高的水平。
但其入门甚难,却也让很多人望而止步。这让大漆制器在难得的同时,也有着很高的价值表现。
大漆虽好,却也难得,故而珍贵。
在古代,大漆制器量少而价高,只能为帝王将相所特有,很难走入民间。
即便在当代,大漆因其独有的特性及深邃温厚的美感而受众人喜爱,无论大器小具往往都价值不菲。
在2001年香港佳士得春拍,一个中国牡丹纹剔红漆盒以1287万元人民币成交,创雕漆拍卖最高价。漆器的收藏价值,不言而喻。
“入木三分厚,光泽永流长。”一句话道出了大漆的美
大漆的美是独一无二的,每一件漆器的色泽都带有自身的随机性,但却浑然天成,整体在和谐中又富有变幻,可以说每一件大漆制器都是孤品,不可仿制。
大漆的美是厚重的、是深邃的、但又是温润的、活泼富有生机的。
红色红的喜庆,黑色黑得深邃、蓝色蓝的神秘,粉色粉的活泼浪漫,就连白色都能白的纯洁高雅。
大漆的纹理,既非笔描,亦非刀刻,看似漫无目的,却又有迹可循,极致的绚烂,造就独一无二的美感。
难怪,大文豪郭沫若曾用“天下谅无双,人间疑独绝”来形容大漆的独一无二性。
器物承载着见证,一件大漆制器,可能是一段姻缘、可能是一份祝福,又或许是自己心底的秘密。
它,在历史中绽放绚丽之美,如今仍然能走进我们的生活,在工艺品、美术品乃至日常用器上,我们仍可见到大漆回眸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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