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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姐按:“每想你一次,天上飘落一粒沙,从此形成了撒哈拉。。。”流浪了半个世纪之久的三毛,痴心不改、依然执着。倾听这位诗人写下的《橄榄树》,感受留给我们眷恋的青春。
《橄榄树》是一首乐以载诗的作品,这首歌集合了诗人三毛填词、李泰祥大师作曲、及天籁歌手齐豫的演唱,抒发了几代人心中最真实的情感,并且入选华语金曲奖30年30歌,称得上是华语乐坛上殿堂级的经典作品。
《橄榄树》的遣词真挚淳朴,旋律清新淡雅,加上齐豫自然飘逸的唱腔,1979年一经推出之后,旋即风靡两岸三地。在那个壮阔瑰丽的年代,这首用音乐和诗歌编织出来的旋律,道出了人们向往自由的执着和追求,成了年轻人争相传唱的歌谣。
1979年,正值台湾民歌运动的高潮期,《橄榄树》应运而生后,因为其独树一帜的曲风和唱腔,立刻成为民歌运动中的一面“旗帜”,给词、曲和歌者都带来了极大的荣誉。
作为开启台湾古典与流行音乐结合的李泰祥大师,此前还是默默无闻的音乐人,只能在小范围里实践着他的现代民歌创作。早年间他曾向三毛、余光中等现代诗人邀稿,三毛一夜之间交出了9首词作,其中就包括《橄榄树》的原作。
三毛写下的《橄榄树》原作词名为《小毛驴》,翻译自一首她的英文诗。三毛在西班牙流浪期间,看见有很多小毛驴在原野上奔跑,像童话一样富有诗意,就把歌词主题定为“流浪”,引申之意象征“自由”。后来更名《橄榄树》,因为她的丈夫荷西家乡盛产此树,三毛觉得很美。荷西在《橄榄树》发行的1979年去世,亦有凭吊之意。
李泰祥将这些作品谱曲之后,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歌手能够表达出他想要的韵味,只好暂时搁置。直到后来他遇上了齐豫,惊为天人的同时,认定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位“合适”的歌者。也正是因为有了齐豫的诠释,才能将他的古典流行歌,变得真正流行起来。
1978年,齐豫还在台大考古人类学系念大四,大学校园是民歌运动的主阵地,学生们深受影响,齐豫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她还揣着对音乐的热爱与梦想报名参加了当年的第一届“民谣风”和第二届“金韵奖”歌曲大赛,双双揽获金牌。
齐豫清纯甘美,自然抒情的音色引起了时任“金韵奖”评委李泰祥的瞩目,李泰祥首先邀请齐豫录制了他的旧作《春天的故事》收录于金韵奖合辑,后来有一次邀请齐豫到他家,拿出吉他来弹唱了已经成型的《橄榄树》,齐豫对这支歌也欣赏不已:“我当时的第一印象就是,这首歌怎么这么好听。”
《橄榄树》的歌词中有一句“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三毛曾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公开表示这句歌词并非出自她的笔下,而是后来加上的,并且她对这句歌词也并不认同“如果流浪只是为了看天空飞翔的小鸟和大草原,那就不必流浪也罢”。
无论如何,以《橄榄树》命名的齐豫首张个人专辑发行了。《橄榄树》这首歌,甚至整张专辑都在华语乐坛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它直接带动了校园民歌运动的繁荣,间接促成了日后台湾流行音乐的发达。并且对两岸三地的影响,都属空前。
《橄榄树》的横空出世,把民歌运动带向高潮,瞬间点燃了台湾社会上年轻群体渴望自由的思潮,人人争相传颂的同时,也引起了台湾政局对这首歌的关切。
1972年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中美隔绝的壁垒打破。1979年中美正式建交,使得蜗居一隅的台湾政局动荡不已、人心惶惶,而这一年人人传唱的《橄榄树》中,“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歌里的“故乡远方”被政客解读成“祖国大陆”,这种思想在还没有放开“党禁”的台湾是绝不会被允许的。
再加上这首以“流浪”为主题,歌颂自由的歌被一批人贴上了“自由散漫”的标签,担心会影响年轻人离家出走,流浪在外,增加社会不安定因素。权衡之下,台湾当局下令封杀这首歌,禁止公开演唱。直到1987年岛内放开党禁,《橄榄树》被封杀8年之久。
《橄榄树》推出同年登录香港打榜。众所周知,在1979年的香港乐坛,随着许冠杰、顾嘉辉等一批音乐人的经营,粤语歌已是占据绝对主流的地位。但《橄榄树》却是其中的一支异数,创下国语歌持续三周蝉联榜首的成绩,更是入围当年的第二届十大中文金曲,也是其中仅有的一首国语歌曲。
于此同时,《橄榄树》漂洋过海来到内地,亦引发了一股旷日持久的热潮。1979年胡慧中主演电影《欢颜》使用了整张《橄榄树》专辑的歌曲作为电影插曲和主题歌,影片开头便是胡慧中抱着吉他弹唱《橄榄树》的镜头,被定格为影史经典画面。
随着电影《欢颜》被引进到大陆,《橄榄树》的歌声也飘进了千家万户。对于闭塞国门许久,刚刚经历改革开放浪潮的民众来说,《橄榄树》中歌颂自由的意义又被无形中放大了何止百千倍,猛烈的冲击着被禁锢已经的灵魂。一时间,三毛、齐豫、橄榄树都成了年轻人口口相传的时代流行词。
时间跨越了四十年,《橄榄树》的词曲作者三毛和李泰祥均已离世,演唱者齐豫也早已淡出了歌坛。岁月流逝中,反而让这支经典的旋律更显弥足珍贵。在这首歌的陪伴下,希望更多的人去努力追寻内心的天空、自由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