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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梦到西洲歌词]吹梦到西洲歌词狗屁不通?

林华茂

“大臣比太后唯一的大臣,更愿意做大臣在裙子下。

  面前这个男人近乎挑逗的语言让我有些不适。

  “放肆!”我勾了勾唇,扬起下巴,微愠的眸子对上男人的眸子:“这里是哀家的寝宫,还请应王殿下注意身份!”

  我李元是这大历最尊贵的女人,如今却被应王压制,怎叫我不心生恼怒。

  应王却毫不畏惧的上前一步,单手环抱住我的纤腰:“太后是不是忘了,当初上位时,承诺过本王什么?太后日日垂帘听政,听闻御史大夫萧凉对此可颇有微词啊。”

  萧凉那个家伙啊,在我还是太子妃时就对我处处刁难,说我名字不顺口,会祸乱太子。在我当上皇后时,说我面相太傲,会祸乱后宫。现在我是太后了,又开始编排我命格太硬,会祸乱天下。

  笑话。

  在我太子妃时期,太子唐艾红有个白月光侧妃孙倾红,太子和侧妃青梅竹马,感情甚笃,我能当上太子妃也只是因为我毒品的官职比侧妃的爹官大而已。太子每天只想着逗侧妃开心,而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搞得我一个正妃过得比小三还小三的。

  我起初也努力争取过,但后来发现这只是无用功。好在太子还算有良心,不曾在物质上亏待过我。可能是因为愧疚吧,只要我开口,一切能用钱买来的东西,太子就一定会送到我面前。

  我便也释然了,开始用自己丫头的名头经商,倒弄地产,最后赚的盆满钵满,在全年大旱,民不聊生时,侧妃只能在寺庙里哭哭啼啼求神拜佛,而我却捐了一大笔钱,令太子刮目相看,却也只是刮目相看而已。

  在享受了几年丧偶式要啥给啥不痛快就扔银子的贵妇生活后,先皇就因为炼丹而把自己炸到驾崩,太子继位。他也真是蠢,居然甘心放弃我娘家的支持,想要立侧妃为后,不过因为我没什么错处,甚至在外人看来贤良淑德,不争不抢,太子便只能立我为后,侧妃屈居贵妃。

  在我当上皇后后,情况也并没有改变多少,皇帝唐艾红照样整日往贵妃孙倾红寝宫里跑,不过贵妃也是个知礼数的,晨昏定省样样不缺。除了每天她来给我请安的时间外,我这寝宫便基本上再无人进出了。不过我倒也落得清闲,每日只管享受生活,听丫头讲讲宫外的趣事,偶尔研究研究地产行情。这种退休生活虽然舒适,但时间久了未免也会乏。

  我偶尔也会偷溜出宫,反正宫里的人太多也都不认识我。也是,我既不受宠,也无实权,怎么可能记得我?出宫后找个茶楼听说书先生夸我两句,再去糕点铺啃两口杏花糕。这才叫享受生活呢!

  贵妃也是个聪明人,有几次向我请安时发现我不在,却并不声张,只是就近逛逛。等我悄悄回来时,她远远的看上一眼才笑盈盈的离去。

  贵妃有孕了。

  八百年不来一次的皇帝找到了我,小心翼翼的揣着手,不知道是因为天冷还是因为紧张:“皇后,倾倾她怀孕了,朕想立她为皇贵妃。”

  我收起笑脸,端起茶杯,押了一口茶:“陛下,自古以来,从未有过皇后还健在就策立皇贵妃的情况。”

  “朕知道,可是倾倾她本来就应该……”皇帝顿了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皇后想要什么,朕都给。”

  我勾起唇角,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可是你说得啊,我没主动要啊,我可是个贤良淑德,不争不抢的好皇后啊!

  “臣妾想要自己出入皇宫的权利和五百两……”

  我还没说完呢,皇帝就迫不及待地递给了我一个令牌:“这是自由出入宫的令牌,你去个十天八个月的没事,反正还有倾倾主持后宫,但你可不能一去不回,这让我脸面往哪儿搁?至于五百两银子,朕一会儿就让王德全给你送过来。”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

  五百两银子?打发谁呢?区区五百两银子就想收买我这个孤苦可怜没人爱的皇后吗?

  “陛下,臣妾说得是五百两的黄金。”

  皇帝明显愣了一下,嘴角有些抽搐。这女人真是贪得无厌,可他能怎样?他当然只能

  给!

  “好。朕一会儿吩咐王德全给你送来。”皇帝咬牙。

  “那臣妾就多谢陛下了。”我站起来福了福身。

  翌日午后,我换了件水蓝蜀绣银花裙,外着琉璃秀白斗篷,足蹬小皮靴,颈戴璎珞,头簪银步摇。珠光宝气的领着身边最亲近的女官绵绵出宫玩儿去了。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我都是鬼鬼祟祟的从侧门西北角的狗洞钻出去的,而今日我则是拿着出宫令牌大摇大摆的坐着马车出了宫。

  虽说我昨日狠狠的敲了皇帝一笔,但还是保持着大历勤俭节约的传统美德,和以前一样,买了两斤杏花糕,去茶楼包了个雅间,点了壶白桃乌龙茶,一口糕点一口茶,再配着说书人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夸着当今皇后,也就是我的贤良淑德。

  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啊!

  外面却逐渐有了嘈杂的声音。

  “这皇后也太包子了吧,居然能容忍皇帝把掌管后宫的权利交给贵妃?”

  “诶,说什么贵妃啊。陛下今早下旨,提贵妃为皇贵妃了”

  “做女人做到这份上也太失败了吧,这皇贵妃都怀孕了,陛下还一次也没临幸过皇后呢!”

  ……

  我抿着嘴,面上的表情不大好看。虽然门外的那些长舌妇说得都属实,但

  也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啊,哪怕她们不知道我此时正坐在包间里。好吧好吧,我承认,我现在只想搞钱,不想去搭理我不爱也不爱我的男人。  

  “绵绵,你去让她们住嘴。”我做出轰苍蝇的样子轰了轰耳朵。

  绵绵应下,只是刚走至门前,就听见外面嘈杂更甚,甚至还有人的呼救声。

  “先别开门!”我连忙喊道。

  可惜已经迟了,绵绵打开房门的瞬间,一支箭头泛着绿光的箭直射进来,擦着我的发丝呼啸而去。

  “娘娘!”绵绵立刻护在我身前。

  “嘘,别说话。”我强忍着因为恐惧而有些颤抖的双腿,拉着绵绵躲在了屏风后面。

  只十几秒的功夫,便有一个戴着面罩的黑衣人冲进房间,见无处可躲便想跳窗而下,可惜追兵已至。

  黑衣人见大势已去,再无回环余地,便服毒自尽了。

  随后又有一人走进房间,他仿佛料到屏风后有人一般:“前朝余孽已伏诛,两位受惊了,还请出来吧。”

  我抚了抚鬓角杂乱的发丝,率先走出了屏风。

  那人身着玄衣,头戴金冠,举手投足间气宇轩昂,腰间佩剑,又追拿贼人,看来是个学武的。

  他好像认得我,微微有些吃惊,但在我看来,像是装的:“不知皇后娘娘竟在此,微臣护救来迟,还请责罚!”

  “不必,反正本宫也无碍。”没想到他居然认得我,虽然在一些重要场合我也有露脸,不过也就是露个脸证明我还好好的活着呢就回寝宫了。但我也不打算和他继续攀谈,毕竟刚刚我可是差点就小命休矣了,还是赶紧回宫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男人一挥手,身边的侍从便立刻将那贼人拖了出去。

  “娘娘私自出宫,陛下可知?”男人走到我的身前。

  “本宫乏了,绵绵,回宫。”我瞥了他一眼,便想要绕开。

  “娘娘当真毫无怨言吗?”

  男人叫我停下了脚步,便继续说:“微臣是陛下的皇叔,唐宗敏。”

  我换上了一副官方营业微笑:“应王此番大费周章的来找本宫,有何贵干?不会只是为了英雄救美吧。”

  唐宗敏拱手:“娘娘果然聪慧过人,还请坐下细说。”

  我面无表情的坐下:“应王过奖了,您才是聪慧过人呢。”

  商业互捧,谁不会?

  “应王居然能找到前朝余孽,还能让他好巧不巧的闯进我的包间,既不逃又不伤我,啧啧啧。”

  我鼓掌,但我现在却也放下了心,最起码现在应王还没说找我何事,想来也不敢轻举妄动。

  “娘娘难道不想一步登天?不想坐拥荣华富贵吗?”唐宗敏坐在我对面,倾了倾身体。

  “你说得这些本宫都有,本宫贵为皇后,要什么一步登天?而且陛下昨日才刚赐了本宫五百两黄金呢,荣华富贵,本宫可不缺。”我心里十有八九也猜到应王的来意,现在只想尽快抽身。

  “是啊,娘娘现在不缺钱不缺地位。可娘娘有没有想过,当皇贵妃诞下皇长子,当陛下百年之后,娘娘又该如何自处呢?”他勾唇浅笑,就像个老道的猎手在给猎物下圈套。

  可惜,我也不是什么懵懂无知的小白兔。

  “那本宫自然就做个无忧无虑的太后喽。”我直勾勾的盯着对面那人的眼睛,想盯出一些破绽来。

  “娘娘天真了。娘娘怕是还不知道吧,陛下自登基以来,就一直在削弱李家的权利,怕是等到皇贵妃诞下皇长子,李家也就离倾覆不远了吧。而且陛下也一直想立皇贵妃为后,最关键的是娘娘你还一直不受宠,哦不对,是一直没被宠过。”唐宗敏字字诛心,果然厉害。

  这些事我也曾在回家省亲时在书房听父亲和门客说过,不过那时我还不以为然,现在这些话从唐宗敏的嘴里说出,倒像是变了个味儿。

  “我从未做过错事,陛下他不会如此……”我正色道。

  “不会如此薄情寡义是吗?”唐宗敏讥讽的笑道:“天家父子,何其凉薄,况且他那仅有的情谊全给了皇贵妃,娘娘确定自己能从中分到十之一二?”

  我……不确定。

  谁人无野心?谁人无欲望?未出阁时,父母想为我寻个平常人家,相夫教子,一生无虞。可谁知先皇突然下旨,封我为太子妃。也罢。嫁人前一天母亲拉着我的手,一面诉说着我那为国战死的大哥,不成器的二哥和体弱多病的小弟,只有我,只有我才能重振家族荣光!

  身不由己多年,父亲贪污我知道,二哥枉法我知道,只有小弟的身体改善了很多,还一举及第。我劝过,父亲一直说我不受恩宠,他怕有一天。他还说等到他甲子之年就告老还乡,那也快了,就是明年的春天了。二哥说他不愿得罪权贵,因为这些权贵手上很有人脉,介绍给小弟看病的人也都很厉害,这不,小弟的体弱之症已经快要痊愈了。

  我也在尽力为他们赎罪,一有灾情,我肯定是捐钱的最多最多的那一个。我日日礼佛,诵读佛经,希望我的家人能不受业障所祸。但那又有什么用呢?错就错。父亲每次贪污,就意味着有成千上万人饿肚子,二哥每次枉法,就意味着又有个无辜之人身败名裂。对此,我无可非议。

  “娘娘,微臣能助您夺得一切您想要的。”唐宗敏在我的脸上看到了片刻的失神,他已经稳操胜券了。

  “那你想要什么?”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国泰民安,河清海晏。”

  是吗?我可不信。他只是不愿对我全盘托出而已。

  他从腰间取下刻着“应”的玉佩,递给我:“为表诚意。”

  表什么诚意,不过是留一手罢了,只是怕我日后倒戈,他无处反咬。不过也好,做戏要做全套。

  我取下腕上的芙蓉玉镯:“自小便戴着的。换你的玉佩,还算公平。”

  唐宗敏起身,活儿已经干完了,他自然没有再留在这里的意义了:“那微臣就先恭喜皇后,恭喜李家了。”

  他走后,我盯着手中的玉佩,陷入了沉思……

  时光飞快,闲来无事的度过了几个月,在此期间,唐宗敏也只是向我借用了李家的兵符两次,我不知道他在谋划着什么,但我也不能坐以待毙。这段时间,我更加努力的经营地产,倒手古物,也从中狠狠的捞了几笔。

  终于,父亲告老还乡,小弟当上了殿堂大学士,只有二哥因为枉法被反告到御前,送至大理寺审讯,皇帝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死罪,却永不能再入朝为官,还赔了许多银子。

  我很好奇,我对于唐宗敏到底有什么利用价值。但我们每次单独会面时,他只是给我提一下现在朝中有多少人站在我们这边,他掌握了多少兵力和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我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成箱成箱的给他送地契,送黄金。可能我的利用价值就是财大气粗吧。

  初秋,皇贵妃诞下皇长子,赐名唐铭,皇帝很高兴,大赦四方,宴请天下。作为他的嫡母,我去探望了几次,不得不说,这小娃娃真是可爱,软糯的紧,只可惜,我这辈子大约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吧。

  看着皇帝欲言又止的表情,我很大度:“你若想封他为太子,便封吧。”

  他的表情复杂了起来,却只说道:“谢谢你。”

  翌日清晨,王德全便浩浩荡荡的领着一队太监,给我送来了八百两黄金。这算是补偿吗?不过这可不是我主动要的。

  在我当上皇后两年,认识唐宗敏一年半后,他告诉了我一个秘密,一个他为什么帮我的秘密,一个令我放心利用他的秘密。

  我们每周都会约定见面,地点也都只局限在茶楼酒馆,绿地商铺之类的公众场合。

  但这周,他约我去他城郊的一处私宅。

  虽很久没人住过了,但也很干净。

  他翻出了两幅画像,递给我其中一幅。

  “你私藏本宫的画像?”我展开画像,微微有些吃惊。

  “你也认为这是你?”唐宗敏的语气有些激动。

  画像上的人虽和我长得有八分相似,但气质却是大不相同。能看得出来,画像上的人很快乐,一身粉色宫装,娇俏可爱,调皮肆意,少女的纯情,年少的欢喜,我何时拥有过?

  画像底部还配了首藏头诗。

  扶 柔 最 美。

  我在心里默念。

  “不。我和她只是长得有几分像罢了。”我将画像放到桌子上,淡淡的说。

  “那你再看看这副画像。”唐宗敏将另一副递给我。

  高阶之上,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孩正远远眺望着台阶之下,那里有个满覆铠甲的小将军。银杏叶缓缓落下,竟有种说不出的凄美。

  只是大眼一看,还会以为那女孩是我,小将军是唐宗敏。

  可惜画上的女孩清灵纯洁,小将军坚毅决然。而我早就过了天真烂漫的年龄,唐宗敏也学不来那份洒脱。

  “这是……”我突然有些好奇。他给我看这些是什么意思?

  “女孩是前朝十六帝的外甥女,扶柔郡主李琼。男孩叫徐宗敏,前身是个和尚,后来回归红尘,做了将军。可惜他们蹉跎一生,也没有在一起。”说到最后,唐宗敏的语气变得有些惋惜。

  画上这两人的长得不仅和我们有些像,如今听来,就连名字都有些像。

  “元元,自从七年前的花灯会上,茫茫人海中的惊鸿一瞥后,我便发现你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我本想立刻提亲,可谁知先皇第二日就下旨将你许给了当时的太子!”他越说越激动,甚至跑过来拉住了我的手臂:“我当时真的心痛欲碎,不过若是你过得幸福,我便为可以安心放手,但后来我发现他根本不爱你!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悄悄的帮你,不管你做什么!元元,能给我个机会吗?”

  他的眼眶微微泛红,看来说得都是真心话。

  不过我倒也放心了,他爱我,那我就可以放心利用他了,最起码不用担心他卸磨杀驴。

  七年前的花灯会?那是我出阁前参加的最后一场花灯会了。依稀记得我当时穿着一身水蓝色的撒花裙,开开心心的拉着绵绵穿梭在人群中。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一位身着玄衣,风神俊朗的公子,我看他气度不凡,生怕自己撞到的是啥大人物,连忙道歉:“大人在上,大人不记小女子过!”

  头顶上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无妨。”

  我偷偷抬眼看了他一眼,长得真好看啊。我当时就在心里暗暗的想,若是我以后的夫君能有这么好看就好了。

  可惜,如今他这番肺腑之言,如果是在我进宫前,进太子府前,我一定感动的不要不要,恨不得立刻就身许他。可现在,四年的太子府生活,三年的宫廷生活,早就把我磨得铁石心肠,坚若磐石了。这些话,还是留着骗骗小姑娘吧。

  只是,他说他一直在暗地里帮我?哦,我就说那么多商贾奇才都啃不下来的地产硬骨头,怎么我这个毫无经验的新人只轻轻松松便赚得盆满钵满了呢。

  看来,还还真是得谢谢他。

  我目光平静:“放肆!本宫的闺名何时是应王殿下你能叫的?”

  迎上他那可怜巴巴的神情,我竟觉得此时我像是个恶人,十恶不赦的那种。

  “殿下……”我放软了声音。毕竟合作还要继续,下一步的计划还没谈妥呢,现在可是关键时期。

  可谁知他却把我的这声呼唤当作了默许的前兆。

  他突然上前一步,拥我入怀。

  我愣了两秒,这是除父亲外第一个拥抱我的男人。这个怀抱很温暖,很宽大,还有股好闻的木茶香,好想就此沉沦,但很快理智占据了上风。我一把推开他,厉色道“殿下请自重!你明知这附近可能会有皇帝的眼线,还置本宫的脸面于不顾!”

  唐宗敏深呼吸:“你走吧,剩下的事本王会处理好的,我不想你的双手染上鲜血。”

  这样啊,正合我意。

  回宫时已是下午了,屁股还没坐热乎呢,王德全就来宣说皇帝召见。

  我拢了拢有些杂乱的头发,随他去了偏殿。

  “听闻皇后最近和皇叔走得有些近?”他倒是直爽,开门见山道。

  我将早已想好说辞全盘托出:“臣妾和应王殿下都喜爱收集古字画,近日不过是就此交流而已。若是陛下不喜,臣妾日后就不去了。”

  “不,不用。”他的神色又复杂了起来:“你能有个排忧解难的人,聊聊兴趣爱好,也很不错。只是要注意分寸,不要让朕听见外面有什么流言蜚语!”

  “是。臣妾明白。臣妾告退。”我轻笑着退了出去。他还是心太软了,还是太妇人之仁。这个位置,平庸之人坐得,狠戾之人坐得,只是从来都坐不得良善之人。

  皇帝在小皇子唐铭一岁生辰宴上,封他为太子。人们都说,皇贵妃的权势真是无可撼动,我这个皇后当的也太憋屈了吧,竟眼睁睁看着皇帝立庶子为嫡。呵,他们懂什么。我要的,从来不是太子之位。不过也好。有了太子,就不一定要有皇帝了。

  小皇子三岁那年,和皇帝嬉戏玩耍时失足落水,皇帝亲自下水搭救。救上来后,小皇子倒没什么大碍,在床上休息了几天就又能活蹦乱跳了。倒是皇帝,本是壮年,却染上了风寒,一路恶化,发展成肺炎,如今已是医石无医,时日不多了。

  看来,应王在背后一直都有动作,只是我竟一直不知道。不过也好,这样,我永远都是那个贤良淑德,不争不抢的好皇后。

  “陛下。”我戴着面纱,站在皇帝身前一米处。我体弱,生怕皇帝把他的恶疾染给我。“陛下,待你百年之后,就让太子登基,臣妾为太后,一路扶持他,可好?”

  半梦半醒的皇帝哆嗦了一下苍白的嘴唇,他当然不愿这样。稚子登基,太后垂帘听政,外戚专权,那这朝堂还姓唐吗?

  他气若游丝:“王德全,宣定王,宣朕皇弟……”

  我巧笑倩兮:“陛下,就随臣妾的意思来吧。毕竟,现在皇宫可全是臣妾的人。”

  “你……咳咳咳……”皇帝剧烈的咳嗽着,便要伸手去拽黄条子。

  拽下黄条子,意味着帝死有疑。

  我一把扯住黄条子的上段:“陛下,一日夫妻百日恩,更别说咱们可是做了九年有名无实的夫妻啊!你以为我真的大度,真的不恨?你错了,我这个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但我也对错分明,我不会为难皇贵妃和太子,你唐家的天下我也不会拿!”

  我只想,掌控自己的人生!不用再看谁的脸色而已。

  一柱香后,我从殿里走出,对王德全吩咐道:“陛下龙驭宾天,鸣丧钟!”

  皇贵妃一直不相信皇帝已逝,她一直觉得皇帝还活着,不过是和她玩躲猫猫呢。胡话说得多了,就连人也变得有些痴傻了,我去看过她几回,却见她一直疯疯癫癫的抱着两个枕头,嘴里念叨着什么“红红”“铭铭”。我很心疼她,便加派了几个心细温柔的嬷嬷去伺候。

  这是我进宫的第五年了,只是今年有些不同,我从皇后摇身一变,成了太后,史书上最年轻,最雷霆手段的太后。

  在登基大典上,我领着四岁的皇帝一步一步的登上高阶。

  九米长的藏蓝色凤袍,十斤重纯银头冠,压的我很不舒服,但我很畅快,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陛下,要向你的父亲一样,做个明君。”我微笑着对小皇帝说。

  小皇帝并不认生,只是面对如此隆重的场合,他也有些紧张:“是。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高阶之上,凤云祥飞,天光大好,满朝文武跪拜在高阶之下,声如洪钟:“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小皇帝虽稚嫩,但气度却不凡,已颇有君临天下之风采。

  我在高阶之上,遥望高阶之下。

  他今日身着紫色朝服,头戴金冠,气宇轩昂,向我这里遥遥拱手,口型好像在说:恭贺太后,达成心愿!

  我轻启红唇,眼波似水:多谢。

  “臣比起做太后的不二之臣,更愿意做裙下之臣。”

  面前这个男人近乎挑逗的语言让我有些不适。

  “放肆!”我勾了勾唇,扬起下巴,微愠的眸子对上男人的眸子:“这里是哀家的寝宫,还请应王殿下注意身份!”

  我李元是这大历最尊贵的女人,如今却被应王压制,怎叫我不心生恼怒。

  应王却毫不畏惧的上前一步,单手环抱住我的纤腰:“太后是不是忘了,当初上位时,承诺过臣什么?太后日日垂帘听政,听闻御史大夫萧凉对此可颇有微词啊。”

  我轻笑:“那你便为哀家,除了萧凉。”

  “臣要奖励。”他更加放肆的侧过头,几乎要和我唇贴唇。

  见我不反抗,他便轻轻的啄了下去,抵死纠缠,胸中的火热似乎要将我吞噬……

  一个吻,换我根基稳固,很值。

  “为什么!这一年来我为你清君侧,振朝纲,我做得还不够吗!”他哆嗦着嘴唇,看着我手中的鸠酒,面上尽是难以置信。

  “应王好大的口气,竟敢这样和哀家的说话!”我的心好像被什么揪住,止不住的颤抖,可嘴上仍不饶人。

  这一年里,我已设法除掉了所有成年男性皇室,但只要还有成年男性皇室在的一日,小皇帝唐铭的皇位就一日不稳,我的太后之位就一日受人构陷。

  “好。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他夺过我手中的酒杯,放置唇边,决绝的望着我,双眼通红,流下了一滴泪。

  他仰起头,鸠酒马上就要灌入口中,顺喉而入。

  他在赌,我也在赌,赌我会不会回心转意,赌我有没有爱过他一分。

  “啪叽”

  我用力扑过去,将酒杯打飞。

  他赌赢了,但我也不算输。

  对,我舍不得他死。

  他突然笑了,明明泪珠还挂在脸上,可笑的却是那么好看,让我想起了十年前的花灯会,他还是那个风神俊朗的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他一把搂住我,唇齿相依,拼命索取,待到精疲力尽时,他将我公主抱起,向床榻走去。

  我想,这辈子,我可能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吧。

  不论是公主还是和尚,太后还是王爷,我的每段感情好像都不被世人若接受,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爱他,足矣。

作者:临花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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