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今年夏天人民解放军列装新的夏季常服帽,人民海军的军服历史长河里又增添了新的一笔亮色。鲜为人知的是,在人民海军诞生时,曾出现过一种最终没有列装的帽徽。
海军的帽徽,学名叫作帽章,其图案内容往往也就是海军的军徽。中国海军从清末宣统年间的新建海军开始,出现了西式的帽章制度,其设计随着时代变迁而几经变化,但是总体设计上仍大致保持了类似英国海军式的模式,即帽徽图案的主设计上包括有海军锚、衬托着海军锚的植物,以及海军锚上方的特殊徽记。其中海军锚一以贯之没有变化,环绕海军锚的植物在清末时代采用类似英国海军帽徽橡树叶的月桂叶,到了民国时代则改作嘉禾图案。海军锚上方的徽记,在清末是金龙戏珠,民国北京政府时代改作三足宝鼎,民国南京政府时代则变成了青天白日徽。
1949年4月23日,人民解放军华东军区海军成立,为中国海军的历史揭开了全新的篇章。新生的华东海军以人民解放军陆军和国民党海军起义人员为主构成,成立伊始即遇到一个急迫的问题,即必须要尽快制定事关观瞻识别,需要区别于旧国民党海军的新海军军服,其中具有军队标志、象征意义的海军帽徽更是重中之重。
人民海军最早的帽徽设计方案。图片提供:华东海军首任摄影队队长薛伯青后裔
今天有关人民海军军服历史的叙述中,均称“五O”式军服、帽徽是人民海军军服的创始,实际鲜为人知的是,在“五O”式海军帽徽之前,华东海军曾设计过一种十分别致的帽徽。有关这一帽徽的情况,直至2016年才由华东海军首任摄影队队长薛伯青先生的后裔刘茜女士发现,通过当年薛伯青先生拍摄的样品照片,得以使现代人能了解到人民海军创始之处的独特史料。
从实物照片看,这种姑且命名为华东海军试验帽徽的设计,总体思路上实际继承了此前中国海军的帽徽设计传统,可能是参考了国民党海军起义人员的原军服帽徽,样品也可能是直接使用国民党海军帽徽进行改造而成。帽徽总体也是由海军锚、植物、独特徽记三元素构成,其中海军锚为传统样式,植物延续了国民党海军帽徽上的嘉禾图案,海军锚上方的徽记则改成了带有“八一”二字的红五星,较为特别的是,徽章中还装饰了一道齿轮图案。
华东军区海军司令员张爱萍,军帽上的是非常早期的“五O”式帽徽,可以看到五角星裁剪得非常粗糙
这枚帽徽样品,明显采取了传统的金属丝工艺,帽徽地板呢制,上面的图案均为金属丝盘结,这对解放之初的共和国而言,无疑在大量制做上存在有难度,最终这一带有中国海军帽徽传统设计的方案被舍去而没有运用。华东海军大量运用的则是在此基础上简化而成的帽徽,其图案虽然与“五O”式相同,但材质和工艺则采取呢子和拼绣工艺,由于解放区加工的条件所限,纵然是这种简化版设计,制做的效果也不容乐观,例如华东海军司令张爱萍经常戴用的军帽上,帽徽的五角星就被制作者剪成了毛边、歪歪扭扭的样式。此后,为了便于大批量制做,人民海军便干脆舍弃了带有西方海军传统的呢制帽徽,改用简单的金属冲压帽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