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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人

人们常说,学习一门新语言,最快学会的永远是脏话。


图源:网络


比如英语,虽说字典里第一个单词“abandon”被视为让人PTSD的永恒起点。



可事实上在那之前,早被你用到飞起的其实是“fxxk”和“shit”。



不过就和中文里“卧槽”、“牛杯”、“碉堡了”之类的词差不多,随着网络的发展和文化的演变,脏话不再是100%负面,而更多情况下是一种感叹以及宣泄情绪的有效途径,不可或缺,甚至还带点儿小幽默,有时在影视剧中还能成为一个角色的精华所在。


就比如中国荧幕上的“祖安”之王,李云龙。



你可能早就记不住《亮剑》的具体情节了,但永远记得“他娘的”和“意大利炮”。


图源:网络


而更多人可能不知道的是,前·盛世美颜小李子也是大荧幕的脏话王,据统计,他说脏话的次数排名仅次于乔纳·希尔。


图源:以下影片截图皆来自B站typacm


其中最经典的一段莫过于他在影片《华尔街之狼》中的那段“fxxk”疯狂连打。



当然除了电影,在很多外国歌手的音乐作品中,脏话也越发常见。



它是如此神奇的存在!


而我们今天要介绍的这部年初开播的网飞喜剧节目,则恰恰揭露了关于脏话那些不为人知的前尘往事。


比如说,谁能想到“迪克(dick)”最开始竟然源自人名,而且现在还有人使用。



节目组找来了很多语言学以及负责编纂字典的专家,为观众们还原了关于脏话的真实历史、变革以及文化效应。


全程粗暴但不消音,担任主持人的凯奇叔上来就是一句超长的“fxxk”,把豆瓣评分“喊”上了7.4的同时,也姑且让他暂时摆脱了“烂片王”的头衔。



警告,前方18禁来袭,

未成年读者请自动回避。


Jing gao, R18 lai le,

young people please not see.



要说在英语所有脏话里出现频率最高的词,非“fxxk”莫属。



它是最灵活的词之一,可以随意放在句子中的任何部位,自由程度几乎等同于中文里的“TMD”,反正怎么用都不会出错,而且随着语境变化,意思可褒可贬。



那么这个词的来源到底是什么?



事实上,虽然现在fxxk有“发生性关系”的含义,但其实很久以前它和“性”并没有任何联系,大约公元14世纪初,两者才开始挂钩。


根据字母语源学,有人认为fxxk最初来自一个语句“Fornication Under Consent of the King”,意思是“在国王的允许下行房”。


传说,中古世纪的人结婚后必须都要去觐见国王,请求国王同意他们行房,如果没拿到同意书就“擅自作业”,会被视为违法。



不过这很有可能是瞎编的,更靠谱的猜测是:fxxk这个词来源于中古世纪荷兰的一个动词,原意有“打”的含义。



在1500年前,它并不常用,还被人用来命名。



由于发音短促有力,还囊括了各种情绪,也因此高频率地出现在人们的遗言中,甚至包括很多历史上的名人在内。



碍于很多侮辱性的隐喻用法,fxxk曾一度被众人回避使用,但今天,这个当之无愧的脏话鼻祖不仅受到了美国法律保护、成为当地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还成了示威必备,并常被加入说唱或黑人音乐中用来表达愤怒、组建艺术。



它的影响力大到,甚至能直接导致电影分级。



1960年代前,所有影片都要经过海斯电影制作守则审核分级,很多禁忌词不能出现在电影中。


但后来欧洲电影毫不避讳地大谈性爱,还出现性爱场面,抢走了观众,美国电影协会于是急了,觉得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便慢慢制定出了电影分级制度,而其中一个重要指标就是脏话,也就是说一个fxxk的出现,很可能就直接把影片送到PG-13级(特别辅导级,建议13岁后的儿童观看)以上。


因此,当有些电影不想把自己归为无趣的G级,就会故意在台词中加入fxxk,可以说,这个小小的单词,已经成了影视作品的“护身符”,地位举足轻重。



而在所有脏话中 ,使用率和fxxk不相上下的,就是shit,一个有味道的词。


它源自盎格鲁撒克逊语,最开始只是形容排泄物,并不是脏话。



中世纪时,上厕所是一种社交,因为当时的厕所没有隔间,好几个便盆连成一排,大家聚众拉屎,没有手机能刷,就只好互相聊天了。


直到文艺复兴时期,人们变得更加富有,能建造独立住所,也有了保护隐私的概念,排便才变成了一件私密的事,而后才逐渐变为脏话。



在过去的50年里,shit飞速发展,并在1970年后开始流行,成为一种新时代俚语。


但和fxxk不同,shit没有那么强的侮辱性,而且不少时候还被用作褒义。



只不过shit的攻击性还远不是最弱的,比它更温和的还有“Damn”,几乎就只是一个强化语气的词。


然而,这却是唯一一个曾出现在《圣经》中的脏话。



Damn的演化过程也和前两个词相反,不是从弱到强,而是从强,到弱爆了。


因为过去,这个词有两个含义,其中一个便是诅咒他人。



在中古世纪,人们都相信神明,因此非常害怕被诅咒,脏话和宗教产生了联系,自然变得威力极大。


以至于现代人绝对想象不到,那时候最严重的脏话极有可能是“By God’s bones”。



不过现在随着社会的发展和观念的演变,damn杀伤力早就-100。



可接下来要说的这个词比较严肃,Bitch。


不同于前面所有,这个词侮辱性极强,让人想起来就极为不适,还带有强烈的歧视女性的意味。


也因此,它的使用方式和适用人群有一定限制,相较于男女,熟悉的女性之间更可以拿来互相调侃,比如朋友。



但决不能通过男性之口去辱骂女性。



因为当一个人骂对方是bitch时,TA不只是想要发泄愤怒,单纯侮辱对方,更是要想剥夺对方的权利和言论自由,要对方直接禁言。



当这个词被用在男性头上,同样也有杀伤力,只不过方式是:你很坏,因为你的行为像女人,无形中把女性归类为了一个负面词汇。



Bitch这个词同样也是个有着千年历史的古老词汇,大约可追溯到公元1000年,它的前身是英语单词“bicce”,翻译过来是“母狗”。



为什么形容狗的词会和人产生联系?


这是因为1400年时,人们有意无意地把母狗发情和婊子联系到了一起,用这个词来嘲讽欲求不满的女性,到了后来,它又渐渐衍生出了其他不同含义。


直到今天,bitch可以被拿去辱骂任何“讨人厌”的女性。


而纵观历史,一个非常“有趣”的发现是,bitch这个词被使用的频率和妇女运动的兴起有着很大的联系。每当女性开始表达自我、争取权利,她们就会被更多地辱骂为bitch。



为了不被这样羞辱,女性们只好不笑、不说话、不能打扮得太漂亮、不拒绝男人,也不能自信满满地走在街上……


她们不要工作,却也不能整天呆在家里照顾孩子;不能吵闹,也不能太安静;不能尖酸刻薄,也不能为自己发声;不能当女议员,也不能挺身而出或者开车……


总而言之,就是永远活在男性为其设置的框架和规矩中。



正因如此,很多真正深受其害的人,比如女性还有男同性恋,都在努力为bitch做出新的解释,对其进行“漂白”,以减轻这个词的羞辱感。


Bitch于是渐渐可以表达一种女性间的互相激励,海明威还拿它形容过女性坚韧不拔的精神。



曾经没标注“bitch”这个词是否带有辱骂之意的《韦氏词典》,现在也已将其归纳为粗俗语言。



这就是脏话或者说语言的进化过程,它们不只被宗教、政治、经济或者审查制度塑造,同时,也是一类人意识觉醒的成果。


不可否认,曾经被人避之不及的脏话,现在已经成了流行文化的一部分,在国外,这些粗暴的词汇甚至还养活了不少欢乐喜剧人。



而且实验证明,骂脏话还能在实际中增强人们的忍耐力并减轻痛苦。



未来,它们还将进一步影响年轻人的意识和观念。


而要说“如何”影响,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现在的我们,如何赋予这些脏话新的含义。

责任编辑: 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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