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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自己变僵尸』梦见自己变僵尸吸血?

作者:水生烟草

资料来源《南风》杂志[请大声唱]

1

郑昌林走出高铁站的时候,看到了蹲在路灯下的女孩。

这座城市的冬天并不很冷,天气预报中的零星小雪,落地时却变成了微微细雨,在女孩的头发上形成光亮亮的雾珠。

“你没事吧?”他忍不住停下脚步,冲着蹲在那儿的女孩问道。

女孩摇摇头,重又将脑袋埋进了臂弯里。

她的瘦小身影,让他想起了赵小莫——后来的她,会不会也有这样孤单无助的时刻?她有没有哭?

出租车经过街口时,丁昱霖眼见了一场交通事故,鸣叫的警笛和闪烁的警灯,让人心口发紧。他掏出手机,找到那个之前被删除得干干净净的聊天页面,飞快地编辑着:“你好吗?如果可以,我想知道你的消息。”

他旋即按下了发送,接着将手机利落地装进衣袋里。

他不想再给自己犹豫的机会。如果说世事无常,我们不妨大胆一些,那些惦念的人、想说的话,又何必搁浅在时光里。

回到家,刚打开房门,他就看到地上的皮球、饼干罐、纸巾盒之类。不用说,这是白猫汤圆的杰作。手机里有十几条未读消息,唯独那个干净的页面上,徒留着他的一句自语。

汤圆无声无息地走进来,跳上床,乖乖地伏在他的枕边。他想:汤圆曾经去了又回,她呢?还是一个人吗?会不会回来?

这些问题,他总在半梦半醒中才敢想起,继而扯出一连串梦境,有深有浅、有喜有忧。

丁昱霖和赵小莫是大学同学。倾慕与喜欢不是突然间发生的,却和光阴一起叠加。直到一天下午,他抱着汤圆去打防疫针,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她。

她小心地抚摸着汤圆的耳朵,轻声说:“你这样的男生,对待女朋友也一定很温柔吧?”

他脱口而出:“谁知道呢。要不,你试试看?”

初秋的艳阳下,向阳花开得愈发灿烂,流金一般。

那时,他们已经实习。丁昱霖学的是建筑工程专业,单位里可供新人上手实操的工作并没有多少,而经验与阅历需要在实践中打磨,远非一日之功。心底因此郁积着迷茫与苦闷,当然,也有恐惧。

周末,他在沙发上睡着,梦见丧尸临城,他正忙着进攻、防卫,一转头,却发现赵小莫不在身边,于是发疯一样冲进丧尸群里去找,他大声叫她的名字,已经带出了几分哭音。她推醒他,连声说:“我在这儿呢!你怎么了?”

他愣愣地看着她,神情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你去哪儿了?我找不到你了!”

“我在这儿呢!”她抚摸着他的头发,说:“如果你找不到我,只要大声叫我的名字,我就会回到你身边。”

如果那年冬天的大海有耳朵,它一定听得见他的大声呼喊。一只断线的风筝在灰蓝色的海上飘,越来越远。

如今回头想,两人之间似乎从未有过气急败坏、暴跳如雷。他们一起从象牙塔里的天之骄子,蜕变成职场新人,能够相互理解,也能够相互安慰,但生活这棵树,纵使向阳向光,也免不了枝叶横生。

冬夜里他们手拉手外出觅食,路过的女孩穿着白色大衣,赵小莫随口说:“我同事也有这样一件大衣。”

他瞥了一眼,说:“汤圆同款。”

她有些不满:“你怎么这么尖刻?”

“我随便说说。”他揣摩着她的情绪,问:“你喜欢吗?等我发了工资就给你买。”

赵小莫又气又窘地红了脸:“我不是那个意思!”

后来,丁昱霖在商场里看到了大衣价签上让人咂舌的数字。他交过了房租,留出生活费之后,剩下的钱只够给她买一件普通牌子的羽绒服。她开心地说喜欢时,他的鼻子酸得不得了,他说:“我会努力的,你等等我。”

赵小莫点点头。转过身,变戏法似的拿出了她买给他的大衣。

他们都努力想要把最好的给对方,结果就是两个人一整个月都过得紧紧巴巴。

赵家爸妈一直劝说她回老家工作,而她的托词总是“再等等”,于是时间一转眼便到了第二年。夏天时,丁昱霖的工作状态开始呈现上升趋势,对比之下,她愈觉焦灼。

一个周末,他本来答应陪她参加同事的海边聚会,可是临时加班就忘了。

那年夏天的海,似乎格外宽阔辽远。他急匆匆地赶去海边,却还是迟到了。他没告诉她,他从工地出来时,脚踝被钢筋划了长长一道口子,伤口泡在海水里,很疼。

回去后,她给他的伤口消炎,以为他会叫疼,抬眼时却见他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汤圆如常地将桌上的纸巾盒带到了地上,满地都是撕成条状的纸巾,猫砂没有清理,汤圆正瞪着眼睛冲着她叫,在提醒投喂。

赵小莫捏着棉签,忽然就哭了。

原本以为,只要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便会一生欢喜无虞,却终究也被世俗波及。

爸妈仍旧建议她回老家工作,而她犹豫了。她对着桌上的饭菜发呆时,他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起身离开了餐桌。却不小心将膝盖碰在了桌腿上,疼到他牙关紧咬。

他们本来约好了圣诞节一起去北方看雪,连车票都订好了,他还给她买了精致的指环,就藏在她的衣袋里,一切似乎都很美好,然而,她说:“对不起。”

她问:“你能把汤圆给我吗?”

他有什么是不能给她的?可是,两个月之后,她就托朋友将汤圆送回来了。一直都是他负责铲屎,她负责吸猫,她忽然明白,即使改变生活习惯,也难以将他留下的记忆剥离。

纸箱里的汤圆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忍了又忍,还是打了电话给她:“我想看看你。我去找你,好吗?”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再忍一忍,或许就好了。”

他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是生活现状,还是对一个人的想念。

回忆横陈在心底,成为陈伤旧患。不会致命,却在偶尔触碰时,涌起漾漾波澜。

这一路,我们慢慢强大,却遗憾慢慢平淡、慢慢走散。

跨年夜,他终于收到了她的微信:“能知道你的新年愿望吗?”

他反问:“你会帮我实现吗?”

可是她却又不肯回答了。

初春时单位野餐,丁昱霖闻见植物的清鲜气息,想起当初他们一起做艾叶糍粑时的情形。两个人在厨房里大动干戈,是认真过日子的模样,却被汤圆跳过时打翻了盆子,染了绿脚爪。

他沿着河岸走出去很远,才找到几株与艾草相似的植物,仔细闻了闻,却又好像不是它。

他到家时,落日正斜斜地照在地板上,反射出暖黄色的光。没有见到熟悉的一地狼藉,这让他有点意外。他唤了一声:“汤圆,今天怎么这么乖?”

他听见了细细猫叫,接着,圆滚滚的白猫从阳台方向奔跑而来,他一抬眼,就看见她站在凤尾竹影下的光影里。

他想起之前她说过的话:“你只要大声叫我的名字,我就会回到你身边。”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自胸腔升起,和心跳一起在耳边轰鸣:“赵小莫!”

她的笑容温柔得像是窗边的花影,轻声说:“你的房门钥匙还放在老地方,我等不到你,就自己开门进来了……”

他轻轻拨开抓着他的裤脚撒娇的白猫,“小家伙,你先走开。”

他在等着,她收拢羽翼,降落他怀。

END

作者简介

作者:水生烟。原文载于《南风》【请你大声呼唤我】。

《南风》

第九期 天秤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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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歌舞升平的小镇中心,穿于洒满星光的森林小路,晚山领着他终于寻到了藏在海面后的月亮。

特莫一直黯淡着的眼神,在看到眼前的景象后一点一点有了光亮。

晚山闭上双眼,张开双臂拥抱住安达卢西亚的风:“你看吧,我说什么来着,跟着我一定是没有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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