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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自己流血〕梦见自己流血受伤是什么意思?

1

“嗯,疼。”

田安头痛欲裂,耳边好像听到陌生男人问的话。

“田安安,你怎么了?田安安!”

田安安硬是被他推攘的动作还有大声的询问吵醒,极其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她不是在跟着教授去海边考察的时候被台风吹入海中了吗?

这是被人救了?太好了。

随着视线的逐渐清晰,她看到周围的陈设和环境,觉得有些奇怪,这里不像是在自己所处的2021年。

只见屋内贴满了大红的喜字,与周围绿油油的家具还有墙漆形成鲜明的对比,柜子上还摆放了一个盖着白布的收音机,独有的细长暖水瓶也在收音机旁比邻而居。

门框上深深浅浅刷着的浅黄墙漆,好像是某一个时代独有的装修风格。

还没等她思考结束,一道熄灯号划破天际,她的耳膜差点都要被这号角声刺穿。

“啊!”

一阵头痛来袭,很多不属于她的记忆也随着头痛一起钻进了神经细胞中,疯狂占据着大脑容量。

她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面前冷着脸的男人,脑海里回放着不属于她的记忆。使她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己好像穿越了!

记忆告诉她,这副身体的原主也叫田安安,生活在海岛上一个叫田洲屿的小渔村里。今晚是她和岛上部队连长乔景成的新婚夜,只不过她嫁过来的方式并不光彩。

这原主以前是村里有名的泼皮无赖懒女人,因为家里太穷,就总去别人家偷鸡摸狗,手脚很不干净,别人上门讨要就拉着柔弱不堪的继母和年幼的弟弟出来挡枪,村里人对其是恨之入骨。

不久前,原主的奶奶和姑姑还想利用她来换笔钱,打晕了原主,想把她嫁给村里的二傻子。没曾想,原主在途中醒来,感觉到不对劲,直接跳下车逃离到海边。

正当原主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就看到身着军装路过的乔景成,当即就跳下了海。

一场寻死觅活,英雄救美的好戏就这样上演了。

在两人湿身从大海中出来时,原主就赖上了乔景成,说乔景成摸了她的身子,非乔景成不嫁。

这件事情传到村子里也是炸开了锅,毕竟原主的家人收了二傻子的钱,现在人没了,钱也没了,二傻子那边自然要讨一个说法。

最后这件事情村里面协调不好,闹到了乔景成的部队里。

乔景成是谁?队里最年轻最有前途的骨干!是这海岛上多少待嫁少女的梦中情郎,光风霁月的一个好青年,就这样被田安安这个泼皮赖上了。

乔景成是一个很正直的男人,本来就是莫须有的事,可这样一通闹下来,他也很无奈,不得不对原主负责。索性给了原主家一笔彩礼,把原主娶进门。

回忆到这里,田安安觉得还行,可是接下来原主又作妖了。

原主田安安本想着,这次好不容易赖上个有为青年,不仅摆脱了穷得叮当响的原生家庭,以后还能跟着乔景成过好日子,她这好运气简直是独一份!怀着这样的心情,她在婚礼上喝得面红耳赤,说了不少胡话。

没想到又听到别人议论她不知廉耻,手段下作,一时间气得不行,就借着喝酒来耍酒疯撒气,把桌椅板凳一通乱掀,来庆贺的宾客都被原主吓跑了。

乔景成被气得不行,面子上更是过不去,在一一安抚宾客,并把家中收拾干净之后,直接抱着被子睡到了客厅,把原主自己留在屋内度过新婚之夜。

由于酒精摄入过量,原主在晚上睡前去外面卫生间上厕所的时候,直接摔倒在外面的墙角下,不省人事。过了半小时,乔景成发现她没回来,出来才看到晕倒的她,并费力地给抱回了卧室。这才有了田安安穿越过来这一说。

回忆完这个,田安安感觉自己的头更痛了,想着自己是穿越到了什么极品身上,这可比让她直接葬身海底还难受。

原主长得又胖又丑就不说了,人品还不咋地,在这里就是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以后她田安安不得缩着脖子走路了。

“你还好吗?”

正当田安安眼睛骨碌碌直转悠,眼神一直在周围扫射时,旁边那道男声又打断了她的思路。

田安安循声看去,映入眼帘的先是男人脖子上小麦色的肌肤,瘦削的下巴上没有一丝赘肉。再往上看便是厚薄均匀的嘴唇和英挺的鼻梁,在剑眉衬托下的眼睛也显得炯炯有神。

男人身上的白色背心紧紧地贴着他的肌肤,里面腹肌也是若隐若现。

她才反应过来,这就是她的新婚丈夫乔景成。

“我……我没事。”

“没事就好。”

正当田安安还想再补充一些道歉时,只听到男人留下一句淡淡的话语,接着消失在了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人品不好,老公冷淡,现在这副样子,田安安头都要大了。

她回神想想,乔景成这样对她也是应该的,毕竟人家一个有着大好前程的好青年,不仅被自己赖上,名声和前途都受了很大影响,而且自己还在婚礼上大闹,让他丢尽了脸面。今天来的宾客里,有一大半都是他的同僚,等回了部队,指不定怎么议论他。

她这个刚穿过来的人都替乔景成感到可惜。

眼看着乔景成就要走出卧室了,田安安脑子一热喊住了他,“乔连长!”

她从床上起来,挪着步子走到乔景成身后。“要不你今睡里面吧,我去外面就好。”

乔景成背对着她,听到这话,眼中是藏不住的厌恶,这个......泼妇,白天闹一次还不够,不知道又想干嘛,让他睡里面,然后再赖他一次?

想到这,他心里堵得更紧,声音不带任何温度,“不用了,你自己睡。”说完,关上门出去了。

田安安话到嘴边又咽下,她再多说一句,乔景成怕是能恶心地吐出来吧。

这也太难了。

后脑勺传来一阵痛感,田安安摸了摸,没出血,就是肿了一块。她走到镜子前,想看看肿得厉不厉害。

才看了一眼,她就惊得说不出话来。

妈呀!这是谁!

2

只见眼前的女人,肥头大耳,满脸油光,痘痘星星点点的散落在脸上,双下巴不用刻意挤,肉自己就掉了下来。单看这样的一张脸,就够田安安头痛的了。

视线再向下转移,腰部的肉多到已经垂到腿部,裸露在外的腿上还有红色条状的纹路。

这倒不是原主得了什么病,只是肥胖纹的正常生长罢了。

身上的酸臭气味也是胖子的通病,今天晚上原主的一通闹,加上没有洗澡,这味道就像是打开了腌制许久的泡菜坛子,直冲鼻腔。

观察完自己的情况,田安安的眼神又落回了房间之中。

房间里虽是新刷的墙漆,但是家具却都是旧的。木床上还被不明虫子,蛀出一个大洞。

除了这些,仅剩的也只有一个衣柜孤零零地立在墙角。

这场婚姻来的实在太过于突然,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甚至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田安安没想到自己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就已经嫁做人妇。这让她前世一个母胎单身的人,情何以堪。

她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有没有希望回到现代,但是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现状。首先她这张脸和这具身体就让她接受不了,她必须减肥,改善皮肤状况,不然自己都看不下去。

还有一点,就是和乔景成离婚!

这个婚结的不明不白不情不愿的,田安安心想自己不能和一个与自己没有感情的人捆绑一辈子,而且记忆中,乔景成对自己也只是出于责任,并没有任何感情。

目前两个人的状态可以说是剑拔弩张,很难继续下去,最好能在之后找个由头离婚,还他一个自由之身。

这样既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又对的起乔景成对原主的救命之恩。

只是,离婚以后也有很多麻烦事,原主的家庭穷的叮当响,根本养不起她,她得想办法挣点钱,给自己准备好生活保障。

想完这些,田安安就感觉到自己的眼神在向四周扩散——她困了。

身上跟泡菜坛子一样的气味着实让她难以忍受,但是现在并不是洗澡的好时机。

这个时代并没有热水器,需要自己先打水,然后在厨房里一锅锅的烧水才能洗。

田安安在房门前徘徊了许久,看着躺在沙发上看书的乔景成,并不好意思出去。

只得先忍受一下,等明天乔景成出门之后,再去洗澡。

好在今天分床睡,要不然会更加尴尬。让乔景成闻着自己身上的馊味入睡,恐怕他只会增加对自己更加的厌恶。

就这样,月亮慢慢的从半空滑到了东边,但是田安安并没有睡着。

午夜,小腹一阵一阵的胀痛,让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木床也跟随翻身的动作嘎吱作响。

原主酒喝太多,前半夜还没来得及去厕所,半路摔倒直接一命呜呼。结果现在憋尿的痛苦,倒是让田安安接力上了。

她摸着黑走向门边,看着乔景成好像没什么动静,便开始行动了。

她先把鞋脱掉,然后轻手轻脚地摸着黑走到厕所。事情在她进卫生间前都是很顺利的,直到一脚踩在卫生间的水渍上,田安安感觉自己的头好像又受到一次猛烈的撞击,脑壳里巨大的震荡足以让她发出一声惨叫,没来得及反应就躺倒在地。

假寐中的乔景成听到这一声,几乎是本能反应,立即起身冲向外面。

厕所暗黄的灯骤然亮起,乔景成看到的就是田安安又捂着后脑勺躺在厕所地砖上的场景,只不过这一次,她醒着,还活着。

看到他来,田安安难堪的不得了,一手捂着脸,另一只手挥舞着,指挥他出厕所门。

“我我没事儿。”

乔景成却不管她说的,先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救人是本能和善良的本性驱使,与田安安这个人没有关系。换句话说,就算摔倒在这里的是他的仇人,他也一定会先把人救起来。

被拉起来后,田安安立马放开了手,倒是惹得乔景成皱了眉头。看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觉得自己这次好像生了什么大病一样。

乔景成恢复冷静,“你流血了。”

流血?

她赶紧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现也没有什么液体流出。

“没有啊,哪里来的血?”

“不是头,是这里。”

田安安的视线随着乔景成的手看向自己的腰的下方,发现裤子上染了一大片血迹。

她觉得自己好像社死了。

厕所里摔倒就够尴尬的,结果自己还来了大姨妈,这不是直接丢脸丢到家里来了。

田安安的肉脸红了一大片,她垂下眼眸。“你要不然先出去一下?”

“但是你流血了。”乔景成虽然讨厌她,但是对一个伤员也不会坐视不管。

田安安有些手足无措,“这不是受伤,我......我是那个。”

乔景成眸光暗了暗,他这位新婚妻子可不是害羞的人,怎么这会却......看着她扭捏的姿态,他好像明白过来什么,抿了抿唇。

“你先等一下。”他留下这句话又出了门,只留下田安安一人在卫生间里凌乱。

田安安脑子在飞速转动,这年头好像是没有姨妈巾这种东西的。那乔景成这会子出去,可能是给她拿其他的用品。

过了几分钟,田安安听到门口又传来了脚步声。

乔景成手里拿着一个类似于相扑选手用的布条还有换洗的裤子递到田安安的面前,他依旧冷着脸,但俊脸上透出微微的红意,“从你箱子里拿的。”

田安安的脸霎时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烫的不行,伸出手接过了东西。

在她的印象里,这个东西好像是八几年流行的月经带。但是在卫生巾被发明之后,基本就不存在了。作为95后的田安安,也只是在图片上见过而已。

“我先出去,你看着换一下。”说完,乔景成立马转身。

田安安听到,尴尬的点头示意一下,自己现在的心跳已经快到说不出话的程度了。

没想到乔景成作为一个铁血男儿,心思还可以这么细腻。但是她现在没有脑容量再去夸赞乔景成,只是想赶快研究月经带该怎么用。

研究了十分钟,她才换好出门,发现乔景成还在门外等着。

田安安以为他也想上厕所,就飞速说了一句。“我好了,你可以进去上厕所了。”

说罢便飞快地跑向房间。

在转身关房门的时候,田安安又发现乔景成也跟着自己到了房门口。

“你要进房间吗?”

3

乔景成听到后,一贯冷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色,只是说道:“我不进去,你休息吧。”他只是确认一下田安安没摔坏,还能正常活动。

说罢,他转身迈了几步,躺上窄窄的沙发,盖上被子很快睡了过去。

田安安后知后觉,他这是在看着自己安全进来,心里不免有一丝暖意。她也关上房门,躺在床上复盘自己穿越过来发生的事情。

她想不到乔景成这个人还蛮热心肠,原主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还能这么帮助自己。那自己还是早点跟他提离婚的事情,免得耽误人家的终身大事。

随着上眼皮和下眼皮逐渐靠近,田安安终于扛不住了,一觉睡到天明。

她是被油条和豆浆飘来的香味熏醒的。

抱着昨晚自己是在做梦的想法,田安安睁开双眼。结果失望的发现自己依旧在这个房间里,枕头还随着口水的流出濡湿一片。

这种情况在前世,那是根本不存在的。这一世的种种,真是彻底治好了田安安以前的洁癖。

起床之后她先是把枕头套和被汗打湿的被单都换掉,准备过一会去洗。接着晃动身上的肥肉,轻轻地走出房门,被桌上的早饭给吸引了过去。

这会起床号才刚响过没多久,乔景成居然已经做好早饭了?

她这边在对着早饭发呆,落在厨房里的乔景成眼里却成了别的意思。

乔景成眉头轻压,他虽然不喜这位妻子,但娶过来就会负责,至少不会亏待她。

平时他都是吃馒头咸菜的,今天这早餐,一是因为新婚,二是因为田安安昨晚摔了,豆浆有营养,而且豆浆油条已经是现在最好的早餐了,她还不满意?

“不吃就别看着发呆。”

背后传来乔景成悠悠的声音,田安安吓得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她转头一看,发现乔景成挺直腰板从厨房走出来,明显是已经吃完了早饭。接着就坐在沙发上看今天早上的报刊。

田安安想起昨夜的尴尬,只能满脸堆笑地看着乔景成。“乔连长早!”

她甚至觉得,脸上的肉都要被这个笑容给挤出好几道褶子。

没想到乔景成头也不抬,依旧冷漠的看报纸,只是回复了一句:“嗯。”

田安安也不生气,只是自顾自地走向卫生间,解决个人卫生工作。

她拿起卫生间里没有水渍的牙具,一系列动作完成之后放进嘴里就愣住了。

这刷毛,硬的能把她送走。

田安安心想老天为什么要把她一个现代人送来这个鬼地方,条件落后就算了,还这么穷,她可能需要好长时间才能适应这个环境。

她越刷越觉得委屈,牙龈出的血随着牙膏沫一起溢出嘴边。田安安不太能接受自己在这种环境里生存,刷着刷着牙便慢慢的蹲在地上啜泣。

本来在沙发上看报的乔景成,听到田安安的哭声眉头一皱。收起报纸走向卫生间,想看看她又怎么了。

“你又怎么了?”是早饭不满意了,还是自己的忍让还不够?

蹲在地上的田安安越哭越凶,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闻着自己身上的酸臭气息,直接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这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听不到乔景成的询问。

直到她的脑袋和膝盖被乔景成分离开,才反应过来他在自己的身边。

乔景成红着眼睛,手扶着她的身体,质问道:“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还没有闹够吗?不是你自己要嫁的吗?嫁给我你又不满意了?”

田安安被他这副冷硬的模样吓到了,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大颗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乔景成松开手,他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从何安慰起。

田安安冷静了一下之后,还是把心里的话问出来。

“乔景成,我们可不可以离婚啊?”

听完这话,乔景成眸中怒意更甚,当初要赖着他结婚的人也是她,现在新婚第一天就要离婚的人也是她!

他忍不住把蹲着的田安安拉了起来,揪着她胸口的衣服低吼道:“田安安,你以为婚姻是儿戏吗?想结就结,想离就离!”

田安安看着他因为怒火而发红的双眼,吓得不敢说话。

他说完便放开了田安安,她的脖子暂时得到了放松。

但是紧接着,乔景成推倒一众洗漱用品,又激起了田安安的紧张情绪。

田安安愣在了原地,她以为乔景成会非常乐意跟她离婚。毕竟谁也不会想要一个主动巴上来的,声名狼藉,肥头大耳还长的那么丑的妻子。

结果他现在的举动,让田安安陷入思考。

她很快便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时候好像不能随便离婚。而且军婚是受国家保护的,离婚可能要走很多道程序。如果自己非要离婚的话,闹到部队里会很难看。

原主赖着嫁给乔景成已经让他丢尽了脸面,如果再离婚,乔景成现在的职位可能都会不保。原主已经够对不起乔景成的了,她不能再把这种痛苦加倍。

她必须要有一个充分的理由,在不危害自己和乔景成的情况下,才能去离这个婚。

可现在自己如果一再的提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会加剧自己和乔景成关系的紧张。

随着木门嘭的一声响,田安安从厕所的方向看到乔景成出了门。

她叹了一口气,想着自己终于可以放松一下。

田安安还没等洗完脸,就听到外面有熙熙攘攘的声音。

女人尖细的嗓音甚至盖过了水珠拍回脸盆的声响。

她循着声音轨迹至门口,只见门外两个身着制服的女人正笑意盈盈的打量乔景成,嘴倒也没闲着:“乔连长,这么一大早,不在家里抱着美娇娘休婚假,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田安安心里冷哼一声:“美娇娘,这是在讽刺谁呢?”原主长成这个样子,这美娇娘也就她才能大言不惭地说出口。

她在脑子里思索了一番,想起昨日晚上结婚的时候,就是这个妇女主任在原主耳边说了些什么,才使原主在婚礼上撒泼打闹,令乔景成丢尽脸面的。

看着外面两个打着慰问旗号来找事的妇女主任郝芳和办事员小程,心里不免泛起一阵恶心,今天她必须要怼回去,新账旧账一起算!

要不然今天乔景成难得休假,还脸色不太好看得出门。这群人看在眼里,肯定会在别人那里捣鼓一番的。

这件事传到外人耳朵里,说不定就变成了两人早上大吵一架,新婚连长夺门而出,不愿回家的故事。

4

没想到昨日没闹够,今天又来。她可得好好招呼一下昨天这位“大恩人”呢。

“哗。”只见一盆水倒在妇女主任的脚边,虽然并未泼湿她分毫,但足以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

郝芳见状赶紧跳脚躲开,气愤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往我身上泼水!”

“哟,原来是郝主任,怎么这么早就登门了。”田安安放下脸盆,直接一脚跨出房门,接着又开始补刀:“我这刚睡醒,没看到门外有人,真是失敬啊!”

这话里有话的功夫也不只是郝芳会,她田安安也是照样会的。

话里话外,都表明她不把郝芳当个人看,不然也不会在她旁边泼水。

紧接着田安安飞速走上前去,顺势挽住乔景成的胳膊,表现出一种亲昵非凡的感觉。

乔景成见状心里有些不适之感,但是又不能表露出来。毕竟在外人眼里,还是要维护一下自家的面子。不能把对田安安的厌恶,表现得太过于明显。

郝芳的为人他也是知道,如果夫妻不和的传闻再进入部队中,恐怕会对他们一家不利。

还没等乔景成开口,田安安接下来的话倒是把他惊到了。

“哎呀,昨天晚上我和我们家景成真的是累的不轻。你看我们景成还知道心疼他老婆,这一大早又是准备洗脸水,又是买早饭的。起床号都响了大半个小时,也没见他叫我起床。只是自己默默买好了早饭,就在那里等着我来吃。”

田安安觉得这一招真是高明,先是挑明乔景成对自己的好,顺便气一气郝芳。

这个时代的女人,尤其是老公工作还比较忙的,有几个能享受到此番红利的。

估计就连这身为妇女主任的郝芳,早上也得伺候完老爷们起床,才能来这里捣鼓两句。早上让她老公伺候,可能是不存在的。

这会郝芳的脸倒是红一块白一块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旁边的小程还未经人事,不过也大概能听懂田安安话语中的意思,脸也跟着一起红了。

她手上用来捆绑贺礼的绳子,也被她拧成一股一股的,表露出其尴尬。

田安安眼看气氛组已经到位,就接着补刀说:“今天早上我想自己去打水洗个澡,没想到我们家景成愣是不让我动手。在卫生间里跟我闹半天,最后自己摔门出去了。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正好替我拦住景成。要不然,我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田安安说罢还委屈巴巴的看着乔景成,一副希望自己得到他原谅的样子。

乔景成倒是没有看她,眼中只是看着郝芳和小程的反应。

顺着乔景成的目光看去,郝芳和小程此时的表情还真是精彩。

田安安忍住自己的笑意,便又跟她说道:“郝主任,您可要在部队里替我们家景成多美言两句啊!在我眼里,他可是新时代模范老公!”

郝芳此时内心一阵疑惑,昨日这死胖子被她话激了那么一两句就开始撒泼。今天怎么跟转了性一般,能说会道的。

没想到田安安还让她去部队里夸男人,看样子还真是抓住了乔景成的心,不然以她对乔景成的了解,他是万万不可能对自己的新婚妻子如此优待的。

本来乔景成的婚事她是有机会插上一脚的,前些日子部队里一位少将的女儿看上了乔景成。

这少将的女儿在部队担任文职工作,是个万里挑一的大美人,与乔景成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少将本人对乔景成也是青睐有加,想让郝芳从中牵个线。要是事情办成了,好处也是少不了她的。

结果这半路杀出来一个又肥又丑的田安安,搞黄了乔景成和少将女儿的婚事。少将那边问过来,自己也不好解释。

好处没捞着,自己还在少将那里丢尽了脸面。

郝芳因为这件事,自是恨田安安恨得牙痒痒。但是自己明面上又不能表露出来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到手的鸭子飞了。

此时这只飞掉的鸭子,听到田安安这番话,心里也突起了一些异样的感觉。自己刚刚都对她那个样子了,结果这丫头还知道在外人面前维护自己的形象,说自己的好,看来并不是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

但是她这颠倒黑白的功力也是很强的,自己还是要谨慎一些,毕竟他也不知道田安安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被田安安握住的胳膊,乔景成倒是也没有放开,只是任由她这么拉着。

在外人面前,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到位的。

郝芳看着小两口这副甜蜜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看到你们小两口这么恩爱,我作为妇女主任也放心了。”

接着她又交代了几句在大院中的注意事项,把新婚贺礼小两口手上,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田安安目送这两个女人走之后,立马抽出了挽住乔景成的胳膊,不带一丝犹豫的。

乔景成感觉胳膊中间一空,心里也有一些空落落的感觉。

“怎么样,我今天没给你丢脸吧!”田安安把手又搭在了乔景成的肩上,但是被他冷冽的目光一扫,手很快就撤下来。

田安安把手撤下来之后,打了个哈欠就往屋里走,顺便留下一些话:“好了,该陪你演的戏也演完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吧!”

她还想趁着大早上,赶紧烧点水洗澡呢。

乔景成从后面叫住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那个……”

田安安转头:“请问乔连长还有什么指示。”

“你要是洗澡的话,就去大院门口的那口井里打水。”乔景成说完扭头走了。

还没等田安安应答,他没走两步又折返回来说道:“要是你觉得太重,我也可以帮你去打水,然后再出去。”

田安安正愁自己一身膘没地方甩,自然是不会让乔景成帮忙的。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你尽管去忙吧!”

乔景成听到这番话,有些失落地转身离去。田安安也没看他,也掉头进了屋内,开始解决个人卫生问题。

5

田安安正愁自己一身膘没地方甩,自然是不会让乔景成帮忙的。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你尽管去忙吧!”

乔景成听到这番话,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去。田安安也没看他,也掉头进了屋内,开始解决个人卫生问题。

这个时代没有热水器,洗澡只能靠自己打水。她凭借着原主的记忆,开始摸索桶和扁担该怎么用。

这一身的大肥肉,田安安决心非甩下去不可。前世她虽然不是竹竿,但也不是一个胖子。身为农科院的研究人员,对自己的身材要求也很严格。毕竟身体如果因为肥胖,对科研工作也会造成影响。

早上乔景成买来的早饭,她也只是喝了没加糖的豆浆。以她现在的身材,是不配吃这么高热量的油条的。

不过这个年代还没有出现地沟油,部队食堂又要求的极为严格。油条炸出来色泽和味道都是现代比不了的。

田安安看着油条,暗自吞了一下口水。便赶紧挑起扁担水桶,离开这个充满油条香气的屋子。

原主在出嫁之前,家里的体力活都是推给继母干的。自己只是每天偷鸡摸狗,然后拉继母和弟弟出来挡枪。

对于这种挑水的活,原主只是会做,但是做的极为不熟练。所以落到田安安肩上的时候,也并没有什么肌肉记忆留给她。

大院里的家属看到田安安摇摇晃晃的挑着空水桶,也只是对之嘲笑。原主昨日可是在大院里出了名,大家看她笑话都来不及,自然也不会上前去帮忙。

好不容易走到井口,她全身都像是被水洗了一样。身上的汗臭味飘到几米外的地方,让来挑水的其他人都躲的远远的。

田安安凭着原主模糊的记忆还有前世电视剧里的印象,把绳子一点一点的放下去。结果打了几次水,都一无所获。

旁边的人看着干着急,但是都因为她身上的臭气,避而远之,不愿意上前去帮忙。

“你们都在这干啥呢?看着别人这个样子,也不愿意帮忙,真是给你们家老爷们丢脸!”

田安安耳朵里刚刚听到这句话,手中的绳子就被人抽走了。

“桂枝大姐,你是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哟。她就是乔连长家新娶的媳妇,昨天可是把她自己的婚礼摊子都砸了,泼辣的紧呢,你可不要被她这副可怜模样给骗了。”

秦桂枝白了好事者一眼,嘴里说道:“我不管她性格怎么样,起码人家没有犯着你,该帮的忙还是要帮的。”

这帮着她的秦桂枝是部队里另一位连长的妻子,家里那位虽与乔景成同级,但是年纪却大了许多。乔景成见面还是要尊敬一些的。她前些日子去了娘家探亲,今天一早才坐着大巴车回到大院里。自家老爷们嘴也不碎,所以对昨日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田安安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道谢。想着在这个陌生地方,终于能有一个愿意帮助自己的好人了。

“你打水要把水桶侧着放到水底,然后再满桶提上来,这样才能把水桶给灌满。”秦桂枝仔细地给田安安演示着,确保她学会才放手让她去做。

旁边的人巴不得田安安出丑,结果看到有人出手相助,便自讨没趣的四下散开。

“桂枝大姐,谢谢你。我叫田安安,以后你有事就喊我!”田安安在二人打完水之后,非常感激的伸出自己的手,向秦桂枝主动介绍了自己。

“客气什么,你是小乔家里的是吧,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有什么事情尽管找姐帮忙!”

秦桂枝细心地拿出手绢擦了擦手,才又把手伸出来握住田安安。能看出来,这是一位教养非常好的连长夫人。

两人互相认识过后,便一起挑着水回了家。

田安安忙活了一个小时,才把自己泡进木桶里面。在进入水里的那一瞬间,身心全部得到了放松。

她还多烧了一些水,把自己洗了个干净才罢休。

看着换下来的这一桶桶的污水,田安安不禁犯恶心。想着原主得多久没好好洗澡,才能造成这个样子。

这个时候,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出来。早上耗费太多的体力,还只喝了一碗豆浆,不饿才会奇怪吧。

她捂着肚子,在屋内四下寻找吃的,却一无所获。

早上郝芳送来的贺礼,也只是一些布匹,并不是什么吃的。乔景成又是个不做饭的,日日吃食堂,家里并没有什么食材。

她又去院子里环视了一圈,发现后院有一小块水塘和田地。虽然田地面积不是特别的大,但是平日里种一些蔬菜瓜果之类的,还是绰绰有余。

水塘也可以放些鱼苗,顺便放养一些小鸭子。这样院子里可以多一些生机,不至于死气沉沉的。

田安安心想赚到钱之后就可以买一些种子,正好墙角还有大院里统一发放的农业用具,这样还可以省下一笔购买费用。

凭借着前世的科研经验,田安安心中回想着哪种蔬菜适合在海边的田地里生长。并且这种蔬菜,还要有利于她恢复她的皮肤。

在八零年代,护肤品还少得可怜,价格还是奇高。以田安安现在财力,是买不起的。她只能用蔬菜或者牛奶鸡蛋一类,制些面膜来治疗她的痘痘。

幸好她还懂一些中医理论,原主满脸的痘痘,算是有救了。

逛完了院子,田安安的的视线又转回到屋内。

她看到乔景成放在桌角的粮票和一块钱,不知道是不是留给她的。

出于小时候爸妈对自己的培养,田安安知道不能随便动人家的钱。就算是留给她的,也要问过意见之后再动。

而且自己和乔景成才闹了矛盾,拿人家钱更不好了。

她觉得今天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那干脆出去找工作。先攒一笔启动资金,再去搞一些小生意,这样起码不不用靠着乔景成,可以自食其力。

依照记忆,现在处于八十年代中后期,已经可以自己做一些小生意。并且在民间粮票已经不是唯一可以买东西的凭证了,大家交易大多也是使用纸币,这样方便流通。

而且私营经济也随着国家的放开慢慢盛行,好多人开始摆地摊赚钱。这个时代没有那么多的管束,大部分人都是通过几乎零成本的地摊开始发家致富的。

想到这里,田安安便换了一件干净衣服,把自己捯饬好就出门了。

6

田安安出了大院的门,本来想坐公交车,结果一摸兜,发现里面干干净净的。才想起来自己因为要面子,就没有拿乔景成留下来的钱。

“得,这下只能坐11路公交车了。”她自嘲了一句,便依照原主记忆,加快脚步往集市走去。

越往繁华的地方走,就越能感受到浓浓的生活气息。海风拂过的腥咸把她的意识一起带走,喇叭里无限播放的计划生育,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已经生活在了八零年代。

太阳毒辣的光芒逼的田安安身上的汗一直不停的下落,从开始的一滴两滴,到最后变成一片,浸湿了早上刚换的深蓝色“的确良”衣衫。

她身上的肉也随着汗一起在衣衫下浮现,不过并没有引得别人驻足观看。因为比视觉冲击更可怕的,还有嗅觉冲击。

不仅是路人,连田安安自己都能闻到身上的臭气。有了太阳的炙烤加持,这味道比昨天晚上那个打翻了泡菜坛子还可怕。

虽然味道难闻,但是她已经顾不得了。毕竟大老远走到这里,是有要紧事的。

凭着原主的记忆,她来到了一个小镇子上。这里是以前家里人赶大集的地方,里面的人也不认识田安安,方便她开展工作。

听着四处的叫卖声和吆喝声,她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眼下皆是热气腾腾的包子和鱼饼的香气,引得她肚子一阵咕噜乱叫。

田安安捂住自己的肚子,一阵哀嚎。早晨为了减肥,就只喝了一碗豆浆。这会走这么多的路,自然是会饿的。

她的眼神一会飘到卖糯米饭的摊子上,一会又游到煎着猪油糕的锅中。喉咙里也吞咽一下又一下的口水,始终没有迈出最后一步。

因为,自己根本没有钱或者是粮票啊!

小摊贩们看着田安安不买还一直把眼神放在自己的吃食上,皆是一脸的厌恶和嫌弃。更甚者还试图用言语来驱赶:“去去去,死胖子,不买别来这里打扰我做生意。”

被赶走之后,田安安虽然有些失落,但是眼神还是到处飘荡,因为自己并不是来买东西,而是来找工作的。

四下看看,她发觉这附近都是很火的摊贩,不方便与他们交涉。只能选择冷门一些的,这样就算不成功,也不会过分耽误人家的生意,更不会引来他们的反感。

突然,街角的一位老爷爷引起了她的注意。这街角本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但是这位老爷爷的生意却不是很好。田安安在那偷偷观察了好一会,发现并没有一个人光顾爷爷的摊位。

这位爷爷一个人孤独的坐在角落,守着他的摊位,脸上也浮现出数不清的落寞。

她鼓起勇气走向前去,试探性地喊了一声:“爷爷!”

老丁头以为生意来了,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丫头,你想买灯盏糕吗?”

“emm,我想跟您商量一件事情。”田安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老丁头眼中的光芒瞬间落下,脸上的褶子又因为忧思而重新叠加了几层。

田安安缓慢的蹲下,然后说道:“我一大早被家里人赶了出来,到现在一口饭都没有吃!爷爷,我在这里给您帮一天的忙,您给我口饭吃好不好?”

她把自己说的都好委屈,眼中的泪珠大颗的往下落,地上的尘土都被溅起一个又一个的小坑。

老丁头看着眼前这个胖丫头哭得如此伤心,也不好意思拒绝她。反正自己也没有生意,就当是给孩子一口饭吃吧。

“丫头,你就在爷爷这里吧!正好爷爷这里缺个伴儿,你在这里陪爷爷说说话也行。”

说完这话,便拿油纸包了一个灯盏糕,递给田安安。

田安安感激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虽然在减肥期,但是肚子实在太饿,吃一个灯盏糕热量不会爆表的。

于是在一番道谢之后,她就飞速地把吃的往自己嘴里送。

第一口咬下的是酥脆的外壳,猪油在牙齿的咀嚼中也向外迸发。第二口下去便是萝卜丝和鸡蛋的混合双打,田洲屿家家户户都会腌的脆爽萝卜丝和无味蛋白在口齿中搅匀再吞下,竟是有一些新奇的体验。第三口是蛋黄加咸鲜肉末的组合,虽然这种比较常见,但是在经历了前面两道工序之后,这个算是最后升华的交接仪式。吃完这三层,又以倒叙的方式重复一遍,既解了腻又给人留下回味无穷的感觉。

“爷爷,这也太好吃了吧!”田安安前世自诩也是吃遍大江南北的人,没想打今天败在了这巴掌大的灯盏糕之下。她闭上眼睛仔细品刚才的味道,感觉自己开心地要飞起。

老丁头看这小丫头吃的那么开心,便又拿起一个给她。

田安安见状赶紧拒绝:“爷爷,我吃饱了,现在得开始帮您干活。”说罢便拍拍屁股站起来,想一想自己该怎么帮爷爷卖这个灯盏糕。

突然,她灵机一动,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她在跟爷爷一番商量之后,爷爷觉得这个主意可行,田安安便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好吃的灯盏糕新鲜出炉嘞,大家快来买啊!可以免费试吃,不好吃不要钱,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我们还有海蛎子味儿的灯盏糕,仅此一家绝无分店。”

田安安卖力的叫喊,只为把顾客的眼神吸引到自己这里来。

在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后,她发现这个地方是个绝佳的卖点。街角人来人往,基本来这里的,都会经过这个地方。

爷爷的手艺是没得说,更难得的是食客还有添加生蚝的选项。摊位冷淡,可能只是欠缺了一些推销方式罢了。

经过一番了解,田安安才知道爷爷原来是工厂的下岗工人。迫于生计,这才出来卖灯盏糕。爷爷之前种地做工,老实巴交一辈子,并没有做生意的经验。就算做的东西再好,也抹不开面子去叫卖。

田安安抓住了主要矛盾,心想如果用试吃的方式笼络住人心,又在原基础上加一些创新,搭配自己的叫卖,应该是不愁有顾客过来购买的。

虽然这个主意非常好,但是她好像忽略了一些事情。

7

食客看到田安安叫卖,都赶紧捂着鼻子走了。因为她身上的体味太重,行人都避而远之。

无论再怎么费力叫卖,好像都无济于事。本来这边还有一些人来往,现在也都通通走向另一侧,似乎是有意避开她身上的味道。

在这里收保护费的地痞流氓见状,觉得田安安挺有意思,准备戏弄她一番。

在一番操作之后,打赌输掉的黄毛就被小团体推了出去。

黄毛不敢违抗老大的命令,只能在鼻子里塞两团卫生纸踉跄的走向田安安的摊位。

田安安看有顾客朝着自己的方向过来,便更卖力的叫喊。虽然这个黄毛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但是秉承顾客是上帝的原则,自己还是得好好招待一下的。

黄毛来到了他们的摊位,双手插兜,流里流气的问道:“你们这儿都有什么呀?”

“我们这主打的是传统灯盏糕,还可以加生蚝呢!”田安安见生意上门,赶紧热情的介绍。

黄毛用一副不屑的样子看着刚出锅的小圆饼,嘴角一撇:“那就给我来个加生蚝的吧,你们是不是说不好吃不给钱啊?”

田安安心中一紧,这厮不会是来吃霸王餐的吧。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叫卖的话已经撂了出去,不能言而无信。

于是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继续微笑面对黄毛:“你要是觉得不好吃,我们就不要钱。”

黄毛还没等听完田安安的话,掌心里便多一个烫手的灯盏糕,那香味都顺着卫生纸的缝隙飘进了鼻孔之中。

他先愣了两秒钟,灯盏糕的香气便开始诱惑他吞下第一口。

只见黄毛咬完一口,很快便衔接上了第二口。此时的他已经顾不上灯盏糕有多烫,只想快点把这香气扑鼻的小玩意儿吞吃入腹。

吃完还不忘舔舔嘴唇,把仅剩的零星油汤一起顺入胃中。

因为自己兜里没钱,但是良心又不允许自己说灯盏糕难吃。于是黄毛给老大李飞递了个眼色,暗示他带着兄弟过来支援。

田安安顺着他的眼神,看向那一群小混混,心下感觉不妙。

李飞双手插兜,逐渐逼近灯盏糕的小摊位。

他的脸渐渐的在田安安面前逐渐放大,大到田安安能看到他鼻孔里的那两团卫生纸。

还没等田安安笑出声,就看到李飞从她面前扭头,然后自己拿起一个灯盏糕。

他咬下一口,脸上表露出了痛苦面具:“呸这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难吃!”说罢还不忘把吃的往地下一甩,踩上几脚才解恨。

此时田安安听到周围还有路人议论的声音:“渍渍渍,怪不得他们家生意不好,原来这么难吃啊!”

还有的人附和:“对啊,我看这个老头儿刚来不久,都没什么人光顾他的摊位,肯定是难吃的原因!”

田安安听到别人这么侮辱爷爷的灯盏糕,心下火冒三丈,自己必须要证明爷爷的手艺不差!

她大声喊道:“大家如果不信的话,可以过来尝一尝。如果你觉得不好吃,我们真的不收费。”

“那我倒要尝尝到底是怎么个难吃法!”人群中突然多了一道声音。

接着一声两声:“那我也尝尝吧!”

“给我也来一个!”

随着人群的涌入,摊位上的人变得越来越多,很快就排到了隔壁的小摊贩那里。

人一多,竟是把那群混混给挤了出去。

田安安看李飞在人群外气的直跺脚,却没有一点办法闯进来。

“死胖子,你给我等着,我们会回来的!”她耳朵里传来突然这么一句话,再抬头,发现李飞等人早已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看到这一幕,田安安心想自己可能还要感谢那群混混,要不是他们,摊位的生意可能也没这么火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还能怕一群十几岁的毛孩子不成!

还没等她想出对付混混的对策,手边源源不断递过来的钱就打断了她的思绪。

一顿操作下来,可真是让她体会到了什么叫收钱收到手抽筋。

更令她开心的是,前面试吃过的都纷纷给了好评。后面等待的人更是急不可耐,一直在问吃过的人:“欸,前面尝过的,到底难不难吃啊!”

“当然不难吃了,这老头儿炸的还真有水平,生蚝在里面炸过都不老!”尝过的食客分享了他的感受。

买到的人在外围吃的那叫个香,圆圆的小饼在他们手中三口两口就被消灭。

一些人吃的意犹未尽,便又重新排队,准备多买几个带回家。

这应该是爷爷出了这么多天的摊,最为忙碌的一天。

他拿起一个圆形的大铁勺,在油锅里烧了一圈之后,便给内圈薄薄的挂上一层粉糊,随后再依次倒入鸡蛋,肉末,最后铺上满满一层萝卜丝,再以一层面糊盖住原本的食材。放入油锅之后,高温使得面糊快速膨胀,脱离铁勺之后就游走在翻滚的油锅里。爷爷一个笊篱捞起,灯盏糕就被放入了它在人间的最后一站——铁丝网。

锅中的热油如黄河的浪花一般在锅壁上拍打,灯盏糕在锅中起起伏伏,爷爷勺起勺落,这道程序下,没有一个东西是空闲的。

老少配合的倒也是相得益彰,不出半个上午,爷爷的一盆面糊便卖完了。

有些食客没有买到,还有些失望。嚷嚷着明天还要来买,并且提前给钱,让田安安给他们预留几个灯盏糕。

老丁头颤颤巍巍数着手中的毛票,一时间竟开始哽咽。

“丫头,这里面的钱,理应有你的一半!”他拿出一叠钞票混着粮票,递给田安安。

田安安想了想,觉得自己今天不应该要这么多钱。她只从中抽出了几张毛票,其余的又还了回去。

“爷爷,要不然明日我再来给您帮忙,您可以明日再付我工资,今天就当是我的伙食费了,您看怎么样?”

老丁头听见这话自然是答应的,他巴不得田安安每日来给自己帮忙,这样自己就不会孤单了。

田安安算是暂时找到了工作,往后几日常来这里给爷爷帮忙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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