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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蓝天〉梦见蓝天白云大海特别漂亮?

2017年12月初,福建的张明英在自己偶然的交谊公告中看到了一张死刑犯的照片,竟然是自己分手30年的弟弟。

这样的事情,只有奇迹才能形容。

《中华人民共和国监狱法》规定:“监狱对罪犯实行惩罚和改造相结合,教育和劳动相结合的原则,将罪犯改造成为守法公民。”

我国各级监狱始终坚持惩罚和改造相结合的原则,让很多认罪悔过的犯人获得重生,改造了一个又一个真诚忏悔的灵魂,福建龙岩监狱对郑江的改造就完美体现了这一点。

郑江“凭梦寻亲”

2005年9月5日,郑江一生最后悔的日子。

这天傍晚,生活在福建省南安市的郑江,因琐事与一个叫吴某的人发生激烈冲突。打斗中,郑江和一个朋友下手过重,把吴某打成重伤。

吴某受伤后被送到医院治疗,但由于伤势过重,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亡。

打架打出了人命,这下性质严重了,郑江和那位朋友随即被公安机关立案侦查,并被批准逮捕,不久后被移送检察机关审查起诉。

2006年4月,法院综合各种因素考量,作出最终判决,以故意杀人罪判处郑江和另一位犯罪嫌疑人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郑江十分后悔,当庭表示认罪认罚,并向受害者及其家属表达了深深的忏悔,而且没有上诉,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后,郑江来到福建龙岩监狱服刑。

这一年,郑江年仅23岁。

来到监狱服刑后,郑江非常痛苦,自己这么年轻,生命的道路还很漫长,就因为犯罪被判了死刑,很可能结束生命。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犯罪。

郑江在监狱服刑改造

所幸的是,郑江的死刑是缓期执行,只要缓刑期内不再犯罪,好好改造,缓刑期满是有可能改为无期徒刑的,监狱方面也给他讲解了这方面的法律规定。

看到一丝希望后,郑江决定积极改造,重新做人,他在缓刑期间表现非常好,缓刑两年期满后,果然被改为无期徒刑。

郑江十分高兴,他再接再厉,继续努力改造,在此后的数年间,因表现良好多次得到监狱的表扬,再次获得了减刑机会,刑期被减至二十年。

从死刑到有期徒刑二十年,郑江实在是幸运至极。这一方面归功于他的努力改造,另一方面则归功于监狱方面对他的耐心教育和人性化帮助,让他燃起了重获自由的希望。

因此,郑江对监狱工作人员十分感恩,继续积极改造,争取进一步减刑。

时间来到2017年,郑江服刑的第11个年头。

最近一段时间,监狱的工作人员发现,郑江有了一些异常的表现。

管教民警陈林彬与郑江谈心

郑江平时表现十分积极,不管上课还是劳动都很主动,对狱友们也很热心,但不知为什么这些天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在车间劳动时无精打采,回到生活区以后也不爱说话,彷佛有什么心事。过了几天,郑江甚至因为一件小小的琐事,跟狱友争吵起来。

郑江跟狱友一向关系和睦,从不惹是生非,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反常的变化?负责郑江的管教民警陈林彬十分疑惑。

为了掌握了解郑江的情况,陈林彬及时跟他进行了谈话。

一开始,郑江什么都不说,后来在陈林彬的耐心劝导下,郑江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郑江告诉陈林彬,自己最近经常做一个梦,梦见天气很冷,天空下着大雪,母亲抱着自己,那画面很温暖,很幸福,却让他心绪不宁。

在监狱里梦见母亲,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怎么会让人心绪不宁呢?

问题就出在这个梦境里。

郑江是福建南安人,而且从小就生活在这里,没去过其他地方,可福建南安是从来不下雪的,郑江自己都23岁了,还没见过下雪,怎么会梦见下雪呢?

更重要的是,接下来的几天,郑江又有了新的梦境。

梦境中又出现一名男子,好像是郑江的父亲,又好像是他的哥哥,郑江跟在他们后面,去家旁边一条河里玩,但是梦中的那个家并不是他自小生活的那个宿舍楼,而是一个黄泥土墙的房子,屋顶上是苫着稻草,家门口有一片稻田,一条小河。

很明显,出现在郑江梦境中的家是一处乡村,而郑江小时生活的家却是城镇,这跟他记忆中的生活经历完全不相符。

科学认为梦境是潜意识活动的产物,是现实经历的反映,但郑江梦境中的家,跟他现实成长的家却完全不同。当然,很多梦境也是天马行空,无迹可寻的。

如果换做我们,做一个跟现实完全无关的梦,也就一笑了之了。

但是郑江却被最近的梦境搅得日夜不得安宁,因为梦中的场景虽然非常离奇,但是给郑江的感觉却十分熟悉,尤其是梦中的父母、哥哥带给自己的感情竟然是那么的真实、温暖,直击他的内心,即使他醒来之后。也是痛彻心扉,思念无比。

管教民警陈林彬

听了郑江的梦境,管教民警陈林彬也十分纳闷,但仅仅是这些,又能说明什么呢?

郑江告诉陈林彬,跟梦境相比,自己现实中的家庭生活几乎是完全相反,他从小生活的福建南安那个家,家人对他从来没有呵护,而是冷漠。

自打郑江记事开始,他的父母就一直在福建其他城市打工,极少回家看他,平时逢年过节,就连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过,只有一个爷爷留在家照顾郑江。

郑江7岁那年,爷爷过世了,郑江的父母仍然对她不管不顾,把他丢给了姑姑,郑江从小就像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不仅得不到家人的呵护,还经常受人家欺负。

时间一长,郑江对父母产生了埋怨心理,等到了青春期以后,这种埋怨就变成了叛逆,他自己选择了辍学,辍学之后开始在外混迹,极少回家。

对郑江的所作所为,父母仍然无动于衷,很少过问,这更让郑江失望,他开始自暴自弃,交了一些不务正业的朋友,走上了为非作歹的道路。

1999年,郑江因为抢劫以前的同学,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半。

郑江的刑事判决书

两年后,郑江出狱了。

但是好景不长,仅1年后的2002年,郑江再一次抢劫他人,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半。

3年后的2005年,郑江又出狱了,但他不知悔改,继续游走在违法犯罪的边缘,直到2005年造成人命,以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又一次进入高墙之内。

可以说,郑江之所以走上违法犯罪道路,与父母对他的漠视是分不开的。

但令人吃惊的是,郑江3次判刑,3次入狱,包括被判处死缓,他的父母竟然一次都没有出席过庭审,甚至他坐牢至今11年,父母从来没看望过他一次。

放眼整个福建龙岩监狱,这种情况都是少见的。

放在以前,郑江还开导自己,认为父母是恨他不争气,不肯原谅他,才从来不来看他。

但是自打他接连做这几个奇怪的梦境,他开始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自己会不会根本就不是父母的亲生儿子,所以父母才会对他这么狠心?

这个念头一出来,郑江既害怕又烦恼,内心十分矛盾。

一方面,他希望这是真的,这样就能解释父母为什么对自己如此冷漠;但另一方面,他又希望这是假的,因为他不想成为找不到亲生父母的孩子。

正因为如此,郑江才表现地心绪不宁,十分反常,但当把这一切思虑向陈林彬和盘托出后,郑江彷佛得到了发泄,内心反而变得稍微平静了一些。

监狱民警与郑江谈话

听完郑江的倾诉,管教民警陈林彬终于明白了问题所在,询问郑江有什么别的想法。

在陈林彬的鼓舞下,郑江吐露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其实,郑江在小时候也曾有过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想法,但当时他以为是胡思乱想,而且也不懂得表达,可现在突然又有希望了,自己或许真的还有另外一个家,还有另外一对真正爱他的父母,他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彻底搞明白这件事。

人要活得明白,至少得知道自个儿的根在哪里,哪怕有一天自己死了,也能叶落归根。

郑江的意思表达很清楚,但管教民警陈林彬一时却难以决断。

由一个梦而怀疑自己的身世,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不可思议。如果郑江是自由身,他自己寻找亲生父母,当然没问题,可他现在在监狱里,这个愿望怎么可能实现呢?

可看着郑江心神不宁的样子,充满恳求的眼神,再想想这十几年来,确实从未有人前来探望郑江的情况,陈林彬又不忍拒绝郑江的请求。

陈林彬向监狱长汇报了郑江的情况,并建议派人到郑江老家去了解一下情况。

本着教育改造的方针,监狱长同意了。

监狱民警寻找郑江身世的线索

之后,陈林彬和另一名民警专门来到了郑江位于福建南安仑苍镇的老家。

遗憾的是,郑江的家破败许久,无人居住,一打听才知道他的父母早已离开,去向成谜。民警们没有放弃,他们找到郑江家的邻居打听情况,一圈打听下来果然有了收获。

一名老邻居说他们都不知道郑江是什么时候出生的,郑江的父母也没给儿子办过满月酒,这完全不符合当地的习俗,说不定不是他们亲生的。

这下民警们真的震惊了,郑江的推测很有可能是对的!

当民警将这个消息告诉郑江时,郑江十分激动,而当监狱方面同意帮他寻亲时,郑江更是感动地无以复加,在监狱民警的指导下,他写了一封寻亲求助信。

信被送到了监狱长手里,监狱长决定帮助郑江寻找亲生父母。

其实,监狱方面没有义务帮助郑江,但他们为什么会同意呢?

管教民警陈林彬帮助郑江查找寻亲线索

监狱长认为郑江的表现一直很好,改造成效显著,如果不去帮助郑江的话,他可能会陷入消沉,影响今后的改造,对社会而言也不是一件好事,因此有必要帮助郑江寻亲。

接下来,福建龙岩监狱上下开始了一场为郑江寻亲的大行动。

可问题接着出现了,郑江能提供的寻亲线索极其有限,只有几个依稀的梦境,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样找人如同大海捞针,希望极为渺茫。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郑江的寻亲梦想居然真的实现了。

用了多长时间呢?说出来你肯定不信:4天。

4天?在寻亲领域,这个时间堪称闪电速度,肯定是靠DNA技术吧?

还真不是,这次寻亲成功完全是一次偶然。

2017年11月28号,福建省监狱管理局官方微信平台“阳光闽狱”发布了一篇文章,标题是“死刑犯狱中求助,要监狱民警帮助他找亲爹娘”,简述了龙岩监狱帮郑江寻亲的故事,并且详细描述了郑江梦中的场景,还登出了几张郑江在狱中的近照。

龙岩监狱发布的寻亲文章

文章一发布,阅读量蹭蹭上涨,人们纷纷为龙岩监狱的人性化举动点赞,帮忙转发。很快,司法部微信公众号、中央电视台《等着我》栏目组、《宝贝回家》寻子公众平台、澎湃新闻、中国新闻网、今日头条等众多媒体,纷纷转发刊载文章,加入寻亲队伍。

看到各家媒体报道后,福建省监狱管理局领导立即作出批示,要求广大民警职工群策群力,帮助郑江寻找父母,让其安心改造。

福建全省1万多名监狱民警,每人发动10个亲友为郑江寻亲,就会有10万多条寻亲信息,全国30多万监狱民警职工共同出力,寻亲线索不可估量,再加上不断的转发,人多力量大,希望寻亲会有好消息。

众人拾柴火焰高,各种信息很快纷至沓来,短短48小时以内,龙岩监狱的值班电话几乎没间断过,不断有人反馈说郑江的情况跟他们丢失的孩子很像。

然而,这些信息很快被筛掉了,都不符合郑江的情况。

时间来到第四天,一个叫张明英的女士联系到龙岩监狱,提供了重要线索。

张明英与郑江

张明英住在福建晋江,偶然看到了别人转发的寻亲文章,当郑江的照片映入眼帘时,她整个人震惊了:郑江跟自己的哥哥很像,眼睛、耳朵、嘴巴,几乎一模一样。

而当张明英看到郑江描述的梦境后,更是震惊无比,那不就是他老家的模样吗?

原来,张明英的老家在贵州黔西农村,当地的房子都是黄土墙稻草顶,而且老家门口有一条河,旁边有一个大水塘,还有大片的稻田,跟张明英的梦境一模一样。

更重要的是,张明英知道她有个小弟,在30年前也就是小弟4岁那年,跟父亲逛集市,一个不注意走丢了,当时人贩子多,小弟很可能被人抱走了。

儿子丢失后,张明英的父母痛苦万分,立即发动全家人到处去找,可他们一找就是十几年,始终没有一点消息,后来,老人年纪大了,家里又穷,没法再出去寻找。

但全家人没有放弃,张明英和大姐成年以后,听说老家那边有孩子被拐卖到福建,便专门跑来福建打工,希望借此寻找到一点小弟的消息,却仍然一无所获。

再后来,张明英和大姐都嫁人了,她们都选择了留在福建,继续盼着、寻找着丢失的小弟,这一盼又是十几年过去了。

郑江的父亲

整整30年过去,她们都以为没希望了。就在这个时候,郑江的寻亲启事出现了。

张明英和哥哥、姐姐都觉得郑江跟大哥特别像,这绝非偶然,立即联系了福建龙岩监狱,而郑江得到这个消息,也兴奋地睡不着觉。

在警方的安排下,张明英和郑江分别提取血液样本,做了DNA鉴定。

2017年12月12日,比对结果出来了:张明英跟郑江是同一父母的亲姐弟。

消息传开,整个龙岩监狱轰动了,不管是服刑的犯人,还是监狱民警,所有人都激动万分,他们为郑江赶到由衷的高兴。

当然,最激动的还是郑江。

激动的郑江甚至有点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吗?几个毫无征兆的梦境,居然真的能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并且寻回失散30年的亲人?茫茫人海中,这是多么微小的概率!

他曾想象过自己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如果那样的话,自己宁可不认这个亲生父母,可事实是他是被人贩子拐卖的,而家人始终在寻找他的下落,从来没有放弃,这让他感到十分欣慰:梦里家庭的温暖是真实的!

龙岩监狱医院民警为郑江采血

很快,龙岩监狱决定安排郑江和家人见面。

可这个时候,郑江却拒绝了监狱的好意,因为他现在是犯下大错的犯人,他担心父母嫌弃他,怪罪他,不会接受这个离散了30年的儿子,不会原谅这个罪犯儿子。

郑江不知道的是,家人对他没有丝毫怪罪,母亲和两个姐姐比预定时间提早了2个小时就到达监狱,他们一直站着,等待着,就为见郑江一面。

2017年12月14日,管教民警陈林彬带着郑江进入会见室。

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妇人,郑江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亲生母亲。他稍稍迟疑了一下,再也控制不住,快步跑上前去,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哭喊着:“妈妈、妈妈……”

“我的儿啊!”老母亲紧紧抱住儿子,老泪纵横,“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妈妈对不起你啊……”

郑江跪拜亲娘

看到母亲与弟弟哭作一团,大姐、二姐的泪水也瞬间决堤,一家人抱成一团失声痛哭,那既悲切又激动的声音,响彻着整个会见室,久久不能平静,在场的民警都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或许这就是亲情吧,整整30年没见面,甚至都没看清彼此的长相,但是那种深入血脉的亲情,让他们没有任何陌生感,三十年的离愁别绪在那一瞬间彻底爆发出来……

直到这个时候,郑江才知道自己先前的担心是那么多余。这就是家人,这就是至亲,无论你在哪里,犯了什么错,他们永远都不会放弃你。

尽管养父母对他十分冷漠,尽管他曾三度入狱,至今仍身陷囹圄,不知何时恢复自由,但此时此刻的郑江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因为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根。

唯一的遗憾是,郑江的父亲,那个把郑江弄丢后一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的人,在3个月前因癌症抱憾离世了,临终前还反复叮嘱在福建打工的两个女儿继续寻找,他一生最大的心结就是没有找到小儿子,不找到他,自己死不瞑目。

会见前,郑江的姐姐向监狱请求将父亲的遗像带进监狱,让郑江父子“见”一面。出于人性的考虑,也为了更好地促进郑江安心改造,监狱领导同意了她们的请求。

郑江狱中祭拜父亲

会见时,郑江的二姐将父亲的遗像披上黑纱,端正地摆放在椅子上,郑江一下子跪倒在父亲的遗像前,咚咚磕着响头,他长跪不起,痛哭流涕道:“爸!小时候我不听话,让您和妈受苦了,对不起!我一定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去,去您坟前给您上香……”

眼前的一幕,让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逝者已矣,遗憾已成,人死不能复生,只能选择放下。

让郑江最想不到的是,母亲和姐姐给他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惊喜,他们算了一下,距离郑江的生日没几天了,正好可以提前庆祝一下。

这么一个在他们看来的小小惊喜,在郑江眼中却是一生中最大的震撼。

因为郑江是被拐卖的,收养他的家庭根本就不知道他哪一天出生,郑江活了30多年,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养父母也从来没给他过过生日,这是人生第一次过生日。

龙岩监狱民警为郑江过生日

监狱会见室内,管教民警为郑江点燃生日蛋糕的蜡烛。

闪烁的烛光中,母亲和姐姐牵着郑江的手,和七八名民警环成一圈,一起唱响“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站在蛋糕前的郑江早已泣不成声,和妈妈、姐姐一起吹灭了蜡烛。

吹灭蜡烛,郑江给在场的所有警官深深鞠了3个躬,连声道谢,再度泪流满面。

切开蛋糕后,母亲亲手一口一口地喂儿子吃蛋糕,郑江一边流着泪,一边吞咽着久违了30多年的母爱,母子俩的手始终紧紧地抓在一起没有松开……

2个小时后,这场特殊的寻亲结束了,千叮咛万嘱咐后,母亲、姐姐和郑江依依惜别。

过完平生第一个生日,郑江许下了第一个生日心愿,希望姐姐一家人平平安安,希望母亲更健康长寿一些。郑江最大的愿望就是盼着母亲能够等等他,等他出狱之后,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好好陪伴母亲度过余生的每一天。

母亲喂郑江吃蛋糕

当一切尘埃落定后,郑江的灵魂受到了一次深刻的洗礼,他告诉民警自己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怨恨养父母了,更彻底意识到了自己过去犯下的错误,因为他终于知道,他真正的家人从来不曾放弃他,并且一直在期盼着他的归路。

郑江的母亲和兄弟姐妹也表示,他们会经常来看望郑江,等待郑江服刑结束的那一天,接他回贵州老家,一家人真正团圆,再帮助郑江重新做点小生意,彻底远离犯罪。

可能有人会奇怪,为什么郑江这些儿时的记忆以前不跑出来,偏偏等到30多岁在监狱服刑的时候才会出现在梦中呢?恐怕无人能够解释,只能说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又或是郑江努力改造的回报,让他还有机会在洗心革面之后寻到失散三十年的至亲。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而这个奇迹是所有帮助郑江的人,共同携手创造的。

文章的最后,作者认为最应该感谢的是福建龙岩监狱。当谈起这场不同寻常的寻亲之旅,龙岩监狱监狱长陈庆荣说出了一段感人至深的话:

“亲情的感召永远是服刑人员改造好的强大动力,放不下的是亲人,割舍不断的是血脉亲情,感谢社会各界热心人士与监狱警官一起共同帮教郑江这个失足浪子,经历这件事会改变他的整个人生。”

郑江与母亲双手紧握

对郑江近乎荒诞的寻亲请求,监狱完全可以拒绝,但他们以宽广的胸怀、勇敢的担当,帮助郑江实现了这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愿望,这就是人性的光辉,这就是温情的力量。

参考资料:

福建监狱网系列文章:

《死刑犯狱中求助:要民警帮他寻找亲爹娘》

《寻亲追踪:福建晋江一卖早餐大姐可能是郑江姐姐》

《寻亲追踪:DNA确认郑江是三十年前贵州被拐儿童》

《寻亲追踪:泪崩!死囚狱中祭父会亲娘,失散30年后福建龙岩泣血认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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