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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背景

导语:

2015年12月18日,“基本面——石磊纸上作品展” 在广州红艺术馆开幕。展览展出艺术家石磊的纸上作品60余件,包含手绘、手稿及首次正式推出的版画等多种艺术形式。如同他的油画,这些作品依然带来了与他的温厚平和截然不同的气质。

正如冀少峰曾评价石磊“不固守一种风格是石磊的性格,而内敛与沉静的他总是喜欢将成熟的艺术样式破坏掉,并努力寻找新的艺术样式的可能,哪怕是曾经为自己带来声望和名誉的风格,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挥手告别”,石磊三十多年的创作生涯中风格不断变化,每一次的风格转换与之前艺术形式的决绝告别让人很难在他的作品前总结出一条清晰的线索。带着这些疑问,在石磊的作品展开幕后不久,雅昌艺术网记者来到石磊个展的展厅,与石磊串联起他三十余年的创作线索。

艺术家石磊

雅昌艺术网:为什么近期会突然迷上版画创作?

石磊:是一种需要,在我多年的油画创作中,我会时不时想要找一些方式来让让自己的作品透透气。题材、内容的转向是一种方式,材料、工具的尝试是另一种方式,这些途径我都不拒绝。我大学是在师范院校里读的美术专业,所以对不同的艺术形式都有接触,它们对我来说既不完全陌生也没形成条条框框的约束,更重要的是它们都能或多或少地满足我的好奇心。

石磊 《誓言》 75cm×56cm 石版

石磊 《果园》 57cm×75cm 石版

石磊 《回想》 38cm×54cm 铜版

雅昌艺术网:您的油画创作其实开始得很早,1981年进入河北师范大学美术系前就已经有油画作品了,在大学之前您的绘画状态是怎样的?

石磊:我在进入大学之前就已经参加了第二届中国青年美展,也就是在那届青年美展上,罗中立的《父亲》获得了金奖。我当时的参展作品是《金色种子》,画面是一个女孩双手捧起放着金光的粮种,象征着未来的好年景,而作品的线条还很稚嫩,作品题材显然受到了六七十年代的宣传画的影响。大学之前的阶段基本上是凭着感觉去画,尽管当时也参加了一些展览和艺术活动,进行了艺术交流,但是真正地进入一个体系中去进行绘画训练还是在大学之后的事情。

早期绘画的经历尽管并不成熟,但是那种毫无拘束和边界的绘画状态还是给了我很大影响。我一边接受着严格的学院绘画训练,一边始终保持着对那些自由的、不“正统”的绘画方式的好奇和关注。直到现在,我仍然会不断地跳出已经相对稳定的绘画风格,想去寻找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我想可能还是和以前尚未进入系统绘画学习阶段的状态有关。

石磊《金色种子》85cm×70cm 1980年

雅昌艺术网:大学的系统绘画学习应该和您以前很不一样吧?

石磊:1981年我进入大学的时候,学校里基本上保持着苏派的学院绘画教育。我开始在学院教育体系中学习如何规范地描摹一件石膏作品、如何形成具有和谐美感的色彩搭配;同时,我也已经开始接触一些法国、欧洲现代主义时期的作品并且试着去模仿。在大学期间,我尝试了很多绘画样式,有的老师认为我的方向变换并不妥当,也有老师鼓励我趁年轻多去做一些尝试。

雅昌艺术网:这种“变”的基调到现在也保持了下来。

石磊:我是一个有好奇心的人,总是会被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吸引,想要去探究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它与众不同。与此同时,我又是一个会去不断怀疑的人,我怀疑找到的答案是否正确,我怀疑它是否真的与众不同。所以在大学的时候,尽管进行着学院绘画训练并且接触现代主义绘画思潮的时候,我也还是会去怀疑学院教育的合理性、怀疑现代主义艺术的未来走向、怀疑这些是否都只是短暂的昙花一现而真正的追随本心才应该是我要选择的路。

雅昌艺术网:受到‘85思潮的影响,您在北京朝阳区文化馆做了“北方的野草”联展,当时是怎样的状态?

石磊:那个展览应该算是一个小群体展览。从展览题目也可以看出是受到诗歌的影响,事实上当时整个社会受到的诗歌影响都是比较大的。《中国美术报》那时候做了这个展览的报道,展览由收获了不少好评,但是那个小群体最终还是分散了,大家各自为谋生奔波,有的还在继续从事艺术行业,但是绘画方向也有了很大的转变,说不上惋惜,大家都是跟紧时代的脚步做出的改变,但是又由很多无奈。

石磊《生活伊始》150cm×135cm 1985年

石磊《秀》1986年

雅昌艺术网:那时候绘画和诗歌等文学形式接触得很密切?

石磊:当时社会各界都和美术、诗歌有频繁的往来。实际上那时候大家关心的并不是绘画技巧、诗歌的语言,大家讨论问题,关心社会、关心国家、关心未来,以现在这样的社会状态想来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回过头去看‘85时期的作品,技法上很粗糙,也并没有太多的个人成熟的面貌和语言,有一些仅仅是一个简单概念或者粗放地表达某种情绪,在专业上并没有带来艺术本身的成熟或完美,但是那时候的艺术确实给社会带来了很大的促进作用,释放出强大的社会能量,而不是像现在的艺术无力地自说自话。

雅昌艺术网:随后您进入湖北美术学院进行研究生阶段的学习,当时为什么会选择考尚扬老师的研究生?

石磊:读大学的时候我就已经在《美术》、《江苏画刊》等杂志上看到尚扬老师的作品,以及他与皮道坚的对话和写给周韶华的信,他那时候的作品就已经很有个人风格了。

他的《黄土》系列并没有说有多前卫,但这些作品的浑厚、质朴并且他对这些作品的完整思考给我带来很不一样的感受,所以就奔着他去了湖北美院读油画研究生。

现在尚扬老师已经70多岁了,但是他仍然保持着敏锐的创新意识,有着自己独特的艺术面貌。在老一辈艺术家里,无论是从对艺术的独立见解上,还是在创新风格的支持度上,尚扬老师都保持了一个非常积极、活跃的状态。这些年我和尚扬老师亦师亦友,很庆幸有这样一位导师,让我始终能够有动力不断地去思考“接地气”又具有未来性的艺术是什么样。

雅昌艺术网:1988年您进入湖北美院读研,89年就有了一件作品《街头的讨论》进入全国美展,这件作品当时的创作背景是怎样的?

石磊:武汉在‘85时期是一个比较活跃的城市,当时形成了自由的人文环境、热烈的讨论氛围。1988年来到武汉,我就感受到了武汉和北方城市的这种明显差异,哲学、建筑、文学、绘画不同领域的人在一起经常会有聚会,大家谈专业,也谈理想,在自己的专业上会有很多思想的交流,也会去参与其他专业的讨论。作为一个外来人进入这个城市,感受到整个社会中思想的涌动是武汉给我的最直接又让我对未来的学习最有期待的一个地方。

雅昌艺术网:这件作品相比您后来的作品,描述性和叙事性还是比较强的。

石磊:其实到现在很多人仍然会认为我的作品有叙事性,我并不会刻意去排斥叙事性,但是我更倾向于非具体情节叙事性的吸引力。用绘画去讲故事其实没多大意思,我想达到的状态是在画面上形成一种对叙事感的揣度或者是人和人之间的不确定的某种关联,让看画的人能够进入到你的画面中,这样的叙事性我并不排斥。

石磊《街头的讨论》135cm×155cm 1989年

雅昌艺术网:从《街头的讨论》到1991年的《山地》系列,为什么会突然就转向了内在状态的表达?

石磊:1989年在大环境的影响下,我被停了一段课。我太太当时一个人在北方带小孩非常辛苦,我就把她带到武汉来。其实过来了也并不宽裕,我们住在课室中,生活环境很简陋。那时候是画不了画的,我就经常画画手稿,想一些和创作有关、无关的问题。停课一结束就进入了毕业创作阶段,我回到北方老家进行毕业创作考察,家乡的那些我当时并未意识到即将长期远离的生活场景留在了毕业创作的画面上,童年的一些生活场景和片段和太行山区的环境交织杂糅在一起,所以你看《山地》系列中有一些羊、篮子、山丘、广阔的平原,孤独的孩子、人跟羊的置换这些意象,是对当时生活状态、创作状态的一些漫射,也是我最早感受到的社会的限定和约束。

中间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是,《山地》系列原本是7件,但是有一张快完成的时候,王广义和任戬去我画室玩,无意中碰到一张画倒在上边划了一个大口子,所以最终在毕业展上展出的作品是6件,所以现在在画册上能够看到的相对完整的6件也仍然是不完整的。

石磊《山地之四》135cm×155cm 1991年

石磊《山地之一》80cm×100cm 1991年

雅昌艺术网:怎么1992年就把注意力转向了盖房子,并且带了《一定要把房子盖好》这个系列去参加广州双年展?

石磊:当时整个国家已经开始发展经济,到处都在盖房子。我自己也一直很关注视野里的空间变化,大学时候如果城市里有大型工程我都会跑去看建筑进度,这本来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我始终对此充满好奇。我特别喜欢看工地搭上架子建造的过程,你不知道它会是什么样,但是里边又很丰富,包含了一种期待,但是往往建筑完成之后,拆掉外部脚手架和遮住的防护网看到完整的建筑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也许是那些年的建筑多是粗制滥造的缘故。《一定要把房子盖好》就是在这种心境下创作的,1992年的时候我带了这幅画去参加了92年的广州双年展,这幅画所反映的思想和当时在经济上先行一步的广州有了某种程度的对应,获得了那届双年展的优秀奖,大概也是这件事埋下了我后来接受华南师大的邀请来到广州工作的心理动因。

石磊《一定要把房子盖好2》160cm×180cm 1994年

雅昌艺术网:相比1995年前两三年的作品,95年到了广州之后好像更静一些了?

石磊:95年我开始画《美丽家园》、《观念的房子》、《论感知》、《论情爱》这些作品,从对外部的感知转向内心的挖掘。那个阶段应该是我的生活中一个大的变动期,在尚扬老师调到广州后不久,我也调到了华南师范大学的美术研究所,在大学跟外界没有太多联系,并且华师的位置在当时还属于广州郊外比较安静,在这个时候我安静地画了一段时间画。

到了97、98年我开始关注样式、风格这一类语言上的问题,试图在画面效果上做出一些改变。那时候中国的艺术品市场逐渐发展起来,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和艺术市场产生更密切一些的关系,做了一段时间觉得特别纠结、特别痛苦,总是很别扭。重新回归自己的创作状态之后,反而又有了一些称心的作品,并且陆陆续续也参加了不少展览,收获了不少中肯的或者支持的意见。

石磊《美丽家园》173cm×200cm 1995年

石磊《论情爱》180cm×160cm 1995年

石磊《解说辞》120cm×130cm 1996年

石磊《受虐消费-上升》130cm×120cm 1996年

雅昌艺术网:有一个阶段您做了一些偏向社会关系方面的作品,主要是《花非花》系列和《北京·东京》系列吗?

石磊:这已经是2006年左右的作品了,那段时间还算是比较勤奋的,在这个方向上除了这两个系列还有其他一些大大小小的作品,这两个系列做得相对来说比较完整一些,也有辨识度一些,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思想表达得更激烈一些。

我倒不是想要去表达什么社会理念或者政治理念,只是觉得这是人生存的一部分。尤其是我们这一代经历了比较多的有争议的社会阶段的转换,也曾身陷其中或者参与其中,对政治状态会格外敏感和审慎。我们听过太多政治理念或者政治口号,所以反而对它没有太多诉求,但是它作为一种生存现实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尤其是那几年中国刚刚开始作为一个大国开始在国际社会上崛起,国际关系因此发生的频繁的猜测和细微的转变时不时引发一些大大小小的安全事件,在那时候很难对这些不间断发生的跟自己生存有关的事件失语。

一度我认为中东的装扮具有神秘的美感,对他们的文化也有很多好奇,后来听到诸如自杀式袭击和极端的宗教冲突这一类事件,发现我们对很多事情的了解都只是基于表象,它从一种神秘的美感意象急遽转变成一个对于我来说很难去理解的一种政治形态,本来最美丽的想象变成残忍的暴力,这两种不相容的反差和期待形成了后来的《花非花》系列。这个系列带给我的不只是对某种文化想象的幻灭,宗教作为一种净化心灵的思想、政治作为一种保卫种族的形态似乎都在越来越背离它们本来具备的身份的义务标识,成为一种带给人很多疑惑甚至痛苦的复杂意识形态,应该说是颠覆了一些美好的期待吧。

《北京·东京》系列我还是采用了舞台式的构图,用中国的游击队、大刀和日本的相扑手、武士这些意向性非常鲜明的文化元素,一边是中国一边是日本的看似握手言和共享和平,实际上仍然有很多尚待解决的问题和文化冲突,这种很表面的和平更确切地去理解应该是对这种不确定状态的不安吧。

石磊《花非花》150cm×100cm 2006年

石磊《北京.东京-1》208cm×260cm 2006年

雅昌艺术网:那一阶段创作的《飞系列》的辨识度也很高,很多展览上都出现过。

石磊:《飞系列》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画的,而且我用了和平时油画不太一样的非常密集的笔触和线条,随后尝试了各种动态、各种画面氛围,到现在我想找一些感觉的时候偶尔也还是会去画。因为这个系列的创作方法的前提是要快,我必须在颜色没有干透的情况下持续画完,这就需要把自己保持在精神饱满、无干扰、很单纯的状态,在画的过程中不能停顿和过多考虑细节、没有太多思绪的变化,让表达更通畅,这种工作过程还是很过瘾的。

石磊《飞系列--浪漫主义者》120cm×130cm 2006年

雅昌艺术网:2007年的《夜珠江》您曾经提到是您很重要的作品,为什么突然会做这么生猛的作品?

石磊:画《夜珠江》的时候,我已经在广州生活了十多年了,生活慢慢融入到这个城市,艺术也开始融入这个城市。广州这个城市在饮食上带给我的印象特别强烈,广东人什么都吃——我并不想站在道德批判的角度上来讲这件事,这种生活对于进入这里的外来人员来说,不仅在情感上是一个刺激,在视觉上也是一种刺激,我就开始思索着这件作品的构思。刚好当时有一个契机是要举办一场个展,展览的墙面很大,就做了两幅这样的作品。

雅昌艺术网:当时的创作已经逐渐有了一些在地性?

石磊:这是我一直在想却做不好的事情。所谓艺术关注现实,一定是跟你直接感受到的生活有关。可能某种风格、题材对于同样在艺术领域的人来说拥有独特的个人面貌,可是这样的作品是否就和观众、和更多的人距离越来越远了呢?那么什么样的作品又是真正和现实生活、和更多的人密切相关的呢?我始终认为,现在的艺术越来越脱离社会,成为这个领域的自说自话,这样对艺术来说是否是更纯粹的道路?或者它将艺术推向了一条狭窄的小胡同?

石磊《夜珠江-飞禽走兽》210cm×400cm 2007年

石磊《夜珠江-生猛海鲜》210cm×400cm 2007年

雅昌艺术网:您似乎是在怀疑中又追求完美的方向?

石磊:我成长的年代经历了中国断裂式的发展,社会格局在某个阶段接连发生激烈的变化,每一次的剧变都对我们造成很大的思想冲击,既有的标准变得不堪一击,所以我内心常处于纠结的状态,不轻易地跟随某种潮流、接近某些事件;我也习惯性地对世界保持怀疑,很难轻易对一件事得出定论,也很难简单地认同某种价值。但是因为幼时接受的教育与淳朴的成长环境,我们这代人实际上更容易陷入对理想主义的狂热追求这可能就是你所说的在怀疑中追求完美吧。

现在人们容易把所谓当代艺术和非当代艺术作为风格来区分,其实这并不是风格问题。在我的理解中,所谓当代艺术是作品密切关注艺术家所处的时代、所生活的社会、所经历的一切。因此,当代艺术作品是基于对当下这个时代的情感,表现周边生活中的一切。

作为这个时代的画家,我们也许不是最有才华的,也不是最有技巧的,但是每个人的思考、每个人的情感、每个人的经历都是不同的,抓住这些细微的独特方面进行思考和表达,对现实社会产生积极影响,我认为这就是当代艺术的价值所在。

雅昌艺术网:谢谢石老师!

作者:洪镁

编辑:高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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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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