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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梳子]梦见梳子断了有什么预兆女人?

1

将军出征回来了,带了一个怀孕的女人。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转身想拔刀,但突然想起那东西已经丢给我了。

“走吧,去前厅。”

2

我与杜将军结姻是个意外。

我父亲是礼部尚书,老文化人了。母亲生我的时候生了大病,我也十分体弱,听了一位云游道士的话,就把我送去山上。

在那里练武,也学诗书。

一呆就是十二年,才下山回了尚书府。

我回京城那日,正逢杜小将军班师回朝,正是得意的时候。

我远远的,看到他在马背上,少年英雄好不风光。

那年他才十七岁。

回了尚书府,才开始学女孩子那些女红的技艺,也很少习武了。

而我与杜将军真正结缘却是当年秋猎,许久没有骑马我也手痒,钻进了树林,只是没想到居然有刺客,也不知怎么绕着,我与杜将军跌落了山崖,一直到第二日才被人救上来。

虽说两人都昏了过去,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夜,我们两个婚约就这么定下来了。

成婚那年,我十五,他二十。

说巧不巧,那天他连盖头都没掀就领兵去了边疆,我一个人一直看着红烛燃尽,最后噼啪一声。

这一去就是两年,中间从未回来过。

掰着手指头算,我大概与杜将军只见过两面,成婚那日根本没见到面。

只是没想到一回来,就送来这份大礼。

3

将军府人口简单,迎到门口的只有我一个主子。我看到马车上下来一个人,而他连看都没看,更别说下马了,便去了皇宫。

我看向那人,眉目之间有几分江南女子的秀气。

“妹妹唤什么?”

“木芝。”

我将她安排在了西厢的院子,吩咐了几句安胎的话就离开了。

是夜,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吃过晚饭遛了遛弯,便早早的躺在了床上。

“夫人呢?”他的声音突然从院子里传来。

“夫人刚刚躺下。”

“你下去吧,不用守夜了。”

我听到门打开的声音,然后他走了进来,我捏着被子有一些紧张。

他走到床边,撩开幔帐,一丝酒气混着沐浴过后的皂角香扑面而来。

“睡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还没睡实。”我坐起身便要起来为他更衣,却被他摁住了。

要…要做什么吗…我好怕我会打他…打起来是不是就不太好了。

一直等到他和衣睡在我旁边,我还在紧张。

“今日皇上赏了不少东西。”

“我看到了,都已经入账放进库房了。需不需要拨出一笔钱安葬士兵抚慰家人?”

他似乎笑了一下。

“你想的很好,就按照你的来吧。”

我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想了想又转了回来。

“那个…木芝妹妹…”

“哪个?”

“今日将军带回来的木芝妹妹,我将她安排在西厢房了。”

“嗯,你安排就好。”

我想,这个人真的冷血。

“木芝妹妹怀着孕,要不然给将军抬几个妾吧。”

“你是不是…”他愣了一会儿,又笑了,“不用,早点睡吧。”

“嗯。”

我以为身边睡陌生人会睡不好,只是没想到也是翻个身就睡着了。

次日再醒来的时候,将军已经在练武场练武去了。

“将军什么时候起的?”

“有一会儿了,当时将军说不让我们叫您。”

我点了点头,示意丫鬟梳一个利落的发型,便站到了院子里,拿着树枝耍了一套剑法。

待我洗漱过后再回到主厅,将军已经坐在桌子前,一边看书一边等我用早膳了。

“让将军久等了。”

他放下书,示意我坐过去。

平日吃饭的时候,将军府只有我一个主子,自然是什么都顺着我来,今日我抬了抬眼睛,看到在将军旁边的排骨,叹了口气,只得认命地吃碗里的米饭。

没想到他却似看出我在想什么,夹了一筷子排骨放在我的碗里。

“桌子是有点大了,今天换一个小点的吧,夫人都够不着了。”

我觉得脸上发热,低下了头。

“皇上说明晚要宫中摆宴,夫人也得一起去。”我抬头,正好看见他也抬头看着我,“我知道夫人很少去这种场合,如今我回了京城,怕是也要连累夫人了。”

“哪里的话···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只是从小就很少去人多的地方,有些不适应罢了。

“我在边疆长了些个子,家里的衣服穿不得了,一会儿出去买几件成衣晚宴去穿,夫人要一起去吗?”

我点了点头,依旧是吃东西,也不讲话。

将军似乎也觉得有一些无趣,便也不说话安静吃饭了。

4

今日随着将军一起去街上,没有坐马车,只是腿着去的,我斜眼看了看将军的袖口,好像是短了点,没想到将军还长个子了。

“夫人,”将军,站在一个地摊旁边,“这个木簪子好看吗?”

我抬眼看过去,是一个做工精良的木簪子,坠着一小块儿碧玉。

“自然是好看的,将军可是看中了?不若叫店家包起来?”

“可是街边的感觉,是不是有些廉价?”他皱着眉,挠了挠头。

我看着他,就像一个在为心爱的人挑选东西的大男孩,左右不是的样子。

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心冷的一个人。

“将军买了那就是心意,心意到了就是了,哪里管廉不廉价。”

他眉眼舒展,扔了碎银过去也不叫店家包起来,扔给了我。

懂,我都懂。

又进成衣店买了几件成衣,只是没想到路过了一家武器店,将军说什么都要进去看看。

我跨进店门,就被正厅挂的剑吸引住了。

“夫人?”

“啊,无事。”

他顺着我的眼神看过去,便看到了那把长剑。

“倒是把好剑,夫人想要?”

“将军真是说笑了。”我抿了抿嘴角,到头也没有扯出笑意。

将军倒是没有意识到似的,跟店家讲了一下需求,就包了一把弓拿走。

“我记得夫人原来是在山上练过武的。”

“练过几年,不过也是好些年没碰剑了,早就手生了。”

“若是不嫁给我,夫人怕不是现在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女侠了。”

我回想小时跟着师父四处奔走,就笑了。

“怎么会呢,终究是要回家嫁人的,父亲不会允许我四处乱跑的。”

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怎么可能懂呢,男子本就与女子不同。

回去进了屋子,将军进了宫里,我看了看怀里的簪子,叹了口气。

“拿一个盒子,将这簪子送过去西厢,就说是将军亲自挑的,顺便问一下今日····算了我亲自去吧。”

我挑了个盒子,将木簪装了进去,想了又想,又塞进去一个珠花,便去了西厢。

“妹妹,今日怎么样了?”

木芝看过来,眼中含笑,“回夫人的话,今日没什么不适。”

“那就好,那就好。今日我与将军去了街上,顺着也给你买了几件成衣,你看看合适吗?”

木芝突然脸红,接过去只是说合适合适。

不是一个恃宠而娇的,感觉能处的很好诶。

“这是将军上街给你挑的簪子,我随了个珠花进去,你看看喜欢吗?”

她倒是愣住了,接过去也不知如何是好。

哎,一看就知道将军这个混蛋,从来没有送过礼物啥的,看给孩子吓得。

“将军怎么会送我礼物呢····”

“是个心意,你就收下吧。”

她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收下了,我这才放了心,想了又想才靠近她悄悄问。

“将军看起来没几两肉,在战场上怎么样?”

“将军是身材匀称,比那些习武的看起来儒雅许多,但是在战场上可是一点都不吃亏!”一边说着,木芝还提起了兴趣,“夫人不知道呢吧,这次将军立了大功!夜袭敌营还拿到了敌方统领的首级呢!”

我了悟地点了点头。

“那将军是不是…房事…上面都比较猛啊?”

木芝突地脸红了起来,支支吾吾。

“夫人…夫人问这个做什么…”又瞟了我一眼,“一般来讲,习武的确实…需求比较旺盛。”

我挠了挠头,将军都跟我睡过一觉了…莫不是…

啊懂了,应该是对我没意思吧。

我有些委屈的低下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委屈,大概就是自认为还不错但是没有得到别人的赞赏吧。

我又看了一眼木芝的肚子。

如果是个男孩儿就好了,以后也不用担心有没有后的事儿了,那我走了之后将军府…

走了之后…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产生了这种想法。

“夫人怎么了?”

我看到木芝的表情,摇了摇头。

“如果妹妹的夫君喜欢上了别人,从头至尾也没有喜欢过你,你会怎么办?”

木芝想了想,“边城的女子想的都比较开,大部分可能就和离了吧毕竟也过不到一起去了,就不知道京中的女子怎的考虑了。”

和离…啊…

“不过将军与夫人感情好着呢,夫人问这些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问那些做什么,只是一直很恍惚,一直到晚上洗漱过后,仍对着铜镜发呆。

“夫人怎么了?”将军突如其来按了一下我的肩膀,吓得我差点转过身来一个扫堂腿。

“将军…将军怎么走路没声音的?”

“刚进来就看见夫人面对着铜镜发呆,”他一边说着一边靠在了梳妆桌上,捻起了我一缕发丝,“夫人在想什么,说出来与我听听。”

“也没什么,”我拿起木梳,借着梳头将头发拽了回来,“明晚的宴会不知道要穿什么,又想着闺中的时候又不认得什么人,怕是会有些无聊吧。”

“那夫人明晚与我一起坐吧!”

我抬起头,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不…不是男女分席的吗?”

“我明日进宫就去求了皇上不分席,”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我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夫人就不要担心了,早些休息才对。”

一听到休息忍不住身体僵了一下,一边想着毕竟是夫妻,那些事总是会行的,另一边又想着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走了,能不行还是别行房事了。

半推半就被摁在了床铺上,烛光昏暗,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闻到刚冲洗过的香气和衣服上的皂角味。

“今夜去净房的时候,看到夫人洗过的澡盆了。”

听到这句话忍不住脸一红,“是…是我疏忽了,将将军给忘了,就没叫他们倒掉,以后不会了。”

他却笑了起来,“还放了花瓣,没想到夫人沐浴还会放花瓣。”

“你!”我感觉脸砰的一下就热了起来,想要推开他却又有力气悬殊,无奈只能拽住他的衣角。

“夫人莫气夫人莫气,花瓣没什么不好,香得很。”一边说着他摁住了我的手,在我颈间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的很…”

我感觉我要炸了。

颤抖的手马上就要掐住他的脖子,又被他捏在手里,轻轻的吻了一下。

“夫人习过武,为夫当真要小心才是。”他抬起了身,仰躺在我的身侧,“不闹夫人了,早些睡吧。”

我侧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将灯吹了去。”

“得令!”

5

早晨还未清醒的时候就觉得恍惚将军起了床,他似乎替我理了理缠在脸上的发丝,说了句什么,便走了。待醒过来才知道他今日早早进了宫,走的可急了,莫不是真的去求了皇上不分席?

等他的时候就去寻了木芝,聊了两句见她面有倦色便走了。不得不说将军回来之后,我的生活忙了许多,鲜少做自己的事情了,便研了墨给师父写了信。

到底跟了师父那么些年,感情极深。信里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写了,就连想和离这种事情都写了上去,只希望师父能理解我。

将军回府的时候我刚给园里的花浇完水,他倚着门看我拎着水桶,只是笑着不讲话,我倒是觉得极尴尬,将水桶放下,两手在裙边擦了擦就迎了过去。

“将军回来了。”

“咱们将军府是没下人了吗,还让夫人浇水?”

“没有没有,”我尴尬的挠了挠头,“闲不下来,就索性浇浇水,院子里面的花也不多,一两桶水就够了。”我看了看拿桶的大小,“其实…半桶也够…”

将军放声大笑,牵着我的手往屋子里面走,还吩咐后面的丫鬟记得将水桶放回去。

“别说一两桶,就是一两缸的水,相信夫人也不会累着…”

“一两缸…就过分了…”我嘟囔着,低着头有一些愁苦,母亲前些日子还递了话,说将军回来之后要温柔小意,不能展现自己粗犷的一面…

算了,本来就是要和离…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一两缸没挑过,原来在山上不是我挑水。”

将军惊讶地挑了一下眉,将我摁在了梳妆台前。

“夫人快些收拾吧,一会儿就要进宫了。”

看他转身离去,我才拿出了妆匣里面的瓶瓶罐罐,又想着自己不大会化妆,就叫丫鬟进来帮忙。

一直到马车上,将军还对我的妆面啧啧称奇。

“没见过夫人化妆,如今略施粉黛,与平日大不同。”

“平日不大涂粉抹脂。”

“是啊…”将军突然摸了摸坐着的坐垫,似乎有些遗憾,“当初连夫人的盖头都没揭就走了,想来当真后悔。”

我抿了抿嘴,“没得什么后悔的,以后还有机会…”再娶的。

“夫人说的在理。”

我却没再理他,说不得胸口有些闷,侧过头掀了帘子向外看。

外面沿着御街是一些小商小贩,有孩童绕着冰糖葫芦的摊子,卖肉那家老板娘在训自己的丈夫,有一对小夫妻相携在逛街,每个人都在明亮地活着。

如果只是做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国泰民安的时候也挺好的。

“夫人在看什么?”

我放下了帘子,“没看什么,只是在想国泰民安多亏了将军。”

他咧嘴笑了笑,“夫人是在夸我?”

我难得看了他一眼,“算是吧,将军镇守边疆击退敌人,国内才能国泰民安,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可是若不是皇上下旨谁又愿意去呢?”他突然倚在了马车壁上,“我祖父是将军,父亲也是,叔父也是,各个兄长也都是。就连祖母也挂帅出征过,所以我也必须是。”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自己的右手,“但是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手都是抖的,上了战场哪有什么为国效忠,只是努力让自己不要死罢了。”

“战场的惨况难以言喻,我只不过是侥幸活了下来,就成了少年将军,但是那么多与我同龄的战士,他们没有活下来,连个衣冠冢都没有。”

我看着他捏紧了坐垫,忍不住抚上了他的手。

“所以你得替他们好好活着才行,要替他们加官进爵,替他们享受接下来的人生。”我抬起头,看着他深色的眼瞳,“那么广阔的万里河山他们没有看过,你要替他们一一看过才行的。”

他跪下来,将脸埋进了我的脖颈。

“我做梦会梦到他们,”他的声音有一些哽咽,“我出征过两次,两次身边的将士都不一样,下一次也会不一样,战争真的死了好多人。”

“我知道,”我摸了摸他的头,有些后悔提起这个话题,也是没想到他会将这些都说与我听。

但是回过头来想一想,他父亲去世的早,兄长也都战死沙场,母亲在他十八出征那年死在了京城,如今看来,除了木芝肚子里那个孩子,只有我与他最近了,也是无病乱投医了。

“夫人,我觉得将军府好安静,”他从我的怀中退出来,似乎刚刚哭过的眼瞳清亮,就那样盯着我。

“要是热闹一点就好了。”

等木芝生下来就热闹了。

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只是没得来有些胸闷。

宫宴我是与将军同席的,没有分席我真的有些惊讶。将军极受人尊敬,来敬酒的人有许多。后来皇上又赐下许多赏赐,还封了我为诰命夫人。

“这是夫人应得的。”

是守活寡两年应得的吗?

我觉得我近期想的有些偏激,又不知怎样排遣。

明明我原来不是这样的。

似乎看出我有一些心不在焉,将军凑过来小声问我怎么了。

“有些…想母亲了…”

“明日去一趟吧,我这次回来还未去拜见,明日我们一起去。”

我侧过头,他眼睛亮亮的,就那样盯着我,等我回话。

我嗓子有些痒。

“好。”

6

这些时日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有些郁郁寡欢,母亲也看出来了,问我可是与将军不和。我想了又想,没有哪里不和,他倒是一直在迁就我,就摇了摇头。

中午母亲将我留下,午觉是在未出阁时住的闺房睡的。

实际上对这间房并没有什么归属感,从小在山上,到了年纪下来,没过多久就嫁了人。只是看到还在挂着当初我亲手选的幔帐,到底是放松了下来。

睡得并不好。

梦里总能梦到将军那年得胜回朝时,骑在马上,向我看过来那一眼。

少年将军,鲜衣怒马。

醒来时有些迷茫,将军就坐在侧榻上看书。我想我应该快刀斩乱麻,再这样下去只会越陷越深。

他放下书,向我走过来,坐在了我的床前,“睡醒了?”

我抬起手,碰了碰他的眉,笑着说,“将军真好看。”

他突的脸红了起来,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我心悦将军的,”我垂下了眼帘,不愿再看他,“但是我追求的是一心一意,所以再喜欢将军,也只能提了。”我拽着他的衣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

“我是不是有些贪心,将军我们和离吧。”

我久久的没有听到他的回话,紧张的抬起头,就看到他脸还红着,但是很明显被惊到了。

“这…这是为何!夫人说了心悦我啊!”

“但是我眼里容不得沙子。”

“咱们之间好好的,哪里有沙子!”

我不愿再说,只是起身整理衣服。

“我与师父写信,说要回去住几日。”

一直到我骑上马出城,将军也没有与我说一句话,也没有同意和离。

我回头看他,他也不看我,应该是生了气,但是这种事情不是生气就能解决的,我希望他不要小孩子气,尽快解决对我们两个都好。

师父隐居的地方离京城实际上并不远,骑马紧赶慢赶也用不上三天。

“师妹?你怎么回来了?”

正好赶上三师兄洒扫,看到我惊得扫把都掉在了地上,连忙牵住了马。

“师父没说吗?我信上提到了要来看看他。”

“说是说了,”三师兄挠了挠头,“但是师父说你如今嫁了人不是想回来就能回来的,加上将军这不回来了嘛,师父估摸着也得一个月后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后看,“将军没跟过来啊。”

我扯了扯衣角,摇了摇头,“他没过来。”

“咋的了?吵架了?”

“老三。”

“师父。”

师父打开了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三师兄,转身进了屋。

“进来说。”

如今大师兄出去云游了,二师姐回去继承自己家的镖局了,师父这里也只有三师兄和小师妹了。

“小师妹呢?”我进屋就四处找,“天天信里说想我,如今我来了也不出来?”

“别提了,那小妮子这一阵子看上了山脚镇上的小书生,天天缠着他呢。”

我了悟地点了点头,小师妹不喜欢练武,就喜欢捧着话本子,如今应该是找到实验对象了。

“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师父递了杯茶给我,示意我喝掉。

我抿了一口就放在手里,“也没什么,就是想出来散散心。”

“听说将军带回来了一个怀孕的女子?”

“什么?”三师兄和刚刚跑回来的小师妹一起喊了出来。

“这个混蛋我这就去卸了他!”这是三师兄。

“天哪居然是个负心汉,师姐你好惨啊…”这是小师妹。

我看到师父的青筋暴起。

“我提了和离,如今两个人都在冷静期。”

师父摸了摸胡子,“尚书大人和夫人同意了吗?”

“同意不同意,我也决定了。”

师父突然叹了口气,站起身走过来,按住了我的肩膀。

“你要知道,这种事情在别的府上都不算什么,尚书大人还有二三侍妾呢。”

我别过头,“我不能接受。”

“师父当初把你带过来,兴许是个错误。”

师父走出了正厅,“既然来了,就安心住下吧。”

我和小师妹睡一个屋子。

夜里小师妹蹭进了我的被窝,小声地问,“师姐,姐夫是不是个彪形大汉啊。”

“不是的,他身形极好,一点也不粗犷,像个读书人。”

“可是不都说习武之人都是彪形大汉嘛…”她嘀嘀咕咕,“三师兄就是。”

我觉得三师兄听到应该会很伤心的。

“但是大师兄和师父都不是啊,他们身形都很正常。”

“那不一样!师父和大师兄都是读书人!他们注重形体!”

“将军也是读书人,当初是在太学读书的,字写得也极好。”

小师妹又凑了过来,贱兮兮的说,“师姐,你是不是喜欢将军啊。”

我盯着床幔,轻声地说是。

“既然喜欢那为什么要和离啊!”

“他不喜欢我,而且还带回来了侍妾。”

“那你完全可以搞掉那个女的!”小师妹一边说,一边抬起手比划,“或者杀母留子!”

“你这都从哪个话本子看的啊…赶快睡觉吧。”

小师妹翻过身回了自己的被窝。

“师姐你说什么是喜欢呢?我觉得我挺喜欢那个小书生的,他长得文文静静的。”

“你那是馋人家身子。”

“是有点馋,但是他其实挺有才情的,人又好又孝顺,我那么烦他他也不生气,对我可温柔了。我一天不见就想他,师姐你说这是喜欢吗?”

“是,”说罢我又补了一句,“你的喜欢比我的深多了。”

“师姐是怎样的喜欢?”

“总会回想第一次见到他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他笑着看过来,当然也不一定是看我,然后勒住了马,让街边妇人将自己乱跑的小孩子抱回去。那个时候,他在所有人面前都那样意气风发,皇上赏赐了无数的金银财宝,都被他犒劳将士家属用光了,当时只觉得他当真是讲义气。

后来在秋猎的时候,两个人被刺客围住,他将我挡在身后的时候,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后来被他抱着滚下山崖,也只能感觉到他怀抱的温暖。

成亲时红盖头盖在头上时,也是紧张的,只是一直等一直等,什么都没等来。

后来我学会了等待。

等着他没有两三句话的家书,等着他班师回朝。

最后等到了他,带着一个怀孕的女子,回京了。

等得真的好累。

7

三日后,我收到了将军的第一封信。

信上说分给将士抚慰金出了问题,问我怎么办,要不要回来整理一下。

果然只有出了问题才想到我。

我写信给管家,叫他全权负责。

七日后,将军送来第二封信。

信上说皇上赏赐下来的宝贝问我有没有想要的,要不要回去挑挑。

我没有回信,不想回,他爱给谁给谁,我不想要。

十日后,将军送来第三封信。

信上说院子里的花快干死了,叫我回去浇水。

我翻了个白眼,这种事情丫鬟都会做,用不上我。

十二日后,将军送来第四封…

渐渐的,将军送来的信都是些没用的琐事,等到假期结束开始上朝,就是朝中一些小事,例如哪个大臣早朝又打瞌睡了,哪个官员说错话挨了板子。

都是些有的没的小事,我也从未回过。

到最后送来的就是问什么时候回去,家住着也空荡荡,没什么人气。

我算了算时间,木芝差不多要生了,稳婆早就找好了倒也不担心,想必府中很快就要有人气了,很快就要热闹了。

“府中马上就要热闹了,将军不必挂心。”

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第四天直接冲上了山,一看就是收到信就一路骑马过来,累的气喘吁吁。

“将军过来做什么?”

“是啊!你过来做什么!”小师妹一下子挡在了我的面前,“你离我师姐远点!”

我没有妹妹,将军也不知道实际上小姨子有这么难搞定。

“夫人信上说马上就要热闹了,我就骑马过来接你了。”

我看了一眼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到底侧身示意他进屋。

“将军放心,稳婆什么的都找好了。”

“什么稳婆?”

我挑了挑眉毛。

“木芝快到日子了,自然是早就准备好稳婆了。”

“啊你说这件事啊…”他搓了搓手,端起了桌子上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

“到底是将军的骨肉!将军能不能上点心!”

“夫人教育的是…嗯?”他突然抬起头看我,“怎么就是我的骨肉了?”

我气的捏紧了衣角。

“不是将军的难不成是我的?”

“是夫人的才应该是我的!”

我们两个双双愣在原地。

他咽了口唾沫,“我正要与夫人说起这件事情,实际上,我在边境有一个拜把子兄弟。”

我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他本来在处理后续的事情,这几日就要回京城来了。”他偷偷看了我一眼,“你说的木芝是我弟妹。”

我听到小师妹在身后冷吸了一口气,我皱了下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上了你兄弟媳妇?”

果然。

“你怎么会这么想?”他脸腾地红了起来,“你别以为你是夫人的师妹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将小师妹拦在身后,看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不禁叹了口气。

“所以夫人是不是以为,我在外面有人了。”将军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就像,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我不会对不起夫人的。”

“夫人那么好的人,我舍不得欺负夫人。”

我听不得这话,也有些脸红,别过头不看他。

“你别在这儿装大尾巴狼!”小师妹突然蹦出来打断了这份沉默,“师姐你别听他的,男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他们的话都不能信的!”

小书生说的话就能信了?

“师姐我都想好了,你跟将军和离之后,山下那个教书的挺好的,你嫁给他得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就算是小姨子也不能挑拨离间啊!”

“我没有挑拨离间!我这是及时止损!”

我听着孩子气的吵架,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

心里那股子郁气倒是没有了。

这夜将军留在了山上,他美其名曰要培养感情,三师兄跟他打了起来,没打过跟师父哭诉。师父看了眼将军,就说来都来了就住几日吧。

趁着月色我推开窗子,看到他和白日还打架的三师兄喝酒,两个人一幅哥俩好的样子。

三师兄是个忘性大的,将军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两个人一拍即合,洒脱得就像师父嘴里的江湖人。

曾经自己小的时候也以为,会提着一把剑,骑着马就去闯荡江湖,去看江南,也去漠北,去参加武林大会,和师姐一起押镖,与大师兄一起云游。等年龄稍大一点就回山上陪着师父,想父母了就回家看看,那是梦想中最自由的生活了。

后来张大了,知道江湖不易,也知道自己一生都不会有机会闯荡江湖了。所以被接回家之后就将刀枪棍棒都压到了箱子底下,拿起了书本,拿起了针线。

“师姐在想什么啊!”小师妹突然出现,戳了戳我的脸。

小师妹是师父一次下山带回来的孤儿,没有牵挂。

“小师妹想好什么时候下山了吗?”

小师妹冷不丁被问到这个问题,就想了一会儿,“不下山不行吗?我不想下山,山下有什么好玩的。”

有你的小书生。

“我想好了,我就像三师兄一样,一直在山上陪着师父就好了。”

“你不想闯荡江湖吗?”

“江湖上有什么好的,打打杀杀的,你看师父在江湖上混了那么久,不还是隐居了嘛!”

我有些发愣,笼中的鸟总是想努力向外飞,外面的鸟只是想安心的在窝里。

“我记得师姐原来最想闯荡江湖了。”

“是啊......”

“如果师姐没有嫁人,现在也应该是江湖上有名的一位女侠了,师姐功夫那么好呢。”

我笑着理了理她腰间的剑穗,还是离开的时候给她编的,戴的都有些旧了。

“人总是有身不由己在里面的。”

8

次日我便随着将军回了京城,毕竟误会解开了也没必要再留在山上,回去的路上将军倒是一直在说好话。

什么夫人天下第一好,第一美这种不要脸的话都往外倒,听得我直翻白眼。

“说起来,我也与夫人有缘呢。”

我想起来那次遇刺,想想可不有缘,一起滚到山下的缘分一般人可没有。

“那年我还小,与母亲去江南探亲,路上遇到了山贼,是师父大人救的我们。”

我愣了一下。

“夫人就小小矮矮的,冲进来帮我解开绳子。”他一边说一边揉捏我的手指,“当时就觉得夫人好帅气,整个人都发光呢,”他抬起头,“若是不嫁与我,夫人当是个行侠仗义的侠女吧,我真是好福气。”

我有些不记得,小的时候跟师父四处走,做了很多事情,他说的事情我想不起来,或许当时真的太小了,记忆都模糊了。

“后来回京就听母亲的话学了武,再累也不喊累,因为我也想成为夫人那样的人。”

我有些发愣地看着他握在手里的那几根手指,不知该说些什么。

“后来,即便是那么多年没见过了,那日我班师回朝的时候,还是在人群中认出夫人了。”他得意洋洋地抬起头,一脸求表扬的样子,“一眼就认出来了。”

原来他真的看得是我啊。

“所以那次秋猎,看到刺客我第一想到的便是你,想都没想就往你那边跑了。”一边说着一边笑得有些傻,“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娶了夫人。”

我的思绪随着他说的跑,想到了大婚那日自己一个人在婚房里等,心里也是激动紧张的。

“没有亲手掀开夫人的盖头,是我最大的遗憾。”

“夫人说心悦我,是最大的幸运。”

我看着他将我的手拉到脸旁,呼出的气都打在了手背上,然后虔诚地,吻了一下。

“我不会辜负夫人的。”

“那...那你每夜睡觉都...老老实实的...”

“啊”他恍然大悟,然后又有些委屈巴巴的,“不瞒夫人,夫人没同意下动手动脚,我怕被打...”

啊...原来是这样的吗...

“原来父亲总被母亲打,还被罚着睡书房。”

别糊弄我啊,母亲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会打得过父亲呢。

回到府上就发现木芝等在门口,吓得我连忙从马车上跳下去,扶她进门。

“怎么大着肚子还往外面走啊,磕着碰着可怎么是好。”

“我是来给夫人送东西来了,夫人上次将这个落在了我的屋内。”她笑着将木匣放在了我的手上,正是上次我送过去的那个。

我脸有些红,接过来递给身后亦步亦趋的将军。

“这啥呀,”将军打开看,笑了,“这簪子你咋都能落在别处,一点也不细心。”

“闭嘴。”

“哦。”

木芝笑着拍了拍我的手,“看到夫人和将军关系好我就放心了,前些日子夫人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将军急坏了,天天在府里破坏,夫人种的花他也不让人浇水,都快旱死了。”

“我没有!”

“将军还硬拦着管家不让他开仓库去发放抚慰金,给管家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别瞎说!”

“让妹妹操心了。”

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我还是没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

“再过三两日夫君进京了,到时候我们就搬到新置办的府上去,不打扰夫人了。”

我一边牵着她的手,一边低头看她的大肚子,都那么大了。

“大着肚子还往哪里去啊?要我说府上都是新置办的,什么都不适应,不如在这里安心养胎,把孩子生下来,过了满月再走。”我一边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老老实实跟在后面的将军,“正好满月酒也在这里办了,让府上沾沾喜气。”

“夫人...这...”木芝回头看了一眼将军。

“他说话不算,现在府上我说了算。再者讲,你是弟妹,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小侄子,有什么不安心的?”

最终劝住了木芝留在府上,着实也是担心她大着肚子磕着碰着出意外。

这夜将军小心翼翼爬上床,窝在了我的身边。过了一会儿又偷偷摸摸讲手伸进了我的被窝,勾住了我的小手指。

“做什么?”

“做...爱做的事儿?”

听不得他讲得没滋没味儿的话,我将手抽回来,翻身背对他。

“夫人?娘子?心肝儿?”

“将军有话直说。”

“夫人真的要将他们留在府上啊?”

我有些疑惑地转过身,“那不是你义弟吗?又是你小侄子的,有什么容不下的?”

“没有...”他有些委屈地盯着我,“但是想跟夫人亲近。”

???这两件事有关系吗???

一月后,木芝生下来了个大胖小子,过了满月便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9

刚从木芝那边哄完孩子回到府上,便听府上有人来找,走到前厅,一个身着红色劲装的女子在踱步。

“师姐?你怎么····”

“师妹!”她冲了过来,神情紧张,“可有师父与师妹的消息?”

“师父与师妹怎么了?”

她握着我的手紧了又松,“师父被寻仇的追上来了,三师兄断臂晕倒,师父与小师妹下落不明。”

我猛地听不真切。

“师父怎么会有人来寻仇呢···他不是····”

“具体也不清楚,才来找师妹的,”边说着她左右看看,“毕竟师妹嫁人了,不应该淌这趟浑水的。”

“师姐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将她领到厅内坐下,“我会派人出去找师父与师妹的下落,大师兄那边···我亲自走一趟吧。”

“你家这边····”

“将军会理解的。”

我理了理裙边的香囊,“他一定会理解的。”

二师姐看看我,不禁叹了口气,“三师弟现在在镖局养伤,我也叫他们出去找了,到底是人单力薄,师妹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说着站起了身,“那便不打扰了。”

“有消息会递给师姐的,师兄就拜托了。”

二师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小二,大师兄那边····”

“再有间隙,师父终究是师父,大师兄理应出山的。”

刚送走师姐,便见到将军急忙忙骑马过来,便下马还看了一眼师姐远去的背影。

“来做客的?”

“是我那个镖局的师姐。”

他了悟地点了点头,领我进了府,“夫人快帮我收拾一下行李,南疆诏王叛乱,皇上叫我去平乱呢。”

我的话到了嗓子边,不由得又咽了回去。

“好,将军要注意安全才是。”

当夜将军便匆匆走了,到头来也没有与他讲,只是将府中事务交于管家,又叫木芝照看,便扯了匹马走了。

我知道大师兄在哪里,只是劝动他出山实在是难,毕竟他与师父颇有间隙。

当年大师兄心爱之人便是死在师父刀下,那是个苗疆的少女,眼睛里都透着古灵精怪,但是师父一剑穿膛,她死在大师兄的怀里,自那之后大师兄便外出云游,再未回来。

依稀记得大师兄猩红的眼睛,被师父拽进屋里,一后出来便离开了。

实际上我知晓,大师兄并未远离过,他一直在京城附近。

靠近他的房子,便能看到一棵非常大的梨树,他好像将那个女孩埋在了这里,因为她最喜欢梨花,说像她从未见过的雪。树下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听到声响慢慢转过身,眉目明朗,轻轻扫过来。

“来找小师妹的?”

“小师妹在这里?”

他掸了掸身上的灰,走过来为我牵马,“那日灰头土脸地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过来。”

“她还哭着喊着,叫我还她师父,说我是逆徒,我便将她打昏了,如今还在养伤。”

我抬眼看他不悲不喜的神情,他倒是挑了挑眉,“你也觉得是我?”

“倒不是,大师兄要动手还用等到现在,我将消息递给师姐,有笔墨吗?”

“不先去看看那个小妮子吗?”

“不用,让她睡着吧。”

二师姐是四日后过来的,随行的还有一脸病色的三师兄,我看了看他右边空荡荡的衣袖,有些难过。

小师妹也是这日醒来的,看到三师兄的手臂便哭着抱着他,说死不放手。

“我将师父,埋在了后山。”

三师兄用左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你做的很好,非常勇敢了。”

“是啊,勇敢到冲到我这儿,就那三脚猫功夫还想杀我?”

小师妹委屈地抬起头,瞥了大师兄一眼就不说话了。

“我只是,想为师父报仇。”

“想报仇也要调查清楚,明白自己的实力,你这样送死有什么区别?”

我怼了一下大师兄,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还有你,不是嫁人了吗?出来干什么?”

我也低下了头,不敢吱声。

“四师妹是我劝出来的···”

“哦?你也是闲着没事儿干了?镖局休假了?”

“大师兄你少说两句吧,”三师兄倒是站了出来,“事到如今,我们应该找一下,到底是谁动的手。”

“大概能猜到两个势力。”大师兄坐了下来,斟了杯茶。

“你们都不知晓,师父其实是为朝廷做事的,当初···他杀了她也是因为她被朝廷怀疑是南疆的奸细。”他抬起头,“毕竟她是诏王的外室之女,所以不排除朝廷卸磨杀驴的可能。”

我猛地想起来将军如今去了南疆。

“所以另一种可能是···南疆那边派人来杀得师父?”

“正是,”他点了点头,“听闻南疆近日极为猖狂,甚至在向朝廷延伸势力。”

“想要调查清楚的话,相必要去趟南疆了。”

10

最后决定去南疆的是我,大师兄,和迷迷糊糊的小师妹。

一路上,大师兄总是瞥我,搞得我非常尴尬。

“大师兄,你有话要说吗?”

“听说南疆叛乱,将军去平乱了?”

“你不是隐居呢吗?消息这么灵通?”

他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大隐隐于市。说起来会不会我们到那里,你家将军早就拿到诏王的项上人头了?”

我挠了挠头,“不能吧…”

大师兄看了我一眼,“所以你出来根本没给人家通个信?”

“他特别着急就走了!”我手舞足蹈希望他能理解,“师兄你也知道,皇上根本不心疼我们家,啥下得都是急诏!”例如我成亲那晚。

他了悟得点了点头。

“要不我给他…送封信吧。”

谁知道将军在距离军营两个山头的地方就等着了,我还趴在马背上有些犯恶心的时候,就听到老远的一声“夫人!”吓得我一激灵。

“你怎么在这儿!”

“接夫人啊!”他眼睛亮亮的,视线移到我的身后,“师兄,师妹,快随我来,营中早就备下酒菜等着了!”

我隐隐听到大师兄在身后小声地啧了一下,“是个傻的。”

当夜我直接被将军塞进了帐子里,搂在怀里就在被嗅来嗅去。

“将···将军闻什么呢?”

他抬起头,看我的眼睛里有一丝丝怒气,倒是吓了我一跳。

“一句话都不说就跑出家,夫人胆子不小啊。”

“事···事权从急,这也没办法的!”

“下次不许这样了,”他略略垂下眼睛,“为夫很担心。”

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将他往怀中揽。

“不会再有下次了。”

一阵安静后,他从我怀中退出来,将我领到了桌子前,上面铺着一个地图。

“听师兄说了你们的计划,只是现在诏王皇宫周围皆是悬崖峭壁,守备又极为森严,我不放心。”

他没有抬起头,只是在盯着桌上的地图。

“将军是不想让我去吗?”

他走过来,将一个玉佩塞到我手里。

“夫人是江湖人,也是重情重义的大侠,夫人必须要去的,”他看着我,笑了,“夫人若是不去,就不是那个救我的大侠了,这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我有点愣神,没想到他是这样想我的,原来在是他夫人之前,我先是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其次才是他的夫人。

“我会担心,但是不会拦着夫人,这个玉佩夫人拿着,若是·····若是夫人不幸被抓,凭这个玉佩也会保你们一命。”他目光从玉佩转到我的脸上,“这是为夫能为夫人做的,夫人放心,整个军营都是夫人的后盾,放心去吧。”

不知怎的,我盯着手中的玉佩眼眶有些湿润。

“将军····”我垫了垫脚尖,轻轻地亲了一口他的下巴,略有些胡茬,有点扎。

“将军的胡子,扎疼了。”

他撇去我眼角的湿意。

“夫人这娇撒的,为夫骨头都酥了。”

潜入计划是大师兄与将军一同定的,计划的并不周密,大师兄总是说计划赶不上变化,粗略就是我们在一次佯攻的时候潜入,直捣黄龙,擒贼先擒王。

还真是简单的有些过分。

“到时候右翼会去主攻一面城墙,抓紧机会从另一面破口进去就好。”

“伤亡会很大吗?”

将军看过来,“我们会控制的,你们放心过去。”

没想到的是他们的计划成功了,我们潜入了城中,也没有人发觉不对,城中军队发现是佯攻气的骂人跳脚。

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有点顺利的过分了。

夜里潜入皇宫的时候才明白,这不过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局罢了。

11

“你们到了啊。”

昏暗的大殿只掌了几盏灯,坐在主位的人看不清,但是我知道他是诏王。

那个苗疆的少女是这样形容他的,英俊潇洒,声音低沉,是个难得的美男子。

被压着的我抬起头,略略看了他一眼。

身形枯槁,刚刚听声音也有些气若游丝。

“贼人!”小师妹有些激动,挣着压着她的侍卫,“你居然做局给我!果然是你杀了师父!”

听到他承认的冷哼声,不由得心放了下来。如果是朝廷卸磨杀驴,我倒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管家,面对将军。

“朝廷把他保护的很好,找到他的行踪废了很多力气,还好他有两个傻徒弟,一个常下山,一个还因为夫妻事儿往回跑。”

我愣了一下,猛地抬头看他,说不清内心什么感受。小师妹那边也不再挣扎,想必也是如我一样。

“是因为瑶儿吗?”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诏王气的站了起来,缺又跌落下去,咳嗽了起来,一边咳嗽一边挥退了压着我们的侍从。#古言##推文##故事##小说#

“瑶儿给孤写信,还以为是找到了良人,没想到也是一个混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杀却无动于衷的混蛋!”

我垂下眼,动了动手腕,看向身边的小师妹,她还有些不能接受,跌坐在地上。

“那你也该杀我,杀他做什么。”师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过去,“你应该杀了我的,我答应她不能自杀,就是等着你带走我的命的。”

他的背影也那般挺立,就如他所说,他不是原谅了师父,而是从那时开始时间就停止了罢了,一直在等着死亡。

“你当然要好好活着,”诏王在座上笑着,“这辈子活在愧疚中,这辈子为瑶儿赎罪,你不配死。”

“所以你无处发泄的恨就发泄在我师父身上!”小师妹突然发难,三步并两步冲了上去,抽出身上的匕首抵在了诏王的脖子上,“你知道他是为朝廷办事!你去杀皇帝啊!”

“因为他做不到,”我听着自己冷静的声音从嘴里说出来,“他撑着这个身体,等不到国家富强去杀了官家,只能去杀了师父。”我走了几步到他面前,“什么意思?等着我们来杀了你?用一个死来掩盖你劳民伤财只是为了女儿的仇?想至死都做一个为国为民的皇帝?”

我冷冷地看他,“你未免想的都太好了,你真的以为我们会杀了你,出去再被你那些近卫杀死?”

“然后让你做南疆人心里的明君?”

我碰了碰师妹的肩膀,看向她。

“我不会,杀了你的。”师妹咬着牙说,“师父说过,冤冤相报何时了,也说过我们是要为国为民的。”她收回了匕首,将他从座上拽起来,如今他身形柔弱,毫无反手之力。

我用手绢将他嘴堵住,掏出了手上的玉佩。

“现在我以朝廷的名字宣布,你被俘虏了。”

后来事情解决的很简单,以他为要挟,将他带出了城中,押到了城外军营前。后来听说他也被带回了京城,这些我也不清楚,因为我留了下来陪将军料理南疆后事。

“小师妹很出乎我的意料,以为你们会带这个头出来呢。”

“带着头,还没等出宫我们就被砍了。”我平躺在床上,“到底是没有能力再反抗了,如今的结果与他的计划差距也不大。”

将军凑过来,偷偷摸了摸我的手,“夫人临危不惧,计划周密!”

我翻了个白眼。

“夫人夫人,我觉得我兄弟那个小侄子还挺可爱的。”

我回想起那个白胖白胖的小孩子,也笑了。

“我也觉得挺可爱的!”

“那我们也养一个叭!”

12

“听说了吗!将军出征回来!还带了一个怀孕的女子!”

“你懂个屁!那是将军夫人!”

文/银杏果味儿仙女夜

关于作者: lu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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