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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玉容

果真在墙壁一侧看到了个男,那男青布长衫,一派书生打扮,清秀的脸透着几分书卷气息,与玉容所说之人到有几分相似,取出手帕看着他言道:“这方手帕可是你送来的?”

那男闻言,略带疲倦却掀着警惕的脸色渐缓了下来,拱手施礼,“小生见过苏小姐。”

“你是?”启着问着,做着最后的身份确认。

那男面露愁色,话里带着几分走投无路的意味,“小生姓朱名修,现实在是无计可施之际,方厚颜无耻的寻上门来,望苏小姐切莫怪罪。”

闻言,苏苡欣悬着的心拎得更高,紧张的问道:“朱公,此话怎讲,难道是玉容真是出了什么事么?”

朱修摇了摇头,眸里的愁色更是添置深了,原来玉容看上了这个姓朱的教书先生,两人倾心相许,可这段姻缘却遭到了姨父的反对,然玉容更是以死相逼,豪言非君不嫁,姨父一气之下,将玉容赶出了家门,自至两人无声无息的失踪了半年之久,直到两个月前,玉容想让朱修进京赶考,可是朱修虽然满腹经纶,却是身无长物,银钱自是无从着落,玉容不忍看到朱修每日为银钱发愁,便自告奋勇的不惜抛头露面找活儿干,涉世未深的玉容遇人不俗,遭人哄骗到了青楼,朱修找到玉容时,玉容已被关了数日,那老鸨喜玉容的姿色,要她几日后接客卖笑,言说若非他能拿出一千两银,否则玉容接客便成定局,与玉容商议之下,因着之前听闻大街小巷说及过表姐嫁到了淅然山庄之事,这才让朱修拿着这方只有她俩才懂意义的手帕找了过来,求她帮忙。

苏苡欣神情不自然的黯然了下来,几许苦涩泛上了眼帘,将手帕交于他,抬眸言道:“这手帕你拿回去,银两之事我来想办法,明日此时你再来罢。”

那朱修千恩万谢的离开了,远走在晚霞之下,影了一背的怅然。

自己何来一千两银,父亲如今嗜财如命,再说女贞洁何等重要,自是不能回家向父亲张口,更是不能让姨父知道,对了,陪嫁过来的嫁妆与手饰倒是可以典当,打定注意,苏苡欣摇身回转了步履。

翻箱倒柜的收拾,终是将所有陪嫁过来的嫁妆都找了出来,小蝶难过得胸酸涩,小姐的嫁妆本来就不多,这些还是夫人在小姐出嫁前一晚偷偷给小姐的,小姐本不想要,可是拗不过夫人的眼泪,便给带了过来,没想到全都用到这上面了。

“小姐,真的全部要拿出来么?”夜半时分,窗外谧了满庭的寂静,小蝶面带愁色的问着,心下虑着怎么也得留下一些才好,万一以后有个什么好歹,拿不出钱两来,该怎么办啊?

苏苡欣明白小蝶现在心所担心的,可是玉容之事刻不容缓,若真是出了事情,她的一生可就毁了,看那朱修对她亦属真心,否则不会带着那般沉重的心情,“小蝶,玉容忤逆了姨父的意愿,如今身陷囫境,我做姐姐的能帮得上忙就帮吧。”

十岁卖进苏府做了小姐的贴身侍婢,随了小姐年,小姐的性她自己清楚,心善仁慈,不论任何人与事,只要她在意或是遇到,总会比对自己上心,为何这样好的小姐会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对待,老天爷是睡着了,还是瞎了眼?

苏苡欣数着桌台上的手饰,眼神里还闪过一丝不安,手饰不多,能当个一千两么?

这一夜,苏苡欣无眠,直担心玉容之事到天明,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拿着手饰包袱与小蝶一起从后门走了出去,在踏过门槛的那一瞬间,苏苡欣徒然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可看着前面朱修焦急举步的身影,便掩下了内心这股莫名的不安。

小蝶一手紧紧的抱着手饰包袱,一手扶着白纱掩面的小姐,随着那前来托信的公朝当铺走去。

片刻后,到达了当铺门前,朱修面露惭色的朝苏苡欣做了一揖,羞愧言道:“苏小姐,对不起,是朱某没用无能。”

白纱下轻勾唇,“朱公此言差矣,我是玉容的姐姐,帮她是我的责任,你不必介怀,请在此稍等。”

看着那抹素雅的身影摇进当铺,朱修强忍着满脸的泪意,心暗暗发誓要奋发图强,将来一定要报此人的大恩大德。

“这些金银手饰只值八百七十两。”当铺的当柜腆着肚,手指不时的拔动着柜台上的算盘珠,立时噼叭噼叭的声响。

八百七十两?那就是说还差一百三十两,怎么办?现在去那里找一百三十两?苏苡欣情急之下,取下了头上的玉簪与耳坠递到掌柜的面前,“那加上这些呢?”

小蝶心疼的唤道:“小姐,这可是夫人给您的生辰之礼,你不能将它当了。”

苏苡欣暗沉了眸,没有理会小蝶的话,看着掌柜的玉眸泛起了朦胧的水雾,“掌柜的,麻烦你算算。”

那掌柜精明的转动着难处,瞧着柜台上的手饰,与柜台前的朦面女,只见她双眸含着摇摇欲坠的眼泪,微敛的眉宇上掀着不舍与无奈,连耳坠都取了出来,定然是遇到什么难事了罢,不禁起了几分恻隐之心,这耳坠与玉簪顶多只值一百两,掌柜的却言道:“姑娘,刚好。”

苏苡欣心下一喜,终是凑齐了,接过掌柜递来的一千两银与当票,“谢谢掌柜的。”

掌柜的摇了摇手,“别谢,东西我只留半年,如果这期间你没拿当票来赎,我就要便卖了。”

忍着微疼的心,不舍的再看了一眼母亲送的生辰之礼,沉沉的吸了口气,随即毅然的转身——。

夜幕降临,街道两旁的商肆已挂上了灯笼,红红的光芒,拼命的泄着一点温暖,妄图改着这个让人心寒的世界。

将银塞到朱修怀里,苏苡欣说:“朱公,这里刚好一千两银,你赶紧拿去把玉容赎出来,以她刚烈的性,久了会做出傻事来的。”

进去时头上的玉簪还在,此时连耳坠也没有了,朱修真是恨不能找条缝钻进去,“苏小姐,怡春楼离这里不远,您不想见见玉容么?”

微愣,她自是想见的,加上半年前的几个月,算算她俩也是快一年未见了,可是夜已是很深沉了,初尘居里空无一人,若是让人知道她外出夜黑不归,定会惹出是非的。

“玉容总是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们之间虽是表亲,却惋如亲生姐妹一般,既是在此了,就见见罢,也了了玉容的思念之心。”

朱修说得诚挚恳切,她也想玉容,玉容自是也想她的,犹豫了片刻,终还是应了下来,“嗯,带我去见她。”

见小姐点头,小蝶却吓得不轻,忙拉着她的手腕,“不行,小姐,天都黑了,再不回去若让人发现会出事的。”

苏苡欣想了想,说:“那你先回去,一会儿我会自己回去。”

小蝶依旧摇着头,这夜黑风冷的天气,她怎么能放心让小姐一人在外。

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苏苡欣做着保证,“你放心罢,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更何况我真的不放心玉容,若没见着她,我无论如何也安不下心来。”

她与表小姐之间的感情她是知道,多说无义,只能应下自己先回去,替她留守着后门,“那小姐,你要早点回来,奴婢会在后门等着你。”

“嗯——。”

小蝶面带担心的神色转身离开了,朱修指了指前面的方向,“苏小姐,这边请。”

怡春楼,洛州城夜间最热闹的地方之一,只要天一黑,怡春楼前必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有钱人的销金窟,男人的逍遥之所嘛,此种情形亦是正常不过了。

转过两条街道,听着前面的吵吵囔囔,朱修领着苏苡欣到了怡春楼的侧门,随即朱修敲响了房门,‘咚——咚——。’

门扉让人打开了一条缝隙,下一刻传出不耐烦的腔调,“怎么又是你,你又来干什么?”

显然朱修来的次数过多,连看门的都记得他了,“麻烦你带我去见红妈妈,我带赎金来了。”

门被打开了,苏苡欣看到了一张贪婪阴笑的脸,那看门之人见到朱修身后还有个女时,猬琐的言道:“还以为你真有钱呢,原来是以一换一呀,不过可得让爷我先看看什么货色。”

挡在苏苡欣面前,朱修推开了那人伸过来的手,书生也会生气,“休得无礼,这位正是出赎金之人,快带我们去见红妈妈。”

看在银的份上,那人没在与朱修言论,侧身一旁,让朱修与苏苡欣走了进去,不过领路时,让人厌恶的眸光总是瞟着苏苡欣的方向。

没来过这种地方,苏苡欣尽管胆怯,但一想到能见到玉容,心里便升起一股小小的让她能撑下去的力量。

越来越热吵的场面,直闹得苏苡欣处处神经崩紧,似曲廊的地方,摆放着小桌,桌台边是她以往想像绝不可能出现的画面,衣着显露的女们,有落坐在男人的怀里的,依在男人身上的,双手吊在男人颈脖上的,让男人轻薄自己的身,脸上却含着媚姿与荡色,苏苡欣难以置信的看在眼里,苍白的脸,煞时羞得滚烫绯红。

看到苏苡欣神色有些异样,朱修抱着银挡在了她身旁,“苏小姐,这种污秽的场合会浊了您的眼睛,请不要再看了。”

苏苡欣点了点头,转下台阶之际,没注意到某处一双阴沉带怒的厉眸正瞟着她踏步的身影。

厮人推开了一间房,房里亮着耀眼的烛光,布局简单,只是那张挂着红色幔帐的床榻犹为的显著,听着厮人的话,“等着,我这就去唤红妈妈。”

厮人离开之后,苏苡欣与朱修两人心里都没底,皆不由自主的又悬起了心,朱修更是坐立不安的在屋里不住的徘徊。

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门口终是响起了脚步声,两人的眸光不约而同的紧张看向门口,进来了一位红衣的年女,听着朱修唤她,“红妈妈。”

然红妈妈的眸光与那厮人一样,打第一眼看着这白纱掩面女不舍移眸,朱修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不安的言道:“红妈妈,我将一千两银带来了,请您放了玉容罢。”

红妈妈不屑的斜眸瞟了一眼朱修,随即眸光又重新移到苏苡欣身上,不疾不徐的说着:“不急,不急,请问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呀?”

看着红妈妈似笑非笑的瞳眸微转,苏苡欣觉得她定是没安好心,在这种地方求生活的人,她自是得起得防备,“今日小妇人只为救妹而来,夫君还在怡春楼外等候,请红妈妈拿了银快些放人才是。”

小妇人?红妈妈一怔,这女成亲了,听她如此从容的应对,定然是见过世面的,且夫君又在外等着,若想难为她,许是得生出事来,虽是不舍,但终是将打量在她身上的眸光移到了朱修怀里的银上,“把银给我吧。”

朱修紧了紧怀里的包袱,本份人被欺负多了,也会讨价还价,“我要先见玉容,然后再给你看银。”

蔑视的瞪了一眼朱修,红妈妈朝着门外一声朗喊,“去将玉容姑娘带过来。”

“是——。”门口的人走了,看着朱修一脸的不安,忍不住嘲弄道:“朱公你放心,老娘等着你的银,自然不会动你心上人一根毫毛。”

朱修想到这银的出处,内心又是一番愧疚,不等他回应什么,门口进来一位黄衣女,在红妈妈耳边一阵细语,不知说了什么,随即便看着红妈妈喜笑颜开,那黄衣女离开了,红妈妈笑着说:“你们先在这里把银看好了,老娘一会再过来。”说完转身扭着着腰枝踏出了门栏。

屋里没有了红妈妈异样眼光的存在,苏苡欣一直紧崩的心终于可稍缓,只觉头一阵闷痛晕眩,眼前有的意识有些少许的不清楚,手扶着桌沿,可还是险些摔倒在地。

朱修担心的扶着她,却又想到男女授受不清的道理,在欲松手却未松开的瞬间,门扉赫然出现一道挺拔伟岸的身影。

朱修惊愕的看着门口俊朗不凡,脸上却溢着阴暗危险的男,怔然的问道:“你是——。”

苏苡欣亦惊惶失措的瞪大的眼眸,倏然觉得心跳狂乱不止,潜意识里的压抑如波涛般翻涌不止,紧迫的恐惧,森冷的袭击着她脆弱的神智,他是男人,出现在这里正常,可为何偏偏让他遇到自己?难道她担心玉容,想看看玉容的情况老天爷都觉得她做错了么?

今夜约了几个生意上相关之人在此消遣,没想到居然会看到她在怡春楼里出现,还让他看到别的男人碰到她的身体,鹰眸半敛,冷冷的言道:“出去。”

朱修被来人的气势慑住了,想着在门口等待玉容也是一样,便揣着怀里的银看了一眼苏苡欣,示意与他一起出去。

苏苡欣的所有注意力完全集在来人身上,自是无暇理会朱修的意思,但闻得‘出去’二字,她此时想的,便是早早的离开,不要这对于她来说的危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颤抖着身加紧步离去,算到经过他身侧时尽量离他远,可还是没能避开他伸出来拽住自己臂腕的手。

朱修不解的投去眸光,看着苏苡欣怯怕的模样,不禁忍不住加大了说话的音量,“这位公,请你自重,你弄错了,她不是这怡春楼里的姑娘。”

男冷冷一笑,斜向朱修的眸光冰冷且慑人,依旧吐着那两个字,“出去。”

朱修却想着苏苡欣是随他进来的,若出了事情该如何向玉容交代,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眼前的男衣着不凡,浑身上下更是溢着一种无以言表的贵气,决非世俗之人那般简单,自是得罪不起,可眼下苏苡欣的安危最为最要,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壮着胆把住他拉住苏苡欣的手,“你快放开,不然在下可要报官了。”

他可真是惹人生厌,一手轻抬,屋门口进来一位青衣男,只见拱手道:“爷,有何吩咐?”

“把他给我拎出去,不要让任何人前来打扰。”

“是,爷——。”

书生本就手无束鸡之力,此时的朱修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何事时,身已让青衣男拖了出去,“你放开我,放开我。”

门外的朱修突然没了声响,苏苡欣吓得不惊,眼泪如雨滑落,他对自己的残忍让她刻骨铭心,如果因着自己朱修出了事情,那玉容该怎么办?感觉手上的力道小了些,苏苡欣着急的想冲出门去看个究竟,脚下却一个跄踉退步,重心未稳,头硬是狠狠的磕在了椅凳上,努力的支撑着身,苏苡欣恳求着,“庄主,求你别杀他,一切都不关他的事,请你放过他。”

阮七决抬袖一挥,两扇敞开的门扉瞬间扣合在了起来,箭步跨到苏苡欣面前,扯下她掩面的白纱,狠狠的挟着她的下颌,望着那张惶恐不安的玉颜,带着嘲讽的意味,满眸都是冰冷的怒火,“心疼了么?”

温热的泪水滑过脸颊,随即脸上便是两道冰冷的寒意,正如她此时的心一样,仿佛正星星点点的结着冰,眨眸之际,身突然一轻,随后便是让他扔到了床榻之上,身传来不能抑忍的阵痛,苏苡欣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秀发泄了一榻,盈盈的水眸不住的滑落着泪水,斜眸看去,是让人心碎的凄美,阮七决心下有丝动容,却又在想到方才他人碰了她的身时,怒气莫名的狂嚣。

苏苡欣欲逃开他残忍的眼神,身还未动,便让他结实的覆在了身上,想推开他,可是全身痛得无力,随即听着他让自己羞愤难忍的话,“难道本庄主满足不了你么,才没几天你就忍不住出来找男人了,还来妓院这种地方,行这种无耻之举,你可真不愧是苏家的女儿。”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苏家的女儿怎么了?苏家的女儿就要受此侮辱与欺负么?“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

没有必要回答她的问题,阮七决不安分的手在苏苡欣的身上游离着,宣泄着他的惩罚与**。

唇有丝生疼,口里也有了血腥的气息,苏苡欣痛苦的闭上眼睛,承受着他带给她的一切伤害,有时都在想是否前生欠他太多,所以今生他才会让自己受尽苦楚磨难?

……

一个时辰后,当阮七决打开门时,发现被属了点穴的男身旁多了位姿色不错的女,因着自己方才不要让任何人打扰的吩咐,显然这女也是被点了穴的,拂袖离去,在他消失在转角的时,两人的穴位立时被解开。

朱修留在了屋外,她身畔的女则是冲进了屋里,看着躺在榻上的表姐衣衫绫乱不堪,萧玉容只觉着心堵塞异常,泪水在眼里打了转之后,似潮水般倾泄了出来,整理着她胸前散乱的衣襟,哭着唤着:“表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瞧着萧玉容自责难耐的神色,苏苡欣按下满心的悲痛与戚哀,忍着身的不适坐了起来,硬是勾起唇角,挤出一抹淡笑,“玉容别哭了,姐姐没事,他是我夫君,在那里侍候他都是一样的。”

“什么?”萧玉容脸色一怔,显然心持怀疑,“他就是淅然山庄的庄主。”想着方才出去那看似狂妄的男,没想到竟伤害表姐至此,她的表姐,到底受了多少罪?“表姐,他对你不好么?”曾记得在闺说及过未来的夫婿是怎样的?她说要找个对她好,且有学问的才,于是她遇到了朱修,还笑表姐说以她的姿色应该找个有学识,又英俊不凡,还有对她好的男作她的姐夫,没想到命运捉弄人,她为爱的人被赶出家门,而表姐却——。

心下抑忍的痛楚终是逃脱了束缚,眸里溢出伤心欲绝的眼泪,苏苡欣别过话题,拭着她脸上的泪痕,“玉容,我们快离开这儿。”

萧玉容含泪点了点头,表姐不愿意说,她便不问了,说出来,只会徒添她的痛楚,“嗯,我们走。”

朱修终是等到萧玉容与苏苡欣走了出来,两人的眼泪明显的表示着两人都哭过了,只是苏苡欣绫乱的发丝与紧皱的衣裙,不免令人猜想着方才她受到了怎样的侮辱与伤害,自责的垂下头,“苏小姐,对不起,都是修害了你,如果你不出来在这里,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苏苡欣惨然一笑,这种事情经历多了,多一次少一次无关紧要,“朱公不必自责,此事无你无干,我们快离开这里罢。”

天空泛起的光芒星星点点,透着朦胧不清的伤感。

从怡春楼里出来,在一处转角停了下来,夜已深沉,街道上的行人屈指可数,苏苡欣捋下身边惟一还值钱的镯放到萧玉容的手里,“玉容,表姐不能再帮你们什么了?这个镯还值些钱,你们拿去当了罢,应该够做朱公上京赴试的盘缠。”

朱修与萧玉容自是一怔,萧玉完将镯退到苏苡欣手里,哭着言道:“不行表姐,你为了我已经当掉了所有的嫁妆手饰,我们怎么还能要你身上惟一值钱的东西?”

抚着萧玉容的脸,苏苡欣的眸光里没有死寂,而是充满了怜爱,“傻丫头,钱财乃身外之物,姐姐现在嫁的可是富可敌国的淅然山庄,怎么会没有钱用呢?把嫁妆手饰拿去当了只是权益之计,姐姐很快就能赎回来的,而且,女的贞洁何其重要,以后为人处事要谨慎些知道么?”

萧玉容点了点头,从她记事起就知道姨父爱财如命,虽然对表姐也是宠爱,但依他的性在钱财方面还是会计较,若方才从眼前走过的男便是淅在山庄庄主的话,姐姐这番话的说服力真是太小了,他对她不好,怎么会拿出一千两银为她赎回那些嫁妆手饰?看着姐姐唇扬勉强扬起的笑意,可眼里却是无尽的悲哀,心疼的唤着:“姐——,姐——。”

将镯放在萧玉容的手上,相信方才的一切她已给猜到些什么,可有些事情彼此明白就好,点破只会更让人痛不欲生而已,盈泪望着朱修说:“朱公,请你好好照顾玉容,既然你有胆和玉容相爱,就一定要出人头地,让姨父承认你的存在。”

朱修蓦然跪倒在地,萧玉容也随着跪了下去,苏苡欣去扶着她,却听到朱修说:“表姐放心,修一定会好好照顾玉容,考取功名出人头地,表姐今日大恩大德,修没齿难忘,请受修一拜。”

朱修一拜之后,苏苡欣急忙扶起两人,与萧玉容拥抱少顷之后,便拭着泪水言道:“快走吧,快走。”

“表姐,我走了,我求你坚强些,要好好保重自己,不为狠心的姨父,你也要为姨母着想呀。”临行前,萧玉容前痛哭涕的说着,她的表姐她了解,有时候她比谁都坚强,可有时候也比谁都脆弱。

苏苡欣拭着仿佛流之不尽的泪水,含笑颌首,朱修扶着萧玉容这才一步三顾的离开,直到两人的身影完全的淹没在黑夜里,苏苡欣才卸下方才伪装的坚强,如此深夜,寒冷异常,置身于已空无一人的街道她怎会不害怕,神智一点一点的崩溃,环着双臂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隐藏在不远处的一抹身影,看着街道央那弱不禁风的女,深沉的眼眸不禁更敛了几分。

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声音:“爷,查清楚了,据红妈妈所言,五夫人用一千两银赎了那位姑娘,且五夫人自称是那女的姐姐。”

他就说平日里待在初尘居规矩的苏苡欣,怎会有胆出现在妓院?阮七决不由自主的轻声呢喃着,“一千两银,她那来的一千两银?”忆及她方才捋下镯给那女的举动,阮七决随即便了然了,看着苏苡欣的眸色不觉的加深了些许。

苏苡欣忆着方才来时的方向,做着回去的打算,可是,她真的好害怕前面朦胧不清的路途,可再害怕也要回去,小蝶,小蝶还在等她,鼓起勇气移步,却在瞬间肩上一疼之后,置身于无边无尽的黑暗。

再醒来时,周围仍是一片冰冷,逐渐的恢复意识,再发现此处乃是淅然山庄后门时,一股似惊涛骇浪的恐惧瞬间侵嗜着她的神智,苏苡欣明明记得自己在街道上的,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扶着墙壁体直起身,紧了紧胸前的衣襟,因着害怕,所以快速的上了台阶。

本想扣门,可手触碰到门扇的时候,后门却轻易的打开了,心一滞,疑惑的踏过门栏,映入眼帘的,是在黑夜里刺目的光亮,还有一排执事,毫无表情脸的,让苏苡欣在先前恐惧上更是添加了几分毛骨悚然。

一位年男从一侧走了出来,朝着苏苡欣拱了拱手,“五夫人,杨小姐请您去花厅。”

苏苡欣记得他,这男是淅然山庄的管家高英,怎么没有见到小蝶?她不是说要这里等自己的么?望着高英微曲的身,苏苡欣带着一股不安问道:“小蝶呢?小蝶在呢儿?”

高英微抬了眸,应道:“小蝶已在花厅了。”

随着管家高英前往花厅,从踏过门槛的那刻开始,苏苡欣的心就一直绷得紧紧的,不敢有丝毫怠懈,且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萦绕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越是临近花厅,不安的神色便越是明显,踏下曲廊,不远处的花厅已然在望。

杨语淑坐在上位,然的品着侍婢沏来的香茗,花厅里站满了人,如此深夜,该来的与不该来的都出现了,她的目的,只为让苏苡欣更加难堪而已,害死她最亲之人,只能用屈辱来偿还,这是她身为苏家人的报应。

高英走了进来,“杨姑娘,五夫人已在外等候。”

听着高英的话,跪在地上一脸惊恐的小蝶不禁一颤,瞬时拧紧了心,杨语淑看在眼里,将茶杯搁在桌几上,随即冷冷一笑,“让她进来。”

苏苡欣在厅外,听着这句不温不火却让她内心发毛的话,沉沉的吸了口气,携裙踏过了门槛。

入得花厅的苏苡欣青丝绫乱,额上赫然显现着一块青紫,眼角的泪痕未全数干去,湿湿的朦胧,却让她本憔悴的眸增添了几分水灵,略显苍白的肤色,皱褶不堪的衣裙裹着她似风扶柳的腰枝,款款而踏的莲步却犹显了些异样的凄美与淡雅。

众人不惊一叹,这个女人,就若此时狼狈不堪,也能美得引人入胜,不舍移眼。

“苡欣见过各位夫人。”盈盈一拜,更是惹人生怜。

瞧着她此时的模样,杨语淑有些解气的扬唇,却又在看到她本狼狈不堪但仍不失风华的身姿时,不悦的敛下了眉,冷漠的言道:“你胆敢将我的话作耳旁风,身为淅然山庄的女眷,竟私自出门,且寅夜才归,你这样做,是在挑衅我淅然山庄的家规么?”

苏苡欣微顿,随即缓摇头言道:“我没有。”

杨语淑倏然起身到苏苡欣面前,在苏苡欣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见她扬起了手,狠狠的甩了她一记耳光,“贱人,还敢顶嘴。”

今夜的苏苡欣已是疲备不堪,就若一阵微小的风都会将她吹倒,怎能受得出此时杨语淑莫名的怒气,跄踉之后倒在地上,捂着被打的脸惊魂未定的望着杨语淑,她为何要这样对自己?自己到底那里得罪她了?

厅里的下人不免都流露出了一丝同情,想不到平常看似善良的杨小姐,原来可以这么恨,小蝶更是大着胆爬到苏苡欣身边扶着她,颤胆心惊的带着哭腔,“小姐,你没事吧。”

苏苡欣移过停在杨语淑身上的眸光,揪着心扶着她红肿的脸颊,“小蝶,你的脸怎么了?”

小蝶惶恐不安的瞟了一眼杨语淑,一切便不言而知了,苏苡欣心疼垂泪,“对不起,小蝶,都是我的错,不该不听你的话任性妄为,才会让你受此苦楚。”

小蝶摇了摇头,正欲说什么,却听到一旁的杨语淑一声喝责,“少在这里上演主仆情深的戏码,快说,你去那里了?为何深夜才归?”

听闻杨语淑之言,小蝶定是将事情隐了下来,如今要她说什么?难道告诉她表妹身陷欢场,她用金银嫁妆前去解救么?就若说了,眼前仿佛天生与自己有仇之人也未必会信,更何况女的贞洁何等重要,她不能玷污了玉容的清白,咬紧了牙关别过眸光,不想正视杨语淑令人心寒的脸色。

对于苏苡欣的缄默,杨语淑嘲弄的笑道:“也对,想你堂堂苏家小姐,洛州第一美人,去私会情郎之事怎能当众说出来?”

音刚落,小蝶想都不想便回驳,“你胡说,小姐不是这种人。”

“你住口,你只是一个贱婢,这里何时轮得到你插嘴,难道还想受皮肉之苦不成?”

杨语淑狠狠的说着,眼睛里好像要喷出火来,直吓得苏苡欣将小蝶往微身掩着,“对不起,小蝶只是个下人,求您别跟她计较。”

“哦——。”杨语淑阴阴的笑着,满意此时苏苡欣此时惶恐害怕的模样,瞪了一眼小蝶,“哼,我可是有证据的,纸是包不住火的,想不到你苏苡欣这么犯贱。”

“我没有——。”苏苡欣摒住呼吸说着,戚然的泪水已如断线的珍珠,如数坠落。

杨语淑见不得她此时楚楚动人,惹人心疼的模样,转身拿过桌几上的手帕丢到苏苡欣面前,又指着一侧跪着的执事,摆出一副胜利的笑颜,言道:“这是从初尘居收出来的证据,这看后门的便是人证,岂容你再狡辩?”

几滴泪水落在手帕上,那雪缎上绽放的殷红腊梅更是润了颜色,斜眸看看那执事,又拾起手帕,苏苡欣自是无言已对,玉容的手帕已交还于朱修了,然眼前的这方手帕真是自己的,不能怪自己无法解释,谁让这两方手帕乍看之下一模一样呢,依旧垂泪摇着手,苏苡欣只能最低限度着的说着:“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你还敢不承认,想不到苏小姐不但人长得美貌,连嘴硬的本事也非同一般嘛,难道你会跟我说这方手帕是送给庄主的么?”

“不是——。”毫不犹豫的冲口而出,苏苡欣纠结的心似要窒息了,当初与玉容约好,手帕是要送给心上人的,玉容的手帕送出去了,自己这方手帕,怕是永远也找不到主人吧。

对于苏苡欣的反应,杨语淑有少许的吃惊,但她回答不是才好呢,不然自己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拿什么借口来折磨她?又抬手指着那看后门的执事,讽刺的言道:“你私会男可是他亲眼目睹的,这手帕也是经过他的手才到初尘居的,人证物证俱在,难道还会冤枉了你么?你行如此丑事,难道要本小姐请家法你方肯承认么?”

本以为苏苡欣这回会有所反应,没想到她竟然作势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气得杨语淑心大怒,冲着管家吼道:“去请家法。”

对于淅然山庄未来的当家主母的命令,庄主既是放权于她,那自己身为管家自是得听命,躬着身:“是——。”

只是高英方才到花厅门口,便迎上了庄主踏进门来的身影,随即听着他似懒懒的问:“干什么去?”

高英还未作答,满厅的人皆跪下,当然,除了杨语淑,她朝阮七决大跑走去,脸上已敛下了怒意,换作了一副撒娇天真的面容,“决哥哥,你回来了。”

见庄主回来了,高英没有去请家法,想看看事情会不会有所变化。

拍着杨语淑的肩膀,阮七决难得笑道:“淑儿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好温柔的腔调,听得其他几位夫人心妒火直撩,可面上还得作势带笑,杨语淑虽未过门,可庄内女主人之事都是她在执行与负责,庄主这般宠溺,谁敢得罪她?

杨语淑嘟着嘴轻蔑的看着跪在地上涩抖的苏苡欣,“决哥哥,你可要好好的治治她,你知道吗?她居然敢背着你与男私会,而且还衣裙绫乱不堪,带着一身的狼狈回到庄里来,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哦——。”阮七决轻哼一声,看向苏苡欣,她此时的模样却是有些狼狈不堪,不过那都是自己的杰作,与他人无干,不过眸光在扫到她脸上五个红红的手指印时,眸底不觉的划过一丝异样,“你可是找到证据了?”

听着阮七决阴沉的声调,杨语淑以为他真的动怒了,扯过苏苡欣手的手帕立即说:“据这个看后门的执事说,前天下午有个男拿着一方手帕来找她,昨天傍晚她就与那男相见了,两人还不时眼泪直闪,今日傍晚她便随着那男出去了,直到方才才这副模样回来,还好我派人盯着她,不然她私会男人之事肯定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接过杨语淑手里的手帕打量着,这是一方纯净的雪缎,上面绣着几株绽放得正妍的梅花,针针细密,丝丝精巧,可谓是栩栩如生呀,手帕方角的几许花瓣,姿态各异,看似是随风飘摇,给整体更是添了些脱俗的意境,以为她枉有洛州第一美女的称号,想不到这绣技如此巧夺天工,出神入化。

见阮七决打量着那方手帕,杨语淑又说:“这肯定是与那男人定情之物,方才我问他是不是给你的,她连想都没想就反驳了,如此,还不是给那个男的订情信物么?”

阮七决敛眉看着那微颤的身,这方手帕是她要送给谁的他不知道,但决非是在怡香楼见到那男的,若那男是拿着这手帕来与她相认,让她去救身陷怡春楼的女,可事后为何又不将这手帕取走呢?现下这个地步,她断然是没有承认自己方才去了那里,更不会说做了什么,微扬唇角,她好像很有意思,阮七决冰冷的扬起唇角,掀起了一抹兴味的笑,将手帕重新扔到苏苡欣身旁,对杨语淑说:“手帕既然还在她身上,就说明这情还未定,你也不要操心了,罚她在初尘居跪到天明就是。”

不止杨语淑微怔,此时整个花厅里的人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一向冷情的庄主怎么会轻易的放过苏苡欣?

杨语淑疑惑的问:“决哥哥,你怎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她了?”

阮七决看着她笑言:“明日老夫人就要回庄了,你还是好好休息明日好安排老夫人回庄事宜,要治她何时不是治,今夜先便宜她,以后在一起算嘛。”

带笑说着的话,却听着特别的让人恐惧不安,花厅里的人都不禁为五夫人倒吸口凉气,捏一把汗,他们的庄主依旧冷情,方才的慈悲乃是他们产生错觉了。

闻音,原来是心疼她,杨语淑掩下了疑惑的脸色,挽着阮七决的手臂,“嗯,那我明天一定好好安排。”

阮七决微点了点头,又瞬间敛下了脸上所有的温和,冲着苏苡欣冷冷的说道:“还不滚回初尘居去受罚。”

果真是对得住他给爹爹的五万银,苏苡欣心痛的想着,紧紧的揣着手帕让小蝶扶着,凄然的离开的身影,若一阵落花正随风飘零——。

夜间的淅然山庄,沉寂在一片宁静之,曲廊檐下的灯笼,散着柔和光芒,因着有人在身边,苏苡欣虽然已是浑身伤痕,恐惧的心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小姐,你额上的淤伤?”小蝶忧心冲冲的言语,小姐伤了,如果让夫人知道她在此受的委屈,一定会心疼得晕倒。

那是让阮七决将她摔在椅凳上碰到的,还好只是淤伤,并未破伤,不然小蝶还会更担心,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因为路太黑了,我有些害怕,所以就跑着回来了,这伤就是不小心摔的。”

踏下曲廊途经花过,冰冷的露水湿透了裙角,虽在不知小姐发生了什么,可她敢肯定小姐方才的话定然是害怕自己担心,而安慰自己的,鼻腔酸涩,眼泪双流了出来,却又听着小姐带着歉然的口吻言道:“小蝶,对不起,让你受到如此委屈,脸上的伤还痛吗?”

“唔——。”拭了拭泪,小蝶扬起一抹调皮的笑,“小蝶皮厚,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到是小姐,一会儿奴婢给您先上药吧。”

想起杨语淑的话,她说她让人盯着自己,那么说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里了,虽不明白她这样做的目的,但真是不能再牵连到小蝶的安危,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用了,这点淤青会自己消掉的,上药只是让它快些而已。”闲暇时学会医理,这些简单的常识她还是知道的。

小蝶也知道小姐看过医书,既然这么说她听下便是了,反正在这里不受待见,只要不让夫人与老爷知道就好了。

在院里跪了整整一晚,晨风刮过,一缕阳下泄下,苏苡欣正好看到一株不知名的花朵绽放,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凝在花瓣上的露珠晶莹透亮,少顷滑过花体,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今次的苦难终是告一段落,与小蝶相视一笑,皆在对方的眼看到了苦涩,相扶而起,苏苡欣的身自是弱些,未站稳又险些摔倒。

“小姐,你没事吧。”小蝶的眼里写满了担心,害怕小姐撑不过去出事。

苏苡欣以轻笑告诉她自己无恙,忍着不适言道:“我们进去吧。”

这一日,苏苡欣是躺于榻上在昏昏欲睡渡过的,只因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的承受力有限,惟有一件一件慢慢消化,过程是痛苦的,可既是无法逃避的命运,便只能欣然接受。

约莫申时二刻,一小厮骑马到了淅然山庄门口,扣开了门扉与守门的执事说了些什么后便转身骑马离开。

片刻之后,淅然山庄的大门轰然大开,以杨语淑为首的淅然山庄庄内几乎所有的人,都衣着新亮,整整齐齐的站在门庭处。

听着有马车的声音,杨语淑心头一喜,眉梢携笑,携裙踏过高高的门槛,看着眼前的马车停了下来,随即踏下台阶,正好赶车的小厮掀开帷帘,先是下来一位嬷嬷模样打扮之人,见着她扶出一位衣着贵气的老夫人。

杨语淑立即迎上去扶着,甜甜的唤了一声,“老夫人,老夫人您可回来了,语淑可是天天盼着你回来呢。”

“哈哈——。”老夫人微昂头轻笑,“你这丫头,嘴是越来越甜了,想我又不去京城看我?”

杨语淑一时语塞,微摇着老夫人的胳膊撒起娇来,“老夫人——。”

“行了行了,知道你是舍不得决儿。”

微红了脸,杨语淑扶着老夫人踏上了台阶,刚踏过门槛,便听闻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声,“欢迎老夫人回庄。”

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泛着喜悦的红光,抬了抬手,“好——,都起来吧。”

-----转载自柳风拂叶

责任编辑: 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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