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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加白酒厂是有多少年】往事如歌<连载>

15‖盛大的婚礼

我天生愚钝,头脑迟钝,头脑迟钝,有点傻,对男女的事不敏感,反应迟钝,不知道如何取悦女人,不知道如何向女人表达,不知道如何抓住女孩子释放的爱慕信号,说白了就是不追女人,不谈恋爱。

我的妈妈常常骂我是傻儿子,总是担心我的婚姻大事;我的初恋女友常常说我是大笨蛋,总是诅咒我没女孩子喜欢。为了搞明白我的姻缘前程,我曾专程到江苏省镇江市长江之滨的北固山后峰顶上的甘露寺求姻缘,此处雄峙江滨、水天开阔、风景壮美;也曾专程到安徽省池州市境域九华山上的全国重点寺院甘露寺求姻缘,此处幽篁蔽天,清泉漱石,宜构兰若。这两处的甘露寺,仙气缭绕、神人应兆、山灵仙灵、代有高僧。三国时刘备来甘露寺招亲,促成孙刘联姻,此事虽已时隔千年,人虽非,物却是,曾经的九华山还在,当年刘备相亲的甘露寺也在。我在甘露寺刘备当年抽签的地方,连抽二签,均为上上签,高僧说我是皇帝命,命中自带桃花运,有女人缘,一生不缺女人。说实话,甘露寺香火旺盛,算姻缘签签灵光,一路走来,正如高僧所说,不论是恋爱季节,还是人生旅途,时时处处都是玫瑰争奇斗艳,桃花竞相绽放。

我的太太,是海军岸防导弹营营长和教导员在我们医院住院时作媒介绍认识的,我和太太没有谈过恋爱,第一次与太太相亲,相处也就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当着她哥哥嫂子的面,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像木偶一样坐在那里,她不敢正眼看我一下,我也不敢正眼看她一下,离开她哥哥的家时,她把我送到楼下,也没有说一句话,当时我心里就已经认定,她就是上天给我安排的媳妇。三个月后,第二次见面,是她哥哥带着我去她家见父母,我们两个也没有说话。半年后,第三次见面,是她一个人来到我工作的医院,这一次见面,我们举行了婚礼。

我们两个人不在同一个地方,相距三百多公里,那个年代通信与交通都不方便。那时,她在省会的医学院当老师,我在大山里的军队医院当军医。从第一次见面相亲,到第三次见面结婚,其间只通了一封信,见面时说的话也没有10句话,我们虽然信没通几封,话没说几句,但她给我留下了深刻地印象:她身材修长,阿娜多姿天然塑;她眉清目秀,天生丽质无修饰;她秀发飘逸,微风轻拂展风姿。她的美丽,在于端庄贤淑,既有内在美,又有外在美,属于中正的美;她言谈淑雅,态度诚恳亲切,声音大小适宜,语调平和沉稳,说话面带笑容,语言尊重淑雅;她温柔贤惠、通情达理,举止端庄、礼数周全,大方得体;她那含蓄的一言一行,让我清楚地知道,她真心地喜欢我,她真心地爱慕我。

我们的婚礼,今天回忆起来,不知是快乐,还是伤感,更多的是对她的歉疚。

我们的婚礼,是一场撼天动地的婚礼,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婚礼,是一场五味杂陈的婚礼,更是一场撼天地泣鬼神的婚礼。

我们的婚礼,没有布满鲜花的场景,没有礼炮轰鸣的喜庆,更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

我们的婚礼,在百年不遇的超12级强热带风暴中举行,狰狞的强热带风暴咆哮着,犹如狮子乱叫狂吼,像一个邪恶的魔鬼,犹如大海波涛汹涌,放肆地撕裂着整个世界。

飚风太霸道,总是带着洪水这个同样可恶的帮凶,向着万物,伸出带血的利爪。风向呈逆时针方向旋转。等压线和等温线近似为一组同心圆。中心气压最低而气温最高。台风过后是短暂的平静,但不久又会反方向再度横扫。

飚风像神话里魔鬼作法那样,天空中顷刻出现烧焦的破棉絮似的云块,变得昏天黑地、混混沌沌。飚风在树枝上、电线杆上打着呼哨。暴雨像瀑布似的倾泻下来,风和雨搅拌在一起,像密集的子弹般噼噼啪啪射来,打在人的脸上像针刺一般痛。

灰色的乌云弥漫而上,封锁了最后一片明亮的天空,暴风一个劲儿刮,暴雨一个劲儿下,狂风狞笑着扑向万物,像狮子一样朝着天空乱吼,树木怎能抵挡着狂风,医院院区里的树木倒得倒,歪得歪,地上及屋顶上到处躺着粗大的树枝,较小的树枝被吹上天空飞舞。那一棵棵树木,越是坚持,越是倾斜,最后一秒,也将被拦腰折断,甚至连根拔起,即使是几百年的古榕树,也不能幸免,照样被吹倒。

暴风无情地呼啸,暴雨像瓢泼一样往下浇,屋檐上、窗户上、房门上,噼里啪啦,久久不停息……

狂风狞笑着坚决地折断那些营房原本脆弱不堪的骨架,让满地的瓦砾,匍匐在它不可一世的脚下。飚风愈刮愈猛,啸叫着,盘旋着,呼呼的风声喧嚣而鼎沸,颇像排山倒海而来的惊涛骇浪,仿佛整座营房都在颤抖。暴雨倾泻,泛滥的洪水叫嚣着巨浪,将那些原本就已薄瘠如纸的家业,撕扯得支离破碎,夹着雨点铺天盖地,十步之内不辩方向。飚风吹倒营房七零八落,一片惨象。暴雨也将原本绿油油的山体冲的光秃秃。暴风骤雨淹没了一栋栋病房,整个医院成了一片汪洋,停水、停电、没吃、没喝,医院深陷困境……

我们的婚礼,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十月一日。这一天,正是百年不遇的超12级强热带风暴莅临的日子。抗击台风,大战正酣,我果断地终止婚假,参与到抗击飚风的战斗中。我们医院的全体医护人员、后勤官兵、军工人员、轻伤病员,全力以赴与超12级强热带风暴作战。

强热带风暴刮得气势惊人,直刮得人站也站不稳,十步之内辩不清方向,有的双手搀扶、有的双肩背拖,有的几人或十几人抬,趟着喘急的山洪,踩着泥泞的山路,冒着山体滑坡的危险,将100多位重伤病员及重要医疗设备转移到隐藏于群山坑道中的战略预备医院。从上午10点,一直战斗到晚上8点。夜幕一片漆黑,到处是闪亮的汪洋,喘急的山洪。转移完毕,当我拖着疲惫而又饥饿的身躯,淋着暴雨,顶着风暴,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艰难地回到汪洋环抱中的高地上的军官宿舍,屋内一片漆黑,屋外狂风暴雨,我点燃起仅有的两支蜡烛,看到青石磊成的宿舍内四周墙面及窗户正灌着水,屋内地板上10几公分的水在潺潺流淌,从门口流出汇入屋外的汪洋,一张医院配发的1.2米宽的木床,就是我的婚床,床上铺着一个草席,整齐地摆放着一床陈旧的军被,床边是一张书桌,几平米的房间,就是我的婚房,新娘穿着粉红色的短袖衬衣,身上披着我的军装,静静地坐在床上擦拭着眼泪,没有吃的,没有喝的,连水电都没有,更没有糖果、水果、鲜花,连站脚的干地方都没有,我脱下军用雨衣,站在床边的水中,紧紧地抱着新娘,帮她擦拭眼泪,新娘哇地一声哭了,像是受了惊吓或是受了委曲的孩子,紧紧地抱着我嚎啕大哭起来,我紧咬着牙,泪如泉涌。此时此刻,我深深地知道,新娘成长于高干家庭,父母的掌上明珠,不应有这样的婚礼,可我是一名军人,一个农村的孩子,在物质匮乏的年代,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中,实在无力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

暴风渐弱,暴雨渐小,医院的院长来了,政委来了,各科室主任、同学及部分同事等都来了,不一会,来了五十多人。病号灶的广西籍司务长带着厨师送来了木耳腐竹炒肉片、苦瓜炒鸡蛋;军官灶的广西籍军工主任带着厨师送来了凉拌猪头肉、爆炒鱿鱼干;正在医院住院的海军驱逐舰湖北籍舰长派人送来了回锅肉罐头、午餐肉罐头、雪菜罐头、茭白罐头;院务处山东籍处长带着助理送来了全新的军用棉被、蜡烛、暖水瓶;陆军要塞守备司令部参谋长也提前派人送来了一葙五加白酒、一葙白兰地酒……,就这样,书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几平米的婚房,容不下这么多人,更没有这么多的餐具,大家都站在走廊,穿着雨衣,顶着暴风,淋着暴雨,为我们祝福,政治处河南籍主任主持了婚礼,我和新娘感动得流着热泪一个一个地敬酒,接受大家的祝福,婚礼进行了不到二十分钟,大家喝光了全部喜酒,竞没有一个人吃一口菜。

婚礼结束,不知是疲惫,还是酒醉,也许是二者兼之,我没有顾上新娘,睡倒在床上,隐隐约约中感觉到新娘在收拾着狼籍,清扫着地上的雨水,更换着那一只只蜡烛,然后静静地坐在床边守着我。

清晨醒来,我穿上军装,把新娘一人丢在宿舍,又投入到了医院救灾恢复工作中。

有人说,洞房花烛夜,是人生的四大喜事之首,如何如何的温馨,如何如何的美好,如何如何的幸福,可我的洞房花烛夜,就是这样的奇特,就是这样的别具一格,就是这样地撼天地泣鬼神,让我终生难忘。

三十多年过去,我与新娘共同经历了风风雨雨,直到今天她还是我的新娘,也将永远是我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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