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 爱情的条条框框很多，比如有车有房，比如身高长相，又比如要离家近，与父母只有一碗汤端过去不会凉的距离。比如我就曾经说过，我是永远不会找一个外国男票的，又到情人节，给大家讲讲我是怎么给自己啪啪打脸的爱情故事。
周末聚餐的时候，校长Johson说：“今天来了个新的老外英语角义工，叫托马斯，挺厉害呢，听说是从上海骑车来阳朔的”。
我埋头吃着铁板茄子偷着乐，想起前段时间Elsa跟我说的一个笑话。Elsa信基督教，教会里有个家伙学英语想让人帮忙取一个好的英语名字，有个牧师觉得Thomas是耶稣门徒，这个名字不错。他一听直摇头：不行不行，拖着一匹马去死，这名字太不吉利了。
十年前，大学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学期，我在阳朔的一所英语学校做助教，以做义工的身份获得一个免费继续学习英语的环境。
我第一次见到这个拖着一匹马去死的德国人时，是在学校的办公室。
1拖着一匹马去死
他在我对面的电脑上发邮件。
我主动跟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拖着一匹马去死”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Kaka,周末我们有骑自行车去月亮山的小旅行，作为义工福利，你可以免费参加哦，要不要一起去？”
活动里外国人越多，愿意参加活动的学生就越多，因为可以练习口语。
金边眼镜架在笔直的鼻梁上，蓝绿色的眼睛好像会说话，浅棕色的头发让托马斯看起来有点儿乖，听到我的自我介绍和邀请，他挑了挑眉答应了我的邀请。
我愉快地说：“那好，我们会帮你租好自行车的。”
“自行车？哦，我不用自行车，我有车的。”他说“I have a bike”的时候，我才想起Johson说过他是骑车来的。他眨了眨蓝绿色的眼睛，带我去看了他的bike，倒也是一辆bike，不过是辆motorbike。
托马斯和他的摩托车
那是一辆银灰色的雅马哈机车。启动的时候，动力的炸响在阳朔这样的地方显得十分突兀。
一群人骑自行车在田间乡下欢声笑语，骑摩托车的托马斯载着我一个同事，机车声音很大，我替他惋惜，骑自行车是多好的周末外出方式啊！值得开心的是，自己第一次组织活动，稍微动了点脑筋就这么多学生参加。这样人多热闹的活动毋庸置疑是很成功的。爬月亮山的时候我一时兴起，就唱起了山歌，很快就有人忍不住也接上了，气氛欢快热闹。
那个骑着摩托车的德国人好像很喜欢拍照，总是拿着一个卡西欧的小卡片机到处拍。他站在月亮山山顶的时候，背影孑然而瘦长。也不是很健谈的样子，很少与人交流。
2我肯定不会找一个外国男朋友
我是怎么跟托马斯开始有频繁的接触呢？大概就是因为回程的时候我兴致已尽，有点儿疲乏，同事就很贴心地骑了我的自行车，让我坐摩托车回去。这样，托马斯就把我拖离了大队伍。
人生也从此拐了一个弯，走上了一条我从来没有想象过的路。
单独相处的时候，我发现托马斯的话还是不少的，只是他语速很快，我常常跟不上。一路上我们断断续续聊了很多，其中可能有百分之二十我是没有听明白的。
我问他是学什么专业的。他秉承着德国人说英语的习惯，说自己没有上大学,而是学了自动化工程师（我学了德语以后才知道，德国人的studieren学习一词是专指本科研究生的大学学习。而很多职业比如银行职员、工程师都是专科学习。）我顿时对这个实诚的人心生好感，因为要是我，我就会直接说自己学了自动化工业而不会多事地交代自己没有上过大学。
离开大队伍以后摩托车走上了一条空荡荡的马路。他突然回头跟我说：“抱稳啦，我现在要加速了”。摩托车的机器声音突然上扬，加速来得猝不及防。
我只得搂住了他的腰，他是真的很瘦，我短小的手臂抱起来也没有违和感。等回过神来我有点儿尴尬想找点别的地方抓一下，发现这个车的坐垫光溜溜的还真是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抓的。
这段本来只要半个小时的回程，不知道如何被他绕了两个小时，到了饭点我们才回到阳朔。
摩托车的机车噪音在街上显得特别突兀，我有种想掩面快点回到学校的冲动。这种冲动大概深源于我对许多外国人和跨国恋的偏见。
我不喜欢那些靠着教英语在中国晃荡，没什么本事成天在酒吧吹牛泡中国女孩子的外国人。更不喜欢那种一看见白皮肤就扑上去觉得他们高人一等的女孩子。这两种人很喜欢动不动大庭广众之下搂着抱着舌吻着引人注意。而我只想学好英语，不想成为她们当中的一个。
上个星期英国人西蒙的课上讨论跨国恋，西蒙就是个喜欢吹着啤酒瓶子谈论中国政治的英国流氓。我对他说我肯定是不会找一个外国男朋友的。他问我为什么？我还是有礼貌地说只是因为文化差异。外国人在中国的日子太好混了，就算不喜欢他们，中国人对他们也还是会处之以礼的。
3荷尔蒙的味道
从月亮山回来后，托马斯开始以新来者的身份让我陪他去周边逛，我在办公室工作的时候，他就捧着一本拼音书认真地看，还是那副斯斯文文沉默内向的样子。一到我休息，就算是午休两个小时，他也要我带他去玩，还热衷于骑着摩托车拉着我围着阳朔到处转。
因为他，我才看到了阳朔除了西街和漓江以外的样子。
宁静，秀丽而迷人的田园山水之间，我坐在托马斯身后，他的头发呈浅棕色，发质看上去很柔软，细细绒绒的，让我有想摸一下的欲望。骑摩托车总是让我们不可避免地挨得很近，他身上有一股像婴儿一样的味道。
后来看过周迅演的一个电影，说荷尔蒙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物质在爱情当中有不可忽视的影响。我想那大概就是荷尔蒙的味道了。
我喜欢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但又特别怕他拉着我在街上跑，那摩托车的噪音太引人侧目了。他知道我怕跟他上街，就故意非拉着我坐他的车，为了恼我故意把油门拉得轰轰响，我走人行道他就骑到人行道上来，我走到哪儿，那讨厌的摩托车就像一块牛皮糖一样地粘着我。
学校的人开始开我们的玩笑，让我十分苦恼。
意识到我对托马斯的感觉很不一样，是和他一起去桂林。从阳朔到桂林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他带我绕了个山路十八弯，生生地骑了11个小时。我第一次坐这么长时间摩托车，屁股都坐得疼了。可不得不说他真的很有选路线的天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的桂林山水。
傍晚，我们翻越一座大山，快到山顶时夕阳正浓，他停下车来拍照。从山顶可以看到整个喀斯特地貌最完整秀丽的样子，河流蜿蜒穿过奇形怪状的小山，落山风吹过芦苇杆，红日在山坳上留下唯美的画面。
这美景让我切切地叹息，身边那个瘦长的身影看起来有些伤感。
可能再过几个星期，他就和生命中的很多过客一样，会和我说再见，但是不再有机会再见。
晚霞透过芦苇，照进我的心里，那一刻，我看清楚了自己内心混沌的情感。这是多么美好的时刻，我们是来自不同世界的人，也许以后也不再有机会相见，可是等我老了，还一定记得这浪漫得一塌糊涂的傍晚，我曾经坐了11个小时摩托车，看见过最美的桂林山水，和夕阳。
我暗暗地下了一个决心，等他离开阳朔的时候，我要勇敢地跟他要一个吻别，作为我美好又张扬的青春回忆。
潘多拉的魔盒一打开，很多事情就覆水难收。那个Goodbye kiss总是萦绕在心里，很多事情就慢慢地变了味道。
办公司的同事都知道我跟托马斯走得很近，为了证明清白，我告诉她们我有男朋友啦。这件事情托马斯也知道，我们在一起无话不谈。
我怕自己犯错误，早就告诉过他，我有一个喜欢了8年的初恋，最近一个月跟我频繁联系，毕业后我会去初恋所在的城市。
我总是告诉自己：在他和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初恋之间，应该是一道毫无疑问的选择题。有些东西看起来很美好却也很缥缈，我需要一段实实在在的，抓得住看得见而且有未来的情感关系。
而这个骑摩托车路过阳朔的德国人，无疑是一道艳丽的烟火，而我并非飞蛾。
托马斯和我一样，我们都小心翼翼地，等待春天。因为春天来的时候，托马斯就要离开阳朔继续旅行了。我既希望那一天慢点来，又希望那一天快点来。
然而一个吻改变了我预设的一切。
那是一个满月的冬夜，漓江却并不太冷。月亮洒满江面，闪烁着鱼鳞般微弱的光，这唯美的景色像人鱼的歌声，让人情不自禁地就往水边走。我跟在托马斯后面沿着台阶一级一级往下跳。他比我高了不止两个头，我站在高两级的台阶上刚好可以拍打到他的肩膀。他顺势一拉，我就趴在了他的背上。他就这样把我背下去了。
夜静山空，我们都没有说话，江水细碎流长。一轮金黄的圆月在重峦叠嶂的山涧上空俯视着人间的男女。那月光似乎有种魔障的力量。
托马斯坐在江边的石墩上，刚好可以和我平视。这样的月夜静谧而又温和。我从他的膝盖左边晃到右边，他身上那股婴儿一样的味道让我又想起了那个Goodbye kiss。于是忍不住摸了摸他的柔软而细腻的头发。他抓住我的手，我跌进他的臂弯里，他就这样吻住了我。
噢，我必须说这比初吻还让人心跳。仿佛期待了很久。
有一股电流通过嘴唇又穿过心房，再传达到经脉六络的每个末梢，熨烫着每一寸皮肤。风停止了呼吸，我闭着眼睛，从未如此为一个吻着迷。他的十指扣住我的双手，这简单又自然动作却让我的心紧了又紧，腿一软就跌坐在他的膝盖上。有句话说得真的很好：“爱情才是最好的春药。”
等呼吸平稳的时候我有些羞愧轻声说：“我真的是个坏女孩，明明有喜欢的人了却还和你接吻。”
托马斯轻轻叹了口气：“我觉得我更坏，明明知道你有喜欢的人却还吻了你。”
4偷情般地恋爱
我好像跟托马斯谈恋爱了。但是我并不想别人知道。
在别人面前，我和托马斯仍然像普通朋友一样保持着距离。只在没人的时候才会尽情拥吻。我们两个都不知道如何定义这种地下恋情。但是我再接到初恋的电话，托马斯就开始有些不高兴了。我问他如何知道谁来的电话，他听不懂中文。
托马斯说他就是知道。
快要过年了，我的舍友Rainsi要回广东的家一段时间。宿舍就剩下我一个人。托马斯的宿舍就在楼上，但是他常常赖在我的房间不肯走。后来在一起了以后，他更加不愿意回宿舍了，我怕别人知道，总是提心吊胆的。却又因为这种偷情一般的地下活动反而觉得十分刺激，总是乐此不疲地撩拨他。有时候半夜十二点发个信息，他就悄悄地下楼了。
一半天堂一半地狱，那段时间，我都觉得自己快人格分裂了。
有天晚上，同事Bobby接了个半夜三点到达阳朔的老外。知道我的舍友不在有空床，半夜来敲我房门。
咚咚咚！“Kaka，在不在，开下门？”
我是被托马斯摇醒的。意识到是同事叫门后，肾上腺素直往上飙！我“嗖”地从床上跳下来，急得团团转，床上床下洗手间看了半天，想托马斯这一米八四的大个儿，我要把他藏在哪里才能塞得进去？外面门敲得震天响，隔壁楼上的人都醒了，我听他们在讨论：“KaKa应该是在宿舍吧？睡得好沉啊！”
我都快急疯了，心脏扑通扑通跳。就像偷情被堵在门口的傻瓜。就是不敢应声。最后我把托马斯关在厕所，让他伺机逃走。这才不情愿地去开了门。Bobby把新来的义工介绍给我，在Bobby走后，托马斯悄悄打开厕所门溜了出去。
有时候想想很可笑，好好一场恋爱，生生地被我们谈出了偷情的味道。就是因为我执着地认为跟外国人在一起没有将来，所以不想让别人知道。可又无法控制住那捂都捂不住的荷尔蒙的味道。
5Ich Liebe Dich
托马斯搂着我的腰，低头在我耳边轻轻地说：”跟我一起去西藏吧。”
于我这无疑是夏娃的诱惑，青春作伴红尘潇洒，坐着他的摩托车去西藏，听起来真的是一件很炫酷的事情。重要的是，我心里那么喜欢他。
但内心的内疚感无时不刻不在吞噬着我，不，这不是我需要的生活，我的毕业五年计划呢？我喜欢了八年的初恋男友呢？托马斯的出现是我人生路上一条看不见尽头的岔道。
“不，我不能去，如果你早两个月认识我，也许我会去的。你来得太不是时候了，你知道，我毕业要去杭州的。我喜欢了那个人八年，终于有机会可以在一起，不可以放弃。”
他无言沉默。
我很难过，仿佛一个放弃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很多时候，喜欢一个人，就是一步步走向深渊的开始，迷雾茫茫的路上，看不见终点的方向。
情人节的前一天，托马斯离开了阳朔。他来办公室还钥匙给Bobby的时候，我意识到他真的要走了。我有点儿不知所措：“你是要走了吗？”
他没有回答我。
“为什么你要现在就离开呢？”
他终于拿出摩托车钥匙，看着我的眼睛：“你知道的，你知道为什么我要离开。”
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想这一天来得这样的快，这样的措手不及，好像我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品尝一下这段感情的滋味，他就这样离开了。而且很有可能，我这辈子也再没有机会遇见他了。
他跨上摩托车的那一刻，我有一种永别了的无力感。摩托车绝尘而去的时候，嘈杂的引擎声由近而远变得越来越小，就像我内心深处的呐喊。我始终无法开口留住他。
我站在路边，安静地哭了，那种心痛的撕裂感远比我想象中的强烈。
回办公室的时候，刚好看到Sunshine和Jo两个女人在外面抽烟，吞云吐雾的样子都是我这样的小女孩羡慕不来的优雅。
Sunshine后来成了一个九型人格讲师，吃素信佛穿旗袍，走的纯中国风线路。但当时却是个叛逆又有激情的文艺女青年，我跟她两人最喜欢有事没事调戏Jo，一左一右亲吻人家的脸颊。
Jo是我的直属上司，剃光头以后就一直留着板寸，看起来有点痞里痞气可实际上是一个内心细腻对工作极其认真负责的人。她一直标榜自己是个蕾丝，女朋友在浙江工作。所以我和Sunshine有事没事就要去勾引一下她。
大家大概都知道我跟托马斯的故事，只是我不承认就没有让它浮出水面。此刻无比迷惘的我决定跟她们谈谈，也许成熟又有阅历的女人知道岔路口的方向。
“骑摩托车去西藏，去呀，为什么不去？要是我,我就一定会选择托马斯的。”Sunshine弹了弹烟灰，仿佛这样的决定真不是多么大不了的事情。
Jo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反射性地有些不自然，因为每次她这样看着我的时候，就是我工作中犯了什么错误。可她什么也没说。
“我看你呀，对你那个小初恋爱得根本就不够，不然怎么会喜欢上托马斯。今天有一个托马斯，以后还是会有其它托马斯的。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又没有定性，谈什么天长地久的未来呢？”
“去吧，年轻的时候就是要激情飞扬，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么年轻不需要这么患得患失的，大不了旅行结束你们分道扬镳，你又有多少损失呢？”
Sunshine的怂恿颠覆了我的价值观。我没有想到身边的这些朋友竟然一致站在托马斯这头。但是有一句话问醒了我：“如今出现了一个托马斯，以后还会有其他的托马斯的。”
我们常常固守着自己的价值观，从来不问问自己想要什么，而总是条条框框地告诉自己，怎么走是正确的，什么路是错误的。要迈开脚步跟着感觉走是一件太不靠谱的事情。但在那一天晚上，似乎有些什么东西改变了，我周围的世界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情人节过后的空气里弥漫着玫瑰花的残余味道。托马斯离开后的两天我辗转反侧地想了很久，忍不住发了个信息问托马斯到了哪里？他说他一直在桂林。
我在手机上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最后信息发出去的时候，我竟然松了一口气。
我说：“你回来吧，我决定跟你一起去西藏。”
托马斯又骑着摩托车回了阳朔。他补送了我一份情人节礼物，不是项链也不是巧克力。他把我们骑摩托车在山顶看的最美日落的照片洗出来给我，那个时刻，我第一次窥视了自己不想正视的内心世界，在那个地方，我对自己说我想在他离开的时候要一个Goodbye kiss。
那一刻，语言显得很苍白。托马斯看起来乖巧沉默，又不懂中文，却很懂我的心。
学校里的那群英国流氓外教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八卦，有事没事就在办公室里逗我。汤姆这个家伙每天顶着个肚子在我面前走正步，说这是德国风。问我德国男人怎么样。又自顾自地问西蒙：德语的我爱你怎么说？
我把眼睛从电脑上移开，转头很淡定地说：“Ich liebe dich！”
“Wow wow wow......”大伙儿都起哄笑了起来，汤姆对我另眼相看：“哎呦，你都已经知道了。看来已经把那个德国男人搞定了。”
6奋不顾身的爱情和说走就走的旅行
我一直藏着掖着的恋情浮出了水面，放松了戒备的我进入了一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舒坦状态。
在人潮汹涌的西街街头，我肆无忌惮地站在陌生的人群里朝他喊“Ich liebe dich！”，他笑着捂住我的嘴，说也许这里还有听得懂德语的人呢。
热恋中的人周围的磁场都不一样，他说就是喜欢这么狂野的我，其实这才是真的我。
我们一起在阳朔的大街小巷里，穿梭于桂林山水的清风中。寒冷的冬夜，他骑着摩托车带我去无人的漓江边，在漆黑的河滩上放烟花。花火照亮天空，我窝在他怀里望着美丽的烟火，它绚烂又充满激情，可这种一晌贪欢的恋情终究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跟校长辞职的时候，他用有点儿带长辈的口气叹了声：“小姑娘！” 再没有多说什么，我却明白他的意思，他在阳朔办了这么久学校，见过无数异国恋的情侣，到底又有几个是修成正果的？也许他是在叹我这种不靠谱的激情吧！
那一年，我刚满22岁，还有半年才大学毕业。有一个喜欢了八年的初恋，刚刚考过了英语导游证，计划毕业以后就去杭州做个英语导游，这样就可以离他近一点。
然而，这个骑着摩托车来阳朔的德国人出现之后，我就像一个中了魔法的姑娘，不顾一切地放弃了这一切。
三月，我抓了几件随身的换洗衣服塞在托马斯的书包里，坐着他的摩托车出发了。
有人说：人的一生中一定要有两次冲动：一次为奋不顾身的爱情，一次为说走就走的旅行。
那是一场疯狂的旅行，我喜欢的男人骑着摩托车带我穿过冰雪纷飞的滇藏路，我看见了布达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