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话语]
尘世真热闹。不同年龄段的观众都可以吃。年轻啃张凡大赫,猪周良青。年事已高的“轻油年”——
李国庆还卖“傻白甜”人设。妻子刘瑜不断投掷家庭暴力、双性恋、炮三材料。一个主妇的愤怒爆发了,——她握着的实锤不仅推翻了剧情,还证明了这个人妻子的聪明,揭示了婚姻中的各种丑陋……
但是太阳下没有新鲜事,最坏的现实被上面的《消失的爱人》所揭示。
据说有男人看了这部电影后患有结婚恐惧症,更害怕女人。
本文作者:颜庄
被称为“标准美国帅哥”的本阿弗莱克饰演的男主人公尼克被情绪败坏的黎明“优雅的芳女”裴顺华的妻子“艾米”命令去湖边思考婚姻问题。但是自己的小酒吧和姐姐吐露了对妻子神经质行为3354的无尽推测。
吐槽完毕回家,老公却发现妻子不见了,家里还有暴力迹象,于是报了人口失踪。
01
字条的游戏,爱情的回声
随着尼克的懊恼失意,影片出现了艾米写日记的镜头和回忆——
“我是谁,我是个很坏很坏的女孩”,囚徒式的、忏悔的自白,对应着她的失踪,勾起了观众大大的好奇心,给予全片一种神秘悲哀的底色。
随着日记展开的回忆,我们了解了男女主的家庭和他们的爱情。
艾米来自典型的中产阶级家庭。父母是儿童畅销书作家,《神奇艾米》具有极好的销路,父母甚至给女儿设立了一笔近百万美元的信托基金。
虽是白富美,也意味着艾米必须过一种符合父母期待的人生,比如勉强当个跟文化沾点边的三流“作家”。直到遇上另一个吊儿郎当的“作家”尼克,叛逆艾米对自由和爱情的憧憬才得到满足——他英俊挺拔、幽默风趣、热情浪漫、不按套路出牌。
在父母举行的《神奇艾米》一书发布会上,两人的自由联盟催化着爱情。艾米向尼克疯狂吐槽:自己大一时就被排球队淘汰了,“神奇艾米”却能进校队;现实中她10岁就放弃了大提琴,“神奇艾米”却是个神童。父母修改了她不怎么杰出的童年,制造了他们理想中的女儿 “神奇艾米”。
尼克 “骑士”一样地解救了“现实艾米”,拉她到路边的制糖厂,把糖霜涂在她唇上、吻她。那时候,连空气都是甜的。
所谓幸福的生活都千篇一律,他们的反叛联盟惊人的甜蜜。艾米出的情趣字谜,尼克几乎次次都能解开:他找到简·奥斯汀的书,按书里线索、应妻子要求,在图书馆里肆无忌惮地和她做爱。两周年棉婚纪念日,他们不约而同地买了超大型床单,致敬完美的性生活。
他们以为自己绝不会像那些夫妻——妻子把丈夫当跳梁小丑训练、然后拉出门炫耀,丈夫把妻子当作高速公路巡警、斗智斗勇避免接触。
他们的相遇,空气都是甜的
然而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不幸的婚姻真是各有各的不幸吗?
也许是旁白的一语成谶:“想要测试婚姻的薄弱点吗?过一段穷日子,失去两份工作……”因为尼克母亲患晚期癌症,她夫唱妇随地离开纽约、陪他回到相对封闭的密苏里州。
也许来自爱的占有欲。结婚意味着接纳对方的家庭、过往、全部,有些女人能爱屋及乌,有些女人却演成夺爱战场,显然,我们的女主是后者。看到丈夫对家人的爱和回乡后由衷的快乐,她觉得即使自己从丈夫的生活里消失丈夫也不会受什么影响。
也许来自经济的压力。丈夫担心自己要被解雇了,妻子说,经济萧条不是你的错,我们拥有彼此,其他一切都是噪音。可是当她父母的出版商跑了,父母债台高筑,她要从艾米信托基金拿走一大笔钱时,男主却责怪“不和他商量一下”。
艾米的日记回忆了过往的美妙和接下去的不堪:日子拮据,丈夫喝酒、打游戏,妻子管束、吵架;她用最后一点信托基金给丈夫买了个酒吧,却一直没盈利;她清楚写下“我丈夫垮掉了”,控诉丈夫不想要孩子、动手推打她,畏惧于丈夫将来会做的事,甚至担心他杀了她……
看到这里,你一定以为日记和回忆全是真的,那就大错特错了。
同情的天平,我们还需谨慎摆放。
02
主妇的圈套,欢迎来找罪证
前来调查的警官也是《神奇艾米》的读者,看着艾米美国八大常春藤名校毕业、纽约大都市出身、拥有多学位、中产阶级家庭的背景,再看看随性懒惰的尼克,一脸不以为然。
神秘的字条逐步揭开谜局
这时,案发现场的第一张字条出现了,“傻白甜”尼克帮着警员解谜——“尽管这个地方拥挤不堪,它仍然是我心爱作家的惬意小居”——他带着警员找到了他的办公室,在那里警员找到了一条红色小内内——他小情人的内裤,他们曾在那儿几度春宵。
他开始感觉不妙,按着线索二“让我们来扮演性感美艳的妻子和帅气温柔的丈夫,在棕色小屋里浪漫”,抢在警察前面找到了线索三。当然,棕色小屋也是他和小情人幽会的地方。
“我是个非常坏的女孩,就在五周年为你准备礼物的地方,开门迎接吧。”循着线索三,尼克找到了一屋子的“罪证”——艾米以他名义买的奢侈品。
这是一条条精心指控丈夫出轨、贪婪、无能、挥霍、寄居于妻子的罪证。
妻子艾米精通复仇的艺术,你怕了吗?
警方也发现了尼克厨房里大片的血迹、尼克糟糕的财务状况,邻居“八百里加急”赶来爆料艾米已有身孕,警方发现了艾米的日记,发现尼克提高了艾米的人身保险赔付额度……
随着警方目标的逐渐锁定,整个社会舆论也沸腾了:丢了老婆还和人合影傻笑的、失败的、寄生型男人……
控制型的父母一手塑造“神奇艾米”
此时,在公路上驰车飞奔的艾米,就像“末路狂花”和“女魔头”的合体,肆意地把他俩的定情信物一件件扔出窗外。
“栽赃丈夫”的全过程缜密精妙:日记里描述的爱情越甜蜜,丈夫的背叛就越让大众愤怒,后面的恶语相向、经济纠纷、武力相加、杀妻毁尸才更顺理成章。
密苏里州有死刑,等大众愤怒到达顶点尼克被控死刑时,她就准备投湖自杀,坐实罪名,和尼克同归于尽。
曾经,她为了爱情,把自己打扮成尼克喜欢的“酷女孩”去迎合他——“酷女孩”会和男人玩得来,会模仿男人抽烟,和男人爱好一样的体育、黑人音乐,同聊低俗漫画、性话题,喝罐装啤酒、看喜剧片,男人喜欢的她就喜欢,满足男人还不用他们负责。
尼克肯定也一样以为在图书馆和各种地方寻找激情是她的灵魂本质——但她其实并不认同他的玩世不恭,希望他能像自己一样聪明、务实;她曾想亲手打造理想男人,尼克却倚仗着她的爱、借此要求无条件的包容。
“把我拖累得身无分文、被迫离开大都市来到密苏里,你却找到了另一个让你激情四射的‘酷女孩’,我能让你毁掉我的下半生还逍遥快活吗?门都没有。”
某个情人节的晚上,前往小酒吧找丈夫的艾米,直击了尼克的出轨,酝酿了这场主妇的疯狂复仇。
03
“末路狂花”化身“女恶魔”
不要以为“傻白甜”面对妻子的复仇就毫无办法,虽然没有公章可抢,但是尼克也像李国庆一样寻求了强大的法律后援,开始频繁推文、现身、开发布会,妻子用来引导舆论倾向的公众媒介,也成了丈夫表达悔意、承认错误、等待妻子回头的表演舞台。
“傻白甜”丈夫找来了强力法律后援
如果你觉得这里只有夫妻斗法的“小清新”,就低估了以《七宗罪》闻名的大卫·芬奇的“黑暗能量”了,婚姻里的不堪、人性中的隐恶,在《消失的爱人》里被放大得触目惊心。
随着丈夫的反击,妻子无辜的面具被一层层卸下,不愿意被父母控制的人生却拥有了十足一样的控制性格:为了改造第一个男友,给他买了不下20条他不喜欢的领带;男友受不了想分手,艾米就引诱他疯狂做爱,事后却控告他一级强奸罪,20多条领带充当了性虐罪证。这个男生聪明地选择主动认罪,逃避了重罚。
另一个被艾米描述为“被甩后一直跟踪、威胁她,玩自杀,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傻白甜高富帅”德西·科林斯,就没那么幸运了。
被一对流氓打劫后,身无分文又急于了解尼克进展的艾米,投靠了这位老同学。
老情人有她欣赏的一面,他懂印象派、交响曲,知道引用普鲁斯特,不像尼克的文化生活只有电视、马拉松、真人秀,但德西太老气横秋了,即使不爱他,也要按自己的理想打造男人一番——把他的穿着弄狂野,这样德西就像“升级版尼克”或者尼克像“升级版德西”了。
尼克改善了自身形象,也改变了艾米的复仇计划
在德西家里,艾米看到尼克利用媒体成功扭转了形象,就知道自己要改变复仇策略了。既然你是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既然你这么热衷扮演迷途知返、等待妻子回家的丈夫,那我就投你所好、陪你演到底——
但是我在家里精心制造的血腥场面要自圆其说,德西还知道我活着,如果我不是被丈夫杀死就需要有一个外部入侵者——
“疯狂的艾米”再次自导自演了一场强奸+囚禁的戏码,“杀掉了绑架犯德西,逃回了丈夫身边”。
04
与狼共枕的婚姻,你敢接招吗?
虽然有人把原著斥为离奇乖张的三流小说,虽然一开始女主亲笔写就的一条条线索无法自圆其说,但是电影最后,艾米硬是成功地回到了丈夫身边——
这是基于胁迫的继续,确保没被录音后,艾米坦然向尼克承认杀人,利用“丈夫如何拒绝一个为爱勇敢逃离罪犯的妻子”的舆论压力;
这也是基于了解,“你以为你和一个善良的中西部女孩在一起就会开心?”“你并不了解你自己,你惟一喜欢自己的时候就是你努力变成我喜欢的样子的时候。”
也可能是基于利益,艾米以劫后重生、夫妻团圆、重拾爱情的形象成功翻盘,出书上电视,夫妻双双得利;
甚至是基于控制、折磨的欲望。尼克说“我们爱过彼此,可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控制对方、憎恨彼此,你为什么还想要这种生活?”艾米说:“这就是婚姻。”
最后,艾米保存了尼克的精子让自己怀了孕,尼克决定留下来陪着她,彻底地成为她的“同谋者”。
片尾出现尼克的旁白:
“有时我真想打开我妻子的脑袋看一看,她在想什么?”
影片配以艾米一个复杂冰冷的眼神作结——
这样的夫妻生活,你们能理解么?
作者感受:
生活的苟且和同谋无处不在
这样的爱情、婚姻和可能的后果,细思极恐。
我甚至觉得,尼克和艾米还有爱,相爱相杀、至死不休,只因为已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因为我恨着你就像恨着我自己。
现实中的情爱悲剧量级不同、程度各异,年轻点的、还输得起的可能反而温和,纠缠愈甚,撕开的场面越血淋淋。
该片堪称艺术夸张、本质真实,因为我们的人生里,正有着很多的“庆俞年”。“傻白甜”未必是真的“傻白甜”,“心机女”撕破了所有面皮仍坚称感情未破裂,奇特现状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爱情没了婚姻仍然可以继续,爱恨交加、角色扮演上瘾、利益协同、舆论压力,每一项都可以成为继续的理由。
婚姻的负能量在这一刻喷薄,它不只在于爱情的开局、撕逼的收场,还在于揭开了婚姻中控制与争斗、算计和阴谋的普遍现实。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童话故事。
然而,能量毕竟没有正负之分。
对爱情、婚姻、人性还抱有美好期待的我们,除了感叹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我们还可以做的是,对待婚姻、承诺更加地真诚和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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